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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five 雨

Yuri百合 IceMetal 18238 Mar 06,2023
「命运如车轮
周而复始
时而转动到至高点
时而碾压到最低谷」
Part five 雨
我不太擅长乐观的去思考一切,但现在我想乐观的去思考我和柳梦的未来。
柳梦很适合当老师,我个人觉得。
她对梅洛的课程很上心,双管齐下。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梅洛试着翻译。
柳梦对翻译的信达雅都有很严格的标准,我觉得梅洛已经掌握了语言翻译。
阿梦说:“不要驯顺地踏入漫漫长夜,或者说把‘不要’替换成‘不想’都很贴合,符合语言本土文化。”
我突然想起西语言和汉语言的差异有无主语的暗示性,这么一想确实合理,还是我学的不够。
柳梦很有天分,尤其是根据叙述描绘人像的天分,我只是将我书中的那些采访素材念给她听,她就可以画出极具犯罪者神韵的肖像。
这是很难得的天分。
我有寻找罪犯的天分,因为我就是罪犯,她有描绘语言中存活的犯罪者的能力,我们说不定会是很厉害的组合,寻找罪犯的最棒组合。
她也很乐意学习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可以帮助别人。
“这是一件很棒的事啊,就算我不当间谍了,也可以去当,呃,侦探、警察什么的。”
我点头,我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太大兴趣,不过我可以贡献我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就支持她做的一切。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在做犯罪心理画像研究的时候。
有这样一位神秘嫌疑人争辩,“为什么女的喜欢暴力变态血腥的作品为什么就会被判定没有危害?”
他因为涉嫌谋杀分尸抛尸前女友被指控。
一位很有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说:“因为女性分得清现实和虚构作品。”
我觉得不太客观,但又觉得是陈述事实。
以我自己对犯罪心理的了解,犯罪者不幸的童年,社会没有起到积极引导作用,这些和犯罪没有没有因果关系,只能说是诱发了本质上的变态,然后,为了让创伤合理化,人会自然而然的去渲染记忆,大多数累型犯罪者都有病态的性冲动。
暴力不只是伤人、杀人那么简单,压迫、虐杀才是暴力的本质,只是杀人甚至可以说是仁慈的暴力。
那些打断了几根肋骨与对心灵的虐杀、荣耀被剥夺、羞辱的疮疤以及性暴力相比,比起前者单纯攻击身体的伤害,精神创伤带来的影响更大一些。
残酷的事实。
我一直有一个感觉,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为此我在鞭策柳梦考取一个高中文凭,很简单的。只要通过数(150)理(60)化(60)和任意一门语言课(150)即可。
成绩总分在230分就可以拿到,420分的卷子考230就可以拿到这样一个文凭很划算吧。
(文中虚构)
这没什么难的。
入眼就是柳梦做的错题,四个卷子没有一个对的,能全错也是一种天才啊,是不是。
我抽了抽嘴角,告诉自己镇定,她没有上过学,只是读过间谍学校而已。
我深呼吸几口气。
柳梦抱着脑袋哀嚎“饶了我吧,特洛伊老师,我保证以后不会每天都在你身上乱摸了,别让我学习,我学不会,太痛苦了。”
“不行,这多简单的事,而且考到了拿到你的国家也可以用。”
“我从间谍学校毕业完全是看着我的家族信念,凭着一腔热血……艰难的以垫底的成绩毕业的。成绩不重要啦,实绩优秀就行。”
柳梦委屈巴巴的对着手指。
算了,我不太想强迫她,就是一点钱嘛,多大点事。
“好啦,不学啦。”我搂住柳梦的腰。
“小特最好啦!”
柳梦的兴趣很多,有几天她瞒着我去打工了,时薪15西币,最低时薪是12西币。
还告诉了我很多她国家的传统民俗,比如,今天我吃完饭就很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躺在地板上晒太阳。
她说:“在我们国家,都觉得吃饱饭就伸懒腰是个不好的习惯,在间谍学校里有好多同僚喜欢提这件事,在某些人吃完饭就伸懒腰,好像那个说法是穷断筋?”
“那应该对我不起作用,民俗只在民俗本土生效,况且,我还算有点钱,比一般的工薪家庭好些。”
虽然不想承认我也是花家里的钱,但是自从被迫从事这个行业,我也得到了不少钱,但也不至于穷死吧。
但是请杀手确实挺花钱的,我还得问我妈妈要一点。
“真好啊。”
“但愿能一直这样美好下去。”
阿梦给我买了一个帽子,是一个黑色渔夫帽,花了15西币。
我很喜欢,但我通常不戴帽子。
“我对货币的价值没有概念诶,15是贵还是便宜?”
那是一顶做工普通的渔夫帽,这个价格算是正常价格吧,我不常买衣服,基本上穿搭就那几套,不合适了再买。
“正常价格。”
“15块钱能买到多少吃的?”
我想了想,“大概我们俩吃一顿小餐车的汉堡,或者买食材够做一天三餐,毕竟是战争时期物价波动很大,首都还算物价稳定的。”
阿梦拉着我要去尝试一下只用15元可以买多少东西。
也不是很远,但是考虑要带很多东西回家,我选择骑摩托车去。
进了超市我推着购物车,阿梦像个好奇的孩子,不时发出惊叹。
时不时路人投以诧异的目光,但也没有过多关注。
“苹果汁,2.99元一瓶竟然是1L装。”
我看了一眼。
“这个厂家的菠萝汁和芒果汁也好喝。”
“说来,好像从来都没有喝过自来水诶,小特你都是买的桶装水。”
“因为水质不好,喝了容易掉发。”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没有头发。
我在看有没有我最爱的那种吐司。
但是意外的找到了别的东西。
一些木雕。
“这是,两个兔子?”一个木制印章的花纹。
阿梦则是非常了解这个东西,“啊,这个是月兔捣药啦,你看这里还有树,是桂树哦。”
“月兔?”
