深夜三点，带着金丝眼镜的白冰从王霏霏家里出来，提着手里的医药箱，对跟着送出门的王霏霏嘱咐：“伤口一周不能沾水，一周后我来检查，线是不用拆的，忌点口，让小鬼别那么大火气。”
“要我送你吗？”王霏霏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针织衫，白冰摇头：“不用了，阿琼在楼下等我。”
临进电梯她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王霏霏说：“静姐那边你快点想办法，可唯的事情不是小事，臭脾气的小alpha闯了祸，要是静姐真问起来，你和我都不好交代。”
王霏霏点点头，目送白冰走进电梯，然后单薄的身体站在楼道有一会儿，才回了家。
孟佳的奖牌还在茶几上工工整整的放着，小孩在沙发上窝着，外套脱了穿着干净的白T恤，手腕上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裤腿上还沾了血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去的，白冰来检查后才知道，这家伙在揍可唯的时候手掌就被碎掉的玻璃杯划破了，这才揍的可唯满脸是血，倒是把王霏霏吓得花容失色，要不是因为郁可唯下巴上骇人的血迹，她不至于情急之下冲孟佳喊那么大声。
“还疼吗？”她裹紧身上的针织衫坐在小孩身边，孟佳捏着没受伤的手，精力透支后懒得说话了，“孟佳，你还打算和我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到什么时候。”
不是佳，是孟佳。孟佳睁开浅色的眼睛，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王霏霏，姐姐脸上妖冶的妆已经褪去大半，因为不久前情绪激烈的哭过，眼圈红红的，薄薄的唇也褪去了娇艳的颜色，认真且严肃的盯着她。
“我没跟你玩游戏。”孟佳低着声音说话，本身就是奶里奶气的烟嗓，张口的时候像是刮过棕榈树的风，不知道为什么透着一股筋疲力尽，她定定的看着姐姐，半天提了提嘴角，浅瞳色又变深了些，也许是光影作用，王霏霏看见那双向来弯弯的狗狗眼变得哀伤。
王霏霏见不得孟佳这幅要哭的样子，即使她从来不愿意考虑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胸口滞闷着一口提不上的气，于是抬手摸上小孩的脸，被孟佳扬了扬脸躲开，斜垂下的眼角睫毛纤长，眼神也冷了，她本不想强迫孟佳，她从来都是习惯自己消化情绪的哪一个，她从来都是擅长一个人处理事情的哪一个，可是，面对这样的孟佳她做不到。
另一只手拽住孟佳T恤的领口，微微用力就将小孩扯过来些，也许是她罕见的强势太过意外，孟佳几乎没有反抗，圆圆的衣领扯开些露出小孩精致漂亮的锁骨，连带着孟佳呆滞的表情都有些无辜，王霏霏的手还是如愿贴上小alpha嘴角：“我看看嘴角要不要上药。”孟佳反应过来后迅速要挣脱，alpa的手劲很大，就算孟佳还是个小alpha，她也是个相对于omega要强壮的家伙，孟佳捏着她手腕就和当初她从被窝里要摸发热期的孟佳额头时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防备本能，这一次是明显的抗拒，王霏霏很难忽视心底的晦涩，只是这一次她也强势了起来。
她眼神凌厉：“松手。”小孩明显一顿，就像是本能一般松了手乖乖看着她，眼睛圆圆的愣住，透着乖巧的可爱。王霏霏知道孟佳脾气有多不好，她抿抿薄薄的唇，从一开始叔叔阿姨找到她，她就侧面了解了孟佳这些年有多混蛋，上小学和男孩子打架，上初中和混混打架，上高中隔天期中考前天还在少年宫和同篮球队的队友打架，到高中没毕业跟着李斯跑去夜店被抓回家，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孟叔叔对孟佳有多疼就有多头疼，问题少年把孟阿姨逼得连和她说话都话里话外小心翼翼想让她能够多多包容孟佳，刚才在夜店孟佳站在人群中眼睛猩红的挥舞拳头，王霏霏见惯了孟佳奶糯的模样，差点忘记了她还是那个逼得孟叔叔孟阿姨走投无路的小alpha。
但是孟佳是乖的。本能一样，对着她乖，王霏霏怎么才能不动容？她错开了孟佳哀伤的眼神，起身要去给小alpha拿药，“王霏霏，那个人是谁？”小孩轻轻问她。
她站住，心底很清楚如果她告诉孟佳，郁可唯是她的朋友而已，小孩也只会固执的冒出更大的脾气，孟佳的占有欲已经够明显了，即使她再想忽视都没办法自欺欺人。
