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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two 心

Yuri百合 IceMetal 21142 Mar 06,2023
「因为有心,才有感情,因为有感情,才会觉得痛苦
因为痛苦造就了罪,认可这一切吧,不完美的我。」
Part two 心
我来这里的新年是在军事基地度过的,下一年的新年也是如此,感觉我和许葛兰还没有什么重大友情升格竟然已经3042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远方的战火,人民痛苦的呐喊我听不见,近处的喧闹,惊起屋檐的麻雀,四散而飞。
回想起认识近两年我自己的事和许葛兰的事情、糟糕的研究所事件,以及上头了的产物,那个药绝对会出大问题,还好我没有给完成品啊,不然人类就要完了,感谢我吧,对我感恩戴德吧,当然主要原因是我不会把迟早要砍掉我脑袋的武器交给别人。
和妈妈打电话的次数也蛮少的,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人还在就行了。
真是烦啊,人的软肋是延伸出去的身体,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一切。
最近因为不知名原因许葛兰不和我来往了。
现在我只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已,就这么难受吗?
许葛兰她是人,不是东西,我为什么要这样想。
许葛兰的事情我还需要再好好考虑一下,慎重的考虑一下,情报部的人不是傻子,他们迟早会知道,或者已经知道了只是在钓鱼。
战争死了很多人。
西库斯家族是一个特别的家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西库斯是魔女的家族,是魔女在人类社会的代行者,是魔女对人类的报复,参与战争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死掉的又不是我在乎的人,是我素未谋面的路人。
我需要好好考虑很多事情,特洛伊,你有很多事需要想,你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吗?
烦心事接踵而来,我讨厌这一切,这个时代,病态的一切。
讨厌的冬天,融化的雪会弄脏我的鞋子,还会暴露我并不近视的真相。
平光镜也会起雾,但那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大可直接摘下来。
不戴眼镜对我来说毫无影响。
只是恰好,我不戴眼镜的时候对上了一个偷偷摸摸的目光。
是许葛兰。
是她的话还好,别人的话不行,其他人可没有资格看到这么多面的我。
我打了招呼。
“哈喽,好久不见。”我走上前。
她又一次伸出手拦在我们之间。
“不要再靠近了,很感谢你是我的朋友,只是……”她没有说完后面的。
不想猜,但这个氛围也不适合我继续追问。
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和烟。
至少还可以通过这个交流。
午夜的风很凉,她穿的这么单薄,别感冒了,我很讨厌冬季,因为严寒因为我不喜欢。
“要来一支吗?”
弹出一支烟,摁下打火机放在她的掌心前。
这微弱的橙色火光在映在眼眸中跳跃,无关眸色,只是这小小的橙色火苗。
我准备做和我初次捉弄她一样的事,只不过这次我们是借着同一个打火机的火焰,我用手挡着风,不让它吹歪火苗。
别误会,我不常做这种事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戏弄,她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多思考我一秒呢?
呵出的白雾混杂着烟雾向前移动了,只是这次很不巧,室外有风,烟雾都被吹到了我这边。
被冰冷的烟雾狠狠的打在脸上,颜面尽失。
她咬住烟抿了抿嘴,显然是在憋笑。
生气,为什么这风不能助我,再来一次。
这次在她正得意的时候被烟雾笼罩,我正要开溜,被她抓住了衣角。
一个单膝滑跪,跪到了她面前,我的膝盖,我的腿……
稳住了面部表情。疼出满头大汗。
最后在她的搀扶下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要去的地方。
“真的非常抱歉,我只是想抓住你,没想到害你摔了。”
“没事,小事情,很快就会好的。”我不在意这种的。
现在终于可以和她好好聊聊了。
“很感谢你的书,但我现在必须要走了,很抱歉。”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东西,神秘兮兮的放到我的手里。
应该是一张纸。
我没有什么理由能挽留她,不是吗?我要故作矫情的喊痛,这样她会留下来吗?
“能多陪我一会吗?”我抓住了她的手,我还是说了。
她的眼睛没有在看我,“抱歉,不行,我必须……”
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她的手虽然瘦,但很有力量,我根本抓不住,她的手很凉,果然还是很冷。
“非常抱歉。”
她低着头,抽走了手。
我叹气。
“那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小心路滑。”
“嗯。”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好像要对我说什么,驻足停步了一会,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这句话肯定不是她一开始准备说的。
“戴上围巾吧,总觉得你会很冷,别感冒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把我自己的围巾给了她。
她在今天说了很多次抱歉,也说了很多感谢,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呢?
戴上围巾后,她就像是受惊的猫,留下一句抱歉,跑了。
让人不爽,这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好像她在对我说对不起,很多对不起,可她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们只是朋友,有着隐瞒的事情和自我隐私的普通朋友。
我讨厌冬季。
讨厌的冷风,讨厌的雪,讨厌的一切,打在窗户玻璃上,猎猎作响。
一次又一次按下打火机,直到汽油用光。
真闲啊。
看着堆积如山的“问题”,是的,很闲,我不想处理这些问题。
很多问题不要被解决就是最好的形式。
我和葛兰就这样维系了一年多的友情状态,断断续续的,希望不是我单方面觉得我们是朋友,那样我真的会很伤心。
我再说一次,我讨厌有男性的集会,可这次是我被强制拉来陪衬的。
传统新年,西大陆的传统新年,按照历法来的新年。
“如果你不去的话,别的女性员工都不来哦,这是我们的集会,去凝聚她们吧,你可是这里所有女性的榜样。”
我好想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塞他嘴里堵上他的嘴,放什么狗屁呢?可是我有一点点洁癖,接受不了太脏的东西,算了,骂人的话留在后面。
“我是你能支配的人吗?”
总督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大火气,也没想到我会这样顶撞他,确实,我们要论职权和实权都半斤八两,手里没一点硬实力,都是借着更上面的人指派来的虚名去支配他人。
我站起来,高出他一头的距离,“能支配我的人,在你之上,这次我是凭借我自己的意愿去参与的,没有下一次。”
他敢和我对视吗?他不敢。
学生时期我不合群的原因就是脾气太大了,还敢于说出很多不合理,以及我不是一个好人,永远都不是。
但这不代表我会加入什么团体一起作恶,我无法接受。
看着那个约40岁的秃头男发言:“你们知道吗?东大陆那边的小国已经被打的不行了,只有龙之国和若河国还在坚持,东大陆就是垃圾。”
有点面熟的一位女性员工发言:“咱们这边有不少祖辈是从东大陆来的人,说这些不好吧?”
“这有什么?在这里的不是都是支持西境国的?难道你还是在场的其他人反对自己国家支持敌对国?”
这话堵的刚才那名女性说不出来什么了。
“你,道歉。”我指着那个秃头男说。“给她道歉,你还要给在场所有人道歉,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在怀疑我们不爱国?”
