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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 Fiction 同人 洛仔就是那只鼠鼠 7167 Jan 06,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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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店,在海市没有一千家也有八百家,家家都有很多肉类浇头的粉,绝大多数都在各个小区周边。米粉店附近的监控是不太可能有了,周铮这家伙还是个全市流窜的惯偷,除了晚上会来这边的废弃建筑里过夜之外,白天哪儿都可能去,这还能从哪儿查?
于文文瘫软在椅子里,两只手插进头发中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去跟宁局申请,只能发协查通告了。”
完蛋。
她站起身,不情愿地一步步走着,思索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家老大能少发点火。
协查通告一出,就少不了一阵骚动,万一动静大了,今年可就要惨。
顶着一张蔫儿脸开了一上午的会,可用的信息太少,总结出的凶手人物画像也很模糊:凶手大概175-185高,基本认定为男性,力量应该不算小,所以至少是中等身材,不会太胖或太瘦,但不排除健身人士的可能。智商很高,至少是本科学历,基本可以确定有医学专业背景。目前队里的人大多数都赞成这个凶手绝对有心理问题,从这个思路来推导的话,这个凶手在周铮案发时应该是十岁以上青春期附近,如今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当年的案件产生的轰动很可能对他的思想造成了影响,并且随着成长越来越偏执。
但还有一件事不太说得明白,就算凶手真的因为有医学背景所以用刀很精准,但处理痕迹的手法也太过厉害,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也就是说——
于文文的额头上猛地惊起了一串冷汗:“梦梦,快,跟监狱那边联系一下,问问周铮当初那案子的另外几个凶手如今怎样了?”
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对方可能盯上的就不止一个周铮!
会不会还有没被发现的受害者?
于文文又想了想,请宁局下发信息给全市境内所有派出所,询问有没有近期的失踪人口报案。
失踪人口那边汇报比较快,三点就接到消息没有失踪人口。直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监狱那边的消息才传了过来,同案的另外三人分别被判无期、十五年、十年,其中十年的那个人早已出狱,如今靠着在监狱中学习的技能,在一家修车店当修车工。调出那个人的信息后,于文文和赵梦立刻驱车前往了他的住所。
此人名叫王宏,今年三十三岁,案发时刚成年,是主犯赵韬的跟班小弟。路上两人收到消息说王宏此刻还在修车店,也就是说截至目前他还平安无事。
人是松了口气,车还是开到了修车店,出示证件并与王宏聊了许久之后,王宏答应配合工作,于是对王宏的暗中监视就此展开。
于文文这才放心地开车带着赵梦下班回家,这个推测到底可不可靠,就看之后的监视了。
把赵梦送回家之后还早,于文文想了想,调转车头驶向了刘恋的牙科诊所。刘恋刚好结束了一例手术,刚进入办公室就看见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于文文,惊喜地弯着一双笑眼问:“嗯?今天这么早?看来案件有进展了。”
“算是吧……”刘恋脱下白大褂,洗完手走到于文文面前,于文文环抱着她的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恋恋~这个凶手有点可怕,常规的侦查手段几乎找不出什么能够锁定他的关键线索,哎……今天讨论了很久,我们才勉强找到了一个不太算突破口的突破口。”
“嘶……那你可得小心点,这凶手别是很凶残的家伙,你这小身板还是幕后指挥吧。”刘恋揉着她的脸蛋,装出一脸“紧张”的模样。
“我谢谢你了啊,我没那么废……”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口头禅……哈哈哈!怎么这么浓的赵梦味儿啊!”刘恋却笑弯了腰,双手扶着椅子后背,身体微微颤抖。
“我哪儿有!你胡说!”小猫炸毛。
“某些人最近烟吸得那么勤,药最好给我随身带着,沙丁胺醇应该没怎么用吧,都可呢,用完了没?我这儿已经给你买好新的了。”刘恋打开抽屉,拿出一盒药来塞给于文文。
“最近几个月都没发作过了,还用它干嘛……”于文文有点不想接。
“那是因为你之前几个月都乖乖的没吸烟!最近你又不乖了,那你至少想起来了用着药。车里的那瓶沙丁胺醇我前几天刚换了新的,你包里那瓶过两个月再换。刚好,你这会儿先用一下都可,趁你在我这儿我还能监督你。”刘恋的表情十分认真。
本来这两个人都有烟瘾,但去年这时候于文文忽然得了哮喘,大半夜被刘恋亲手送进了急救室。虽说输了几瓶液就缓了过来,但心有余悸的刘恋就开始要求于文文戒烟,为了以示公平,刘恋也陪着她一起戒。
这一年过后,刘恋是真戒了,但于文文只要压力大了还会偶尔来一根,于是刘恋就只能盯着她用药。
于文文只能拆开了药盒,打开瓶盖,准备用药。
“笃笃!”于文文刚把药吸进去,门就被敲响了,刘恋立刻站直了身体喊了声进,一名青年男医生抱着病历本走了进来:“刘医生,刚刚来了一个处理蛀牙的病人——”他看了一眼椅子里正在拧好药瓶的于文文,立刻又看回刘恋:“我做了吧?”