“你告诉我，她是谁，那个alpha是谁。”小孩站起来，声音里有摇摇欲坠的哀求，哪有alpha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这么说话。
年长的姐姐走了神，腰身就被从后面抱住，小alph比她要高五公分，轻而易举孟佳就将脸埋在她耳后的发丝里，奶里奶气的调调还打着颤，收紧在她腰上的手臂愈发用力，王霏霏被抱得太紧，想伸手拽孟佳的手，又担心伤到她刚包扎好的左手，只好握紧小孩手背，偏着头轻声安抚她：“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佳。”
“她是你的alpha对不对。”如果王霏霏能再粗心一些，她是可以忽略掉小孩声音里颤巍巍的哭腔，可惜她对孟佳从来都不粗心。
年长的姐姐站在原地僵持着，慢慢的等待小alpha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可孟佳太乖了，除了愈发粗重的呼吸，和喉咙里溢出来的细小呜咽，还有她愈发用力的拥抱，王霏霏等不到她更多的愤怒。
怎么办？
她盯着墙壁上挂着的写真，看着相框里倚在小孩肩膀上温柔微笑的自己，感受到孟佳身上的奶香充斥鼻尖，被小alpha的热度拥抱，心里有一堵墙在慢慢崩塌，溃败成一摊废墟，灰烟弥漫，模糊了她对自己的坚定。
“我没有alpha。”姐姐喃喃道。
“佳，我没有alpha。”她温顺的抬手摸了摸肩膀上人的脸，入手都是温热的眼泪，那些眼泪的温度浸得她体温回暖，王霏霏叹口气，侧过脸来将长发撩到一侧，露出后颈裸露的腺体，她克制住自己本能的害怕，将自己最柔软的器官暴露在孟佳眼底。
在她光裸的后颈上，那块柔软的嫩肉暴露着她全部的秘密，粉色的肌理下有血管在静静流淌着鲜血，她的腺体完整无暇，没有任何被标记过的伤痕。
她能感觉到孟佳的眼神落在自己后颈，如同实质性的目光缓慢移动在那一块软肉上，王霏霏后背僵直，伴随小alpha目光的炽热，有热度的呼吸也突然逼近，本能的恐惧终究是占据了上风，她迅速将长发撩回原位遮去孟佳的目光，也阻隔了临近崩溃的理智。
她一定是疯了，即使孟佳在她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alpha，也是个完成分化的成年alpha。
空气里，因为腺体暴露过久，鸢尾花的香味十分浓郁，孟佳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拥抱她的姿势一动不动，王霏霏试图挣脱开这个变质的拥抱，她又嗅到了掺杂在淡淡奶香里的酒味，那味道颇有侵略感的穿透鸢尾花的花香，被奶香味裹挟着顺孟佳身上传来。
“佳？”王霏霏的心沉到胃部，发出轻声的询问。
接着小alpha的脸再次贴上她发丝，炽热的呼吸隔着发丝准确无误烫到她后颈，王霏霏身体一软被小alpha抱紧，“你喝酒了？”
在她慢的惊人的反射弧中，她这才意识到，那不陌生的酒味是什么东西。
作茧自缚！
王霏霏身上已经浸出了薄汗，她身后的小家伙和她身体接触的地方烫的吓人，她试图安抚被勾动了欲望的人，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顺毛，孟佳奶里奶气的声音透着委屈从她身后传来：“姐姐。”
就和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样，王霏霏在窒息的片刻忘记了挣扎，她叹口气不再试图挣脱孟佳的怀抱。
就算是这种状态下，孟佳也只能像个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瑟缩着寻求安慰，明明是个酷酷的alpha，是个叛逆的问题alpha，在她这里孟佳永远都是个小孩子罢了。她这么想着，态度也温柔了起来，刚想安抚孟佳——
“我能不能当姐姐的alpha。”
王霏霏被压在沙发上时，是满脑子碎片思绪的，从小时候认真说要娶她的孟佳，到初见时一脸桀骜的孟佳，到入学报道时疏离抗拒的孟佳，到被窝里因为进入发热期可怜兮兮的孟佳，到雨夜惊雷后给了她温暖拥抱的孟佳，到夜店里失了控小狼犬一样的孟佳，到哭啼啼说着要当她alpha的孟佳，但这都抵不过一个真实的孟佳。
真实的，压在她身上，浑身滚烫，用手压住她双眼，温柔亲吻她的孟佳。