是的还击这种的最好办法就是用他的攻击方式。
他憋的面红耳赤。
“我以西库斯家族的名义命令你,道歉。”
这种人还非常相信贵族的名头。
“不要让我再一次重复。”
迫使他道歉后,为了缓和气氛,我讲了一个我前几天才看到的stand-up comedy(单口喜剧,常译作脱口秀)里的笑话。
“知道吗,姑娘们,要小心白人男性,因为连环杀手都是白人男性哦,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不是种族歧视,这是事实,但也不是所有白人男性都是杀人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不是天性使然也不是基因问题,是因为只有白人男性才做得了连环杀手啊,只有白人男性才得做得到悄咪咪作案五六起杀人案还不会被怀疑,别的种族的人可做不到哦,因为会被警察早早察觉带走。”
我已经很努力在忍住不笑了,可我还是笑出声了,因为很有趣。
许葛兰鼓掌了,她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公开场合有这么开心。
我看着她,她笑起来真好看,我希望她更开心点,她喜欢我讲的笑话吗?那我也许需要学习一下单口喜剧的精髓,这种幽默还需要一点技巧和天分,是有些难度。
很快大家都笑了,good,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大戏在后面,集会还得继续。
没人会为玩笑真的斤斤计较,但有的人就是会因为玩笑碎自尊。
我至少感受到三个对我满怀恶意的视线。
那又怎样,看不惯我又能把我怎样?
事实上最后也没什么压轴大戏,就是爱国宣言,鸡汤文之类的,说的很好,我是不婚主义者,现在我还确定我是女同了,生孩子的话我确实没办法给国家做贡献呢,如果国家要强迫我,那我只好和自己国家说拜拜,顺便再做点什么。
战争依旧在继续,夜晚时常有战斗机造成的音爆声,好像战场就在这个基地的前面,但我知道这里离国境防线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不安,因为我害怕我自己不能决定的死亡,正常生老病死外,我唯一能接受的其他死亡方式是自杀,或许还有别的,但是我没有发现。
我又想到了许葛兰,我不是恋爱脑吧?怎么天天想到她……
我觉得是时候表达一下我的感情,至少不能就这样结束,但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我其实早就知道的,我早就清楚的,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相信,我们在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
许葛兰,你会怎样看待我?
我们是在新年的第二天一起吃了一个蛋糕,我想她应该喜欢,许葛兰从未对我说过自己的兴趣爱好,我也不是什么变态非要打听她的隐私,没有说就没有说嘛,肯定会知道的,这种事情,多相处一两年,养只猫都知道猫走路先迈哪只脚了。
那之后,许葛兰就更加刻意的躲避我。
我比那些情报部的呆子要更早注意到了她,实际上情报部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具体是谁,因为有很多可以猜的人,比如抓来的别的小国的女性俘虏,我说的很委婉了,是的,西境国虽然注重人权,但是战争凌驾一切,那些特殊工种就是whore,名义上应该好听点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总之没人权,我反对,许葛兰……你会夸我吗?我做了好事哦,因为你,我开始考虑做好事了,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我在这之前都不想管这种事的。
我知道结果是反对无效。
得到了相当严重的警告,女人是人,我怎么能对她们视若无睹,我不是什么好人啊,可我实在没办法踩在别人脖子上,我不想成为这个社会压迫别人还要视若无睹把这一切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人,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可能会成为她们。
实际上我可以不用管的,就像我以前那样,可我现在不想视而不见。
我研究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被上位者用到我身上,我知道后果,所以我留了几手准备,我就像讨厌海洛因一样讨厌那些家伙。
烦。
我走出研究所,走到军事基地的那边,站在走廊里抽烟,我没有很大的烟瘾,暂时没有,一包烟够是我十天的口粮,一天两支,我控制的很好,我还是想多活几天的,我讨厌这个世界,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想陪着她。
外面下雪了,很大的雪,好像可以掩埋整个世界,白雪掩盖罪恶,那春天呢?在那春暖花开之时雪下的罪恶将会一览无遗。
雪落下是有声音的,沙沙的,堆积在一起的声音,知道吗?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雪花。
我伸出手,看着雪花落在掌心,融化成一点水滴。
如果许葛兰她真是间谍,那应该现在就杀了我,别让我犯下更多的罪行,害死更多的人。
可她……选择躲着我,许葛兰,你怕了吗,你在害怕你会杀了我吗?
许葛兰一直躲着我,也不来找我吃饭了,而她根本不会无事在食堂出现,她要怎么吃饭?真头痛,我无法在上班时间之外找到她。
我知道的,她有很多绯闻,我或许对她来说毫无价值,或者说,失去了价值。
没有任何机会再主动接近她了。
我和她,隔着什么看不见的屏障。
她是那么美好,那么美丽,那么耀眼。
那我呢?
我能理解犯罪者,绝大多数的,这个世界上的犯罪行为,我不能理解毒贩,还是吸毒的毒贩,drug我第一个切实体会到的词语,接着是海洛因。
我的亲生父母是这样的人,我诞生于这样的环境。
我曾问过那些吸毒的人,他们说,海洛因的戒断反应就像是被架上火刑台,被火焰焚烧骨骼,五脏六腑都在被炙烤。
可悲又可笑,为此我了解了不少毒品的知识,我可以说是专家了,它原本只是用作止痛,镇定剂,可它又具有很强的成瘾性,比它的前代都要强的成瘾性。
人类连烟的成瘾性都难以招架,何况海洛因。
正心烦时,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喊我。
“特洛伊。”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
是个没印象的脸,我不脸盲,我只是懒得去记那些不重要的人,但我好像有印象。
“非常抱歉……西库斯,我……我……”
她塞给了我一封信。
跑开了。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啊,你知道的,白人女性。
跑那么快,我还没直接拒绝她。
我目光在寻找许葛兰。
走在楼道里,走廊里,隔着玻璃,隔着门禁。
我终于发现了她。
许葛兰那拙劣的演技,哪有人抽烟不过肺的,假抽的太明显了好吧,不过肺还能被呛到,应该是非常讨厌烟味。
我也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火光闪了一下,等充分燃烧后,深吸一口,过肺的舒畅感,那烟雾从口腔进入穿过呼吸道直达肺部,这爽感让我沉醉也让我厌恶,我不想过于依赖任何东西,任何人,这东西的本质和毒品又有什么区别,我想要扔掉这该死的烟。
可我扔不掉,我讨厌有成瘾性的东西,我是厌恶的,可我……和我讨厌的人没有差别。
看着许葛兰,好像她能给我一个答案般。
她站在走廊边缘,有很多白鸽在那也有一些野生的鸟类,麻雀、斑鸠和几只远远观望的乌鸦。
她手中的烟只吸了那一口。
她在喂鸽子,白鸽的粉色或是橙红的喙啄着她的掌心的米粒。
晨光打在她身上。
真好啊,很美,很像绝美的艺术品。
她并非不在意我,因为她看向了我,还朝我说了什么,可我没有听到。
我晕倒了。
非常突然,还有点恶心。
醒来就听到她在斥责我。
“你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工作工作,研究那些杀人的东西就让你这么沉醉?还是你有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我对这些虚名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只是……
“抱歉,因为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我才能活着。”我只能这么回答她,。
“你真是最差劲了。”
许葛兰的眼中满是失望,她就这样走了,是对这样的我很失望吗?还是对我的研究?