“传说啦,我的国家里有个传说,月亮上有个仙子住在广寒宫里,她养的兔子就是月兔啦。”
“那还挺可爱的。”
“但是传说有些悲伤啊。”
我结了账准备回家。
回程时我们经过一个游行现场,是女性主义或者说女权主义者组织的一场游行活动。
路被警察封起来了,暂时无法通过。
为首的三个人站在台上发言。
“姑娘们,女士们,你们是父母的女儿,是学生,是姐姐或者妹妹,亦或是独生女,你们可能是谁的妻子谁的妈妈,我们是女性,我们有自己的名字,不应该被藏匿在其他称谓里,我们女性争取到受教育权才150年,争取到参政权才50年,现在世界一直处于战争中,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的女性不能拥有我们现在拥有的,即便我们现在有受教育权,有选举权,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工作,可是不平等的地方依旧存在,我们不能因为仅仅能吃饱穿暖有学上有钱挣就满足,我们应该向更高处争取权利,同工同酬!”
“女性应当也拥有评议会一半以上甚至更多的的政客,女性也应当在那满是男性法官的检察院里有一半以上的人数,以往都是由男性构成100%,现在由我们女性构成100%也没有问题,不要问篝火该不该燃烧,先问问寒冷和黑暗在不在!不要问子弹该不该上膛,先问问压迫剥削在不在!不要问正义该不该祭奠,先问问人间不公在不在!。”
“每个女性,每个人,都应该是女权主义者,因为女性在这个世界本身生存的门槛就比男性高得多,我们已经活在战争中半个多世纪了,这个世界以打架厉害,以伤疤为荣。首先,同样是弱势群体,同样是和你一起受压迫的人,未必没有或不能压迫你,同样是上班族,男性照样可以压迫女性,同胞们,请仔细回想!这难道不是每一天都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吗?”
“其次,多数群体主流强势群体中的弱者,未必不能压迫少数非主流弱势群体的强者。收入低微低位低下的男性照样可以以各种形式迫害女经理、女警察、女博士、女医生等一切女强人,身为少数群体、弱势群体的人,请记住,你再怎么强,你再怎么有权势,你依旧是羊,而那些生来掌握着足够权利的群体,就算再怎么可怜再怎么弱小,这些群体依旧是狼,是食肉动物。”
“近两百年前,艾米莉·西库斯女士是率先发起这场运动的先驱,那时王室封建贵族还没有被废除,艾米莉是当时的贵族,是声名显赫的西库斯家族,即便西库斯家族是女性为继承人传承家族的,在当时的社会里是有权势的,可西库斯家族依旧是弱势群体,艾米莉女士发现了这一本质,并且发起运动带领女性同胞抗争不公,最终争取到了第一个权利,受教育权!而后发展至今,我们才能有这么多机会这么多与男性同样的权利,让我们可以站在这里。”
这三个人发言时机配合的很好,应该是经常组织这种活动。
我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只是我可能和这些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是想说出来本质的东西,或许有点用吧。
如果要活下去的话,就得让这个世界变得适合我生存,就要打破这些不合理的固有规则。
阿梦说:“她们……好有勇气啊。”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还需要更加能够给人心种下种子的鼓舞。
“在这里等一下我好吗?我需要上前说几句话。”
“诶?你不会被警察抓走吧?”阿梦有点担心。
思想警察,真是可笑。
“公民有言论自由。”
“啊?”
“开玩笑,没事的,等我一会,很快就回来。”
我挤进人群里。“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我是特洛伊·西库斯,我需要到前面去。”
渐渐近了,我接近了那三位拿着麦克风发表豪言的女性。
从左至右从相貌看,大概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
“你们好,我是特洛伊,特洛伊·西库斯,我也有一些话想对各位女性同胞说。”
“好。”
她把麦克风给了我,还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
“各位,宽容其实是谎言,最可怜的是,不管强者是否能宽容弱者,上位者是否宽容下位者,弱者不会宽容强者,因为宽容的定义是,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有资格谈论的素质。所以只有强者可能宽容弱者,没有弱者宽容强者。”
我说到这时台下一片哗然,甚至骂声。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事实上,强者也不会真正宽容弱者,身为强者的一方喜欢把弱者渲染成随时会燎原的星火,弱者无法置强者于死地,但也绝不会对强者妥协。宽容是谎言,强者定义的宽容是事实上禁止和压制一切不和谐声音后,宣布自己不在乎不同的声音,现在所谓的公平就是那些制造不公的人虚构的。”
“为此,我赞同几位刚才发表演讲的人,她们是勇士是SHERO,性别觉醒的本质不只是认识‘男人女人都一样,女的不比男的差’而是认识到并且确切理解在此基础上,男性和女性的不同,男性和女性的差异。各位可以再好好想想,刚才这几位女英雄的演讲,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同的思考。”
“围观的,听了这些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的男性,只需要支持和帮助女性,仅此而已。”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今天我在这里说的一切都是先辈说过了无数次的话,今天我所做的也有先驱做过了。”
我把麦克风还给刚才递给我的那名女性。
“谢谢您。”
“不用谢。”
“我叫齐中清。”
“我叫木下秀子。”
“我叫西蒙·哈特曼。”
“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叫特洛伊·西库斯。”
转身步入人群,那里还有在等我回家的人。
世界是否能因此改变?再过19年就可以知道了。
19年就是一个轮回。
终有一天种子会生根发芽。
我想我并不厌恶热闹和幸福,我厌恶的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如那些人所说的这样热闹幸福。
只是告诉了天下人,这一件事,我知道的,就算同为被压迫的人,那些所谓的调和主义,大家都一样受苦,就算同为女人,仅论性别不论性取向,就有很多千差万别的主观、客观差异,我是对平等不抱幻想,因为不可能团结一致,但是弱势群体应该团结一致,才能更好的生存。
很悲观的想法。
“快夸夸我,我可是做了可能会影响历史的举动,厉害吧。”
“小特真厉害。”阿梦笑了,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幼稚。
“嘿嘿。”
无所谓啦,幼稚就幼稚,我只想听夸夸。
回程路上我都开心了不少,我做了好事哦,被阿梦夸了哦。
随着柳鸣蛟长大的长大,阿梦建议我给她起一个符合她生长环境的名。
我想都没想“叫莉莉丝吧,怎么样还不错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真过分啊,这可是我以前的名字。”
我想了想,“莉莉丝不好听的话,那叫德拉格。”
“德拉格。”柳梦复述。
“不错,柳鸣蛟你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德拉格了。”
最近柳梦开始对学校开始无限向往,之前偶尔就往学校里跑,诺顿大学,我和阿斯顿都毕业于那所学校,虽然现在不是名校,马上就会是名校了吧,因为阿斯顿的研究。
也挺好的啊,顺便回顾了一下我自己的大学生涯。
还有我的朋友安泽。
我有多久没去她的墓前献花了?我忘了。
现在眼前的事,未来的事都需要我去参与,那些过去,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过去,没什么。
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看着报纸上说黑手党的毒贩小头目卡恩·伊西斯在狱中病逝,我已经没有可以恨的具体的人了。
柳梦没有去过普通学校,她看起来很向往,常常会看着路边的学生,公园里陪子女玩的父母。
阿梦也是孩子啊,她也只是孩子,但是她也是妈妈。
阿斯顿想和我再讨论一下芯片的方向,阿斯顿倾向利用这套芯片人工智能为医疗带来革命,我对此没有这么乐观。
我总觉得她开发的辅助大脑做中枢神经传达的芯片,会成为军事利用的东西,能让脊柱和大脑受损伤的人重新拥有肢体控制权,再配上外骨骼辅助,就算是残疾人也可以拥有钢铁义肢。
很好的东西,也很容易被利用。
军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东西。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也打不了多少年了,大家的国力,国民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结束是迟早的事,等待着下一次战争。
7月的时候齐拉又一次找我。
那天有人敲门找“特洛伊教授。”
开门是柳梦,看到了柳梦的齐拉仿佛像是看到猎物的猎人,我打了个响指,让那家伙别在这么无理。
“这位是?”
