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两起案件里，周铮的死亡时间里刘恋正跟她一起在家睡觉，王宏遇害那时候于文文甚至就睡在沙发上，和门距离都不到三米。
刘恋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离开家门，更别提犯案了。
不过和刘恋有关的证物确实就出现在现场，还是于文文亲自带人找的。
于文文只觉得头疼，她甚至觉得那个凶手大概就是想看她为难，是冲她来的。
总不会是她之前抓过的某个人，出来之后来找她挑衅？于文文甚至想去查一查自己之前抓的人里出来的那几个了。
“九月六号当晚十点之后，你在哪里？”
“我在家睡觉。”
“有证人证明你没离开过吗？”
“有。”
“证人的名字呢？”
“于文文。”
“九月二十九号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赵梦也有点无奈，看着对面那张甚至还笑得出来的脸，想提醒她注意严肃，又怕自己也绷不住笑场。
“刘恋那细胳膊细腿的，她鱼都不会杀还杀人？”当时电话挂掉后，赵梦是这么和宁局说的。
刘恋又冲赵梦翻了个白眼：“在家，给你们于队做晚饭，证人还是她。”
赵梦有点不想搭理她，这家伙可真成，仗着都是朋友就一点都没把这问询当回事儿。
“对了，那个激光笔确实是我们的，但并不能证明是她去了案发现场。”于文文深吸了口气，决定坦白。
“怎么说？”
“那根激光笔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她办公室，但是有人撬开过她办公室的门，甚至在她的休息室里装了监控。在数次进入她办公室的过程中从没上锁的抽屉里偷走她的私人物品，也并不意外吧。”
“你有证据吗？”
“虽然没有录下那个人偷走激光笔的证据，但是我录下了那个人多次偷偷进入她办公室的证据。”于文文掏出手机，给宁局看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一道身影搬着梯子拿着手电进入了刘恋的办公室，进入了休息室中，出来的时候手电的光照在镜子上，反射光照亮了他的脸。
“更巧合的是，他是这起案件中我最怀疑的人，叫林晖。”
“你怀疑是他栽赃？”
“不仅如此。”于文文说，“周铮案和王宏案，看似他有不在场证明，但全都是有问题的。周铮案他在家，但他的小区有可以避开监控离开的出入口；王宏案他当时正在进行一台手术，但因为患者是全麻，他也可以在中途离开。尤其是后者，我跑过他的线路，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怎么都没提审？”宁局不满地看着她。
“只有心证，没有物证。”于文文叹了口气。
“艹！”宁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案子到现在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于文文一言不发。
宁局看着她，忽然猜到了一种可能：“于文文，你是不是有主意？”
“是。”于文文低声说。
“说吧。”
“还是田良那时候的办法，放开他去接触赵韬，抓现行。”
“赵韬可还有几年才出来呢。”
“用不着，你想的话下个月就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打算联系监狱那边就是为了这个。”于文文解释道：“我看过了，林晖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去接触监狱里的人，机会有两个，一个是监狱的开放日，一个是每年一次的义诊。这两个日子，他都有办法进到监狱里，甚至和赵韬面对面，我猜测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所以你的办法是？”
“去年刘恋的诊所就参加过义诊，按照惯例，义诊会在报名诊所中优先选择之前参加过的。这也就是说，只要开始义诊，只要刘恋的诊所报名，那林晖就必定可以接触赵韬。”
“于文文，你这个套下得也太直白了吧？他傻了才会动手。”
“按照之前的案件，他对自己的作案手法那么自信，在相信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的前提下，即使明知道这是陷阱他也大概会来的。这样一个罪犯，他应该不会拒绝‘当面动手但是无法被定罪’这样的成就感。”
宁局叹了口气：“于文文，你的赌性是真的重……”
“我赌错了，他没动手，赵韬没事儿，我们毫无损失，继续查就是了；我赌对了，他动手了，我们只要及时拦截他的行动，赵韬依然没事，他落网。横竖不亏，为何不赌。”于文文叉着腰，目光从刘恋身上转到宁局身上。
“你拿什么保证赵韬的人身安全？于文文，田良的事情已经给了我太大的压力了。”
“她。”于文文点点单向透视镜对面的刘恋：“她是林晖的老板，也是个有着将近十年经验的牙科医生，刘恋她跟我说过，实际牙科操作林晖要比她少百余台的经验。到时候让他们一起去，林晖在她眼皮子底下应该动不了什么手脚。”
“去问问吧。”
“啊？你给我揽了这么个差事儿？”刘恋哭笑不得地看着于文文。
“恋恋……你能做到的对吧？”于文文叫完了名字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自觉地收敛了自己试图撒娇的本能。刘恋被她这搞笑的模样逗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娇嗔地白了她一眼，才正色道：“什么操作怎么下刀，什么时候用什么药，这个我倒是错不了，但是如果当时我手头上很忙，我也不一定能完全留意到他。”
