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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 Novel 都市 蓝汐 6368 Jul 01,2020
翁真没有留下来吃饭,跟钟倾茗的一番谈话,让她灰心,跟尚菏瑹的一番谈话,让她恼火,她若是留下来,指不定还得遭点什么罪。她今晚的心情可谓糟糕到了极点,但良好的教养却逼着她一直维持着良好的风度,她去浴室换下衣服,走到钟倾茗身边,也不避讳尚菏瑹的存在,轻轻吻了钟倾茗的唇一下,压抑的,小声的对她说了一句“不管你爱谁,我都爱你,别为你的选择后悔”,之后,潇洒又落寞的离开。
钟倾茗不是铁石心肠,她和翁真再怎么早已成为过去式,然而,她们终归是有过一段情,有过一段快乐时光。翁真强装出来的潇洒,实实在在的落寞,即便让局外人看了去,也会忍不住的叹声气,更何况是钟倾茗这位局内人了。
翁真走了,尚菏瑹这只正在战斗的老母鸡没了对手,一时有点意兴阑珊,再看翁真亲了钟倾茗的嘴巴,钟倾茗竟然没擦嘴,绿帽子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扣到头上,瞬间又让她点燃了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大半夜的,她不愿再开战,她拼命的把火苗摁灭,拼命的让注意力转移到刚做好的炸酱面上,可是,明明一天没吃饭,肚子饿的很,偏偏对着食物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把筷子放下,双手托着脑袋,专心郁闷。
钟倾茗迅速调整好情绪,坐到尚菏瑹身边,往她碗里夹块黄瓜,跟哄小孩似的,笑盈盈的说:“菏瑹,我知道你今天很生气,翁真喝醉了来找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办法把她赶出门。多少的吃一点,等吃完了,再跟我生气,好不好?”
“不好!翁真走前对你说什么了?”尚菏瑹盯着钟倾茗的两片嘴唇,眼珠子直喷火。
钟倾茗一怔,赶快拿块纸巾擦擦嘴,直到擦的让尚菏瑹满意了,才说:“翁真刚才对我说,不管我爱谁,她都爱我。我了解她,她说这句话,就意味着她有退出的打算了,最起码,她以后不会使手段报复谁。”
“翁真退出了,你就心疼了?舍不得了?连嘴都不知道擦!想带着她的味道一辈子吗?!”尚菏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尖刻。
“没有,你别气,”钟倾茗好脾气的解释:“我刚刚在想事情,忘了擦,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爱到绝望,其实是挺难受的一件事,翁真并没有错不是么?不过,我也没做错什么。”
“没错,你们都没错!”尚菏瑹连讥带讽的,酸不溜的说:“错的是我,突然冒出头来打断了你们的好事!”
钟倾茗好言好语继续哄:“菏瑹,你刚回来,别再跟我闹气了,好么?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相信我,否则你不会去而复返,我还知道,你相信我和翁真根本没好事,对不对?”
“对!我相信极了!”好事这东西,在女人身上还有另一层含义——月事。尚菏瑹瞥一眼钟倾茗的下半身,尖着嗓子叫唤:“翁真穿着你的睡袍,里头一块布料也没挂!我真是信极了你们没好事!没好事才方便办好事!”
“怎么说话呢你!”尚菏瑹一再的说刻薄话,直把钟倾茗挑逗的也有了点生气的意思,她把气生生忍住,心平气和的说:“菏瑹,我没法让翁真不爱我,但我能让自己永远爱你。人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以后指不定还会在你我之间会出现多少个翁真。但是,只要我们的感情够坚固,无论有多少个翁真,都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不是么?”
“呕!一个翁真还不够?!你还想让N个翁真来?!钟倾茗!太贪了你!”醋喝多了,会伤脑子,尚博士显然没能领悟钟倾茗话里的含义。
“我不是那个意思!”钟倾茗胸闷的想跳楼,她不能跟尚菏瑹这位正吃酸辣粉吃的上瘾的猪悟能继续聊翁真,只能将话题转个方向:“菏瑹,你不该解释解释为什么对我撒谎吗?玉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吃了一缸醋还不够,眼看着就要吃第二缸的尚菏瑹死鸭子嘴硬:“古玩市场买的!”
钟倾茗原以为这回尚菏瑹肯定会实话实说,谁知竟出乎预料,她沉不住气了,直接指责:“你又撒谎!”
“我没撒谎!就是从古玩市场买的!”尚博士还是梗着脖子的不认错,“你又不要,你管我从哪里弄来的!”