“和你无关。”
“令爱当真是天之骄子啊,您是如何驯服这样一只自由的鹰?”
我准备赶她走,这家伙给了我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好像念咒一样说了什么,阿梦一直握着我的手,生怕我会被她抢走。
我也回应着阿梦的手,紧紧握着。
可齐拉不打算走,还在自说自话。
“听闻您在养病期间和诺顿大学的阿斯顿教授共同完善了芯片技术,后面可以试着和外骨骼联动,拯救因为中枢神经瘫痪失去身体机能的病人,真是伟大的发明啊。”她如数家珍的道来那些我和阿斯顿约定再也不提的事。
阿斯顿可是全力拒绝军事化利用,毕竟把残疾士兵再度送回战场,太不人道了,我也拒绝做这种事。
在这个绝望压抑的世界里,下一代人类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啊?我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推进历史,打破既有规则,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暴君去毁灭,然后再建立新的世界,只有把从前的一切都摧毁,才有可能消除根源性问题。
“谢谢,但是我觉得这项发明应该没什么特别的用处。”
齐拉伸出手,想和我握手,但我打心底讨厌这个人,无视了她的手。
“教授,您被委任到卢恩的研究所了哦,上司要求您在9月务必前往,有一项重大研究需要您的协助。”
齐拉递过来那个牛皮纸信封。
我接下那个牛皮纸信封。
开心不起来啊。
我总觉得齐拉会伤害柳梦,我不想再参与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事情。
我只想维持现状,可我不能。
好在因为上次的轰炸事件,让梅洛处理完了所有知情人,还有意外收获,总之就是趁乱的全灭口行动。
许葛兰已经死了。
现在只有柳梦活着。
我冲泡了一些orange pekoe(橙黄白毫)我很喜欢这种茶叶的香味,柳梦更喜欢这种茶,香味。
(国外的茶叶,以英氏红茶为例O代表橙黄(Orange),是形容采摘下来的茶叶上带有的橙黄色颜色或光泽,后来成为等级用字;B代表碎茶(Broken);F有两种含义,排列在前的F代表花茶(Flower),排列在后的F代表片茶(Fanning);D代表末茶(Dust)
我站在二楼的阁楼间,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柳梦站在我身后问,“特洛伊。你一定要去吗?”
柳梦很少喊我名字或者叫我姐姐,在梅洛在的时候,私下里,她一直叫我小特。
“嗯。非去不可,不然我就没有办法保护我爱的人。”
“小特……”阿梦抱住我。
她长高了,之前才刚刚到我下巴,现在她的头发蹭到我的嘴唇,痒痒的。
“我们都是无法决定自己命运和人生轨迹的人啊。”我感慨道。
“我以为自己成为了西库斯家族的人怎么也是贵族,算是上流人士,可是在那些掌权者眼里,哪有什么上流人,都只不过是渺小的凡人,他们掌握着无上的权利,下位者的生死。”
“小特……”阿梦紧紧抱着我。
“我以前不相信使命,不相信命运,甚至觉得宿命论只是一种幻想,现在想想,我也没能跳脱出这个层次,我也活在宿命里啊,现在我拥有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是啊,我曾经以为立场可以决定一切,没想到,却是立场挑拨你和我,立场筑牢你和我。我想我理解了,为什么憎恨的情绪需要挑拨,因为憎恨确实有力量,爱确实没有那份破坏力,爱需要负责。”
柳梦看着我。
“特洛伊,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这个就要你自己来寻找了,我早就告诉你答案了。”
“那就是喜欢了?”
“I LOVE YOU”
氛围至此,我亲吻了她。
反正我本质就是没有道德的人嘛,我只是好好对待她一个人,仅此而已。
现在我希望战争结束又不希望战争结束。战争结束了我就可以和她一起去很多地方,生活也会更加安定,可是战争结束,我是罪人,罪人会被审判,那样我就陪不了阿梦了。
物以类聚吗?人也是如此啊,看来确实是有道理的。
柳梦执意要和我一起,不比之前的环境,我可以选择自己住在外边,两头跑,累一点也总比苦涩好。
梅洛的语言文字学习初有成效,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识字的梅洛了。
那天我在客厅的地板晒太阳,阿梦说我像只猫,长得也像猫。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纯金色的猫吧,还得是我这么帅的猫。”
“是啊。你在床上就没这么帅了了,那叫什么?嗯……我想应该是诱人。”
我气不过,就去挠阿梦的痒痒肉。
我们打闹了一会,梅洛就叫苦连连,“呼叫柳妈妈,呼叫柳妈妈,你女儿哭着要找你。”
阿梦走过去抱住柳鸣蛟,“怎么了宝贝?”
