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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 Fiction 同人 15422 3647 Mar 25,2023
ABO。
单独成篇但作为对照组是没有写完的小短篇,试图制造冲突所以ooc!
冰川纱夜厌恶一切东西的味道,不光是那些令任何人都避之不及的类似腐烂的味道。汽车的尾气,雨后森里腐木和青草,血和铁锈,泳池的消毒水,用热水冲泡的茶和咖啡,方糖和酒精,甚至刚出炉的炸薯条也会散发植物油和土豆熟透的香气。很可惜,所有东西都有它们自身的味道,连无色无味的水滴聚成河流或是海洋都会产生气味。它们无处不在,留下的记忆甚至要比视听的记忆更加长久而深刻。
不是得了什么流行病的后遗症,闻着一切味道都觉得是腐烂的垃圾场,是那样到还好了;香气还是香气,闻到的味道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心理上的抵触远比生理上的辐射范围要广,冰川纱夜只是单纯的厌恶一切会穿进鼻腔的味道,当然在这其中,最讨厌的还要属今井莉莎的香水味道。
不应该是高中生。今井莉莎喜欢的那些东西,冰川纱夜不是为自己的偏见开脱,可是那实在不是正经高中生应该专注的。比起耳环、发色、指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高中生明明就应该更加注重学习或者是一些健康的课外活动,而不是被这些提前入侵的成年人的畸形世界吸引去注意力,更何况,她那张扬的香水味道,甚至能说是她身上最具有侵略性的产物,仿佛在向所有闻不到她信息素味道的人昭示她作为Omega的身份。
多么低级又愚蠢的挑衅。性别的设定某种意义上来说异常残忍,分化成不同性别的人此后面临的是两个世界,比起毕业后各奔东西的同期格差还要巨大。世界属于Alpha和Omega,属于它们那永远处于躁动中的生物本能和被神明赋予的天赋,还有基因注定只能属于彼此的引力与联结,只要它们互相标记,仅仅是咬穿后颈这样简单的仪式,就能让命运永远捆绑。
不管是谁,只要是被上天幸运的选中成为了Alpha,不论是任何人,只需要朝着这白皙的后颈咬上一口,用尖牙刺破她的腺体,今井莉莎便能永远成为其所有物,多么诱惑的交换啊,光是这样想,冰川纱夜就忍不住开始颤抖。一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契约,没有谈判余地,它(标记)被等同于情爱,被包装成浪漫的见证——而这一切,和身为Beta的自己毫无关联。
分化的结果,冰川纱夜并不意外,也不因此感到情绪上的波澜。Beta才是多数人的结果,与常人无异的自己得到一个平凡的结果符合预期。学业、音乐乃至家庭关系,都远超出第二性别带来的烦恼,当然Beta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显性的那些烦恼,没有制约于生物本能的信息素和毫无规律的发情期的干扰,冰川纱夜在相当一段长时间里都庆幸自己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庆幸自己不是被生理激素控制、而是能够通过自我意志选择事物的生命。
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本来就是应该……毫无关联的两人。
如果不是身下人急促的喘息、泛上脸颊的红晕、不可抗力下努力贴近自己的身体、她因此升高的体温……如果不是今井莉莎表现出来的一切,冰川纱夜就快要相信自己为自己编造的巨大的、试图撇清关系的谎言当中。
一股就要呕吐的心理欲望表现出来,把冰川纱夜彻底从思考中拉回现实:Omega正躺在自己身下,用她那还含着流出眼眶的眼泪的眼神看向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天花板,她夹带哭腔的声音微弱,还及不过她因为身体快感控制下的喘息。
是的,让自己变得暴戾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今井莉莎,Omega滥情的表现瓦解了自己的体感,让一切仿佛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之下,连自己肆意发泄的情欲都在其预料当中。今井莉莎,灰绿色的瞳孔中映着的绝对不是爱意——甚至任何感情都没有地看向自己。
她的皮肤白皙而光滑,像是作家口中无暇的雪的国度。她的乳房丰满而柔软,在施加力量的手掌中不断变化形状,淡粉色的乳头挺立着,被玩弄着它的手指弄得愈发红润。她的香气,不是信息素的味道,哪有Beta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今井莉莎往日甜得发腻的香水或沐浴露气息在今天少见地变淡了,冰川纱夜时常臆测这香气就是她信息素的味道——Alpha或者Omega,闻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冰川纱夜回想起曾在不和自己属于同个世界的乐队成员前刻意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本对于得到答案不抱希望,本身就不会有答案,未预料对方稍加思索,说,Alpha彼此比起味道更像是不同气压的区别,但是Omega的话,比如莉莎,很难给出具体的描述,但一定要说的话,就是闻到的瞬间你就会知道那是莉莎的味道。每每想到这个答案的确实,眩晕的感觉便从肚子深处涌出直冲喉咙。冰川纱夜又想起商场出售洗护用品的片区面积广阔,通常宣称使用无害的,契合洁白的纸巾、棉布和白炽灯的不会刺鼻的空气清新剂。