“菏瑹,对我说句实话很难吗?”钟倾茗的脸色往阴沉的方向走,“你走前我嘱咐过你,不要在工地上拿东西,报纸上报道过考古队员监守自盗的事,你知道这种事情万一曝光后果会有多严重!好,我退一步说,你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你拿东西,我不该怪你,可你为什么对我撒谎?对我说实话有这么难吗?你不知道两个人相处最让人怕的就是欺骗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撒谎,你把我究竟置于何地?”
“我是怕你失望才撒的慌!我是怕你不喜欢鱼叉才撒的谎!我没错!”尚菏瑹一着急,硬把玉钗说成了“鱼叉”。
油盐不进!还不认错!钟倾茗也急了眼:“跟这些比起来,你对我撒谎更让我失望!你在工地上随便拿点残羹冷炙也就罢了,可那支钗不是普通东西,上面的泥土味还没完全消下去,刚才一旦被翁真看见,她要起了报复心,顺藤摸瓜的揪出你和郝自强甚至整个考古队,你们一点好都讨不着!我都差点吓出一身冷汗,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一想到你在上飞机之前例行检查的时候,万一被懂行的人看出猫腻,我就害怕的坐不住!我再三的问你玉钗到底打哪儿来的,你就是不说实话!假如我跟翁真明明暗度陈仓,我就死活说我们没关系,你会怎么想!”
“呕!你跟翁真有一腿?不能够!我信你,你不是那种人!”尚菏瑹的脑袋一耷拉,又把一缸醋喝了个精光,她颇伤感的说:“如果你们真有一腿,好吧,你不要对我说,让我掩耳盗铃好了。”
钟倾茗简直的想哭:“你明明知道我和翁真没什么!我只是假如!”
“即便是假如,你对我说这种话,我也很伤心!”尚菏瑹确确实实的伤心了,她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一天没睡,没怎么吃东西不说,大半夜的还来来回回跑了24层楼,情绪很容易被挑动,火药桶很容易被点燃,伤心到顶点,气到极端,干脆,她拍着桌子跳了起来:“钟倾茗!你明知道钗是从工地上拿来的,明知道我说谎是怕你失望,那你还问个鸟!你以为我愿意对你说谎吗!你何苦对我横鼻子竖眼的挑毛病呢!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已经努力去改了,为了你我都决定以后不再跟着郝自强去工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着?我拿东西,我有错,我犯了规,我有罪,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辛辛苦苦的从工地上跑回来,不是到你这儿来受气的!我爸妈都没怎么气过我,你凭什么气我!”
一听那句“你凭什么气我”,钟倾茗立刻火冒三丈:“尚菏瑹!我就知道你是个自私鬼!独生子女有一半以上是自私鬼!你也不例外!你爸妈成天惯着你宠着你,把你惯的不像话!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我,是你女朋友!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女朋友!我完全有资格去管你!钗是怎么来的,我知道是一回事,可你亲口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你平时有点小毛病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对我撒大谎我不能不计较!人人都有底线,别仗着我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瞎话!你知道什么叫爱人吗?爱人是好的可以一起分享,坏的可以一起担当,爱人之间不应该有一分一毫的隐瞒!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对爱人撒谎成性的,都该杀!”
“呕呕!我就撒谎成性!我就该杀!我就自私!你管不着!”尚菏瑹原地转一圈,气的头顶直冒黑烟:“我一个人过的好好的,你来戳弄我,把我戳弄够了,翁真一来找你,你又嫌弃我!甚至把我堵在门口,不愿让我进家门!我骗你说玉钗是买来的是不对,你呢?翁真在家里你不照样也没敢对我实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简直比花心男人还坏!”
钟倾茗憋的本是白皙的小脸直犯铁青:“我说过我跟翁真没关系,翁真来找我,我都是能避开就避开了,她喝了酒,我总不能让她在门外站一宿吧?我怕有她在,会惹得你误会,就没敢让你进,没敢对你说,我只是不敢,但从来没对你撒过谎!不敢不是撒谎!翁真在家的事我从没打算过要隐瞒你!你围着葫芦硬说瓢,简直不可理喻!”
“对!没错!我一不是雷锋二不是刘胡兰,大俗人一枚,就是不可理喻!”尚菏瑹俩眼一瞪,耍起了浑:“你说你家里除了家人和我以外,谁都没进来过,可你让翁真进来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抽烟又喝酒!你答应过我戒烟的!哪怕只抽两口也是犯戒!我没揪着你的错不放,你干吗揪着我的错叽歪起来没完!既然你看我不顺眼,那我就不在你眼前晃!你给我买的奥拓我还你,你送我的东西我明天打包全给你还回来!翁真不是以为咱俩不般配吗?老娘看上的不是你那点臭钱!翁真有钱,不会拿东西,不会偷鸡摸狗,不会让你戒烟,品格高尚的只会挖人祖坟,只会忙完了她自己的事才会想到你,只会喝了酒没事装醉勾引人!你去找跟你般配的正直妇女去吧!谁离不开谁呢!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老娘不伺候啦!”