小alpha很轻松的把她抱起，只不过伸手这么轻轻一扒，姐姐在懵懵的状态就自动抬腿夹住了她的腰，姐姐很轻，手掌心的腰肢柔软，孟佳跪坐在沙发上将姐姐放下时，姐姐的神情还有些游离，那双漂亮的眼如果清明起来，是她抗拒不了的温柔冷静，孟佳匆匆捂住姐姐的眼睛，俯身贴上去时，鸢尾花的香味包裹住她，安抚着她浑身的躁动，大着胆子舔舔上唇，发了狠低头去亲，在触碰姐姐柔软双唇时还是放缓了动作，认真温柔的吻住姐姐的唇，仅仅是靠触碰，她就浑身一个激灵，尝得到姐姐唇瓣微咸的泪，舔尽后就是纯粹的甜，甜到舌尖，又被吞咽进喉咙，顺着食道流淌进胃部，延伸出愉悦的满足 ，随后那些贪婪得逞后的餍足又顺着骨血蔓延，愉悦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停了停，像极了小狗狗呜咽一声，“姐姐张张嘴。”
姐姐还有些懵，只是顺着她的声音喑哑的发出疑问：“佳？”
孟佳迫不及待的低头，受伤的左手扣住姐姐下巴固定，唇瓣紧贴而上，舌尖就顺着姐姐启合的唇齿探了进去，略过姐姐贝齿，准确勾到姐姐柔软的舌尖，黏糯的缠上，更为用力的亲吻而上，仿佛舔舐酸奶的狗狗，鼻尖还溢出满意的轻哼。
然后，
轻哼变成痛哼，一声呜咽孟佳捂住嘴巴坐起来，眼圈泛红掉着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回过神的姐姐。
王霏霏唇瓣被吻得嫣红，得到氧气后轻轻喘息着，眯着逐渐适应光线的眼睛，双手后撑身体看着被咬了舌头的孟佳，双颊绯红：“做什么？”她开口才惊觉被吻过的唇冒出的声音都是喑哑的，像极了她也享受极了的样子。
孟佳捂住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姐姐，慌里慌张的结巴，还因为被咬了大舌头：“亲，亲亲姐姐——好痛。”
王霏霏见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忍住了要伸手摸她脸蛋的动作，故意冷着脸：“还敢不听话，咬断你舌头。”说话间她心脏跳个不停，孟佳的吻带来的感受让她说话都没有底气，即使她很努力的想要摆正气势，也因为嗓音的喑哑变得格外柔和。
可眼巴巴掉眼泪的小孩被她狠话吓到之后，眨眨眼居然又扑过来，这一次是胆大包天的亲吻，没有捂住她的眼睛，也没有趁着她失神做奇奇怪怪的动作，她亲得认真又大胆，王霏霏伸手压住了她的后颈，顺从的张开双唇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也环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拉在怀里。她在心里放弃了挣扎，孟佳柔韧的腰身紧贴她腰腹，滚烫的热度熨得她没办法抗拒，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孟叔叔孟阿姨该托付孟佳的人，从某一刻孟佳闯进她生命中开始，好像她就该正视这件事。
她叹口气推开留恋她唇瓣的孟佳，手掌心小alpha的脸肉乎乎的，孟佳皱着鼻梁不满的哼哼，还想再凑过来，王霏霏扬起脸只让她吻到嘴角：“佳，听我说话。”即使小孩的身体已经烫到灼人，王霏霏也不得不强迫她冷静，有些话，现在不说，后面就不可能再提，她不想孟佳再委屈难过。
“王霏霏，我难受。”小alpha扯开衣领，顺着视线姐姐很容易看见小孩精致的锁骨和发育很好的乳沟，她呼吸乱了一拍，咬着唇捏紧了孟佳婴儿肥的脸。
“叫姐姐。”
“王霏霏。”
“叫姐姐！”
“霏。”孟佳伸手揉着她腰身，顺着她黑色的裙身往上摸，掌心熨得她后腰发软，嘴巴还硬得要死。
“你不想知道可唯是我什么人吗？”她咬牙甩出这个问题，果然孟佳愣住了，她皱着鼻梁抬头看她，眼底赫然冒出火花来。
有占有欲的alpha身上冒出了进攻性的味道，王霏霏受不了这股宣誓主权的信息素，抬手摸着小孩的脸安抚性的吻住她嘴角，轻松道：“可唯是个omega。”
？
刚冒出来的火焰瞬间消散，连带着小alpha自己也发懵了，她皱着眉奶里奶气的盯着姐姐的脸，结结巴巴：“o，omega，你亲一个omega干嘛？”
等她反映过来姐姐主动凑过来亲自己后，又顺手给姐姐压回沙发上，还想要接着凑过去亲，就被姐姐捏住耳垂，王霏霏轻喘着解释：“我是替可唯妈妈做事的，可唯是omega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我在保护她。”
“佳，我是可唯妈妈救回来的，我欠了她妈妈一条命，孟叔叔知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你知道吗？”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可是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好，佳，你长大了，做事要考虑清楚。”
孟佳可太清楚了。