“这个也简单，当天的人会很多，你就说大好的机会让他们两个缺经验的去操作，你来负责处理突发情况。或者也可以你和他们轮班，只要你不和林晖同时操作就可以。”于文文立刻给出了对策，然后继续说：“恋恋，你帮帮我嘛，我这个计划缺了你这一环真的执行不下去。”
“你确定林晖就是凶手吗？”刘恋忽然严肃地看着于文文。
“我有七成把握是他。”于文文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行，你们安排时间，计划怎么行动到时候告诉我。”刘恋这才点头答应。
“刘女士，感谢你对市局工作的支持。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保障你和你的员工的安全。”宁局对此做出了最后总结。
刘恋，当然是当场就跟着于文文一起回家了。
有林晖曾多次出入刘恋办公室的证据，也有于文文在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还有刘恋对于协助办案的配合，宁局当场开了绿灯，只放下一句“如果有疑问的话，还请你给予配合。”
于文文看着自己手头的监控视频，只觉得有点恶心。
林晖这家伙，基本上隔一天就要趁着下班晚走，打发走其他医护后，留在诊所内。在安装上监控那天，于文文生怕这条鱼他不上钩，特意让刘恋假装忘记锁门，还故意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果然当晚林晖就来了，甚至还拿走了钥匙，配了一把之后又在第二天最早到诊所，把刘恋的钥匙放在桌上。
这些天林晖在监控下留下了许多证据，除了更换他装在休息室的监控的电池，就是对着刘恋的私人物品做出一些让人不齿的行为的。这让于文文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那些案件与林晖私下的行为之间，总让她有一些割裂感：这样一个私德卑劣的人，真的能做出这样的案子吗？
那些视频中的内容于文文都没有告诉刘恋，只是在到达诊所后就处理掉林晖污染过的物品，她不想刘恋去承受这没必要的恶心。
又等了一周之后，宁局那边传来消息，经过和监狱方面的协商，将义诊日安排在下个月的十三号。
两个人的周年纪念日。
于文文的脸黑了又黑，最终咬着牙发誓，等案子破了之后要补偿刘恋一个出境游。
“那就大可不必了啊，你有那钱不如提前还个贷。”刘恋笑着摇摇头，又问于文文：“我总感觉你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难题吗？”
“也不算是。”于文文趴在她怀里：“就是关于他的私德和作风的区别，我有点没想通。”
“关于他心理的？”
“嗯。”
“不然……我把大力的电话给你，你问问她？咱们认识的人里也没别的人可求助了。”刘恋掏出手机，复制了个电话号码发给于文文。
“行，我要是真想不通就问她。”在不需要吃醋的时候，于文文也是从善如流的。
和十二月越来越近了，于文文也被喊回局里上班，看起来，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
这天中午午休时，于文文终于想起了张俪，决定还是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
“喂？您好，这里是精心心理咨询室，我是咨询师张俪。”电话打通后，那边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大力，是我，于文文。”
“我……好家伙，于文文！得十几年没联系了吧！恋恋把我电话给你啦？”
“嗯。”于文文不自在地揉揉鼻子，“恋恋说之前给你聊过那件案子，我这边现在有点问题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就想问问你——你方便吗？”
“老同学哪儿有不方便的，随时都方便！”张俪笑了笑，打开一个本子，拿出笔：“你问吧，我记下来慢慢考虑。”
“就是……那个凶手在第一起案件的时候表现得非常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线索，但是第二起案件看起来又相当仓促。他引出了受害者之后，只是和第一起案件一样一刀割喉，并没有处理受害者的遗体，甚至还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些物证。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物证上的指纹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第一起案件我记得，第二起案件的画风潦草得迥异是吧，还故意留下了带有别人指纹的东西。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处决杀人犯这个行凶的情节，我总觉得和他私德有点违和，他私下是一个会在女老板办公室装摄像头的人，还会用对方的衣服等私人物品去做一些……嗯……很不齿的事儿。不知道我这么说够不够明了，他犯案子有一些像是‘道德审判者’一样的感觉，但私下却是个道德败坏的人，让我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人有点人格分裂。所以我才想问问你对这起案件这个人的看法，他的这两种行为之间不矛盾吗？”
张俪把于文文的问题记下，然后问她：“那恋恋呢？恋恋的观点是什么？”
32
于文文对她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观点？我感觉她也不清楚，我就提了一句，她就把你联系方式给我了。”
