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齿（中）
Ch5/
被按在床上时候，于文文通常只能看见刘恋的发顶。刘恋几根翘起来的发丝蹭着于文文下巴，痒痒的，那张总是很平静的脸此刻埋在自己胸前，彰显出一种急迫又护食的姿态——且当她这会儿是在进食吧。
这时于文文望着刘恋房间的天花板，思绪总会飘到刘恋她妈防贼一样的眼神上去。
哈，她想必不知道自己的宝贝乖女儿实际上是这么个下流货色，到底谁该防着谁？
校服裤子被粗暴地拽下，连带着内裤也被扒下来一半，刘恋就把手指贴上去用力揉。太涩了，有些痛，但于文文只是轻轻把手搭在刘恋的脑后，假装她们此刻是在拥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刘恋的意识里好像不太有“前戏”的概念，她当然也没有将于文文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然后赤裸着与她拥抱的耐心——于是于文文的上衣只是被潦草地撩起，卡在肩头处，内衣也是被推上去和T恤堆叠在一起，随着刘恋的动作，这些衣料被带得颤颤巍巍。
“今天怎么不湿”，刘恋的声音从床尾传过来，穿过层层叠叠衣服的褶皱，语气听不太真切。于文文没回答，她向来在这场合尽量保持沉默。有预料般地咬住了下唇，果然，刘恋的下一个动作是把于文文的裤子拽得更下，然后双手用力将于文文的双腿分开，让她门户大敞。接下来是冰凉的触感，刘恋把凝胶挤了出来，它们滴落在耻毛上，反出来点亮晶晶的颜色，于文文被凉意刺激得拢了下腿，下头也缩了缩。
慢慢呼出气，于文文干脆用T恤盖住脸，试着强迫自己放松。
她听见咔哒的声音，是刘恋把那支润滑的盖子扣上。细细簌簌，是刘恋把它放回了书桌抽屉。再回来，是刘恋用掌心抵住自己下面，把冰凉的凝胶揉开，很快那里就开始发热。
没一会儿，腿就开始不用刘恋拿胳膊抵着才分开，而是半颤地挂在刘恋肩膀上。麻痒从尾椎骨发迹，沿着脊柱，一节一节往上爬。看不见，但于文文觉得自己的胸口开始发红了。这也是刘恋有一次告诉她的。
这会儿刘恋的手还在外面打转，蹭着因充血而勃起的外阴施以刺激。于文文能听见房间里不言自明的声音，她确信这会儿不只是那管凝胶的功劳。
“今天几号了？”刘恋突然开口问。
微微过电的脑子在发懵，于文文还没反应过来，下头就吃进了两根。
牙齿把下唇咬得更深，于文文结结实实吞下了两根，也吞下了那记闷哼，手旋即把床单抓出漂亮的花。
“放松点，动不了了”，刘恋拍拍于文文绷紧的小腹，又拍拍她发力加紧的大腿根。但还没等于文文把那口气吐出来，刘恋左手顶着她的大腿根撑开，右手已经开始大开大合地动。
于文文被颠得发晕，想收紧甬道让她慢点，但只换来了更猛烈的顶撞。于是所有微弱的反抗都被打碎，只能软弱地被顶弄着。
刘恋是个有主见的人，于文文早就意识到了。和许多人不同，刘恋的主见只体现在一些她认为最重要的事情上，所以大多数人会被她貌似乖顺的额发和总是低垂的目光骗过去。但……要么说刘恋没打算连于文文也骗，要么说刘恋骗不过于文文，因为刘恋的这种性格在床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刘恋把双指弯曲试着转圈，想在于文文身体里探索一些太超过的角度，但效果显然不太好，因为于文文紧绷的大腿肌肉又把她夹住了。
刘恋皱着眉，更用力地动了动，发觉于文文好像在抑制不住地抖。于是刘恋抬起头，看到于文文攥着床单的手指尖都红了，再把T恤翻下来，于文文眉头紧锁显出痛苦的神色，眼泪已经浸湿了一小块织物，那绺黄色的头帘儿也因此有大半粘在脸侧。
“于文文，你痛为什么不讲呢。”
兴致全无，刘恋把手抽出来，失去支撑，于文文的腿颓然倒在床上。看着指腹都有点皱了，刘恋探身去拿纸抽给自己清理。刚擦了一下，又是“咔哒”，是刘恋她妈回来了，在开门锁。
刘恋愣了一小下，把纸团扔进垃圾桶，起身把衣服被拽得乱七八糟的于文文从床上拎起来，推到卧房的阳台门外，再把她被揉成一团的内裤和校裤也丢了过去。
果然也就前后脚，刘恋刚把阳台门掩上，刘恋她妈就打开了卧房门。
“你干嘛呢？”于文文光着屁股瑟缩在阳台门外，听到刘恋她妈这样问刘恋。地板瓷砖冰凉，内裤和校裤缠在一起被她抱在怀里，后背也因为衣服没有拽好而晾了一半。怕被发现，于文文一动不敢动，盯着自己发白的脚指头发呆。才一会儿，脚已经发麻了。
“刚刚写作业累了，想收拾下屋子。”刘恋回答的倒真像那么回事儿。又在这装乖孩子呢，其实在收拾什么天知道。
“哦”，刘恋她妈貌似被糊弄过去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歇一会儿去买菜。”
下身的痛开始抽搐，于文文险些没蹲稳。刚刚的角度太超过，身体本来的构造并没有为这种程度的玩弄做准备。现在麻的感觉过去，泛上来的只有痛。再加上脚心的凉，于文文觉得眼前有点发黑。咬着自己腮帮子的肉，于文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
“好，那你先写作业吧。门别关了，我在客厅织毛衣不打扰你。”
然后于文文听见有人在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应该是刘恋她妈往客厅走了。拉椅子的声音，翻书的声音，应该是刘恋在装模作样，不，有可能是真的在专心致志学习。
好像有东西在往外流，反正那凝胶也是透明的，不管它了吧。于文文把那团校裤慢慢放到地上，垫在自己屁股后头，扶着墙砖慢慢坐下来。总算不用继续蹲着。