刘恋笑脸相迎:“行,那就辛苦你了林医生,这台完事儿你也回去吧,别太晚。”
“好,刘医生你也早点休息。”林医生转身出了门,随手带了下门,但没完全关上。
于文文的职业病却在这个时候犯了,一边把药往口袋里塞,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恋恋,刚才那人新来的?”
“是啊,上个月月底刚招的,能力还不错。”刘恋正在愉快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又听见于文文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刘恋意识到自家于队这是在盘问自己员工的个人信息,于是把包放在一边,直接坐在她腿上,双手捧着于文文的脸看着她,调笑着说:“他叫林晖,今年三十一岁,本地人,毕业于X大口腔医学专业,研究生学历。之前在京市工作过几年,今年七月份刚回来。好了,我们于队还想知道什么?”
于文文冲她翻了个白眼:“干嘛,搞得我好像是在审讯一样。”
“你不是哇?”刘恋在她的鼻头亲了亲,又把吻落在她唇上,咬着她的下唇轻轻吮了几下才放开:“不是审讯,难不成是你吃醋?不可能吧,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恋!”小猫炸毛。
林晖看起来确实很符合目前已知的关于凶手的线索:本地人,三十岁上下,有医学背景,身高目测在178-180附近,看起来有健身习惯。所有的细节都能对得上,人又是就在自己恋人身边,于文文做这一行本来就心细,自然不可能会不问一下。
刘恋起身把包收拾好,两人就一同离开诊所上了于文文的车,回到家时天还没黑透。于文文惦记着自己这几天忙于办案有些疏忽了恋人,于是催促着刘恋去洗澡,打算自己下厨做一顿饭安慰一下刘恋,只是刘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听见……
“放多少水来着?”
“一碗就行了,没过土豆那么多。”
“一碗?我怎么觉得这水少了?”
“woc鱼丸丸你是不是傻?你咋不拿你家猫用的碗呢?这么点水能没过土豆吗?”
“这不是你说一碗水吗?赵梦你丫能不能好好教我!”
“你行不行鱼丸丸,不行你换刘恋来跟我说吧,我都不稀得说你!我是不是跟你说了没过土豆那么多的水?你自己碗小你多来几碗不就行了你跟我杠这到底几碗水干嘛?”
“赵梦你丫整天惦记刘恋干嘛?!我们家我做饭!”
“你这醋坛子一边待着吧你!刘恋!你过来,我跟你说这菜咋做的!”
视频对面的赵梦看见了刘恋,翻着白眼不想再和于文文磨嘴皮子。
听两人对话听出了个大概的刘恋笑着摇摇头,接了一壶水端过来,在锅中加入刚好没过土豆的量,放下水壶捂住了于文文的嘴:“梦梦,你继续说。”
于队瞪着眼睛表示这俩人到底想干嘛,一个自己下属一个自己对象,搞得这俩人处得比跟自己还好似的。
一点面子都不留的,像什么话!