“按说她应该不会完全说不上来啊？她本科那时候的事儿应该跟你说过吧，她那时候可是相当恐怖的。除了她口腔科专业课，还旁听了好多专业的课，比如心理学、外科，我甚至还见过刘恋捧着一本法医学的书在校园里，只可惜刘恋没选第二专业，不然她拿什么专业的双学位我都不好奇。”
“按说她真不至于什么想法都没有，至少也能给你点反馈才对。”
“她大学的时候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你俩不是高中就在一起了？”
“没有啊。”于文文实话实说，“高中毕业后我就跟她断联了，一直到两年多前才偶遇，这才在一起的。”
“我们几个高中那时候就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所以她大学才一个都没谈。”
“恋恋她……大学的时候就天天忙着学习？”于文文忽然对自己错过的大学时代的刘恋有了好奇：“那，你感觉她大学时和高中区别大吗？”
现在的刘恋，和高中时代的差别可太大了。
比那时候更加……迷人。
“大学……读研我跟她不一个学校我不知道，本科时期我感觉她和高中好像也没差，一直都是那个沉默的学霸。本科我是没见她出去玩过，也就偶尔食堂遇见了一起吃个饭啥的。她本科那时候估计也没啥社交，一直都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泡图书馆，年年专业第一拿全奖。本来我还以为她会出国读研呢，但好像她没申请，一直都在国内。”
“哦……”于文文想了想，按照刘恋的天赋，可能不是她不想出国，更有可能是她家里不让去吧。
“不过上次跟恋恋聊天那时候，我感觉她变化挺大的，你行啊于文文，这是把她给捂热啦？”
“不是啊……我俩再见到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于文文也不想白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看来就是那几年她又经历什么了。我这儿来人了，先不聊了啊，你微信就是你手机号吧？空了我加你，到时候把分析发给你。”
“行，辛苦了大力，过年回老家了请你吃饭！”
“哈哈！行！到时候带上恋恋一起啊！”
于文文挂掉电话，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
关于两个人分开的那几年，刘恋从来没提过。于文文一直都以为是大学时代接触了更多的人才让刘恋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于文文觉得，等案件破了之后，或许可以和刘恋多聊聊，了解一下那些自己错过的时光。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走着，为了了解林晖的更多信息，于文文一直在努力挖掘着这个人。
比如此刻，她看着电脑中的这份邮件，陷入了沉思。
由于学校比较优秀，林晖毕业后就进入了京市一家相当不错的牙科诊所，在那里一直工作到今年夏天，整整五年。
按理来说，他不大可能回海市才对，毕竟京市那地方收入不知道要比海市这么个地级市高多少，留在那边的好处显然更多。
抱着这么个疑问，于文文联系了他前公司的负责人，得到了这么封邮件：
“林晖医师，职业能力优秀，但个人道德不佳。今年五月二十二日，此人曾试图在我单位女职工更衣间中安装窃摄设备。虽然被及时发现而没能得逞，但因为行为性质恶劣，我单位选择与其解除劳务合同，并通告同城同行。林晖个人向我单位女职工们公开道歉，并进行赔偿，获得女职工们谅解并不予报案的决定。”
所以林晖离开京市并非有别的原因，而是因为私德问题，被开除之后还被封锁了在京市工作的可能。他从前的存款大概多数都用来赔偿受害者们，所以回来海市也没能力独立开诊所，才到刘恋的诊所工作。
“这是一点也没改啊……”于文文翻了个白眼，回来之后就重操旧业，就算不是因为这起杀人案而留意到他，这家伙迟早也会因为在刘恋办公室装偷窥摄像头败露而被自己逮回来。
于文文决定了，等正式收网那天，再把他这档子事儿也一起给他处理掉。
哦，还有违规行医。
于文文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由于不得不分开工作，于文文也只好把林晖的那些龌龊事儿告诉了刘恋，并提醒她注意自己的私人物品。
十二月一号，刘恋在诊所宣布了十三号会去市监狱进行义诊，如今进入了十二月中旬，一切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因为要进行准备工作，于文文又住在了局里，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用在安排部署上。
很快，就到了十三号当天。于文文难得回了家，把车留给刘恋就再次离开。
“宁局做了一些改动，她这次邀请的还有另外两家口腔科一起来义诊，还请了二院口腔科的张虎张主任来，名义上是负责应急处理疑难问题。”临走之前，于文文说。
她没告诉刘恋的是，宁局为了省事儿，把于文文的另一个怀疑目标张锐也放在今天的义诊名单里。
“哦，那位啊。确实，人家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强太多，有他来确实更稳妥。”刘恋点点头，她也很认同宁局的这个决策。
“嗯，所以今天你就和平时一样，替病人看诊就可以，不用特别注意林晖，除非他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劲。我先走了，你放心，场地周围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我也在监控室坐着，不会有意外的。”
