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西想要包养你的事,是管理局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而她给你带来烦恼这件事,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情了。
管理局仍会接到许多电话,以至于夜莺已与你形成了某种默契。你望着抱着一堆资料文书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副官开口:“这次又是谁?”
“卡尔森,新城议员。”
“知道了。”
近段时间,无论是什么方面的施压,目的无非一个,希望能保释切尔西。一个能自主大量生产宝石的禁闭者,确实引人注目。你不禁想起上一次去找切尔西时她说过的话。
“钱能买来任何东西,当钱足够多的时候是能通天的,那“天”便是权力。”
这句话对于尚在伯爵府的切尔西伯爵或许是真的,但对于被mbcc收押其中的禁闭者未必如此。以你对新城权贵的了解程度,谁在主导,谁是猎物实则有待商榷。无论是出于mbcc局长的职责或是出于别的什么,保释切尔西的提议被你再一次回绝。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你被掳到了伯爵府,与你一同被“请”来的还有切尔西。
华丽的巴洛克建筑摆满了钻石堆砌的各种雕塑。过早掌握权势的切尔西应付不了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在不到几个来回的对弈中便暴露了她在乎你的事实,一瞬间昔日的伯爵府主人沦为新城议员的阶下囚。
微微的刺痛侵扰着你的心脏,枷锁带来的副作用告诉你切尔西的状态并不稳定,你知道切尔西财力带来的幻梦在这一刻被戳破了。相比于身后人架在你脖子上的利刃,你更关心眼前的禁闭者。
宝石雨落下,卡尔森议员被异化的身躯被砸得四分五裂,与他同来的下属哀嚎着四散而逃。
“切尔西,停下!”药物的作用让你使不上力气,但你还是强拖着身体拥住了她。
对不起,局长,我也没有保护好你……
曾经有一只叫西迪的猫,我的一切都是钱换来的,只有它不是……
宝石弄脏了……我觉得我的手上都是西迪的血,我在握着它的心脏……
你从没想过切尔西的话会困扰你这么久,以至于你会在办公时望着咖啡杯沿出神。伯爵府失踪案已经结案,而切尔西杀害议员的事你已写了情况说明。你的上司兰利从不讲求黑白分明,在这种事的处理上给了你足够大的权限。
只是切尔西呢?切尔西还好吗?
这样的疑虑深深地拖拽着你,于是在某个加班完的傍晚,你来到了切尔西的禁闭室。
“我还以为局长不会来看我了。”
切尔西说得委屈,拼命想要挤出泪花的样子让你觉得好笑。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切尔西的房间,留声机缓缓溢出悠扬乐曲,桌上摆放着切尔西心水的坎贝尔红酒,显然不是借酒浇愁。
看来你的担心有些多余。
“局长要尝尝吗?”切尔西不知何时已多拿了个高脚杯到你面前,酒液在杯中旋转晃动,一步步漫上杯壁。
切尔西依然很期待,她不只一次向你发出过邀约,也被你一次次回绝,某人似乎从没意识到过在审查室里那样的要求是多么不合时宜。
所以这次你应了下来。
但不合时宜的人不只是切尔西,在你开口时你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钱能买来一切,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师父,朋友,甚至……那个人”切尔西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所以你知道她说的是谁。“西迪死了……或许只是因为我没有钱。”
你知道的,切尔西爱宝石,却非爱钱。她爱的是宝石在她手中被切割出不一样的火彩,她不止一次向你这个门外汉讲过宝石的火彩。她爱宝石,爱宝石切割的技艺,爱美,爱那只叫西迪的猫,只是不爱钱。
“那只是一个豺狼,和那个议员一样。只是喜欢用手上的一点权力玩弄他人命运。这不是你的错,切尔西。”
“局长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呢。”切尔西一只手搭上你的肩膀,隔着不算厚的衣服布料,轻柔地抚摸。“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局长喜欢什么颜色的宝石。”
“粉色吧。”你不好直视她宝石一般的眼睛,便看向她粉色的发尾。什么颜色其实你也无所谓,但你过于急切地想逃离这暧昧的气氛,胡诌了个答案。
看见切尔西离你越来越近的身体,你想你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以便能够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靠近。然而不如人愿,你的脑中一片空白,香水与清微酒液混合的味道包裹了你的身体。你仿佛不能动弹,尽管意识很清楚,直到粉色的发尾充斥着你的视线。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切尔西就站在你身前,她两手扶着你的臂膀,一侧膝盖越过你微微分开的双腿,轻靠在沙发沿。光亮不再,你几乎是被切尔西半拢在身下了。无论是巨大的高低落差还是突然变暗的环境都让你觉得不适应,你应该动一动的。于是你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的,闪烁着光亮的眼睛。
“前段时间的事我很抱歉……我多么希望,日理万机的局长有一天也能和今天一样,放下手里的文件来看一看我。局长,有空的话就来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