王霏霏的床有浓郁的鸢尾花香味，她的身体也像花瓣一样柔软，当孟佳仰面躺在姐姐的大床上时，姐姐伏在她身上颤抖，omega的身体温暖潮湿，姐姐长发黏在脸侧，只露出殷红的双唇，叹息着发出悦耳的呻吟，夹紧她腰身的双腿还在用力，尽管孟佳很克制自己的动作，姐姐还是太过于敏感了。
她好几次要起身抱住姐姐，王霏霏都把她压了回去，声音颤抖的和她说：“不准动，你手上有伤。”但是，小孩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姐姐受不了她哭，又俯身撩过额间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发亮的眼睛，低头亲吻她脖颈，“佳，你好白。”
听起来像是赞美的话，因为姐姐现在的动作变成了隐晦又情色的暗示，小alpha就没遇到过这样的omega，一边骑在她腰上动作一边强势的亲吻她，在她白嫩的肩骨和脖子上啃噬，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你，你让我动。”孟佳急得鼻音重重的，还吸了一下鼻子，委屈的声音发颤，腰也不甘心的往上挺了挺，舞者的腰纤细有力，顶得姐姐往前一趴，赤裸的身体紧贴年下的怀抱。
小alpha发育良好的胸柔软的顶在她胸口，年上被刺激的浑身酥麻，一时半会竟起不了身，被年下有力的小臂箍住后腰，“姐姐，我轻点儿。”孟佳在她耳边许着不可能的承诺，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接着掌心压住她后腰的腰窝就开始缓慢但重的抬腰，年上咬着自己手背汗涔涔的呜咽，气不过捏着小孩的下巴就咬在小孩耳侧，一声声的伴随小孩提腰的动作把呼吸和呻吟全部喷洒在她耳边。
鸢尾花香浓烈，姐姐身体滚烫，小alpha也不吸鼻子了，只顾着自己动作，耳边是姐姐愈发孱弱的呼吸，餍足感吞噬着她的神经，但又有全新的贪婪，她手掌微微松开姐姐汗湿的腰窝，略过姐姐光裸的后背，姐姐的骨骼隔着一层脆弱的皮肤在她手心被描绘，有浅浅的水渍声随着她的动作从身下传来，孟佳像只狗狗一样，拿着鼻尖不停蹭着姐姐的侧脸。
“唔···· · ·”年上手掌抓紧小alpha脸侧的床单，手背上青筋微露，指尖揪得床单绽开花纹。
一瞬间天翻地覆，孟佳将她压在身下，长发从身后披散而下，遮住了她们的脸，年下咬着她的唇吞咽掉她唇边的呜咽，被她拽着拉进怀里，王霏霏闭紧双眸，顺应着年下的动作抬起修长的双腿，紧紧盘在孟佳柔韧的细腰上，从岌岌可危的边缘被拉回，清晰的感知年下罕见的霸道。
“姐姐。”孟佳喊她，哑着嗓音混杂在舒适的喘息声中，像是撒娇一样，王霏霏小腹一阵电流，双臂抱紧了身上的人，年下也乖巧的沉身贴住她的每一寸肌肤。
“王霏霏，我想做你的alpha。”
别说话，年上闭紧眼睛狼狈的用力拥抱身上的人，别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孟佳在耍赖，她知道撒娇永远是最适合的武器。
湿热，滞闷，柔软，潮湿，沉重。
王霏霏从柔软的枕头里扬起尖巧的下巴，被吻得红肿的唇无声的发出呻吟，年下捏紧了她的腰，重重的在她耳边喘息，长发拂在她眼前，遮蔽了光，也阻隔了整个荒唐的世界，她激烈的心跳跟着身体的痉挛逐渐听不见，唯独感受到紧贴着孟佳的胸口传来趋同的震动频率。
孟佳拽着她从云端坠毁，温柔的，绝望的，坚定的。
王霏霏不觉得她能再见到孟佳，直到有一天宁静带她在某次合作谈话里遇到了孟叔叔，高大的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在略带恭敬的对宁静打完招呼后，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整个会议室唯一一个跟在宁静身后的omega——自己。
有时候连王霏霏自己也很难相信，孟叔叔仅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记忆里成稳的长辈竟有些小心翼翼，甚至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宁静，试探性的叫着她的乳名。
宁静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东西，即使是王霏霏。
“你认识老孟？”王霏霏站在宁静办公室低着头，手心的文件被捏皱也毫不自知。她习惯了去观察身边人的脸色，如果当初不是宁静，她也许现在还在养父母糟糕的家庭，也或许早就被逼着送去福利院，绝不会如此体面的活着。
宁静不喜欢她的复杂，这位习惯了上位孤独的alpha不喜欢任何复杂。