她刚才一直握着我的手,她走了,我的手一下就变得好凉。
啊——
我想大喊,我想怒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好不容易才有和她说话机会的,我在做什么!!!
说了什么啊,让她那么生气,那么生气的走了,我还没有谢谢她,谢谢她及时赶到,像骑士一样。
我申请了休假,研究暂停,休息了一周左右我觉得我没问题了,再回到研究室时那些东西怎么都没办法入我的眼。
春天到了,讨厌的虫子从泥土中爬出来。
最可恨的是,我长智齿了,去医院看了有2个阻生齿,都是下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要拔两次牙,把智齿都拔掉而已。
速战速决,我已经在医生开口前把必要条件都摆出来了。
“我不在生理期,已经成年了,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牙留不留,我是医学专业的。”
“哦,好的,那这边是预估治疗费用。”
许葛兰会不会因为智齿的问题困扰啊,牙医确实是一个好职业,可以超近距离的接触喜欢的人的牙齿。
但估计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想,因为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给喜欢的人诊疗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治疗开始后请不要笑,可能会呛到。”
“Yeah.I know.”真是失态,因为脑内的幻想,我在笑吗?
可是,那样无法为她分担痛苦。
要怎样才做得到这样啊,陪伴,分担痛苦,怎么听起来我好像要当她妈妈?太怪了。
一定是因为麻醉剂影响了我的大脑。
从医院走出来后,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我不是恋爱脑吧。不是吧?这才多久,感情,我真的需要这种东西?
已经影响我的心态了,已经动摇我的立场了。
我是……西境国的人,可……
那又如何?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
如果研究学者要在科学和人性总要选一个,作为军人要忠诚,作为人我也要在立场和心之间做出选择。
我又不是军人,鬼才会对这种政府忠心。
国家不是问题,立场不是问题,这是我喜欢她,我对她抱有想法的问题。
我不是魔女,就算我再向往这些光怪陆离的神秘真实传说,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会任人摆布,我才不会这样轻易接受命运,我才不会听那些人的规劝,我要追逐我自己想要的。
我暂时搁置痛觉免疫的实验,谁要研究这种东西,真想免疫痛觉直接上海洛因呗。
好了,这事暂且告一段落。
让我想想怎么和许葛兰好好谈谈。
情报局的能力不行啊,多久了还没抓完这个基地的间谍,这也说明了这里很受间谍欢迎,聪明人会做点什么啊?
那让我稍稍利用一下心理学去找找“犯人”吧,让我看看有没有许葛兰的同伴在这里,还是说她是单独行动的。
没头绪。
算了,我还是只关注许葛兰。
最近我有在看临床医学,很认真的学习。
可以说我没什么道德感,因为我确实没有,甚至我都不爱国,这可不能被其他人听到,不然就是叛国罪,那些思想警察很烦人,我不能和任何人说,太痛苦了。
对,我对家国大义没有太大的荣耀感,使命感,无所谓。从我参与战争开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迎接我的只有地狱,可我不想被车轮绞着前进,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知道这么多别人所不知道的。
我绝对不会轻言放弃,我就是一个偏执鬼,自私鬼,不把这件事搞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因为间谍这段时间我方损失了不少,那些家伙忙的焦头烂额,我也不是想立功,只是满足好奇心,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从情报部的手里抢人。
我准备的一些科技给我带来了不少回报,但大多和许葛兰无关,许葛兰,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间谍的话,大概就是假名,那她的真名是什么?我又不是算命的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不是预言家,占卜师,难受。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我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
我为什么开始关于大脑的这些研究啊?
因为我非常想知道人类大脑的构造,为什么人要杀人……
为什么那些人要杀我朋友,她是那样崇高,温柔。
我那美好又短暂的高中生涯。
“西库斯,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漫画家。”
她是我的好朋友安泽,安泽和阿斯顿、德拉格,我们四个是在高中时就认识,并且在高中时期一起组建了蜂鸟社团,德拉格是我们的领头人,恰巧我很会唱蜂鸟之歌,或者说我唱歌还蛮不错的,这是我们国家非常重要的民俗,因为我出生在可可可佩利,理所当然可可佩利语是我的母语。
虽然大学不是同个专业,但我们都在诺顿大学。
“别这样说,我画的很烂。”我画技很烂,可是纯粹的文字又难以表述我的内心。
真的画的很烂。
“但是你画的故事真的很好啊,画技都是可以锻炼的,故事性需要天分,告诉我吧,那个女孩,那个被家庭影响以为自己生来有罪的女孩,她最后结局是怎样?”
“抱歉,这个得等我画完才行。”
可她没能等到那天,早知道我就告诉她了,结局就是她成为了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是的,我没有确切的理想,我做了那么多,就是因为我没有理想。
我不知道我能成为怎样的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心。
安泽和我不一样。
她是立志成为漫画家的,和我不同,我只是因为学会了这项技能,想记录下来我的过去,有一些想法吧,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设置结局,我不知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可她……可她是安泽啊,她和我不一样。
那天,她从画室出来,给我打了电话,“特洛伊,我画了一个好作品哦,完成后我要第一个拿给你看,你给我讲的西库斯家族的传说,那副鲨鱼挂画,给了我很棒的灵感,来看鲨鱼勇者登场吧!啊……时间不多了,我要去忙了,我等下再打给你。”
然后电话挂断。
十分钟后。
一些由各个国家留学生、社会人员自发组成的停战主义者袭击了她的学校,那些人推开门,第一个遇到的,第一个遇害的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安泽。
宣扬正义,宣扬停止暴力的人,用暴力的手段攻击学校,那算什么正义?
只是打着正义旗号的杀戮,他们又有什么分别?
她的漫画没有画完,我的也同样。
她漫画故事里的那个鲨鱼,成为怎样的勇者了啊,那个胆小鬼鲨鱼。
我征求了她母亲的同意,拿走了她在大学所有的画作,整理成了作品集,没有结局的作品。
她的漫画《鲨鱼勇者》,后续的故事会怎样发展啊,这样的话,我或许也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我应该顺应时代潮流就这样在战争中奉献我的一切,还是……应该像我现在一样继续迷茫,继续寻找我能做的事情。
我的漫画结局就是我的未来。
在那个时候,我必须做出选择。
“做出选择吧,西库斯,你选择和你母亲一样,还是加入我们?加入我们,你可以得到无上的荣耀。”
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我讨厌做选择,我不想舍弃我珍视的,也不想把任何重要的东西放到天枰上称量。
我有得选吗?为了让我的家人活下来,我有得选吗?