柳鸣蛟奶声奶气的说:“我想摸一下梅洛阿姨的枪玩具,梅洛阿姨凶我。”
梅洛恨不得手脚并用,做着各种口型,仿佛在表达自己百口莫辩的艰难。
那不是玩具,是真枪,梅洛自然不可能给她摸。
“柳鸣蛟啊,梅洛阿姨的那个是真家伙,可不能随便乱碰哦,只可以摸玩具枪哦。”
阿梦抱着柳鸣蛟去了二楼。
“你还真敢啊,让小孩子看到枪。”我调侃梅洛。
“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啊,为了保证大富婆雇主的生命安全。”梅洛拍了拍胸脯。
她现在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梅洛现在的识字水平已经可以了。
我问她,“你想当一辈子的杀手,过这种朝不保夕,刀头舔血的日子吗?”
“其实,你教我文字的时候我就有些动摇了,生活还可以是这样的啊,我一直都被仇恨驱动着,学习杀人,复仇,成为杀手,一直都活在憎恨的连锁里。”
我说:“人活着,不被人恨是不可能的。”
梅洛说:“我很喜欢这种平静,又害怕这种平静会带走我,太宁静了,我以前从未想过。”
她笑了,“但是平静也不赖嘛,我大概知道那个老头子为什么没办法杀人了。他一定是在看到那个人往咖啡里加五勺砂糖后,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每个人都会享用美食,这是人类对美食的共感,好吃的饭菜,好喝的咖啡,烟火的气息,想起,被杀的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我说:“我也这么认为。”
梅洛说:“我也希望像师傅这样教出来一个优秀的弟子啊,只是我觉得师傅那时不继续教我是害怕我会死在这条路上。”
“嗯。”我安静听着。
“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我最爱的女孩死在了战火里,我的家人也是,我恨死种族主义者了,尤其是带着种族主义有色眼镜的士兵。”
我说:“过去无法改变,未来还有机会。”
“世界也不欢迎草根出身的人啊,没有名望没有权钱,很难立足。”
“总要站在阳光下,接受审判的。”
“我们比一下,看谁活得久吧?富婆。”
我开玩笑道:“我觉得我很容易输的。”
“不,我觉得你会活很久,这是我当杀手的直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往往能活到最后。”
“那是什么形容?”我点了支烟。
“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啊,那是一双被人招惹了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眼睛。”梅洛轻笑一声,“最重要的是,你有家啊,幸福的家,我都嫉妒你了,有钱,长得又好看,还有幸福的家庭。”
“我是运气好被人推了一把,站在了阳光下,不然我现在也只是老鼠,只能活在地面下。”
“哈哈哈哈,我不信,就算你没有现在的一切,你也一定会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只要你遇到那个女孩。”梅洛歪了一下头。
“哦?”
“爱是非常极端的感情,可以保护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我坚信爱拥有这样的力量。”
从未想过的可能。
“但是富婆啊,你们两个应该都是出身很好的人吧,至少家境不错,我这种出身草芥的人,可就没有你这种机会了。”
我笑了,她说的是实话。
“就算不是雇佣关系了,我们还可以当朋友,怎么样,愿意当梅洛大爷我的第一个朋友吗?”
我丢给她一支烟。
“好啊,希望你以后不要给我写信问我怎么带小孩。”
梅洛笑了笑,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啊,我最多就是教教徒弟。”
安娜妈妈去世了,非常突然。
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了,就算有最先进的医疗科技,死亡是无法被阻止的,因为人是人,人不是神。
她的手是那样温柔,温暖,捂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耳中回响的是妈妈的声音,体内的声音,血液的脉动肌肉跳动声这。
这温暖的手逐渐变得冰冷。
安娜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好悲伤不安和痛苦,会在这种声音里,慢慢融化那是生命的律动,如岩浆般滚烫,没有什么意义的充满了力量的生命的跃动。
安娜妈妈最后说的是,“你长大了啊,特洛伊,你和那个时候一样,是一个会为别人流泪的,内心敏感又温柔的孩子,这是很好的品质,你绝对不会成为坏人的,要在人生这条路上走的长一点哦,妈妈,先走一步了。”
现实不给我悲伤的时间,也不给我悼念的机会。
安娜妈妈,去世了。
家主非常难受,可我并不能陪她太久,军方在催促我。
上位者们给我的这个研究安排是关于教育的,上位者还真是热衷于洗脑,不过他们同时也在开展外骨骼自动化战斗数据以及战争机器人,或者称之为士兵机器人,机器会因篡改程序倒戈或者宕机,人会因为内心动摇无法杀人。
这些都不是稳妥的因素。
可最好控制的还是人,人总会担心机器拥有智慧和逻辑叛变,人就算叛变也容易被杀死,因为是血肉之躯。
有时候觉得我真是一个冷血的人,安娜妈妈死了,我也没有悲伤很久。
但我为什么又在流泪呢?
我不知道原因,也找不到原因,或许真的就是安娜妈妈说的那样吧。
真的是不给我静下心来悲伤的机会,也可能我确实没有同理心,或许是有一点难受,我很感谢安娜妈妈,非常感谢,因为她,我学会了爱。
今年的10月27日是柳梦的生日,我送给了她最喜欢的成人礼。
她曾问过我,那把我伤了我的刀出自哪里,虽然没有明说,我知道她喜欢这把刀,她一次摸到这把刀我就知道她很喜欢。
当然,送礼物肯定不会送旧的,我特意去那个店重新定了一些,她喜欢的。
店主是我大学同学。
好像是叫什么,西索还是苏西?对不起,虽然她送给我过礼物,但我真不记得名字了。
生日会之后因为柳梦总是缠着我,搂搂抱抱又是索吻的,就像是给学生许诺做了一百套试卷,写完了就可以出去玩,现在她终于写完了第一百份,可以出去玩了那种兴奋感。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我也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心情好一点。
“我还想要一把特制的爪刀,有空带我去吧。”
“好。”疑问,我以为她要强推我,一定来跟我玩点成人游戏。
“特洛伊,现在我成年啦!”
我没有回答她。
“开心一点嘛,现在你不用扭捏隐藏你的欲望了,大胆的来吧。”
如此赤裸的邀请。
大概只有她这样做我才不讨厌。
不过我是有些刻意的处理了一下体毛,我腿毛有点旺盛。
也没有很期待啦,就是有一点小小的想报复她,但也没有很想报复,我也挺惭愧的毕竟之前……
大概唯一的好事就是听过录音带之后我的内心再也不会觉得乱了。
现在就由她去吧,我也想放任一下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受,是柳梦的话,我依旧会觉得不适吗?
