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雷打破了刘恋和衣服面面相觑犯纠结的局面。
这雨下得突然,从无声无息到雷雨交加噼里啪啦不过几分钟。
刘恋听着窗外雨势正想着这夜市大概是去不成了,就听到于文文从卫生间走出来通知她:“紫璇儿说雨太大了改天再去。”
刘恋点点头,合上行李箱开了电视,回床上趴着选电影。
“你喜欢看什么片子呀。”
“恐怖片好不好,特适合这种雷雨交加的晚上看。”
于文文拿着睡衣往卫生间走的身形一顿,她抿了抿唇控制表情,转头一脸平静地表达反对:“恐怖片一惊一乍的,看点别的吧。”
刘恋嘴角上扬的弧度和轻飘飘的提问有点刺伤于文文。
她说:“你是不是害怕呀文文。”
于文文脸红得很快。虽然承认自己害怕也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但总归比较不酷。她含混地嗯一声便飞快钻进卫生间,逃离那位笑眯了眼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的刘总监。
这是刘恋第二次在于文文身上看到“落荒而逃”四个字。
浴室里水声时断时续。
刘恋想起昨晚于文文躲在卫生间自我纾解,昨晚磨砂门后的影影绰绰和于文文刚才故作镇定评价恐怖片一惊一乍的模样在脑内重叠,刘恋又笑眯了眼。
她托着腮摁遥控器,摁了五六分钟也不知道看什么好,于是打开豆瓣片单,开始使用搜索功能。
经历三次VIP劝退,刘恋终于找到一部可看的电影——虽然《黑天鹅》标签打的是惊悚片,但其实也还行,起码没有鬼……如果于文文不敢看恐怖片主要是因为怕鬼的话。
于文文穿着短袖短裤从浴室里带出水汽。刘恋趴在床上用手机写稿子,感到路过床前的人一身热气腾腾,抬眼看到透着淡红的脖颈和脸颊。
夏天还洗热水澡呢。刘恋想。
经过短暂犹豫,于文文最终坐到另一张床上去,语气充满试探:“这是恐怖片吗?”
“不算恐怖片吧…但有点惊悚。”刘恋关掉手机坐起身,“怕的话换一部吧,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终究是没有换。因为于文文嘴硬以及刘恋说这部片子没有鬼。
电影中Nina在洗手池前撕下一长条手皮鲜血淋漓时,痛感跨过屏幕扎进神经,于文文皱着眉揉搓手指,蹭到刘恋床上去了,仿佛刘恋的体温能解臆想中的痛。
自此于文文开始心猿意马,半颗心在电影上,半颗心留意着两人时不时蹭上的肌肤。
刘恋心怀不轨的程度更甚。这是她第三次看这部电影,对情节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于是注意力轻易地被大腿边时不时攥起被单的手吸引了大半。她盘着腿,偶尔将大腿移一移,肌肤碰到于文文的手指关节再仿若无意地收回。
Nina闭眼躺进浴缸里。
刘恋知道,再过三秒屏幕里的Nina会睁眼看到笑得狰狞的另一个Nina,而身边心不在焉的于文文会吓一跳。
事实证明刘恋猜得很准。饶是只有一半心思在电影上,于文文还是被跳脸杀结结实实吓出一句卧槽,全身猛一抖下意识往人身上靠,双手紧紧握住刘恋小臂。
“这也没比鬼好多少啊!!”于文文闭眼控诉。
胸口隔着衣服贴住大臂,绵软又扎实的挤压感;微微汗湿的掌心覆在小臂上,热乎乎地紧握着。刘恋眉心一跳。
她拍拍那双手笑得毫不客气,说你这胆子就算吓着了也不好赖电影,随即恶有恶报地被扣着手腕摁倒。
终于,在四十几分钟的心猿意马之后,电影彻底沦为背景音,刘恋被禁锢了一只手,嚣张气焰略为折损,在人物对话间吞吐着手指。
于文文在她高潮前停手,湿黏的手指伸进睡裙抵在乳尖,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报复性地要求她完整复述上一句台词。
刘恋嗤笑一声,转头把那双近在咫尺的唇咬破,喘息间尝着血腥味从高潮跌落。
平复后又是新的一轮。
刘恋在高潮边缘摁住于文文将要抽出的手,没曾想才开口不到半句剩余单词就被吻得七零八落。
“复述得不完整。”于文文舔了舔又添新伤的下唇装大尾巴狼。
电影播放完毕后自动重播。
“复述不出来没关系。”于文文双指夹着鼓胀外核,刘恋从她的嘴角弧度中品出报复得逞的快意,“多看几遍就能复述了。”
窗帘一亮,窗外一记响雷。
于文文未设防,肩膀瑟缩了一下,下一秒感到手指被温暖内壁绞紧,刘恋轻拍着她的背,嘴唇吻过耳垂。
嘴唇贴着耳边张开,湿热水汽裹住耳垂,于文文在一团温热的耳厮鬓磨里被抚慰得犯了迷糊。
然而刘恋一句话让她立刻在另一层面血气上涌:“打雷也怕啊。你说你胆子和心眼哪个比较小?”
刘总监临睡前回忆着她到底被气急败坏的胆小鬼报复了多少轮。她记得她只有两次能完整复述台词,其他的…除了第一次记不全,后来全归功于某些人存心捣乱再胡扯借口说她不符合要求。
“除了怕鬼怕一惊一乍的东西还怕什么?”
“怕黑。”于文文说。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刘恋声音很低,几近气音。
她确实知道。
于文文瞥了眼卫生间透出的光亮。
还挺贴心。
“自己胆小还打击报复…”
刘恋往被窝里缩了缩,把鼻息埋进二人体温里,后半句含含糊糊。
于文文闭着眼,一声不吭不置可否,手在被窝里摸上刘恋的腰,轻轻掐了一把。
事实上也算不上什么报复,毕竟她乐在其中。
湿了大片的床单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