卑鄙的上位者。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文明有没有延续的意义。
人类的大脑里到底有着什么?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驱使着人类不停的犯罪。
想来肯定是我年少的时期太过顺风顺水了。
《人杀人时——犯罪动机》
《人杀人时——犯罪心理》
因为这两本书,世人说我是天才,说我是疯子才合适吧,我是那样理解犯罪者的心理世界,我理解一切毁灭行为。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造成了这个结果,我想成为怎样的人?我不知道啊,我搞不清楚这一切,我一直在寻找,我可以成为怎样的人,我知道了世界的本貌,知道了社会的运转规则,可那又怎样,我必须要低头才能活下来,我的傲慢,我的痛苦无处安放。
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剥削,以国家分,以城乡分,以阶级分,以性别分,“特权会令人麻木”,各位同是剥削者亦是被剥削者,剥削带来差异,差异产生动力,推着所有人向前向上、无法停下。
战争的车轮裹挟一切,碾压前行。
我想要更加全面的了解人类,了解罪恶,了解一切,我想变得完美,可我越是探究看到的、听到的越多就越觉得这个世界无可救药,不,是人,是人无可救药,这个世界烂透了。
妈妈因为我写了这些书很关心我的心理状态,她们觉得我不太好,我去做了心理咨询,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不要过于逼迫自己。”心理咨询师这么说。
我不知道“逼迫”指的是什么。
童年的过往还是什么?
我内心的洞早就被填补了,我不再憎恨我的过去,因为我无法摆脱,只是有什么种子萌发了芽,让我觉得痛苦。
现在我发现了她,我发现了许葛兰。
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是一个没有道德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没有家国情怀的人。
许葛兰,是你的话,你能给我这个答案吗?为什么人类会有荣耀感。为了荣耀,可以为了信仰奉献自己的一切吗? 就算知道自己是棋盘上送死的小兵,你的荣耀,你坚定的内心也不会动摇吗?你会怎样看待我?你会爱我吗?你眼里的我是否也是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头丑陋的怪兽。
许葛兰,你会讨厌我这样内心丑恶的人吗?我会亲自去问你的,我要听到你的回答。
间谍摄像机告诉了我其中一个答案。
许葛兰和一个神秘人在做交接只是一瞬间的画面,足够我下定论了。
她给我的那张纸上,她问我,我为什么要扰乱她的心?她现在想一个人追寻平静,不然她就无法活下去。
许葛兰,果然你是间谍吗?那为什么不在那天杀了我,你已经知道了吧,我的研究,我的罪恶,那为什么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只是为了你的卧底行径不败露?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我在第二天跟踪许葛兰,只是因为……因为想说清楚一些事情我自己的感情,我下定决心的事情,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我早就知道的,她是间谍,只是我在看到证据之后才逼迫自己承认。
没关系,现在的话,我可以利用我有的一切去……
我意外撞见她和那个上校在一起亲热的场面。
我不得不停在有槲寄生的杨树下,我讨厌春天,从来没这么讨厌过,我恨春天,为什么不快点长出来叶子遮挡住槲寄生!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的一厢情愿?我的单相思?我的自我感动?我的自作多情?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们可以说毫无可能,可我还是喜欢她,到底我喜欢她什么?我喜欢她哪里,长得好看的女人那么多又不差她一个。
我躲在灌木丛后面,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弄死那个男的,fuck!
拿出口袋里的怀表,晚上十点五十四,很好,第一个让我起了杀心的人。
冷静,冷静,只是一个雄性生物在碍眼而已,她是间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这是她工作的环境,她必须要去做的事,就像我为了活着,要去谋害人命,本质都是一样的。
冷静,我不能如此冲动,我不该对她抱有幻想的,她是间谍,和我完全不同的人,间谍是需要极高的服从性和对组织的忠诚,和我这种在人生里飘摇的旅人完全不是一路人,何况……她现在和男人在一起,就算她可能不喜欢,啊——烦死了。
嘴里又出现了苦涩的味道。
我默默走开,不愿再看到,不想看到,我又要欺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手掌上被扎了好多刺,好痛啊,我完全没感觉到,我傻了,去抓满是刺的灌木。
我无心工作,坐在外面看花,哦,看槲寄生的果实,白色的果实,一般圣诞节会把这种槲寄生当装饰,民俗里槲寄生下情侣必接吻。
我有心吗?我有感情吗?我也会觉得心痛,我以为我是没有感情的人,我也有感情啊,许葛兰!我想要得到你,无比的想。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我会视若珍宝永远保护你的,一定。
我不想放弃,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逃跑,真等到情报部的反间谍清查的时候,绝对会出大问题,我不觉得那个男人会对她动恻隐之心。
可我……可我这算什么?
自作多情?大好人?算了,我只是希望她活着。
第二天又是相同的情况,我看在眼里这一切,死死抓着一旁的树枝。
那个男人在亲吻许葛兰的时候,他看到了我,那双与我别无二致的蓝眸中透露着肮脏和欲望,他不配!他没有资格!他并没有因为我在看就此收手,甚至愈演愈烈。
是挑衅,是宣告,那眼神是对我的不屑。
我再也忍不了了。我拦在许葛兰回去的必经之路。
“又见面了,我的朋友。”我努力压抑我的声音,我的情绪,尽可能柔和一些。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她拉了拉领口的衣服,有些衣衫不整,甚至脖颈间还有红痕,刚才她和那个人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我一清二楚。
“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你这样好像是被人欺负了?需要我喊军警过来解决一下吗?”我是故意想让她难堪,以此发泄我对她的不满,我是在嫉妒吗?还是憎恨我自己没有被间谍接近的价值。
“不用了。我没有被欺负。”许葛兰在躲避我的眼神。
你大可理直气壮一点,为什么要像撒谎一样,像你欺骗那些人一样欺骗我啊!
这句话像是刀一样扎进我的胸腔,我看着她,她的眼睛还是一样那么的坚毅,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坚持呢?
我呼吸间都带着痛,带着血腥味,险些窒息。
“这是歌剧的入场票,时间是三天后,那个时候你有空吗?”
接着,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我能肯定我说了“我爱你。”我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爱,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克制不住我想要得到她的心,我内心的怪物失控了。
她撞了我,跑开了。
我已经看着她很久了,我已经默默关注你一年多了,看着我啊,许葛兰。
我们的友情,难道不值得吗?
这是拒绝吗?但是她又拿走了票。
真是可恶啊,真是可恨。
Don't be such a chump!(别这么蠢!)
原本我就因为那个男人和许葛兰的事情心烦,我几次三番找许葛兰都被拒绝,甚至被很多人看到了我和她‘吵架’的场面。
是的,我自暴自弃了。
耳边还有烦人的非议。
女性员工A:“听说了吗?”
员工B:“什么?”
A:“西库斯在追Apple(外人称呼许葛兰为Apple,因为不会念汉语名字)。”
B:“攻势很猛啊。”
C:“啊?我之前写的情书她都没搭理我。”
是啊,她拒绝了我,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她甩了,满意了吗?你输给那个男人了,是loser,呵。
我把愤怒发泄在无辜的花花草草上,观赏灌木丛上,花花草草和灌木丛都有保护自己的刺,我这样只是把自己的手弄的鲜血淋漓的。
现在像极了一个偏执狂,一个真正的罪犯,一个被欲望支配的俗人。
得不到想要的而已,特洛伊,她是人,许葛兰她是一个人,不是一样物品,无法用一切已知价值观去衡量,振作起来,只是一点小挫折而已。
我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春天结束了,烦人的夏季来了。
讨厌夏天,因为会让人莫名烦躁。
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现在还自己跳到我面前。
我和许葛兰吵架,主要是因为她拿了票,她没有来,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来。
现在这个让我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就站在我面前。
“喂,西库斯,我找你有点事情,方便约一下吗?”
