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护
街道上。
崩玉活蹦乱跳。
它终于出来啦，它可开心啦！！
一护低头看着她，才意识穿着自己衣服的露琪亚非常不合适。
他拉着崩玉去商业街买了几件日常装（崩玉保证老老实实）。
一护问朋友借好了钱，交了款，回头。
人、啊不，石头不见了。
一护到处找，最后在电玩店中发现了它。
它拿着手柄。
它四周围满了人。
大家都张着嘴，跟随着显示屏里的移动。
游戏里的角色正持盾与boss鏖战。
崩玉控制着游戏人物，突破杂兵的包围圈，将他们引诱到一处高塔。
崩玉指挥角色跳到对岸，然后看着那些小兵们一个个落入深渊。
远处的小兵，崩玉用弓箭引起他们的注意，再利用仇恨联动机制，等着他们一个一个冲过来，一个个跌落悬崖。实在需要战斗的，崩玉便拨动遥感，让人物以圆圈走位引诱敌人出招，再利用盾反击杀对手。
“原来还能这么玩……”
“真是卑鄙的外乡人。”
“她识破了宫崎所有的阴谋。”
“但盾反卡顿的技术非常考验玩家的反应速度，这女孩真是骨骼清奇……”
众人望着人群中央的女孩，纷纷点头。
他们中间的崩玉只是动了动指头。
游戏里最终boss终于倒下，
一命通关。
所有人鼓掌致意。
崩玉昂着下巴，扬扬眉毛。
一护从那堆人里揪出崩玉，拉着它的手离开了电玩店。
崩玉依依不舍。
路过乐器行时，崩玉拉住一护。
“我想玩！！”
一护拗不过石头，就跟进去。
乐器顺着墙摆满了整面整面。
店员正在调试一把吉他。
崩玉两眼方光，
“你让她试试？”
店员笑盈盈将吉他递给女孩。
崩玉定了定音。
“哎哟，绝对音感。”
店员笑了。
崩玉扫起了吉他。
店员眼里全是惊喜。
乐器店里渐渐聚满了人。
崩玉时而扫弦，时而弹拨，时而敲击。
一把吉他变成了一个乐队，
六根琴弦变成了隆隆雷声。
一曲完毕。
掌声雷动。
崩玉扛着吉他向众人行礼。
“你妹妹可以啊！”
店员一边鼓掌一边看向一护。
一护瘪嘴。
老板出现。
崩玉把吉他还给老板。老板看着被音乐吸引来的大波客人。
“小妹妹，你有没有兴趣，在我们这打工？”
崩玉笑着刚想说话。
一护把那位满脸笑容的老板挡开，拉着崩玉走出店门。
崩玉恋恋不舍。
“你真是兴趣广泛啊。”
“唯独对你兴趣不大。”
“你就是单纯出来玩吗？”
“不，我办正事。哪里能买到便宜的东西？就是那种用过的，被抛弃的，但又没有坏的东西？”
“你是说旧货市场？你要干什么？”
“找东西。”
雨还在下，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撑伞的客人。
崩玉在旧货市场里转了好几圈，似乎都不满意。
一护其实也不知道它需要什么，问了，崩玉也不说话。
路过的店门口有一辆挂牌售卖的的自行车。
自行车八成新，一护瞟了一眼价格，便走了过去。
崩玉逛了一大圈，
在一个东南亚人的摊位上买了一张桌子和一台微波炉。
从一个韩国人那买了一口生锈的中华锅，附带一个鸡毛掸子。
找一个格鲁吉亚大叔那人买了一套五金工具。
崩玉用他们的母语和他们说话。
一护和卖家都吓了一跳。
卖家听到了自己的母语，一下热情起来。
不知不觉，一护身上挂满了崩玉的战利品。
一护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这个岛国居然有这么多的外国人。
“没想到吧。这个世界是连在一起的，没有谁的故事是割裂开的。他们都生活在你们身边，做着辛苦的工作。时间长了，你们就把他们忘了。就像这旧货市场里的东西一样。”
崩玉把手搭在胳膊上，看着一护身上自己的战利品，点点头。
那样子倒是真像露琪亚……
他们往回走。又一次路过了那辆自行车。
崩玉上前问价格。
老板带着奇怪的口音，看样子应该也是个外国人。
崩玉和老板说了一会。
老板笑起来，比划了一个数。
一护推上了自行车。
老板还送了个桌子。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
“江浙方言。”
一护把东西架上自行车。
他看着那自行车。
“你怎么……哎，算了。你拿这些都打算干什么啊？桌子也没地方放啊。”
你带我到一个不扰民的地方。
一护就载着崩玉来到了河边桥底。
那是一个流浪汉的地盘。
流浪汉满脸胡茬，比划着让他们离开。
崩玉上前，和流浪汉说了两分钟话。
那流浪汉立马离开了。
一护好奇。
“我说，你母亲明天这个时候脑梗倒在家没人管，你回去送送她。”
“你……你怎么知道？”
崩玉笑笑。
崩玉撸起袖子，个把小时后，桌子变成了一个可折叠伸缩的书架。
“可以交差了。我们回去吧。”
崩玉大口灌下半瓶水。
它喝水的姿势和露琪亚一模一样。
一护推着自行车，崩玉走在他身旁。
崩玉高高举着伞，好让一护也能用上。
“你动手能力真强。”
“还不是因为你穷。你不穷我就直接买了。”
“你为什么要做书架？”