我不想被人触碰我的身体吗?不见得。
她抱住我就是一顿猛亲,那是非常激烈的吻,非常狂野。
和一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搂着她的脖颈,让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吻我。
我能感受到阿梦的手指游走在我的发间,她吻的很用力,我有点快窒息了,她松开了一些,让我有喘息的余地,随后又是绵长的吻。
她吻技很好,背着我偷偷精进了吻技,这两轮下来我就守不住了,呼吸彻底乱了,从胸口开始烧烧的。
我们的鼻子碰在一起,像两只猫咪相互嗅着气味,摩擦着鼻子。
“blue eyes.”她戳着我的脸颊。
黑暗里我虽然看不到
“你也是blue eyes.”灰色也是蓝色眼眸的家族成员哦。
我伸手去摸她的脸,她抓着我的手放到了脸颊。
一片漆黑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背上,她的身体泛着粉色。
她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手指,“这么一双好看的手。”
阿梦笑了,就像是最初魅惑我的那个笑容。
她扒拉开我的手,贴在我耳边说。“姐姐,你就不想要吗?你不想要我吗?”
指尖划过我的喉咙,顺着喉咙一路游走到我小腹,最终也停在这里。
腹部曾经的伤疤,虽有些细痕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阿梦俯下身,吻着那曾经伤疤的位置。
“姐姐,有感觉了吗?”
我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不知道咽下多少口水。
她明知顾问。
见我不回答,她便顺着小腹朝上布满细密的吻。
我觉得好像是有一百只猫咪在抓挠我的心,好难受。
她吻了我的乳尖,在我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身体颤了一下时,她将我的乳房贪婪的吃进口中。阿梦她好会啊,我再也受不了,手攀上她的腰,我想要触碰她的每一寸肌肤。
阿梦就像是孩子一样,试图从我这里得到哺乳。
她含混不清的说,“我肯定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摸到她的胸时我犹豫了,而柳梦按住了我准备抽回的手。
她察觉到我的迟疑,“怎么啦?”
“你身上好香啊。”
我搂住她朝旁边一滚,反压在她身上。
“是你会起不来床吧。”
结果我还没开心几秒,她就用相同的方法取回了高地。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她骄傲的炫耀着。
我的手被她死死摁住,不给我一点机会,力气大真好。
“我累了的时候你再试试能不能反攻吧。”
我只是之前撒了个我是枕头公主的谎,别是现实啊。
“指套准备了吗?指甲呢,指甲剪了吗?”我试图给自己找一个救命稻草。
“指甲当然剪了啊,姐姐。”
天花板,没有被月光照亮啊。
正当我以为我完了的时候
“嗯,但还是你先来吧,我不太懂。”
阿梦就这样放开了我。
她拉着我的手往她的下身放,她的手很凉。
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还是说我在在意什么?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爱的是和我相同的人。
我想我不紧张了。
时间还很长,我们也不过只是有五岁的年龄差。
我深吸一口气,凑近她的脖颈。
“要我给你暖暖手吗?”
我拉起她的手按在我的胸上,我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的光。
“可以给我暖暖脚吗?我好冷啊,姐姐。”
她死死抱住我。
阿梦很缺乏安全感,如果我这次再因为紧张逃跑的话,可能她就再也不会和我提这件事了,我有这种预感。
抱歉了阿梦,我有不太好的习惯,我喜欢咬人。
我喜欢唇齿和肌肤触碰的感觉,那种撕咬又不吞咽的感觉。
“特洛伊。”
“嗯?”
“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我已埋在她腿间,我还是很喜欢主动的,这种能掌握她身体反应的感觉,我很喜欢。
“我也要谢谢你,感谢你爱上这样的我。”
唇齿的轻咬,舔舐,我希望我能为她带来最好的体验,让她只记得我,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疼痛。
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是欢愉,也是褒奖,我想给她很好的体验,我不想让她有不好的回忆。
她的手指穿过我短短的头发,摩挲着我的头皮,这有些痒。
毫无预兆的我没有拦下她的双腿,被夹了一下头,还好对我来说也挺刺激的,就是耳朵有点懵。
我的吐息打在她的小腹上,总觉得有点体力跟不上,我有点累,但还是需要擦一擦脸,不然就会蹭在阿梦身上了,混合着我口水的粘稠液体。
扯了几张纸擦了擦下巴和脸。
她抱着我,平复着呼吸,我好渴,真的好渴又热。
凡事都有第一次,需要尝试,那今天是我和她的首次尝试。
我想我可能不会太会形容。
但我真的好热。
她轻咬了我的耳朵。
“我爱你。”
美好的就像是在做梦。
应该是要说点什么啊。
“姐姐,你好受啊。”
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阿梦一定在笑,她已经完全掌握了我。
她在帮我自慰。
“我也不想让你难受啊,其实你上次自慰我是醒着的,你很喜欢在我旁边偷偷自慰,我知道的,姐姐,下次可以找我来帮你哦~”
奇怪的胜负欲上来了,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胜负欲,我不想输给她。
我很克制我的声音,可还是抵不住那被潮汐影响如海浪扑上沙滩的愉悦,我终究输给了欲望,那遍布身体细密的齿痕,那因情欲泛起潮红的皮肤,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欢愉让人沉醉。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我后来被她欺负的很惨,今晚以我为主动方大概三次。
第二天早上她指着脖子的一处红痕问我,这要她怎么解释。
“梅洛都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柳鸣蛟还小她不懂这个吧。”
“哼。”她把头一扭很不满。
我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大不了你现在亲回来嘛。”我把脖子凑近她。
“不要!”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生气。
“你体力好差哦,昨天晚上~你叫我什么~我可是听到了哦,你叫我daddy。”
“你听错了。”我不想承认。
“没有。”她不依不饶。
“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
“你听错了。”
“啧,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那几天阿梦天天穿着高领衣服,遮挡脖子的红痕。
3044年若河国分裂,仿佛是提前预知了不久的将来会停战一样,世界第一大国解体了。
如果停战的话自然要分开,一方面是政见不合,另一方是为了避免成为世界之敌,停战后谁的国力最强,那就要背负更多的问罪。