尚菏瑹说完,就雄纠纠气昂昂的摔门走了,走到停车场,想踹小奥拓的轮胎一脚,可又舍不得,只能踹踹地,一甩一甩的朝自己的小窝走去。
钟倾茗气的够呛,她重重的往沙发上一坐,赌气似的,摸起了一根烟,刚想点燃,又把打火机摔了出去,把烟也扔到地上踩个粉碎。
尚菏瑹要回家了,她期待了整整一天,她以为她和尚菏瑹会小别胜新婚,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没想到,竟闹成了这种局面。她很失望,说不上是对尚菏瑹失望,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老天爷失望,总之,就是很失望。
她不想去追尚菏瑹,也不想去哄尚菏瑹,因为尚菏瑹说出来的话太气人,同是女人,凭什么只让自己去哄她,而她不来哄自己呢!说闹气就闹气,说犯浑就犯浑!我要不把你口不择言的臭毛病纠正过来,我就不姓钟!
可是,大半夜的,尚菏瑹一个人跑出去,她又止不住的为尚菏瑹担心,她拿起手机,想给尚菏瑹打电话,刚按下一个键,又放了下去,再拿起手机,再按一个键,再放下去,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好一阵,胳膊都酸了,电话也能没能打出去一个。
罢了,罢了,还是去追吧!钟倾茗跑下楼,跑到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尚菏瑹没开走的小奥拓,她颓然的倚着车门,恼人的火气一股股的直冲头顶,奥拓真留下了!她真想分手?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混账东西,混账!受点挫就说不伺候!十足的大混账!
钟倾茗冲着车屁股上的“瑹”字扇了一巴掌,车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她的手是火辣辣的疼,甚至疼得眼泪横流。
温热的泪从眼眶喷薄而出,抽丝剥茧般的痛。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没跟人吵过架,没想到第一次吵架,对象还是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尚菏瑹。
她难过极了,难过的像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她分明知道尚菏瑹不可能真的跟她闹分手,分明知道尚菏瑹说的都是气话,一点也不可信,但是,还是止不住的难过。喷涌的难过锁住了她要去追尚菏瑹的腿,她像丢了魂一样返回家里,抱着枕头,胡思乱想。
尚菏瑹的离开,让她想起了父亲的离去,他们都是爱自己的,可他们却是都不要自己了。不,不是这样,她重重的摇了一下头,父亲没有离去,他一直在天堂默默守着自己。菏瑹也没有离开,她的心还留在我这儿。菏瑹,菏瑹,你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跟我吵架,这样的经历,感觉很不好吧?不管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这话一点错也没有,可是,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其中任何一个的离开,都会让另一个没法转。我会去哄你,宠你,但不是现在,谁让你口不择言呢!姑且先让你难受一阵再说吧!哼!你的难受并不孤单,你把奥拓留下,老娘也很生气!
奥拓!想到奥拓,她忽地丢掉枕头,疾步跑下楼,径直去了尚菏瑹的小区,在路上,她赌着气不想找寻尚菏瑹,却又不由自主的把车开的慢慢的,把目光四处撒,尚菏瑹似乎很配合她的赌气,愣是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到了楼下,她咬紧嘴唇,抬头看看没亮灯的窗,哼了一声,是你的,永远也跑不了!瞧,你的车又回来找你了!她神气的拍拍车屁股上的“瑹”,像个纯真的女童一般眨眨眼,仰望黑的并不透彻的夜。
突落的雨滴飘到唇角,染起了一缕透明而疼惜的笑。
她把奥拓留下,躲在可以藏身却无法避雨的角落,直到远远的望见尚菏瑹跺脚放炮的走进小区,方才独自打车离开。
尚菏瑹是一路走回家去的,她走的很慢,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似的,飘飘忽忽。霓虹一闪一闪的,夜景很迷人,她在村子里呆了几天,竟一时有点不太适应这个呆了20多年的城市,她有点怀念工地上的安静,和蛐蛐儿的叫声了,那个时候,她和钟倾茗还柔情蜜意的成天熬电话粥,怎么一回来,就全都变了味儿呢!