“她想要个书架。”
“毕竟我是忽悠了一个傻子为我去死……我也是有良心的。她要是有什么愿望，我能实现的，都帮她实现吧。”
一护想起露琪亚在早上在整理他的备考资料。
崩玉看着伞外的雨。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这里的凛冬将至未至，苦难尚未到来，有书读，有饭吃。可以自由地走在外面，只要有钱，就可以很开心。有些灵魂没有这个机会，有些灵魂没有这个资格，他们注定是故事中的配角，是游戏里被AI控制的NPC，即使不情愿，也必须按照故事设定往山崖里跳。我是配角，露西亚也是配角……”
“我一定会让浦原帮你的！如果浦原不答应，我就当死神，我带你去彼岸！你把露琪亚留下！！别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崩玉嘴角上扬。
“你要是离开了这个故事，别说露琪亚了，所有人都得死。”
一护不解。
“我不明白。”
“现世界，尸魂界，虚圈，地狱……这些世界都属于一个故事。你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所有的剧情都是围绕着你展开。我们都是栖身与你故事之中的灵魂。在某一个维度，或者说是某一重天空之下，有某位“神”在撰写你我的故事，它的笔必须一直写，这世界才会一直运行。如果你死了，故事没得完结，世界只能崩塌。生活在你故事之中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们，都会流离失所，失去家园。他们要么是去投奔其他的故事，要么就像我一样，在断界中流浪，最后被那些异世界的空间引力碾成粉末。当然，也有主角死了，故事依然存在的情况。但这得寄希望于神的写作功底。不是所有人都是乔治RR马丁，能写出好故事的神真的是凤的毛，麟的角……”
一护不理解。
白一护说话了。
我们都是某个混蛋的玩物。那个混沌让我们战斗，看着我们受苦，拿我们的生死取乐。我们是那个混蛋的猴子，我们一直都被那混蛋耍弄着！
“小白说的‘那个混蛋’就是我这里的‘神’。他们一般写不出什么好故事，你看看这世间万物，都是受苦的故事，好人不得好报，坏人在贩卖恐惧与战争。你看看这世间万物，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苦难和悲楚。如果神都是这些玩意，我宁可这世间不要有神。我宁可书写我故事的笔在我自己的手中。”
一护觉得崩玉说的，比他的早餐更难消化。
“算了，聊点你感兴趣的事吧。你说为什么露西亚叫‘露西亚’？””
崩玉笑了。
“她来到尸魂界的时候只是婴儿，而且还和亲人走散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露西亚？’’”
一护从来都没有想过。
“其实露西亚（Lucia）才是她名字原本的发音。你们国家的发音中没有对应的音标，所以才叫她‘露琪亚’（Rukia）。有很多的故事都提过这个名字，在那些故事里，这个名字的意思都是‘光明’。反正人如其名吧，她在人群中确实格外耀眼，尤其是在尸魂界这样一个地方。尸魂界居民都是‘恋次’、‘白哉’这种很东方特色的名字，在一堆东方名字中，‘露西亚’这个名字太扎眼了。她并不是一位东方的少女，她的故事也不是东方的故事。”
“她姐姐叫绯真啊？”
露琪亚的姐姐，朽木绯真。朽木白哉的亡妻。
“ ‘绯真’，非真。非真即假。这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假名。估计是露西亚她姐为了融入尸魂界临时取的。”
“我觉得……你想多了。”
“真希望我是。当年啊，我被市丸银从父亲的实验室偷出来的时候……”
“你是被市丸银偷出来的？”
“这次是。那时候市丸银偷走了我……随便在流魂街抢了个婴儿。我就听到他身后有一个女声一直叫‘露西亚’！有人抢走了我妹妹！‘露西亚’！！但市丸银一个瞬闪，就甩掉了所有人。他带着婴儿到流魂河边。一边说着‘对不起啊露琪亚小妹妹’，一边扭断了她的脖子，然后再把她包好，放进竹篮，扔进流魂河里。”
一护惊的说不出话。
崩玉为什么说‘这次’？
白一护安安静静地听。
“怎么样，感兴趣了吧。我不想死掉，我这次还计划利用露西亚跑路呢，所以我用灵力治好了她的脖子，不一会，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好像昏星已经升起的时候吧。篮子被一束打了结的芦苇缠住，才有渔民发现了我们。他们看到裹着婴儿的布上有带着血字，便找来识字的人读，大家才都叫那婴儿是‘露琪亚’了。这事她不会和你讲的,她根本不记得啊……只有石头会记得这种事。哎呀，我们到家了。”
一护抬头，已经到了公寓门口。
一护把自行车车停好。