柳梦看到这则消息并没有太多波澜,可语气还是有些失落。
“那我下现在是属于哪一方啊?若水还是天河?按照政治势力,我应该属于若水吧,东明市还是若水的首都,我曾经的家在那。”
“现在,和小特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戳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抬起下巴索吻。
这段时间我很少陪柳梦了,虽然无心研究,我也必须要参与进来。
人的内心都藏着一直怪物,它是人类的本能冲动、破坏性、欲望的代表,在成长的过程中这些层面会被规则和道德约束,有很多事是不可以做的,必须要告诉这些孩子。
那些对此毫不知情的无辜孩子。
“人类可以成为任何东西,但唯独不可以成为怪物。”
是的,绝对不可以成为怪物,不可以失去人性,成为那些掌权者手里的道具。
有一个巨大的怪物就在我们的面前啊,只是我们从来不想去看它。
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参与这种事情,上个理论实验的全部结果我都已经拿给他们看了,他们也信了,现在这就是最优解。
我看到这些孩子就会想起柳鸣蛟,阿梦的孩子。
我更不可能拿出来那些东西。
齐拉是唯一不信这些的。
她追在我后面,天天问这问那。
“特洛伊教授,我喜欢你。”
她在主动邀请我,很大胆的邀请,都拉着我的手摸她的胸了。
还好我反应的快,及时握拳,没有碰到很多,她给我一种很恶心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讨厌,我从不讨厌美女的,她是个例外。
直觉告诉我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可以把任何人当成棋子用。
“谢谢,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擦了擦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真麻烦啊,我被一个比我更疯的人缠上了。
好在她很快就对我失去了兴趣,太好了。
我都想过通过毒死她的方式来让我免受骚扰。
威廉将军的儿子参与了计划,真不错,可以成为筹码。
我有预感,他绝对是我的一大筹码。
因为齐拉,我请了假,说身体不适要修养一段时间。
正巧那时有赶上研究所区域再度被轰炸,就不能把研究所的地方弄的更隐秘一些吗?走到哪里哪里被炸,这是我运气好,运气不好的话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啊。
那天我目睹了一件极为滑稽的事情,未打开门我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喧闹。
“梅洛,尝一下我做的饭嘛!”
“你这是谋杀我!可恶,那个富婆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人,好好管管这个黑暗料理大师啊。”
“很难吃吗?”
“很难吃。”
“没事的,告诉我难吃在哪,我慢慢改进。”
我要开门吗?
听着屋内的追逐战,我打开了门。
正好看到了柳梦捏着梅洛的下颌骨用叉子叉了一个谜之食物。
“你们在干什么……”
“救救我,帅富婆,你女朋友要谋害我。”梅洛诉苦道。
“啊?”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没有啦,就是邀请她品尝我做的吃的,虽然是失败品但是不能浪费吧。”
“那我来吃吧。”
我尝了一口,有些像烤焦的棉花糖,除开难看的外表还是有点好吃的。
虽然我不是很想再吃第二次。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吃完了这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甜品的食物。
阿梦问:“特洛伊姐姐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申请休假了。”不想工作,这辈子都不想再工作了,这几年耗光了我对研究的热血。
我现在切实体会到了,图谋不轨确实是一种很爽的感情状态,我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对柳梦图谋不轨的心。
我吃那盘东西的时候一直在看柳梦的表情。
好想吻她。
图谋不轨,嗯。
柳梦从身后抱住我。
“特洛伊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起身换衣服,做饭。
“柳鸣蛟可是很想念小特你哦,天天要我念绘本。”
柳鸣蛟……已经会走路了啊,不对,快两岁了,不会走路才是不正常吧。
余光一撇一个顶着棕发的小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柳鸣蛟用稚嫩的声音完美表达了非常不满的情绪,“要妈妈,讲故事。”
“看吧。”柳梦说。
“她更想你念给她听吧,她可以没有说我哦。”我假意推脱。
实际上我也没有让柳梦教柳鸣蛟喊我妈妈,我觉得需要在孩子长大一点的时候告知她的身份以及我和柳梦,我和她的妈妈是怎样的关系。
我准备了番茄炖牛肉和烤鹅,奶油浓汤,主食是面包。
我今天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微醺搭配图谋不轨,计划通。
总觉得没有酒我就不太敢去尝试我的图谋不轨。
我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
柳鸣蛟缠着柳梦说:“妈妈讲故事。”
她把这工作推给我。
柳鸣蛟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又推脱给阿姨,我想要妈妈来念。”
她贴在我耳边说,她先去洗漱一下准备睡觉啦。
柳鸣蛟在的这个房间是中间的位置,平常梅洛会睡这里的沙发或者外面的,我说“有床怎么不睡床?”
梅洛说:“我喜欢睡沙发。”
那就随她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房间。
“妈妈念的没有阿姨念的有感情啦,明天我来念故事好不好?”
我翻开了一本名为《混沌之子》的绘本念着。
虽然书名是邪典了些,故事还是很好的,这些书的作者都是飞鸟公主,根据民俗写的故事,而且感觉很像女同文学。
柳鸣蛟说:“我想听阿姨唱歌,蜂鸟之歌,很好听。”
“好的。”
我清了清嗓子,我已经把歌词又一次背熟了,阿梦也有和我学过这首歌,不过我也一直没检验她学的如何,她要是学会了肯定会主动跟我现,这么久没动静肯定还是没学好,先不问了,要是不小心没忍住笑,估计她就再也不会学了。
“En el desierrto, un viajero de amor,
Desesperado, quería morir
Muy agotado ya iba a parar,
Pero un colibrí le cantó……”
在柳鸣蛟期待又不舍的眼神中我给她唱了歌。
只唱了一半,柳鸣蛟就睡着了,我本就微醺的醉意也没了。
不过今天已经没了醉意,图谋不轨的心也平静了不少,我进了房间锁上门,主要还是防梅洛,她有个遇到她认为是紧急事件的时候不敲门就进房间的坏习惯,而且她好像真的喜欢把我当成她妹妹。
我才不要这么一个审美奇差的姐姐,啧,想起她的衣品就头疼,好在柳梦有帮她好好梳理审美观念。
摘下眼镜,最近总觉得自己近视了,这几年总熬夜,用眼疲劳。
冲了个澡,刷了牙,准备躺在床上睡觉,一进被窝我就被人抱住了,好暖和。
有些尴尬,我以为,房间里没有人,我以为阿梦不会这么主动。
“嘿嘿,大惊喜!”