郁可唯闯进办公室的时机刚好，一把将她从母亲的审视里拽到身后，一双桃花眼对上相似的眼睛：“你为什么一天到晚老找霏霏谈话？闯祸的是我，你老怪她干嘛？”王霏霏越过郁可唯单薄的肩头看见年长的alpha警示的眼神，伸手拽住了郁可唯衣角，阻止她再顶撞自己的母亲。
“你不用管她，跟我回去吧。”郁可唯回头拽着她要走，王霏霏脚下不动，宁静开了口：“老孟要把你认回去，王霏霏，你怎么想？”
也许觉得不够重，她又对着女儿加了一句：“可唯，王霏霏要走了。”
郁可唯整个人僵住，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她：“你要走？”王霏霏恍惚放空。
“你说你值多少，能让老孟和我谈条件？”
“霏霏，你很值钱，无价之宝，对老孟，对可唯都是。”阳光下，穿着西装的美艳alpha靠近她，本该平静的小区里无风起浪，王霏霏往后退，宁静的手掌压在她肩膀，“正是因为如此，你对我也很值钱。”
她乖顺的低头，连情绪也不敢流露。
“老孟愿意给的价钱比你想象的要高，可唯差点和我翻了脸，但我来问问你，你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
“静姐，我不值钱，我不欠孟叔叔，也不欠可唯，我欠的是你。”她轻轻的说，“如果你需要我，我不会走。”
“我需要你。”宁静坦然。
像是梦呓一般，气势凌人的alpha放软了浑身的气场。
“你总让我想到一个人，你代替那个人一直陪着可唯，我只要你保护好可唯，这算我欠你的人情，你和可唯是我，”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叹息什么，自嘲道，“是我仅有的人。”
王霏霏夜半惊醒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忍住胸口奇异的失落感，伸手在孟佳应该在的位置摩挲了一会，然后披了件外套出去找年下，客厅的灯光调到了昏暗，她的小alpha穿着一件干净的T恤光裸着长腿盘坐在沙发上，自己在给受伤的左手换纱布，地板上是被血浸湿的旧纱布，这会儿她正在打着狗吃屎的结，用不了左手只好用嘴巴，犬牙咬着一头的绷带，年上的心放回了该有的位置。
“我来吧。”她开口后沙发上的大型犬一顿，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回头瞪着无辜的浅瞳看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姐，姐姐？你被我吵醒了？”
王霏霏走近坐在她身边，一边检查着她的左手，一边轻轻道：“没有，睡醒了发现你不在身边，出来找你。”一抬头，孟佳眼巴巴的看着她笑，鼻梁上的痣都皱了起来，“你这么想我吗？是不是因为我太有魅力了？”然后手就伸过来抱她的腰，没个老实的样子。
王霏霏想伸手拍她额头，还是被半抱半搂的拉到年下腿上坐着，孟佳怀抱温暖柔软，她一边替年下重新绑好绷带，一边数落凑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的人：“你就这么跟叔叔阿姨闹的吗，专挑不听话的事儿做，专门跟人对着干？”
“我又怎么了？”小年下扬起白嫩的脸，顺着她细长的脖子往下，暧昧的红痕从她下巴一路爬到锁骨，隐入衣领下，王霏霏眼神一缩，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笃定的教育她。
“你自己也说不上我哪里不好，对不对，别拉着我妈， 我妈觉得我老可爱老乖了。”
王霏霏捏着年下的脸，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但是没办法辩驳这句话。
她相信阿姨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即使是知道孟佳本性，她眼里的年下也是这样的。
这没力道的一眼瞪在小alpha身上，勾的alpha心痒痒的，忍不住托着姐姐的后腰凑过来要亲亲，王霏霏先一步亲到她脑门上：“行了，跟我回去睡觉，你手都凉了。”
“那你给我暖暖？”微凉的手掌伸到她衣摆下，顺着她细腰往上爬，被一把抓住，王霏霏好气又好笑，可多看一眼没皮没脸笑着的小alpha，心就多软一分。
她摸了摸孟佳眉眼，慢慢缩进年下怀里，脸也埋在孟佳掺了鸢尾花香的脖颈处，胸腔里心脏在安静的跳动，孟佳还是找到她了。
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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