仔细看看,他一头棕发,蓝色眼睛,有小胡子,稍微比我高点,就是这势在必得的笑容,我不做评价。
他约我出去,这可谓是让全军事基地的人为之震惊,确实挺轰动的。
什么流言传的,我要和阿当思抢男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尤其是这种有妇之夫,还是和许葛兰有切实……那啥的人。
烦死了。
我和那些八卦的人开玩笑道:“算是约会吧,不过我正打算甩了他。”开玩笑,谁会和这家伙约会,长得帅有用吗?我又不喜欢男的,他错就错在,他来招惹我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西库斯家族的都是同性恋……”
“嘘,或许是例外也说不定。”
让他们说去吧,不会影响我分毫。
“喂,听说了吗?西库斯要和上校约会。”
“那这不是挖别人墙角吗?”
收回前言,这让我很烦躁,想杀人。
我要雇最厉害的杀手灭了他们。
烦,我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可怕的偏执狂,算了,留这些人一条命,以后再杀。
他约我出去,不在基地里,说明这小子胆子很大,他给我的是一个高级酒店的房卡,都不查查我大学是研究什么的吗?胆子不小啊。
太棒了,我为他鼓掌,NICE,我就喜欢这种胆子大的人,这种无所畏惧的人,害怕起来的样子才最有趣。
自然,我不可能没有防备,已经替他选好了十种意外身亡的说辞,当然我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杀了他,我得看看他有什么目的,毕竟他也算是地位显赫的前贵族。
我没有过多修饰,依旧是我的标准穿着,研究所的工装,懒得修饰我的头发,戴个帽子算了。
我承认一点,许葛兰确实挺影响我的,我以前从不会这么不在乎个人形象。
到了地点,倚在他约好的房间门边,我没有关门,我没有力量优势,他是军人。
但我有武器,每一种都可以消除我们之间的差距,死亡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上校就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背对着我,墙边放着一个镜子,不敢正面看我,却还是敢看镜子里的我,有意思。
“说吧,上校找我有什么事情。”
“别这么不近人情。”上校看着我,他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军装正装,玩制服paly?我没有这种兴趣。
“你老是和我睡的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看看这个自恋的男人的发言,ok,让我关上门看看这家伙能玩什么花招。
关上门,倚着门点了支烟,我肯定要扎他一针,死不死另说。
他看着我的眼神,告诉我一件事,他此行是为了睡我,多么纯粹的眼神,我敢保证,肯定不出三句话就提到这个。
上校用非常傲慢的语气说着非常欠揍的话,“我可是知道你喜欢Apple,西库斯家的人有那么卑微吗?需要祈求一个妓女的爱,不过许葛兰她真是个好女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你的家族名声,你的个人声望会怎样?”
我笑了笑:“名声啊,你先担心你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上校边走边解领带,我得先忍住打他的冲动。
我推了一下眼镜,“昨天敌对国轰炸了我国的一个边境城市,那里是农场,是粮仓,你知道重要性吧?”
“反正有特洛伊教授您制造的药物,这小小的损失而已,是战争中常见的手段。”
他就站在我面前,大概三米远,理直气壮。
真好,等下他恐慌的样子一定很不错。
“比起这个Apple的事情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床上的样子,在我身下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烟,吐了出来,没新意的说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侧重点。
“怎么了?伤心了?没关系,你也可以当我情人,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靠得越来越近,“要是你不乐意,我们可以结婚,西库斯家族是第一次吧?继承人和男性结婚,想想就觉得开心,我也是贵族啊,虽然没有西库斯家族历史久远,我们也算门当户对。”
“你是在讲冷笑话吗?”我咬着烟,把他松散的领带重新系好。
上校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不是一个好提议吗?我们在一起,你还可以和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
“也许——”我拽着他的领带,压下他的后颈。
然后在这个狗男人惊喜的眼神里,狠狠用装满药的针筒扎了他脖子。
他尖叫挥拳打我,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拳,也顾不得体面,现在立场转变了,他在害怕我。
太棒了,绝美的恐惧,我太喜欢把高高在上的人踩在地上了,他这充满恐惧的眼神,惊慌,像是大草原上受惊的食草动物,而我是狮子。
自以为安全的他,第一次被人当做是猎物吧,这样才有意思,被猎物反杀的猎人。
啧啧啧。
在我发现我内心的阴暗面前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这么阴暗,残忍,我身为人类活着那真可怕啊。
我的烟、帽子、眼镜掉在了地上,无所谓,我踩灭了烟。
用纸巾捏了起来,我要消除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
上校惊恐的问:“你给我打了什么药?”
因为对未知的恐惧,他直接失去了行动力。
“没什么,就是河豚毒而已。”我捡起地上的平光镜。
我对着镜子看,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戴回帽子。
甚至都不需要我用枪威胁他,心理的恐惧会让他的手脚不协调,甚至失禁,我是稍微有一些洁癖的,先退开一点距离。
我挪了两步。
“你肯定是骗人,河豚毒哪有那么容易……”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说:“死之前回答我问题吧,你是不是不仅管不住下半身,上半身的嘴和脑子也不好使,你和多少人说了我们的军机?”
他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内心为未知的恐惧会在药效发作前先吞噬他的理智。
他不肯说,算了,反正他肯定是要死的,我要让他死,不过不是现在,我有了一个计划。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签本,在上面写着一个地名,“你不会死的,就是一点会断开你神经连接的药,可惜是失败作品,只有副作用,大小便失禁,四肢不听使唤,失声,还有什么来着……”
撕下便签,纸张掉落在地上,上面写着“HELL”(地狱)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死后不会下地狱?”
拿出纸巾擦了擦手,“天堂和地狱和我无关,我不信神。”
差点忘了一件事。
“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许葛兰。”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这个家伙?狠狠踢了他一脚。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啊,你是不知道她在床上有多放荡……”
“Shut up!You bastard!You are dead meat.”(闭嘴,你这个杂种!你死定了)
我踩着他的喉咙,但他还是依旧叫嚣,从那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中低吼污言秽语。
直到我听到他喉咙里只剩嘶吼声。
不想听,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要是再多说几句我当场就想弄死他,谁管什么后果,他要是再说一句我不想听的,他就必须死。
我把脚移开,他狗嘴里还能吐出来什么东西。
“高高在上的特洛伊啊,你喜欢的女人就是那种肮脏的人,她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你有这种身份,我要是有你这种身份得有多少好女人投怀送抱,何必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男人,呵,就这点出息?
“我会告诉其他人,你喜欢许葛兰那个妓女。”
我说:“无所谓,你爱说就说呗。”
用刀还是用枪呢?
