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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Fan Fiction 同人 剡羽 2747 Sep 22,2021
治安官提起笑容来迎接那位骑着花马而来的年轻人:“啊,是您,法芮尔大人,指挥官大人有什么指示吗?”
“请别这样叫我。”武士打扮的年轻人翻身下马,恭敬道:“我眼下没有职务在身,您太过客气了。实际上,我来是有些事想要请教您。”
虽然嘴上叫得热情,但听到她这话之后治安官本就敷衍的笑容显而易见的流露出倦怠来,他煞有介事的望着池塘里的莲花叹了口气:“好吧,我的案头已经乱成一团了,也不怕再多忙碌几分,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只是上次您也向我打听了城中居民频繁生病去世的事,我以为您会前去调查一下呢。”
法芮尔顿了顿:“我确实去调查了,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您。”
治安官有些意外:“嗯?您查到了什么?”
安吉拉照顾埃赫摩斯吃了药,处理了他腿上的脓包,又跟荷泰普一起对房子里做了防疫处理,和她嘱咐了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眼见门外椰枣树的影子西斜,才听到哒哒马蹄远远而来。
希腊女人今天也是一身典型的希腊式长裙,她的年纪在寻常的希腊妇女中恐怕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过她毫无自觉的仍旧做少女打扮,样式简单的白色叠裳滚着紫色的镶边,肩头以两枚衔花环蛇别针合起,配以一条同样的刺绣紫色腰带。
绾在脑后的头发因为在病人家里劳动了一下午而垂落了几缕金发,染着汗黏在了脖颈上。她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几步赶到门口,又刻意放慢了步子,做出一副悠闲状来:“嗬,这是哪位大人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不管了呢。”
她白皙的脸上因热而浮起晕红,法芮尔虽然明白那是热的,却仍旧不由自主地觉得那色泽十分诱人。医生见她不答,又嗔怒般抿了抿嘴角,不客气道:“喂,说你呢!招呼也不打,忽然就消失了,您可真有礼貌!”
军官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笑得安吉拉措手不及,满脸茫然:“你笑什么?”
“没什么。”军官老实赔罪:“我跟你说了的,你当时正忙着,可能没有听到。”
医生露出纳闷儿的表情,好像在研究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那你到哪里去了?”
她确实毫无自觉,军官想,这女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露出来的表情诚然真如少女一样,是毫无自觉却不讨人厌的任性,率真得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然而她只眸光一转,法芮尔就觉得自己方才的感慨都是错觉,女人眼睫一眨,悠然勾起唇角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没有!”法芮尔大窘,那医生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不依不饶追问道:“我好看吗?”
“啧……”军官无意识地发出恼火的声音,把话题扯开:“埃赫摩斯怎么样了?”
“当然是没事了,只要按时服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医生在自己的专业上十分自得:“不过话说回来……”她露出难色:“他如果休息了,他在车队里的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
法芮尔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能为神殿运送物资是莫大的荣耀,即便撇去这个不提也是一份稳定优渥的工作,想抢着进神殿车队的人能打破头,这么个半大孩子凭着父亲的蒙荫就要子承父业,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不服。
可是,这孩子已经是这个家庭眼下唯一的支柱了,荷泰普要照顾其他的孩子,平日里多是在家里纺织为业,但光靠她是养不活这么一大家子人的,作为长子的埃赫摩斯必须有一份正经工作才能为妈妈减轻负担。
“我……有一个想法。”军官道。
在医生的陪同下,荷泰普带着法芮尔找到了车队的领队,高壮的埃及人穿着一件白亚麻布的短裙,腰带上插着一把短剑,光脑门儿在阳光下油光锃亮,在看见荷泰普的时候还不太高兴:“普塔赫家的女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的儿子呢?”
荷泰普鼓起勇气对他道:“我来这里正是要说这件事,我的儿子埃赫摩斯他生病了,这几天没有办法来工作。”
领队撇了撇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然后呢?你也知道车队里的位置抢手,你可别指望我能给你家的小子空着位置等他养好。动不动就生病的人我们可要不起,他要是那么金贵,就别来干这种受累的活儿了。”
荷泰普脸上浮起委屈的怒色来,却又强忍着不敢发作:“他还是个孩子……”
安吉拉赶紧截断了她的话:“埃赫摩斯跟着他父亲赶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赶车的手艺不差,人也勤快能干,只不过是请假几天而已,只要我们不让您车队里空了位置就行了吧?”
领队将眼睛瞄到安吉拉身上,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小黑眼睛愈加不悦的眯了起来:“哼……希腊人。那么说,你来替他赶车吗?”
希腊女人摊摊手:“我可干不来这种活儿。”她往后退了一步,拽出那个高个子女人来:“她来。”
被她扯到身前来的女人比领队还高出半个头,她摘了一身的金饰只穿一条长度到膝盖上的白短裙,她的露趾皮靴换成了凉鞋,除了头发上还坠了几个金发珠,一点儿也看不出女军官高贵的身份了。
“她?一个独眼儿?”领队不屑道。
高个儿女人拉了拉安吉拉刚给她缠上去的,用来遮挡右眼纹身的绷带,满不在乎道:“怎么,你用眼睛牵缰绳?一只眼不也够用了么?”
领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饶是这女人眼下什么都没带,然而她身上被过往雕琢出的痕迹与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她不仅高,且挺拔得像颗要刺破云霄的树,她的胳膊结实得能看见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修长的腿笔直又紧实,站在那儿的样子好像一块河水泛滥也巍然不动的石头。要说赶车行不行领队可能一眼看不出来,但这女人打架一定会很在行,因为她几乎把这件事写在了身体上。
领队琢磨了一会儿:“你是他们家什么人?”
“我是普塔赫的妹妹,埃赫摩斯的姑姑。”她一点儿也不脸红的撒谎:“赶车,搬货,我什么都行,我替我侄子干几天,等他病好再回来,您看行吗?”
她话说得恭敬,却是抱着胳膊一脸傲慢,那副德行简直像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浑然天成的唬人。领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行吧,不过我得先试试你,要是你不行我还得再找其他人。”
好不容易帮埃赫摩斯保住了工作,荷泰普千恩万谢,两人回荷泰普家拿回了法芮尔的东西和马儿,回头往安吉拉的房子走。医生一路正大光明的瞄着女军官,看得后者浑身长满了刺一样不自在,忍不住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凶样问她:“你看什么?”
“哎呀,看看又不会给你看掉一块肉。”医生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调调,若是别的人这样不正经,法芮尔光拿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人,可医生根本不怕她的凶脸,不仅不怕,还歪着脑袋凑过来说:“你刚才那副样子可真威风,你在军营里也是这么威风的么,军官大人?”
法芮尔的耳朵像是被放在了火炉里,‘唰’地一下就燃了起来,她努力绷着脸,却觉得手心后背都在冒汗:“我……我哪有……”
脑子里好像忽然刮起了一场沙尘暴,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我,我只是……总之……不是你叫我不用太客气吗?”
医生粲然绽开笑脸:“所以,让我来猜猜看,军官大人今天忽然半路跑掉,是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又主动提出来要替埃赫摩斯赶车?你是觉得车队有问题,还是觉得神殿?”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诶,或者……”
法芮尔用力摇了摇头,她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想,可她实在不愿意那猜想成真:“不,现在还不能下判断。车队明天就又要运一批东西进城,我想等明天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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