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安吉尔怎么成为杀手怎么成为禁闭者的故事
虽然是AU，但有在努力对应原作。不写安吉尔和局长是因为超越原作很难，安吉尔本人又很适合纯爱，没办法在同一赛道上用床戏超车
她时常会忘记那个雨夜，忘记那时遇见的皮衣女人
一朵又一朵殷红的鲜花绽开在冷冽的长刀之下，刀锋指向她面门时还带着露水的血腥气
“一伙儿的么？”
她什么也没回答，像只受惊的小猫，扑过去又抓又咬
结果是女人带着几道抓痕和齿痕，把她拖回了家
这里不像家，至少不像她上一个家，明媚的，充满阳光的味道
厚厚的窗帘密不透风地锁住了这间房子，就像路人偶然投来的目光真的能当房门钥匙使
但女人做对了一件事，回来先给她煲了一碗热乎乎的红豆汤
她两眼放光，又扑过去
“这么好哄啊，难怪会给专掏小孩器官的贩子出气。”
气得她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红豆汤扒拉进肚里，放下碗就要顶嘴
已经换上丝质睡裙的女人没等她开口，伸手便把粘在她唇边的汤汤水水揩了个干净
一同被揩没的还有她一肚子的气
一开始她和女人一样，经常几天几夜地不回来，只把这里当做歇脚的地方
女人也没找过她，仿佛从来都不担心她走丢，就算她们永远不会在一个地方住满一个月
直到某天女人带着几分醉意拉着她闲聊，她才意识到是什么让女人有了这样的底气
“你这几天…怎么都在啊？把这儿当家了？”
这里确实很像
无论女人多不着家，冰箱里总会有进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的新鲜可口的饭菜；尽管挪过无数次的窝，但房间总能在半小时内被女人收拾出让人住得舒服的样子
家中的日子也会随女人在场变得精致而松弛。家务对女人而言仿佛从来不是什么负担，洗洗涮涮，拖拖扫扫之后又是旗袍、红酒和音乐的时间，虽然唱片机或是递过来的有线耳机里来来去去的总是那么几首，无聊得很
哦，喝到兴起时，女人还会指着家中的物什，给它们胡诌些名字，说是有些东西怕忘
没有一个土生土长的辛迪加人不贪恋这样的烟火气
“…想什么呢？半天都不回话。不怕哪天一开门就看见有人提搂着我的脑袋么？”
她就知道女人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女人说得对
狄斯没有海，辛迪加没有避风的港湾，也没有几艘能这样经得起颠簸的航船
她开始刻意控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在“家”中逗留的时间，也开始缠着女人教她一些东西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对女人是个杀手的事实有实感，教她的净是些打打杀杀的招式和技巧，至于基础的身体素质，估计是跟着女人搬家锻炼起来的
可她最想学的并不是这些
“能凭本事吃饭了么就学做家务？在辛迪加男人可靠不住。这样吧，先让我见到回头钱再说。”
女人说着，甩出一份长长的账单，上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女人在她身上花掉的钱
“想找个人嫁了的是你吧，账算得这么仔细。”
听了她的话，女人先是一愣，很快又摆出那副调笑的模样，看她气鼓鼓地把浑身上下仅有的几个子儿不情不愿地掏出来
她是真的会把女人的话当真
辛迪加日常的活计没办法让她追平那笔债，但好在现在的她能胜任一些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
只是优秀的天赋和扎实的基础依旧需要实战经验的加持，任谁刚入行都得结结实实地挨上几顿打
“回来了？今天是收租，催债，还是去当打手了？”
一进门女人就把情况猜了个大概
想来也是，身上挂着彩，脚步自然会比平时沉重许多，杀手不可能觉察不到
“这是这些天挣的…”
“砰”
话还没说完，她便体力不支，一头栽进沙发里
她从自己的床上醒来，迷迷糊糊地听到坐在床边的女人念叨着什么
“早知道换算的时候不用正常的物价了…”
“你在改什么？”
她一下子蹦起来，在纸张的撕裂声中从女人手里抢到半截账单
“反正红笔划掉的部分也没用了，就这样吧。”
女人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又核对起手上剩下的账目来
“…今天包扎的费用呢？也算上。”
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她支吾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就是些擦伤和淤青，我懒得算了。”
“那出血是怎么回事？”
“你那是发育了，肚子不舒服么？”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
“没有不舒服，还没别人揍我那几拳有感觉。”
本以为女人生着她的气，没想到女人直接笑出声来
“别这么讲话，会让人误会的。”
她不明白
印象里女人还叮嘱了几件很重要的事，要她务必记住
但她早就忘了，想来那些事对一个常人近不了身的杀手并不重要
她只记得女人最后问她：“猜猜把钱还完会发生什么？”
从此她再也没提还钱的事
女人还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雨夜离开了
她不是一个会对此有所感知的人，那些被女人起过名字的物什则不一样，譬如冰箱
说到给物什起名字，女人其实也没少往她这边指，待到她投去不解的目光后又笑而不语
她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她不知道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穿血红色的旗袍
她艰难地喘息着，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来
异变已经开始了，否则没有这个失血量还活着的道理
她早该知道的，知道狂厄武器出现在涅槃仓库旧址，为的就是折断ta们这些不怎么听使唤的刀
她甚至来不及后悔
“别把那个女的放跑，光接单不干活，还反咬雇主一口，*文明狄斯*，舒坦日子过腻了！”
狂厄急不可耐地扎进她的身体，在脑海中生发出芜杂的声音，倚靠凄厉又癫狂的长势攫住她的心脏，狂跳着将血液泵向她的四肢百骸，把她的视野染成红色
“狂厄武器都招呼到这几个身上去了，剩下的那个怎么办？”
“*文明狄斯*，拼刺刀会不会？肉搏会不会？咱们多少人，她才几个人？”
…可以死得不那么狰狞么？过一下走马灯也好
于是她见到了多年前那个不辞而别的女人
独自在废弃的拳馆，扎着干练的马尾，每招每式都出得凌厉
如血的残阳在女人身上勾勒出烫金的轮廓，看得她出神
直到摩托头盔上的挡风片被人冷不丁地拨下来
“好啦安吉尔，该走了。”
女人正在她面前，笑靥如花
这些不全是假的，她知道女人知道她的名字，但女人从来没喊过哪怕一次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亲口问问
至于问题，她没想好，也没机会想好
女人就倒在她面前的血泊中，气若游丝
明眼人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四下里本就所剩无几的杀意消散在风中
她也懒得去追那些喽啰，只是摸出一副有线耳机，轻柔地拨开女人鬓边的碎发，将其中一只给女人戴上，又按下口袋里的播放键
女人留在了她喜欢的那首歌里
“杀手？你说那个女人是杀手？她就是个渴屌的婊子，哪个混暗网不知道她的委托费就是干…”
不等男人说完，她便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割断了男人的喉咙
现在没人知道了
她只知道人间的烟火飘进女人的心里，灼出了疤
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留给她的，无非是一段阳光下无法定义的关系，和暗网中几串破解不开的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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