崩玉开火，将中华锅上的铁锈烧掉。再重新开锅，将油把锅养的油光发亮。
一护在一旁看着，用手捂着自己半张的嘴。
崩玉煎了个蛋
不粘锅。
它点点头。
三下五除二，将早上的剩米饭做成炒饭，颠锅将米入勺装盘。
完成。
一护发现，没有一粒米从锅里掉出来。
崩玉的鼻子翘得高高的，
“味道不敢说，但保证是熟的。”
不要夸她，那石头就喜欢显摆，哼……
一护体内的虚没好气。
也许是早上吃的太少，也是一上午去了很多地方。也许是一护听到了很多冲击性的事情，一护觉得很饿。那一锅剩米做的炒饭一护都吃完了。
崩玉的饭量和露琪亚一样的少。
饭后，崩玉要喝咖啡。
一护冲了一杯正常的。
崩玉喝了一口。
它绿色的眼睛隔着咖啡热腾腾的雾气
它看着一护的眼睛。
“说说我的父亲吧。只剩下了四天。你和父亲谈的怎么样啊？”
一护言语闪烁。
“嗯……你等着就行！我保证浦原一定会帮你去彼岸的，你只要别伤害露琪亚。”
“你还没联系上他吧。”
一护看看崩玉。
它又说对了。
“如果他知道我在你这，我还能在这里喝咖啡吗？估计早就将我投放到战场了。”
战场……化为焦土……尸魂界……
“对了！尸魂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这个谈恋爱的，终于想起来了啊。露琪亚是怎么说的？”
“她……”
“行，你们俩谈恋爱的，在一起就知道‘抱抱，贴贴，亲亲’，是不是？”
一护支支吾吾。
崩玉叹了口气。
“死神和灭却师发动了一场战争，尸魂界战败了。”
“等等！灭却师不是只有雨龙一个人了吗？”
“所以你不要相信你的朋友。灭却师有数倍于死神的整整三个军团。灭却师杀了山本总队长。收缴了山本的卍解，放火将尸魂界烧了整整两个月。现在的尸魂界只是灭却帝国的一个殖民地，一个行省。灭却师要求死神上缴自己的斩魄刀以示臣服。‘留刀不留头，留头不留刀’。所以，有人留下了头，有人留下了刀。灭却师俘虏了朽木白哉，为了救他，朽木家族率先投降了。尸魂界绝大部分死神都上缴了自己的斩魄刀。不交刀的，全部杀头示众，好些人的头颅就在尸魂界正殿吊着呢。我瞥了一眼，就认识个涅茧利，再的也没注意看。哎……也没有人为他们举行魂葬。目前，灭却师正集中力量在攻打虚圈。看样子他们最终的目的是统一三界。虚圈的十刃们很明显更有骨气，它们没有一个人投降，都在拼死抵抗。”
“你今天每一句话都够吓我一跳的。”
“只剩下四天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父亲带我去彼岸。他造的孽，原本也不该露西亚承担。”
这话对一护来说，无异于“希望”。
“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得帮帮你，让你知道你谈判的砝码。好好听着。露西亚不会告诉你这些。”
一护脑袋嗡嗡作响。尸魂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为什么露琪亚……
“恋次，白哉，浮竹队长，他们人呢？”
“浮竹队长在ICU里。白哉作为人质，被关押在某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恋次带着残部，誓死不交刀，已经是尸魂界的通缉犯人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唯一肯定的是，他们都没有死。”
“为什么这么说？”
“露西亚的原话是‘我没有看到他们’。你揣摩吧。”
一护想起了昨天露琪亚的侧影。
那个侧影空洞缥缈，仿佛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崩玉嘬了一口咖啡。
“这个不够苦啊……”
崩玉又抬头看看一护。
“杀死涅茧利真的是一步好棋。现在尸魂界失去了他们的意志（山本总队长），失去了他们的智慧（涅茧利是科学家）。现在只要再绞杀他们的灵魂（浦原），就彻底将死了。父亲被灭却帝国追杀，被投诚的尸魂界的走狗们追杀，处境也不好。他躲在一个谁都找不到地方运筹帷幄，想着翻盘战局。你是他棋盘上的‘王’，我是他棋盘上的‘后’。你没有剑，我又要出走。父亲现在一定很着急。有我在，父亲可以随时重新开局。有你在，父亲一定可以赢。这场棋盘中，露西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是一个已经躺在棋盘之外的走卒。你想让父亲复活走卒而丢弃“后”，你可得好好利用自己“王”的属性了。我父亲最迫切的要求，就是让王重新拿起他手中的剑，重新站在这名为‘千年血战’的棋盘之上，让死神与灭却博弈。这就是你谈判的砝码。”
一护看着崩玉。
“为什么我是棋盘上的‘王’？为什么我对于尸魂界如此重要？”