夜很凉,我觉得我像是燃烧的火焰。
我以为我不会是那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
但现在我就是这种人。
但是我好害怕……我想主动但我不敢主动,其实我是想的,就是酒劲退了我就不敢了,我明明白天还在想图谋不轨的事情。
“姐姐,亲我好不好?”柳梦贴着我的耳朵说。
说是没有欲望是不可能的,但我……可我……
心跳瞬间加快,紧张大于欲望。
瞬间她夺取了高地。
她压在我身上,坐在我肚子上,我想尽可能先不去看她。
“那我亲你,你有异议吗?”
我摇摇头,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我没有啊。
我的手被她死死按住,我是不是应该的多做点锻炼,现在也不至于没有反抗余地。
她的唇盖在我的唇上,舌头拼命撬开我的牙关,我妥协了。
她放开了我的手,我搂着她的脖颈,让她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吻我。
我抓住机会反攻,不给她反击的余地,我很早之前就在想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黑色蕾丝内衣。
借着微弱的月光,彼此的身体因为情欲染上淡淡的粉色。
“小特,你不戴眼镜更好看哦。”
我想尽可能给她好的体验。
“谢谢,但好像我真的有点近视了。”
我凑得非常近,吻了她的眼睛,鼻子还有耳垂。
指尖落在她的锁骨上,阿梦还是有点瘦弱,但她的手臂肌肉线条和实际的力气告诉我,她才不瘦弱,要是从我这里学会了技巧,她肯定会在我身上实践学习,上次就领教过了。
她的下面已经泛滥,我思量着该如何进攻,撕开指套。
今天就先从这个开始吧,探寻黑色丛林。
“我发现你身上有一些痣,大概只有我知道吧?你前女友有和你说过吗?”
“没。”
她戳了一下我的下巴,像是摸猫咪一样。
“这里有个痣哦,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但是你好像不知道,我要给她起一个名字,叫特洛伊二号。”
我捉住她调皮的手。
“特洛伊二号是什么啊?那只是一个痣。”
“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哦,那就叫秘密!”
我舔了一下嘴唇,“可以。”
是挺浪漫的,但现在我更想听她的声音。
她压抑着声音,我凑近她的耳边,同时不减分毫手上的动作。“我想听你的声音。”舌尖划过她的耳垂。
我想做爱可能也需要一定的本能,其实可以不进入身体就可以很爽,但我今天想尝试。
哪知她小声顶嘴“我偏不。”
我有点累,体力不好的攻不是好攻,我反思,我会努力锻炼的。
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信她能自制力这么好。
她用手掩着嘴,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随着她起伏的胸口,她按住了我的手。
“停一下。”她带着一丝颤音,我看着她的喉咙上下动了动。
她颤抖的抱住了我。
“就这样停留一会。”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没有开口,但我懂,我贴在她的身上,我出了不少汗,这让我们的身体变得粘粘的。
我肯定不会安分的等待,我轻轻朝着她的锁骨呼气,亲吻她的喉咙。
她也不甘示弱的在我身上乱摸,有些不得要领,却又及时根据我的反应调整。
“你可真记仇啊小特,你想在和我做的第一次就报复回来我之前对你的吗?”
“老实说,我记不清有几次现在,纯粹是我个人趣味。”
“我们下次再来好吗?”
她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于是又来了一次我才放过她。
我甩了甩酸痛的手,有种手抽筋的痛感。
第二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脖子的红色齿痕。
真是不给我留一点面子,好歹我都没有咬可能衣服遮不住的地方。
我找了个围巾围在脖子上。
在我专心遮挡脖子上的痕迹时,一双大冰手钻进了我的腰。
“哇,你好凉啊,要我给你暖暖吗?小坏蛋。”
“再做一次嘛。”阿梦一下跳上了我的背。
像八爪鱼一样抱住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梅洛那家伙肯定已经知道了,完全克制不住声音。
“改天好吗……”
“不要……”
“那换个时间吧,下午,今天我想出去走走。”
“嗯……好吧。”她看起来有点失望。
随后就把我摁在床上一顿亲。
我一出房门梅洛就注意到我,屋子里戴围巾是很奇怪。
梅洛问:“你怎么了,颈椎病脖子疼?还是得风湿了?”
我顺着她的话说:“确实我颈椎不太好,现在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哦~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梅洛用稻草叉给叉出去。
看到我眼神变化梅洛也立刻改口,“啊,我想是我睡迷糊了,是幻觉,嗯对,是幻听呢。”
很好,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200万没白花。
“需不需要从今往后,我睡觉睡外面啊,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不必,你的幻觉大概是短暂的。”
柳梦则是偷偷在一旁笑我,哼总有一天要好好收拾阿梦,拿回我作为姐姐的尊严。
我按照约定一起去外面走走,这个城市临近一个很大的港口城市。
在一个医院的眼科我去验光,是有些近视,大概200度,不过我暂时不想换近视镜,我需要时间说服自己。
毕竟戴眼镜就要一直戴了。
和梅洛的两年之约就快到了。
梅洛在雇佣关系快结束时对我说:“富婆,我还可以住你家吗?我可以做家务的,帮你们带孩子,要是有委托给我就更好啦。”
我觉得是想找一个长期饭票吧。
也不赖嘛,梅洛。
杀人者也可以有救赎自己的机会,我不是正义的伙伴,我漠视梅洛的一切行为。
我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绘本《没有名字的怪物》
看作者的对作品的概述,一共有三部,现在只出了一本。
作者依旧是飞鸟公主。
近期龙之国的王储,茉莉公主公开出柜,并和自己的伴侣举行了婚礼,在婚礼的那天龙之国颁布了新的法律,同性婚姻合法化。
真正的公主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看这位公主的革新,可能这位公主即位后就是最后一任君主。
“我们会有婚礼吗?”柳梦问。
这在我们家族算是传统,但是……可能会和传统的婚礼不太一样。
“会有。”
只是很遗憾,安娜妈妈看不到了。
3044年10月27日,我邀请了一些人参加我的婚礼,家主,阿斯顿,梅洛,尼古拉斯,这么一想我朋友还有点少……
暂时还不能公开柳梦和我的关系,毕竟有点特殊,我没有人脉,我还没有正式接管西库斯家族。
说是家族,更像是一种使命,对战争的使命,我在想是不是过度解读了,回想起那个自称自己是西格的魔女,怎么想她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摄像的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小个子女孩,有点眼熟。
很快我就忘了这件事。
但没想到拍照的那个人真的是西格,我上次是在半夜看到她的,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打扰了我的梦。
梅洛时常会说,“真好啊,遇到富婆真好,遇到你们真好。”
我想她没有家,非常渴望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吃饭。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了很多本质,人的本质。
只要人能有一个坐着陪自己一起吃饭的人,无论是怎样的恶人都会展现出温情的一面,哇,真可怕的事实,这就是人间烟火味吗。
我想到有个叫时光银行的地方,类似于时空胶囊的作用,留下现在想对未来自己说的话,然后留存在那里,到了时间会有工作人员把东西送到你手上。
那张婚礼的照片也在其中。
阿梦说:“十年也太短了,要不定在30年后?给30年后的自己。”
我觉得确实挺有挑战性的。
“可以啊,但我还是觉得10年后也不错,留两封信,一个给10年后的自己一个给30年后的自己。”
“好主意。”
那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搁置了。
齐拉又一次站到我面前,这次她似乎是更加不正常了。
“将天之骄子踩入污秽,将高傲的灵魂拉扯撕裂,将风光霁月之人拉入深渊,为苍鹰戴上脚镣,将锁链钉入脖颈关入囚笼,特洛伊,你真的不想尝试这些吗?你有才能,你不想利用你的才能站在万人之上吗?”