饭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完了,躺在沙发上左手撸着猫右手搂着刘恋,白天关于案情的压抑也淡了许多。
日子要是能就这么过下去,多好。
于文文就这么想着,脑袋就想往刘恋怀里钻,刚要贴过去的时候,刘恋的手机却响了。
“喂?妈?”刘恋接起电话,开口的称呼让于文文立刻正襟危坐。
刘恋按了免提,就听电话那边说:“恋恋,我要去海南玩,想着顺便到你们那里看看你,你方便不方便?你是和文文一起住的是吧?”
刘恋扭头看了一眼于文文,回道:“你打算住几天?”
“住个一两天就走,要是文文谈对象了不方便我在的话,我就在那边待一夜,在你附近找个宾馆来住。我主要是想看看你,毕竟也快一年没见了,顺便想谢谢文文帮忙照顾你嘛。”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
“阿姨你尽管来,没什么不方便的,多住几天也可以。”于文文开口答道。
“文文你在啊!好好好,阿姨后天就到了,老家有没有你想吃的东西?你只管说,阿姨带给你哈!”刘恋母亲的声音立刻热情了起来。
于文文不想她那么麻烦,就拒绝了她:“不用不用,这几年网购很发达,想吃什么直接就能买,阿姨你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就带着你的行李就行。”
又寒暄了几句,电话挂断,于文文坏笑着看着刘恋:“哎哟,又要做室友了诶~”
刘恋白了她一眼:“行了,知道她要来了,赶紧把次卧收拾一下吧。”
两个人都没出柜,在双方家人那里,两人一直都是“室友”。万幸次卧一开始就确实是给刘恋住的,本意是要给二人制造独处的空间,防止太过没有隐私而导致关系变差。只是刘恋的东西是在里边,人却一直在主卧,所以房间里的“人味儿”就淡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刘恋的衣服什么搬进次卧,一折腾就到了夜里十点,尽管开着空调,还是出了满身的汗。
“还好她不是隔三差五要来,否则咱俩还不如分居呢……”刘恋往床上一躺,手搭在额头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还想分居?家务做得明白吗你?”于文文毕竟行业在那儿放着,体力还是比她强一些,坏笑着腿一分跪坐在她腰间,双手撑在刘恋肩膀两侧的床上,低头看着她。
刘恋白了她一眼,撇着嘴幽幽地说:“你不在家那时候也没见我把家里造成桃桃的窝啊……”
“噗嗤……”于文文本来想等她撒娇,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狡辩,笑得双手差点脱力,刘恋却赶紧用手蹭脸:“哎哎哎!口水喷我脸上了!”
“哟?”于文文瞪了她一眼,低下头就吻在那不说好话的唇上,又啃又咬到刘恋推着她的肩膀表示抗议了,才坐起身来得意洋洋地说:“喷脸上怎么了?还要跟你交换交换呢!”
“于文文你恶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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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毛刘医生的后果,就是被推着膝盖推下床,然后被拎着后领子拎进卫生间剥光了冲洗,于文文还笑得甘之如饴。
刘恋的洁癖总是一阵一阵的,比如回家就洗了澡现在却因为口水和出汗要再洗一次,让于文文觉得这人有趣得厉害。靠着墙隔着花洒的水流看着她,耳中时不时就会传来一声声指令:
“洗头啊你!”
“洗面奶呢?我看不见,帮我拿一下。”
“你赶紧多泡会儿,等下给你搓搓背,臭死了。”
“我新买了洗pp的沐浴露,你试试喜不喜欢。”
于文文刚接过那个小瓶子,愣了一下,然后换了副“了然”的表情看着若无其事的刘恋:“刘医生,今儿又打算给我做指检呢?”
说完自己先靠着墙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刚在一起的时候,刘恋嘴硬着说自己做过1,真到了床上之后这人却笨拙得让于文文直呲牙,最后于文文硬着头皮问她:“你真做过1?”
“我比较擅长用指检的手法,不行吗?”