“好。”
刘恋把车开到诊所门口，因为参加市里义诊的经历写在简历上会更出彩，报名参与的护士也有几个。车上除了刘恋又坐上了三个人，林晖和孙医生也分别开车带上人。三辆车里又装上了需要用的药物，监狱派车来带上器械和设备，车队就往市监狱开过去。
到达的时候是早晨九点，布置好器械并由选定的医生检查过所有要用的器械和药品，确定它们都未开封后，监狱这边也组织好犯人，按照从轻刑犯到重刑犯的顺序排序，义诊正式开始。
比起体检那边的忙碌，口腔科这边的人就少了一些。三家诊所一共到场十一个医生和三十多名护士，洗牙等简单操作由护士来做，医生这边则几乎没有排队。刘恋的体感不过是比在诊所里稍微忙了一点，但也还好，不算太辛苦。
“哎，这辈子也是值了，读书那时候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吃上牢饭，还是一年一次。”刘恋端着饭菜坐在孙医生身旁，看了看满桌的自己人，笑着调侃道。
“哈哈哈哈！恋姐你也是绝了！”年轻的小孙医生笑得最是开心，给自己的饭菜拍了一张照片：“你这句话我偷了发朋友圈了哈～”
“你发呗，我又没打算收你版权。”刘恋冲她挤挤眼，就开始吃饭。
于文文这边在监控室里也吃着饭，义诊所在的报告厅里四角和正中间都有监控，正方便了进行监视。
于文文仔细地观察着林晖，心中腹诽着这家伙心态真稳，稳到于文文都有些怀疑林晖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人了。他全程表现正常，和其他医生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他不是犯人。
短暂的午休过后，开始下午的义诊。
赵韬那边已经在体检排上了队，上午主要都是些血液相关的采集，其他项目这会儿才到达高峰期。于文文紧盯着监控，张锐像是根本不认识赵韬一样，对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坐到旁边医生面前的赵韬无动于衷。
犯人在监狱用的病例和外边的人不一样，除了往常的疾病数据，身份信息页也会写明他的刑期时长以及入狱缘由。这对于想要对赵韬下手的人来说，明显是一个确定身份的好“帮手”。
于文文记录下张锐对赵韬的反应，就静静地等待着他去往口腔科区域。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六点，晚饭时间。刘恋没有吃饭，又多做了一台龋齿修补。
义诊到八点结束，此刻大厅里已经没有多少犯人了，赵韬一直到七点才姗姗来迟。于文文看着他走到口腔科区域，包括林晖在内，有三名医生面前都没有人。
刘恋刚结束了龋齿修补，戴了一天的耳机里终于传来了于文文的声音：“他来了。”
刘恋抬眼看了看正走过来的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微微点点头。
“我这儿也空着，你过来吧。”赵韬正犹豫着的时候，林晖对他招了招手。
不知情的赵韬坐在了林晖面前，张开嘴让他检查。
“严重牙结石，还有一颗牙瞧着像是牙髓炎，刘医生，我给他做了吧。”林晖看完病例又检查过赵韬的口腔，扭头莫名其妙地对刘恋说了一句。
“行啊。”刘恋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话，就随口应了一声。
“哈哈，看你那么忙，我多帮你分担一台！”
“大家都忙哈谢谢。”
于文文在监控室里，刘恋那边的环境噪音有些大，她听不太清林晖说了什么，只听到了刘恋的话。
林晖让赵韬躺在治疗床上，开始处理他的问题。
刘恋这边也来了人，她抽空看了几次，都没发现林晖有任何疑似不对劲的操作。
处理完赵韬已经接近八点，林晖摘了手套，一边写用药指导一边说：“你牙结石有点重，清理好之后在牙龈长好之前都会有点牙龈出血，不用太紧张。我给你开点抗菌消炎的药，明早开始饭后服用，你每天刷牙的时候都对着镜子观察一下，牙龈长好了就不用再吃。”
药品都是从诊所拿来的未拆封的新药，进门时也经过检查，刘恋看了一眼他给赵韬开的药，二院的那位张主任也没表现出什么反应，她就更不用管了。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赵韬右手拎着药，左手抬起来和林晖握了握手。
于文文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握手结束之后，赵韬刚转身离开，林晖就开始洗手。
洁癖。
慢着？！于文文立刻拉过麦克风，对那边喊话：“快，立即对赵韬的左手手掌心进行取样，然后监督他赶紧洗手！”
她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林晖并没有在治疗过程中进行什么特殊操作，但如果是在手上涂了什么东西呢？
很快，快速试剂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有任何有毒反应。
于文文这才松了口气：“收队吧。”
今天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宁局在她背后黑着脸，于文文硬着头皮起了身：“宁局，先回去？”
“嗯。”宁局点点头：“直接解散回家吧，今天辛苦了一天，有啥明儿再说。”
那边刘恋已经带着人回到诊所了，物品都物归原位后，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今天辛苦大家了，明儿放假一天，好好缓缓，后天也要加油工作哈～”
l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