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从空中往下飘散,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尚菏瑹没有带伞,即使有伞,她也不愿撑开。她赶了一天的路,胃里没有一丁点的食物,真是疲乏透了,她淋着雨,一步一拐的往家里走,走到半路,她蹲下身子,抱着腿,呜呜的哭出了声。
她是那么的爱笑,那么的不爱哭,她并不十分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而哭,可她十分的清楚,在这一刻,她很想哭。她哭的很委屈,很憋闷,她知道自己有错,可钟倾茗为什么只看到她的错,而看不到她的好呢?她不喜欢吵架,尽管她有着很丰富的吵架史,比方说,跟左小清吵过,跟地头蛇吵过。但吵架史的丰富,跟喜欢吵架不能画等号,这就跟贩卖毒品的人不代表他也喜欢吸毒是同样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跟别人吵完架,她会觉得痛快,而跟钟倾茗吵完架,她只觉得憋屈。她想恢复曾经一个人时的洒脱,却没了那份洒脱的心情。该怎么办呢?不知道,以往清晰的目标,如今全部变成了未知。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似乎天地之间只存在了三个字,不知道。
哭够了,她打开小包,想拿张纸巾擦擦鼻涕,手却无意中触碰到了凉凉的玉钗,她的心也跟着玉钗犯了凉,早知会闹成这样,当初我就是剁断双手,也不会动你一动!
掏出纸巾,擦擦鼻涕,她站了起来,蹲的太久,猛地一站,头有些晕,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她仰着头,迎着雨丝,拍拍自己的脸,把用过的纸巾丢到前边不远处的垃圾筒里,继续往前走。
一场秋雨一场寒,双腿已经灌满了铅,路在无限的往前伸展,人却飘忽忽的,找不着方向了。
这是哪儿呢?路的尽头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沾上爱情呢?爱情为何会这么苦呢?她问自己。
不知道。她对自己说。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她问老天。
不知道。老天对她说。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她不屑的笑了笑,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彷佛自杀的人,在自杀之前,常会问问这句话,她可不想自杀。为了什么?为了吃,为了喝,为了钱,为了花天酒地,为了什么都好,反正,就是不要寻短见。早晚都有死的那一天,她始终弄不明白那些自我了结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去见阎王,同时,她还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刹那,她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爱情很甜,甜的要死,爱情很苦,苦的要命。甜的时候,恨不得地老天荒,苦的时候,恨不得了却终生。老天爷时刻不忘要把这两种滋味,互相掺杂着交给每对恋人去尝一尝。
往前走,总是没错的!没完没了的迷茫不是尚菏瑹的性格,哭过之后,发泄过之后,以俗人的角度思考了一下哲学问题之后,没过多大会儿,她又鼓起了精神,该死的钟倾茗,怎么还不来哄我!连个电话也不打,就这么放心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大半夜的往外跑?发条短信也行呀!你一发,我就回去伺候你!可你就是不发!混账玩意儿!小气鬼!路怎么这么长!累死人!他他他妈妈妈的的的!早知道就开奥拓走了!
她一边嘟嘟囔囔的埋怨着,一边摇摇拽拽的往家走,走进小区,看到楼下那辆貌似很眼熟的小奥拓,大脑停滞了两秒。她屏住呼吸,跟抓贼的警察似的,稍稍弯着腰,抬着屁股,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挪,挪到奥拓旁,往里一瞧,黑漆漆的,显然没人,再看看车牌,它不就是自己的车嘛!她急速站直,围着小区搜了两圈,没能搜到钟倾茗的身影,再往楼上跑,快速打开门,打开灯,围着家搜一圈,也没能搜钟倾茗的身影,混蛋啊!把车送来了,你人呢?还非得等我去哄你是不是!十二楼!老娘老胳膊老腿的来回跑3趟了!你当是闹着玩呢!我欠你呀!
车来了,人走了!呕!我懂了!好日子过腻了,想搞冷战对不对?好!老娘奉陪到底!尚菏瑹狞厉一笑,闷着劲一连跺了三脚地,搞冷战,我不好受,你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你自找罪受就罢了,还得让老娘陪你受罪!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跟我玩躲猫猫!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成熟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找了个小孩过日子!老娘要对着老天大吼一万遍,他爸爸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妈!
尚博士悲催的不行,又闷着劲一连跺了三脚地,把地板跺的咣咣响,楼下的老太太睡得正香呢,冷不丁的被楼上搞出的地震给吓醒,好一阵的心惊兼肉跳,差点再找上楼来骂她一顿。
幸亏老人家很明智的没有找上楼来骂,否则依着尚菏瑹现在的状态,她非得好好“尊尊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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