不过这么久过后,如今的刘医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此刻这句话只换来刘恋黑着脸把她按在墙上,沉着眸子盯着她看到于文文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炸了,刘恋才说:“于警官明天不然请个假?嗯?我帮你好好做个检查?”
“woc恋恋你别用这眼神看我,有点恐怖。”于文文没有夸张,刘恋这时的表情真的有点让她不寒而栗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就你还于队呢!瞧把你吓的!”刘恋把她搂进怀里,放肆地笑出了声:“怎么样,演技可以的吧!”
于文文松了口气,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表示不满:“你不去做演员真屈才了,你就应该演那些刑侦片里的大反派去。”
刘恋凑到她耳边,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你是刑侦队长,我是坏蛋是吧?枕边睡个大反派……你还睡得着?”
于文文搂着她靠在墙上,拨开粘在脸上的头发,冲她笑着说:“你要真是个大反派,那我就把你锁屋子里让你没法出去为非作歹,坏也只能对着我一个人坏。”
“行,你说的。”
于文文起得有些迟,闹钟响到刘恋都烦了,她才坐起来,坐在床沿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揉着酸疼的腰站起身。刘恋这家伙就是不能招惹一点,昨晚开嘲讽的后果就是被刘医生按着检到十二点多,疲惫的于队最后几乎是昏睡过去的。
自己这恋人哪儿都好,就是这好胜心实在太过可怕。
协查的结果和于文文猜测的也差不多,扔出去的通告没有得到任何反馈。这凶手的行动十分谨慎,附近几条路的环卫工人几点开始清理、几点离开都被卡准了,整整一天,没有获得任何一条有用的线索。
就像那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受害者一样。
毫无头绪。
宁局没有说什么,于文文心里却清楚得很,这案件拖延下去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但这个凶手的谨慎也不是只有负面效果,因为这作风非常独特,所以向其他省市的市局求助的答复也反馈得异常快:没有。
全国各地并没有出现第二例类似案件,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不是流窜作案,十有八九就是海市人。如果他还打算继续作案,那么他大概率还在海市。
有用的信息,就只剩下了那个王宏,还只是一个推测的可能。
于文文死死地盯着卷宗,看了整整一天。
她不能允许有悬案出现在自己在职的时候。
对她而言,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就会是她一生的耻辱。
“鱼丸儿,先回去休息吧,没找着别的线索的话,再盯也没用。”赵梦看着双眼发直的于文文,终于不忍心地开口打断她。
两人从警校开始就是搭档,于文文精于分析,赵梦精于行动,十多年的相伴让赵梦很清楚此刻于文文心中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晚一天破案,那凶手就可能再对一个人下手。”于文文没抬头,不停地搓着的左手将她心中的烦躁暴露无遗。
赵梦双手插进她腋下把她拽了起来:“行了,回去吧你,别跟我废话这么多。明后天不是休息么,你歇着,这两天我守在局里,有什么突破了我告诉你。”
明后天休息?于文文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明天上午刘恋母亲的飞机就到了,自己还得去接人。
“你不说我都忘了,恋恋母亲明天一早就到了,我得去接人。行,那我走了,这两天辛苦你。”于文文搂着赵梦的肩膀和她抱了一下,颓然地拎着包转身出门。
坐在车里于文文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胃里空荡荡的早就饿到麻木。
在车里坐了会儿之后,大脑缓了过来,于文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刘恋的电话。
刘恋已经到家了,买了些两人都爱吃的菜在等她回家。于文文空荡荡的心暖了起来,在挂电话前温柔地说了一句:“恋恋,等我回来。”
闭着眼又小憩了三分钟,车从海市市局驶出,奔向了熟悉的方向。于文文进门时,刘恋就在沙发上坐着,把朵猫猫抱在怀里,正在跟桃桃玩着接球游戏。于文文看向餐桌上还没拆开的保温袋,将帽子和制服上衣脱下,钻进沙发里把自家朵猫猫从刘恋的怀里挤出去,满意地说:“恋恋~我好想你……”
“多大的人了,还和自己的猫抢存在感……”刘恋无语地揉了揉小猫的头,扭过头就看见自家大猫那张小脸有点垮,立刻也揉了揉大只的猫咪:“辛苦我们于队啦,你要再躺会儿吗?还是先去吃饭?”