为符合政策和社会需要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狂热吹捧Omega生育伟大的标语,配上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多是一家四口的模特照片,给宣称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的时代潮流认知以交代。冰川纱夜走过货架之间能容纳两名推车顾客错身通过的乳白色地砖铺成的过道,然后每次一都停在今井莉莎使用过的同样款式的物品面前,颤抖着手拿下其放入手推车内,结账后提着印着垄断企业的鲜艳的红色Logo的透明度很低的白色塑料袋中,再在不会被知道的地方颇有自虐嫌疑的强迫自己重复闻这些化学合成剂的气味——如果能够记住它们的味道,就仿佛自己也能成为标记这种野蛮的、原始的诅咒的循环中的一员,就可以和任何Alpha一样。
当然,Omega来者不拒,冰川纱夜厌恶却享受不被命运拒之门外的侥幸,并暗自为其划上等同低劣的符号,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因此产生的痛苦减轻几分。而今井莉莎就算真的介意,就算她抑制不住痛苦的表情和泪水,Omega也依旧躺在做出如此卑劣行径的自己的身下,从口中交替流出断续吃痛的呻吟和自己的名字。思索片刻,冰川纱夜决定不做出让今井莉莎无法出声的例如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的举动,毕竟Omega的声音带来的痛苦只是其中一个,她习惯以名字来称呼她所有朋友们,这就给人一种被同等喜欢的错觉,只有神才平等爱世人,所以冰川纱夜从今井莉莎处得来的喜欢一定是错觉。与之相对,她现在足以称作淫靡的表情才在此刻被认作真实。
说到底,冰川纱夜还是不太明白也无法感受到情欲这于Beta不存在的概念是如何发挥其作用,但别的欲望可以。
“今井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抱紧身下的人,不想看见她的表情,冰川纱夜将自己的头埋进对方的颈肩交界地,上面布满咬痕,将破未破的皮肤在凌乱的咬痕中透出偏粉的红色,未渗出的血液露出讥讽的表情,嘲笑着这西西弗斯式的徒劳。
“……纱夜、”
今井莉莎回应这份拥抱般用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试图用自己也认可的贴紧另一人的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减轻痛苦,冰川纱夜不知道她的痛苦从何而来,单纯觉得她现在确实是痛苦的,否则就不会用她那为了乐器剪短的指甲在背上划出血痕,让划破肌肤的直接的痛感作用于冰川纱夜本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是需要转移的,肉体的方式是其中之一。
呓语得到了自己名字的呼唤。冰川纱夜知道答案是她不会拒绝,因为强迫她的人是她认定的好友,今井莉莎的神性又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每个玛利亚都不在意任何苦难,她不以拒绝为锚点,散发母性的受难者总是如此,没有人比冰川纱夜更清楚明知故问会得到原谅。
“今井小姐,为什么不拒绝、我明明弄疼你了。”
“……纱夜,会开心吗?”
“……”
“纱夜如果会开心的话,我不觉得需要拒绝。”
“……今井小姐,为什么不说你的感受?被迫的人是你,为什么还要在意我怎么想的?”
“……纱夜、是想这么做的吧…..?想要……和我发生关系。”
说是不想是不可能的。今井莉莎没有指出或是根本没有注意自己问题中试图令自己心安理得的狡猾。
“那纱夜,为什么不拒绝就不能是接受呢?”
进入她身体内无用的器官反复在今井莉莎不给予重视的反应下阐述它本身的无用。肉欲到底有什么快感?连自己这扭曲的心理都不能在此得到彻底的宽慰,而今井莉莎的回答里最可恶的就是连这可怜的自我满足都消除殆尽。冰川纱夜积攒了太多无法开口只能自我消化的问题,做爱,交媾,现下两人之间正发生的事情,对于Beta而言,岂止是毫无意义,连自己那可悲的占有欲都毫无意义——
冰川纱夜猝然想起第一次注意而非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今井莉莎,后者的她只是是站在凑友希那身边的同校生。那时候乐队的演出刚结束,走向后台的通道里挤满匆忙上下台的人员,今井莉莎站在自己的身边,很容易就能看她向着共同聚在演出场地的别的乐队其中的成员回应以灿烂的笑容,消耗着她那在舞台外还剩下的精力与善意。若在别处得不到相应反馈的她也不会失落,她四处播撒爱意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收获任何专一的注目:若感情是草料,今井莉莎大抵就是人类驯化后的食草动物。当然,付出的没有血肉那么夸张。
谁能不渴望她呢?
阿波罗姑且是自作自受,而我们间的铅箭则是该死的天生注定。想到这里,冰川纱夜随即又陷入一种自鄙的状态了,是的,若是脱离出来看,Omega的表情毫无痛苦的动摇,这一切不过是冰川纱夜用来合理化自己陷入疯狂时的臆测,哭腔不过是受伤带来的生理反应;并也全无发情期的模样,明明只需要一点点、就一点点信息素就会诱发她的生理变化,但是今井莉莎现下却全然无迹象,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过来,
她说,所以纱夜,做些什么让我感到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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