我拿出了刀,一般来说我不会用它的,因为刀的上手门槛很高,但现在我只是想恐吓他。
“或许,你能活到从这个房间出去,再大放厥词也不迟?”
看着我拿着刀一步一步逼近。
“你这个疯子。”
怎么杀他比较好呢?现在我们最多算是有点矛盾,顶多构成性骚扰,用官方手段可弄不死他啊,不过我可以把他支走,在他调任的路上杀了他。
很快我就失去了兴趣,转而就是厌恶,我没兴趣继续恐吓他。
我关上了门,过不了多久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正常的说话了,我致力于暗算得罪自己的人到死。
我事先调查过上校和他的联姻家族,我个人扳倒他还是有点难度,不过,扳倒一个死人易如反掌,人一死那些证据摆在那,死人可没办法伸冤,我知道上校很讨厌喝咖啡,但是他的妻子阿当思非常喜欢咖啡,就让他妻子给他送上一杯充满了爱意的咖啡吧,以及背一下许葛兰的锅,我有了一个好计划,如何把这些怀疑转移到别的地方。
他叫什么来着?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上校,他叫什么重要吗?他都不算是我的情敌,他没那个资格让我知道名字。
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
好像有点理解了,为什么我会是西库斯家族的继承人,太合适了,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有了想做的事情,很多件。
因为玩弄上校,好像打开我的大脑的什么奇怪开关,好想杀人啊,真的很想毁灭人类,但这样又很无趣,折磨其他人又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这种愉悦感也很恶心,我怎么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我站在楼下看着云,用手遮了一下太阳,太阳这么好,我的想法却这么阴暗。
在阳光下,我发现眼镜有裂纹了,再去买一个吧。
反正是平光镜。
将眼镜和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我和许葛兰已经很久都没有说上话,她总是躲着我,伤心难受。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她。
有点倒霉,又有点走运,走出眼镜店我就遇到她了,迎面哦。
她真好看,大美女,总觉得我会有很多情敌。
无所谓,我会出手。
想追上去,她跑的飞快,我是体育废人。
人类的耐力就算是在动物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跑的不快,我就不信我追不上。
没跑多远,我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膝,抬头一看她人不见了,我正好奇这四周也没躲的地方,她能上哪去。
脚下一滑,我掉进了一个像是地窖的地方,这种地方也有烂尾工程?这里可是……这里是哪里?不管了,我就要骂,烂尾工程!
“你……也掉下来了?”
我回头一看,是许葛兰。
原来刚才找不到她人,是她不小心掉进来了。
别样的缘分啊,我们俩都灰头土脸的,我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我追她逃,她脚滑掉进来,我也掉进来。
真巧。
沉默了一会,气氛有点尴尬,我率先打破僵局。
“你踩着我肩膀应该可以爬上去,上去之后叫人带个绳子拉我上去。”
我是没有那个力气爬上去,毫不夸张的讲我是体育废人,但我相信许葛兰她可以。
“你不怕我上去之后不管你了。”
我笑了笑,“你不是那种人。”
许葛兰“哼”了一声,非常用力地踩着我的肩膀,刷的一下就爬上去了。
“我很快就回来。”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来拉我上去。
只是没看到许葛兰。
唉,早知道多说几句,再提议让她上去了。
她溜掉了,又一次。
我去买了件新衣服,顺便洗了个澡,修了修发型。
记得很清楚,那是八月末,具体几号我忘了。
是我有史以来最失落的一天,比我小时候逃避磕了药精神错乱的爸妈还失落,好歹这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在解决问题的半途。
路边的流浪汉在吃面包边,他掰了一块给路边的野猫。
于是我买了啤酒和热狗给他,他笑着接受了,还分给野猫一大块热狗中间的香肠。
我不能改变什么本质,我只能让他吃顿好一点的。
偶尔我也会给家人打电话的,今天暂且不了吧,我站在电话亭前犹豫。
但我还是打电话了。
终究有一天,这电话亭也会成为历史,就像这场战争就快要成为历史一样,成为历史书上短短的几句话。
那天晚上我在食堂用勺子戳着汤里死活舀不上来的胡萝卜丁,许葛兰坐在我对面。
“对不起,上次没去你邀请我去的歌剧。”
她的脖子上有没有消退的吻痕。
我移开视线,“嗯”了一声,不再看她。
“后天,我有时间,想和你一起出去一下,我们好好谈谈吧。”
“好。”我没有想象里的那么开心。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别人都可以跳过谈恋爱互增好感的过程,而我却要守规矩,没天理。
我在想什么啊,许葛兰她是人,和我一样是人,和我一样平等的人,为什么我总想那些不好的行为。
我没有提偶遇她的事,她也没有提,很好,都在装傻。
就这样,说完她就走了。
我点了一支烟,回想着第一次愚弄她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很多,怎么我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是在幽暗的泥沼待太久让我内心的幽暗面也从泥沼里爬出来了吗?
我才不要变成我讨厌的人,固然把。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医务室里继续学习临床医学,虽然招来了两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护士,估计和我一样是被逼迫来的,但是还是没医生啊,可能那边军事基地的人是可更换式的,不需要来看病。
这几天我都没有去研究所,不想去,我旷工没有理由。
刚好许葛兰出现在诊室里。
我抬头就看到了她,可是她看到我直接跑了,追都追不上。
好好锻炼身体,现在开始。
我列了一些计划表。
她怎么看到我就跑,好像我是大灰狼她是小白兔,我以为她……或许是要到那天才会告诉我吧。
看来只有明天了。
先从锻炼计划开始吧。
好心烦,这两个护士也好无聊,我建议管理部把这两人辞了,有没有都一样,打发回去她们还可能会感激我,这里很危险的。
我很精心做了打扮,自我感觉良好,完美,我还是那个诺顿大学最帅的帅T。
我在她约定的地方等了很久。
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直到烟盒瘪掉,气不过的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又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乱扔垃圾不好,啊,想骂人,可我等的人是许葛兰。
我竟然抽了这么多烟,减了多少寿啊,在我转身时,她来了。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我说:“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她没有说话。
上前一步,我伸出手,她也伸出了手。
很好,她没有拒绝我。
“这么晚了,我带你去酒吧坐会吧,难得有机会来这种地方,你喜欢喝酒吗?”
“还行。”
带着许葛兰我们一起去了一个拉吧,老板是我书粉。
“这里?”
她显然有些不情愿进这个地方,但还是跟我一起走进去了。
“没事,只是喝酒而已,你和我坐在一起,不会有人找你搭讪的,只会找我。”
没错,大多数我的书粉也会来这里等我出现,希望我签个名,我不常来的,准确的说我就来过两次,一次在这里和前女友开房,一次在这里和前女友分手,哦对,是在同一天,会不会是这里风水不太好。
我悄悄和老板说:“等下我可以给你签名,但是需要给我准备一个人少的地方。”
这里算是西境国最有名的拉吧,酒吧和旅店合作,有一些特殊需求就可以去这种单间或者房间里。
我也不是有想什么色色的事情啦,只是觉得很合适,况且……她如果……
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做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有自觉的,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讲清楚而已,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还有我想保护她,就这样而已,让我做点什么吧。
我喝了点酒,准备在和她说一次,我的告白。至少这次是鼓足勇气,记忆在线的。
但是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跑了,甚至都没有用得上我准备的谈话场所。
“Get over yourself.I hate you.”(别自以为是了。我讨厌你。)
她这样说……她这样说,她这样说了。
我……她……
她就想和我说这些?