“因为你是这个故事唯一的守护者。除了你以外，谁都无法拯救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你是我父亲，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用六道轮回创造出来的终极的战士。”
“六道轮回？”
“你看过《魔法少女小圆》吗？你就是‘小圆’。”
“我的涉猎实在是浅薄。”
“好吧。我说的简单一点。”
“作为这个故事的守护者，你的故事已经轮回了五次，这次是第六次。”
一护愣住。
“我的力量可以重置时间线。当父亲发现我这个能力后，便将我封藏起来，做为他的秘密武器。如果，这个世界无可避免地走向了毁灭，他就让我重置整个故事的时间，除父亲和我以外的所有人，他们的记忆会被擦除，他们之前的轮回只会剩下几场残梦。你有没有梦到过自己，过着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一护不说话。
他的那些
美好的梦，
恐怖的梦，
绝望的梦。
他听到孩子们的哭声。
他听到井上撕心裂肺地哀求。
他听到过有东西滚到他脚下。
他抱着什么，光在消失，他的一切被黑暗吞噬。
“我……在梦里……怀里抱着的……我毁灭了整个世界了吗！？”
一护浑身发抖。
“对。父亲只想让你变得无比强大，但他忘记了什么叫‘物极必反’。
如果你是唯一能守护世界的英雄，那你也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
崩玉露出微笑，那微笑让一护发冷。
“当父亲意识到这个错误后，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能极力弥补，寻找你与这世界的平衡之道。既能让你做守护者，又不会让你毁灭世界。他一直都不知道你毁灭世界的理由。你有娇妻，有美满的家庭，你你是这世界的英雄。所有人都爱你，可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们？直到……第四次的轮回，露琪亚被杀，而你肢解了那个杀人犯，然后，你被虚吞噬了，你用虚闪焚烧了整个三界。那一瞬间，我父亲终于开窍了。扣动所有人命运的那个齿轮，原来一直都是躺在棋盘之外的那个无用的走卒——朽木露西亚，一个在你的故事中‘无关紧要’的角色。”
白一护留下眼泪，它默默在一护的心里呜咽。
“朽木露西亚和你的羁绊太深太紧，她的微笑能让你成为守护众生的菩提，她的眼泪可以让你变成毁灭万物的阎魔。于是，父亲想尽办法拆散你们。可是事与愿违。我们总是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总是过不上我们想要的人生。他越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的羁绊就越深。所以第五个轮回的时候，父亲直接找露西亚谈了一次话。”
一护咬着牙。
“然后呢……”
一护觉得好笑，他知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朽木露西亚和阿散井恋次闪婚，连白哉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涉及到绩效考核，他们结婚后你也闪婚了。然后这个世界平平安安地过了十年。直到……啊，黄昏之星升起了。快到露西亚的时间了。”
崩玉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起身。
“我们把书架搬过去吧。”
一护木木地站起来，把书架摆在崩玉指定的地方，大小尺寸居然刚好。
崩玉将角落里乱堆的参考书籍一本本放进书架。按尺寸摆放整齐。
一护机械地跟着崩玉摆书。
这时一本参考卷子掉落在地。
崩玉也没多想，它捡起卷子翻了翻。
它的绿眼睁的老大。
然后它翻了一遍所有的备考资料。
一护困惑。
“怎么了？”
崩玉全身都在发着抖，连一护都能感觉到它的愤怒。
鸡毛掸子已经上了崩玉的手。
崩玉抽黑崎，一护绕墙走。
秦王怎么躲荆轲，一护就怎么躲那个小个子女人。
那双绿眼睛已经出离愤怒。
“你这个混蛋臭小子，妈的居然一道题都没做！！不好好学习！！？？让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学习！！！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混蛋！！！”
一护感觉到自己的脊背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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