于文文拽着她的肩膀强迫她低下头,抱着她吻了又吻,才意犹未尽地开口说:“不太想吃饭,想吃你。”
“去你的,昨天没吃够啊?”刘恋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没胃口?”
“嗯,有点吧。”于文文闭上了眼睛:“还有就是,我想吃恋恋做的饭了,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来,做些什么给我吃?要是能一天三顿饭都是你做的就最好了,食堂啊外卖什么早就吃腻了。”
刘恋把她的头绳解开,手指伸进她的头发里轻柔地帮她按摩着头皮:“可是诊所里也一堆事儿等着我呢,文文,我总不能做甩手掌柜吧。”
撒娇没得到哄的于队立刻鼓着包子脸气哼哼地看着自家恋人:“我重要还是那些外人重要?”
“在我心里,当然是你最重要。”刘恋毫不迟疑地回答着:“但是,我也有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顾客,我总不能在家做个主妇吧?”
于文文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勉强,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小声说:“嗯……好啦,我知道。我就是想能多占有你一些,恋恋,如果我们能一直待在一起该多好。”
“你放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待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刘恋还在睡觉,于文文已经开车出发了。刘恋母亲的飞机是早晨九点半到达,于文文在机场停下车时,时间刚刚好。
“文文,十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漂亮啦!”虽然刘恋偶尔也会和母亲通电话,但是从来不开视频,是以自从高中毕业之后,这还是于文文第一次见到刘恋的母亲,张红丽本人。
“张阿姨,您倒是没多大变化啊!”于文文左右看了一眼:“刘叔叔呢?他没来吗?”
张红丽怔怔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恋恋没跟你说过吗?”
“说什么?”
“恋恋硕士毕业后不久,他爸就走了。”
“阿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于文文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便帮张红丽推着行李箱,陪着她一点点往前走。
“恋恋可能是恨她爸吧,她一直都跟她爸关系不好,不想提他也不奇怪。”张红丽却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恋恋她爸对她要求高,她小时候又性子顽劣,没少被揍。她也就学习一直还行,但不服管教这点挨揍不是该她嘛!虽说动手打人是不对,但谁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也都几十年的老思想了,我们改不了。恋恋就一直记恨她爸,上大学那时候就基本不和她爸说话了,两人关系越来越僵。”
性子顽劣不服管教?于文文感觉这明显不对,她也是见过高中时期的刘恋的,刘恋童年的照片她也看过,明明是一个温柔乖巧的小女孩渐渐长成了一个内向到几乎自闭的少女,她怎么可能“性子顽劣不服管教”?
想了想于文文就明白了,这就是家长单方面的说辞,大概率是刘恋的父亲比较喜欢迁怒她,或者人比较暴躁,喜欢动手。但或许是职业习惯发作,又或许是想对恋人的家庭了解更多一些,于文文又开口问:“那……叔叔是怎么……”
“恋恋硕士毕业之后说带我出去玩,我们就一起出门,从甘肃耍到内蒙,然后又去了京市,出去了二十多天。回来的时候,老刘已经走了三四天了……”张红丽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恐惧。于文文想了想便释然,那时正值夏日,尸体应该已经腐坏了,以普通人的心理素质来说,直面这样的场景确实有些吓人。
于文文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追问,就听张红丽说:“当时的医生说他可能是心梗死掉的……也都怪他,他之前就有糖尿病,还心梗下了五个支架。我们走之前我叮嘱了他少吃主食多吃菜,按时吃药不要抽烟,可我们回来的时候,桌子上还放着一盒炸鸡,还有酒,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堆成山了……后来我看了看,他的药我们走的时候是多少回来的时候还是多少,他根本一次都没吃,这不就是他自己自找的嘛……文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都不知道劝他多少回了,是他自己就是不长记性。”
张红丽的眼眶竟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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