别失落,只是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喜欢我而已啦,有一点心碎,broken.
讨厌的酒吧,我再也不要来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想哭,想靠在妈妈的怀抱里哭。
“特洛伊也有追不到的女生啊——”店老板拍了拍我肩膀。
我心如死灰,给她的两本书扉页签名。
是不是这里风水不太好。
老板美滋滋的收下书,她说:“我一直都以为特洛伊是非常了解人心和人性的,但是看起来你又不是那么喜欢人……怎么说。每次看到你看人的眼神还挺可怕的。”
“大概吧,我不太喜欢人类,讨厌大多数人类,恨不得小行星撞击地球人类灭绝。”我喝完了杯子里的威士忌。
“哇,特洛伊原来是厌世主义者吗?”
“大概吧。”
这里挺特别的,但什么都入不了我的眼。
我在吧台放下一沓钞票,“一杯‘血腥玛丽’,一杯‘曼哈顿’。”
老板打了个响指,拉回调酒师的视线,可调酒师还在看我,求求了,我刚被人甩了,别看我了。
“你不去追吗?”调酒师问。
一口喝完调酒师推来的‘曼哈顿’,“大概是追不到,让她走吧。”
怎么可能死心啊,她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用那种对我有愧的眼神看着我,那分明就是在说好。
曼哈顿在烧我的喉咙,我知道这种酒不能一口闷,可我实在没有闲心慢慢喝。
调酒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把酒杯里的樱桃留下了。
我很喜欢曼哈顿,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有种反差感。
“特洛伊也是比较含蓄的那种吗?”
“或许吧。”我端起血腥玛丽。
喝完,放下酒杯。
“其实吧……特洛伊姐姐,我真的非常喜……啊诶诶……”
调酒师的声音被我甩在身后。
好像还忘了什么事,算了,肯定是不重要的。
哦对,最失落的一天是今天,没多久就刷新了记录耶。
我要回家,回家,只有妈妈的抱才能治疗我破碎的心。
出门没有看好路况,被一个摩托车擦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我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此刻我用此生知道的所有脏话大骂那个骑摩托的人。
我有点晕乎乎的,脖颈好热,我低头一看,我身上全是血,地上也是猩红一片,可我完全不痛啊……后知后觉的剧痛让我倒下。
不知睡了多久。
最近被睡美人附体了,动不动总是晕倒。
“哈尼,感觉还好吗?”是妈妈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
“我还好。”
“现场没有监控,根据你伤口判断是骑摩托车的人用刀伤人,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动脉,命悬一线啊,你睡了一天一夜,还有你的包被拿走了。”
是妈妈的风格。
一天一夜了,也没什么事,看起来应该不深,就是失血过多,睡这么久应该是我太困了。
摸了摸脖颈的绷带,谁想杀我啊,这么着急,上校,我可还没有对你下什么死手吧,这么着急给自己挖坟。
理了一下思路,我还是准备问问妈妈。
“安娜妈妈,被女生甩了该怎么办……她说她讨厌我,还用的很凶的语气凶我。”
妈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抱抱我的宝贝,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可以再试试嘛,说不定她有别的原因没告诉你,要是她真不喜欢你,你们还可以做朋友啊。”
妈说的有道理,确实有别的原因,我几乎坐实了她是间谍的身份,那她断然不会和我在一起,我们立场是相反的,国恨啊,会爱上我的可能性太小了。
我真是笨蛋,竟然把这个忘了。
“那我再努力一下,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想工作。”
开玩笑,我才不想工作,我想看到许葛兰。
“多休息一下吧,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
安娜妈妈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有力的,让人安心的。
“玛格丽特有些事情暂时来不了,她有嘱托我带你最爱吃的水果来,等下去餐厅吃饭吧。”
我点头。
这里的牛排很好吃,还有很多东大陆的人来这里吃饭,也许她也会喜欢这种口味?
我在想什么啊,她现在都不愿意……都不愿意和我多说点什么。
唉——
我在第三天出院了,实在不想待在这里,在花塞满房间前,赶紧溜吧。
上面准备借此要给我派保镖,我拒绝了。
人身安全和个人隐私比起来,我还是选择隐私,留个保镖指不定什么时候为了大局,我得被灭口,我可不要反向保护。
怎么办啊,我还是很喜欢她,完全讨厌不起来许葛兰。
近期工作效率和进展基本都没有,不管,我要罢工了。
药物的开发层面的工作已经快到尾声了,痛觉屏蔽药物而已,这种东西多得是,就算我不研究早晚还有改良品从别的专家手里出来,这样想会让我自己好受点。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达成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决定请一个符合我要求的顶级杀手。
今天那个上校的调任下发,今天的机会足够我弄死他了。
阿当思家的千金今天来基地了,上校的妻子,因为我的检举事,他要被调任了,后面暂定驻军的指挥官。
今天收拾上校,有点激动。
我想把许葛兰的同伙抓起来,只留她一个,这样……这样就孤立起来她,她就是笼中鸟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要占有她,她一定得是我的。
可是……鹰被关在笼子里,会死。
我在想什么?像个变态一样!绝对不行,这样,这样的事,我不能做。
我要保护许葛兰,仅此而已,我决定了我要成为守护者,能保护我所爱的人,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不想让她成为冰冷的数字,只是间谍而已,只是恰好我们立场不同,又恰好相遇了而已,我很喜欢东大陆的一句谚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的个人理解是,不要强加别人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真的她被发现了,我做好了计划,让她能有选择余地,或许我还可以保护她,让她离开这里,我雇佣杀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情报部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查出许葛兰是迟早的事,甚至都不需要我准备的牌出手,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什么,其他人怎样都可以,唯独许葛兰不行,我不想让她死。
脚步声惊起一只麻雀,左右盘旋下,它落在树梢上。
我停在花园前,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在内心叹了口气。
就好像就是故意要给我看一样,许葛兰,看我难受你就满意了吗?
作为让我心情变好的牺牲品,上校,你一定要给我演一出好戏的。
阿当思她也会对许葛兰大发雷霆吧。
我远远就看到阿当思脸色一沉。
我只好跟了上去,因为走的有点急,脖颈处的伤还有些痛。
总不能让她打许葛兰。
阿当思重重甩了那男的人两巴掌,我趁机拉走了许葛兰,看她正在对上校宣泄不满应该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事的,然后再回来拉开阿当思,计划通。
看着上校嘶哑的公鸭嗓音和人吵架,很难忍住不笑。
6.3英尺(193cm)的大个头扯着几乎哑掉的公鸭嗓。
许葛兰问:“为什么帮我?”