“抱歉,我没有兴趣。”
“特洛伊,我们一起联手,可以把人类带到新的高度。”
“我拒绝。”她多大了,肯定也得有个二三十岁了吧,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中二。
这种人是喜欢是喜欢打乱蚂蚁队列的那类人吗?还是更进一步,喜欢操控人心的。
我厌恶这种人,人学习知识是为了找到自己,而不是去做这种事情,谁都不比谁高贵。
可能是因为我拒绝了她的无理邀请,齐拉带着一部分研究资料走了,除了我都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过,场面一度混乱,重要机密资料丢失,上面以为是间谍泄密。
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她从研究所里看到了什么研究让她带着资料就这样走了。
不对……或许她一开始就是为了研究资料来的。
目的是为了构陷我?
我成为了军方怀疑的首要目标,因为我曾拒绝过提案。
但很快他们就称这是一个误会,我觉得更像是以此要挟我,逼迫我继续研究。
那个叫齐拉的人就这么想得到人类本质的恶吗?她要这个做什么?难道……她想制造出怪物?
3044年12月1日
我和柳梦在时光银行留存了寄给未来自己的信,还有给对方的信。
本来是想录音的,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给未来自己说的,我只留下了一段录音,给柳梦的。
我不知道阿梦留下了什么啊,她用了好几个卡带,看着卡带就那么被封进了保险柜。
地址留的是本家的,个人联系方式存的是我的,本家的宅邸只有那里我能肯定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别的地方还真不好说。
要等10年30年啊,时间真漫长,希望我活得够久,不然就不知道阿梦给我留了什么。
“你又晒太阳啊?”
“因为真的很舒服啊,暖洋洋的。”我伸了伸腰。
“你真像是一只超级大猫咪。”
阿梦把脸埋在我肚子上。
“真的好暖和,你身上也被晒的很暖和。”
3044年12月17日,世界各地的军队都遭受了来自云梦泽军队袭击,云梦泽的士兵只用了短短7天就让世界各地的大小战役终结,3045年1月1日,各国领导人齐聚一堂在小小的游轮上,签署停战协议,和平条约,对于各地还在开战的军队和平谈话,以及不听劝的用纯粹的暴力终结。
那些云梦泽的士兵,穿着和我家‘皇帝的新衣’一样的衣服,但是她们可以被人看到,我家那个穿上别人就看不到穿衣服的人了,原来那个是云梦泽的军服吗?还是在一千年的时光里,云梦泽赋予了这类衣服新的意义。
皇帝的新衣就是那个只有姓西库斯的人才能看到的衣服,因为很奇怪,我没拿给柳梦看。
我有幸在场,看到了云梦泽的代表,她几乎是临时委任成总理的,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有着一头金发,眼睛很像是狮子,那种猛兽的感觉,穿着云梦泽的军服,领导人会亲自下场指挥军队啊?
她叫齐尼亚,是被云梦泽人民推选出,也经受了上任领袖的禅让,是现任的云梦泽领袖。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她年幼的女儿参与了人道主义救援,死在了战争中,所以她下场,让战争停止,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失去女儿,失去自己的孩子。
是她的话完全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可是她为什么只做到这一步,不进行更进一步的改变?
我不知道,她的眼中没有欲求,只有痛心。
3045年2月1日,各国应国际号召开始追究战争侵略国的责任,西境国应召抓捕战争犯。
战争结束,士兵以及人道主义组织起诉我,依法我要因为参与政治计划被军事法庭诉讼。
“阿梦,现在战争结束了,我马上就要被控制起来,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带着柳鸣蛟回你自己的国家吧,这样稳妥一些,他们肯定会查我的人际关系,媒体会批判我,我不想让你受到牵连,怎么你回自己国家也是个英雄,那些政府高官高低都会好好对待你的。”
“可是……我想陪着你。”
“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是我不能。”
“你会死吗?”
“我不确定。”
“你会坐牢吗?”
“大概。”
“那把爪刀,带我去吧,当时说好的,我一直没问你要,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悲伤。
我带她去了那个刀匠铺,说来可能有些没有可信度,她是我大学同学,爱好和家传绝学是锻刀,毕业了就回归本业,好像上学就是兴趣。
柳梦捏了一个手印泥。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住在东明市,具体地址到时我写信让梅洛带给你。”
“啊,差点忘了梅洛,她也不能跟着我,我肯定会被彻查待过的两个地方,梅洛,也得让她离开了。”
我看着天空,不舍啊。
“小特。”阿梦深情款款地望着我,“亲我好吗?”
我揽住她的腰。
“Yes,my honey.”
我们的鼻尖碰在一起。
“今晚晚上有空吗?”
“Yes.”
“头发留长一些也好看哦,虽然这个发型也很帅气,小特怎样都最帅气了。”
“嗯。”
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我的提议会是未来最糟糕的一个。
我的建议,我替她做的选择给她带来了什么啊,那是无尽的伤害,是她永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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