小腹隐隐的坠痛。感觉有点怪，于文文终于慢慢低下头看，发现深绿的校裤上洇出了一块褐色的血。来例假了。
Ch6/
透明的，高温的太阳光，照着这座城市，好似因为气温太高，柏油路在冒烟儿，眼前的景儿也发生扭曲。水分被蒸没了，脑中的任何念头也被蒸得干巴巴，惟有汗珠连成线地落不停。
在这种似真似幻的季节，经过漫长等待的高考如约而至，又迅捷退场。
交了英文卷，走出考场的刘恋抬头看了眼天，这会儿天色还早，好像一天还有很久才结束，人生也还有很久才结束，但她感觉已经历了一场盛大的退潮——刚习惯适应那种随时可能会溺毙的窒息感，这会儿站在光裸的海滩上，只觉拔剑四顾心茫然。
考后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也特别慢，总之失去了实感。刘恋她妈除了在查成绩的时候紧张了一下，后来基本也不管她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刘恋正常发挥，去了一所北京还不错的大学。
如果说这个夏天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发生，那就是她不知道于文文为什么不再和自己联系。和那场想象中无处不在、紧贴着、包裹着、像要把刘恋溺毙，但最后悄无声息退场的潮一样，于文文仿佛从她的生活中完全消失了。
于文文没主动找她，刘恋不知何故，也没去问。“或许在忙别的吧”，刘恋收好了要去北京报道的行李，躺在这会儿显得格外空旷的床上，这么想着。
好吧，刘恋翻了个身侧躺着，或许还是得对自己诚实点，的确因为没有于文文，这个夏天好长。
或者可以说，太长了。
刘恋又想起来高考前那些应该来说会感到痛苦的时光，现在回忆像是隔着层玻璃观看倒带影像：你知道那是真实发生的，甚至只是几十天前才发生过的，但却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切，以至于——刘恋现在又觉得那些日子其实没有那么痛苦了。
捏着那张好好包裹在ems里的录取通知书，对母亲曾经近乎严苛的执念也理解了一些。何况母亲其实是一个体贴的人，只有在偶尔气急的时候才显得不近人情。但那些“不近人情”背后印着的分明也是“爱”。
那天刘恋下午出门买教辅，买完回家，她妈给她做了排骨玉米汤，说，对不起啊恋恋，下午说话说重了，妈妈和你道歉。妈妈只是太担心你了，但妈妈相信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和什么同学一起玩，你心里有数，你自己决定，妈妈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
刘恋那时候想，其实你应该和于文文道歉。你那句话有伤害到于文文。但刘恋对着她妈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回房间继续写题了。
刘恋想到，那会儿自己站在玄关看于文文走出家门，门关上，刘恋听到她好像只是站在门外，没有往外走。刘恋听得出来于文文走路的声音，有一阵，也许刘恋自己都没发觉，她会因为听见这脚步声靠近自己而满满雀跃起来。
但那天收下刘恋她妈的道歉，喝完玉米排骨汤，再过了一天到周一上学，刘恋又把这事儿忘了。
刘恋这时候才想起来，其实她应该告诉于文文，她妈有跟她道歉。
刘恋也才意识到，于文文也承受了很多自己的伤害，自己好像没有和她道歉过。
自己好像没有和任何人道歉过。是的，好学生不提要求，好学生也无需道歉，那些发黄发白试卷儿上的鲜红分数，可以被当做自己对一切的应答。
笃定的红笔，划出流畅的细线，在卷头抬棺定论着，在姓名栏旁边轻描淡写地下了判词。
刘恋是后来在高中同学拉的qq群里才又拿到于文文的联系方式的。
一个交好但不那么熟的高中问自己，于文文也考到北京去了，你不知道吗？你们后来没有一起玩吗？明明记得当时你们玩的挺好的，她总是在咱们班门口等你。
是吗，刘恋这样在对话框里敲下回答。
是啊，当时大家都挺排挤她的，好像只有你会和她说话吧。其实这会儿想起来挺不好的，大家不应该那样对于文文，这样对她挺不公平，我也是，随大流了。但那会儿咱们都听老师的话，老师说大家不要和她玩，要好好学习，大家真就不搭理她了，其实有点孤立的意思，现在用的词叫什么，校园暴力？
其实就是因为老师不喜欢于文文，觉得她老违反校规校校纪，弄头发什么的，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呀，现在上了大学谁不想做个发型……
刘恋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捧着一杯西瓜汁絮絮叨叨的老同学。她现在也染了头发，黄不拉几的，比于文文染的差远了。
于文文人其实真的挺好，那会儿有一个男同学追我，我不喜欢他，但是他缠着我，有一阵每天放学都在咱们班门口堵我。于文文还帮我出过头，她跟那个男生说别老在班门口挡她的道，看着可凶了，不过那个男生后来真就没来了。
这么想那个男生还挺懦弱的，看着吓人，其实就一句话的事儿，不过那会儿大家都懦弱，我也懦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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