我说:“我的私心。”
我没和许葛兰多解释什么,我得尽快回到原位,继续我的计划。
“像个傻瓜一样。”
“也许吧,傻一点也挺好的,至少会开心。”
我走到阿当思旁边,那只麻雀飞走了。
“刚才那个女人呢?”阿当思正在气头上。
我假装四处看了看,“啊,她刚才趁乱走掉了。”
肌肉松弛剂是很好的毒杀选择,是最常见的杀人手法,非常经典。
我提议冲泡一些黑咖啡带走,但是阿当思对我也挺有火气的,碍于地位,她不敢发作。
因为是黑咖啡,阿当思家的千金不喜欢喝黑咖啡,不用担心她会误喝,就算误喝了就当是殉情。
我做过调查的。
再也不见了,上校,拜拜,你的死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带着那一卷有隐情的伪造胶片。
我面带微笑的送他们二人上车,我帮你写好死亡剧本了,感谢我吧,上校,最华丽的死法哦,连带整个家族。
门卫见我笑的开心,问:“发生什么好事了?”
“天大的好事,碍眼的人走了。”
天气不错,现在是夏天还是秋天?
或许我该吃个草莓冰激凌庆祝一下。
还是算了,半场庆祝是大忌,不能高兴的太早,虽然我不相信生理期有不能吃的东西,但我最近有点胃疼,还是不吃冰激凌了。
梅洛给我打了信号,不枉我花大价钱雇她,效率不错。
我已经提交完了出门申请。
切实的杀死具体的人会是什么心情啊。
不知道。
我赶到了梅洛给我通知的地方
我让梅洛给他强灌了阿当思给他冲的咖啡,当然,里面放了足量的肌肉松弛剂。
“按住他,我要把他眼睛挖出来。”
梅洛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变态。”
“或许吧。”
因为上校的声带被我毁了,他肯定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时半会也治不好,治好了也无所谓,尽情的叫吧。
恐惧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情感,会激起人类的同理心或是犯罪欲望。
我戴上手套,一手固定他的眼皮,另一只手撑开眼球和眼皮的缝隙,也就是腱环和框骨的缝隙,眼球是很容易就可以摘下来的人体部位,只需要把手指插进去,然后用力一拽。
完成了。
还不会溅到身上血。
无麻醉眼球摘除术,没有叫出声诶。
忘了,他已经被我弄哑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大概10分钟后他就会因为肌肉松弛剂窒息而死。
怀表倒映的我的脸,真可怕,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犯。
我特意找了个透明玻璃罐放他的眼珠子,就放在他面前,全挖出来他就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了,被挖出来的眼睛可以目睹他自己的死亡。
死前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眼睛吧,不可多得的机会哦。
“我走了,接下来你处理,除了那个被我挖眼睛的,最好是一个不留。”
我听到梅洛在碎碎念,“哇,好可怕,她该不会是黑手党吧?”
“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变态大学生?绝对不能招惹她,惹到她这种人必死无疑。”
这是碎碎念?明目张胆的吐槽我。
“把那个独眼男人的指甲全拔了,这样做得像一点。”
懒得管了,我要回去了,有点恶心。
接下来就是其他间谍和许葛兰了,我得等其他间谍行动才能下手,或者看情报部有没有动作。
我的朋友都说我很双标。
这是事实,我干嘛要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只能把我最好的情绪输出给最值得的人,我最珍视的人,感情才不是廉价的。
如果许葛兰她被抓了,变成了冷冰冰的数据,那只会是无趣的错误,我不想让她成为冰冷的数字,反正我已经是罪人了,再多一两条罪名也无关痛痒。
已经有人被我杀了,不是吗?感觉良好,我大概真的很适合犯罪,没有一点愧疚心。
哈哈哈,我真坏啊。
我不想困住那本该飞向天空的鹰,如果她执意离开,那……那就让她去吧。
看着许葛兰的资料摆在我面前,星历3022年出生吗?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我这种大学生啊,刚高中毕业吗?不对。
我敲击了一下F键。
“那她要是未成年人呢?那她就是那个间谍说的未成年的内应?”我在内心质问自己。
我只是恰巧多关注了一下许葛兰而已,现在也没有余力细究这些。
许葛兰,就算我们立场不同,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你,可现在就让我为了自己的私心,稍微帮你一下吧。
为此我做了很多工作,导致有很多人议论我,好像我才是间谍一样,我做的那些伪装真的很迷惑吗?我可是很认真的,很认真在掩盖,怀疑我也好,别去怀疑她。
只要做好了这一步,未来就没几个人能窥见真相了,我会让顶级杀手清理干净。
那之后过去了多久?上校的死也有一个多月了吧,甚至更久一点。
神秘头号杀手,尼古拉斯的高徒梅洛,我见她的那天还挺戏剧的,给我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杀手梅洛,墨镜下有着金色的双瞳,一头短短的黑发,穿着黑色夹克,为什么要穿紫色的裤子,T恤还是黄色的,长相很普通,很难一眼被人认出,那双眼睛过于夺目,是猎人的眼睛,就是穿得有点土,墨镜又让她看起来有点潮。
这身穿搭品味太差了,多看一眼都是视觉污染。
“你就是那个要雇我当保镖处理琐事的人?”她摘下墨镜。
“是的。”我补充道,“会牵扯到政府,军队什么的。”
“太危险了,不干。”
“当我保镖,两年200万,杂活另算。”
“哇塞,富婆,包养我吧,我愿意成为……”
我及时制止她的大胆想法,我这里不是怪咖收容所。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怎么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梅洛鞠了一躬,然后敬礼,“YES SIR.”
姑且算是先用着吧,也找不到比她更厉害的杀手了。
信任她的名号。
“暂时在这里待着,不要被发现了,最近有点忙,随叫随到。”我给了她一部手机。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上校,第二件事暂且没进展。
许葛兰还是躲着不肯见我。
上校被调任了,估计她没那么容易获得情报,得等着他们的目标出现才能下手,没有诱饵啊。
最近也没有特别大的军事决断下达。
平静的水面下往往就是最大的波澜。
听闻情报部有动作,非常大的清剿行动。
许葛兰肯定会陷入危机,那我就必须先限制她的行动,避免她陷入危险,我可能要暂时囚禁你,违背你的意愿了,自由的鹰。
情报部这边有一个女性,很厉害的女性,别的人我不担心,我担心她会看出来端倪。
我必须要除掉她,聪明的人要最先解决。
我盘算着事情,看向窗外。
夏天已经过去了啊,现在竟然是秋季了,时间真的好快。
今天别下雨就好,我没有带伞。
明天是我生日,如果这件事成了,那就是双倍的开心。
我决定先去医务室一趟,因为有人塞了预约卡片,昨天的时候。
很巧,这个人是许葛兰。
省了我去想理由去约她出来,她说她身体不舒服,这次倒是没逃走。
她对上我的视线,异常坚定。
“是哪里不舒服。”我已经看完了所有临床医学相关知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判断出病症,自信满满,我拿出烟夹在指间,准备小小秀一下我的学识。
“我怀孕了。”
我的笑容还没摆出来,就遭五雷轰顶,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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