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的雙A番外,佳霏批可以選擇性跳過
(不打佳霏tag了,免得誤導)
看一下當年雙A顏霸的過往。
方便後續劇情輸出情緒跟得上。
(當年的張姐還是小雨,嚶嚶嚶幼齒雨ooc的很可愛)
————正文:今天寧總的金絲雀作妖了嗎——————
驚蟄時分春雷乍起,夜雨連綿砸落芭蕉葉上,吵雜之聲不絕於耳,靠東側的小窗為了透氣沒關,濕氣就順着窗葉飄入,惹煩了床上的人。
張雨綺放下手裡的言情小說,把腿上那盤果盤移到床頭柜上,赤着腳下床去關窗,隔着窗戶看見樓下庭院裡三個高大的身影壓着一個人往屋子裡走,她便踮起腳把精緻的臉貼在窗葉上,隱隱約約看見了鄭希怡的影子。
窗戶被拉好了,她繞回床上,看着乳白色的被套上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陷入沉思,染了豆沙色指甲油的指甲扣了扣下巴,不是那人回來了吧,明明說的是周三才能到家啊?這不是完了嗎,明天還約了人去做頭髮,那人到家了明天就不能翹課了。
這廂惦記着明天的約,張雨綺突然想起來下午上街買的包還丟在寧靜書房,樓下的儲物間都已經塞滿了,本來就沒什麼地方,她自己房間柜子里又一點空都沒,想着寧靜後天才能到家就隨手放在她書房,得,趕緊去藏起來。
執行力總是凌駕在理智之上,很難評價張雨綺這樣的個性是不是優勢,饒是她自己的同性伴侶也從未嘗試評價過。粉紅兔耳朵的拖鞋踢踢踏踏,她在自己真絲睡裙外面套了個浴袍,胡亂將腰帶在小腰上系好,風一般跑出門,二樓往下的旋轉樓梯處隱隱約約傳來正廳的爭吵聲,有陌生alpha的聲音稍微刺耳些,張雨綺沒什麼心情偷聽內容,分秒必爭的抓緊時間小跑着要溜進寧靜書房。
「不是·…解釋,我發誓貨不是從我手裡被劫的,借我十個膽我也不…」
「手腳干不乾淨要有證據…」
「寧總,您放過我一馬——」
窗外似有雷聲乍現,張雨綺嗅到了空氣里的血腥味,不自覺頓了腳下的步子,辨別方才在雷聲里夾雜的是不是槍聲。
臨近樓梯那血腥味更甚,她手摸上扶梯,控制不住好奇心傾過身子去看,有痛苦的嗚咽聲伴隨着樓下的細語順着樓梯處明暗交界的光線往上簌簌爬行,全數溜進她耳朵,她乾脆蹲下身偷偷往大廳的方向探過腦袋,視線正好對上倒在白色地毯上渾身是血的陌生男性alpha的眼睛,對方半張臉被血漬染的面目全非頗為駭人,只有那雙瞪大了的眼睛望着她還有一閃而過的希望之光,他身前站着倆個人影,張雨綺怕被發現往回縮了縮,男人的眼裡的哀求觸目驚心。
「還能說話嗎?」這回聲音清晰了,男人身前一雙踩着高筒軍靴的小腿細長,跟着話出來的還有冰冷的威脅,鞋尖踩在男人手臂上愈發用力,隔着這麼遠能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alpha在哀嚎,空氣里有恐懼的味道,張雨綺被那撕心裂肺的慘叫吵得腦仁子疼,一邊捂住耳朵一邊吐槽,鄭希怡真不是玩意兒,似個變態一樣。
許是連鄭希怡都惱了那充滿恐懼味道的毫無意義哀嚎,下一腳她踹的是男人的腦袋,渾身是血的alpha不知死活的被掐斷了聲音,鞋子的主人將鞋尖的血跡擦拭在男人胸口的白襯衫上,那裡血跡和雨跡混在一起暈染開,顏色莫名討喜。
「下一個。」張雨綺有些膩了,正準備起身,聽見了寧靜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優雅平靜,甚至還有錯覺的溫柔。
接着撲通一聲又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跪在她能看見的視線里,鄭希怡長腿一踹男人歪到在地上又忙不迭跪着爬起,嚇破膽似的顫抖低着頭,說些求饒的廢話,她想,寧靜可不喜歡這樣。果然的,似乎是收到指示,鄭希怡提起膝蓋撞上男人鼻樑,男人嗚咽着放低了嗓音。
沒勁。張雨綺眯眯狐狸眼,看着鄭希怡退了開,熟悉的金髮暴露在她視線里,那人背着她遮去了男人的身影,精瘦的背影因挺拔的背顯得如刀削般鋒利,男人被反手壓在倒地生死不明的同伴身邊,蹲下身的alpha手臂抬起落下,一把匕首釘穿男人手掌將他釘在地板上,又俯身在人耳邊低語什麼,許是求生欲作祟,下一秒男人壓着痛意反手拔刀朝寧靜臉上划去——
張雨綺心跳漏了一拍,眼裡仿佛一切都是慢鏡頭,好在那人身手敏捷單手握着男人拿刀的手腕,提膝跪壓在男人胸口將人死死壓在地上,鄭希怡也迅速上前卸了男人手裡的匕首。
「殺了我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爺子嗎?」男人絕望之下大聲呼喊,
「小主子,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放我一馬,放我家裡人一馬——」以命相搏的兇狠後理智恢復的極快,求饒的聲音變得悲切,走投無路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
寧靜站起身來,手腕輕輕抖了抖,有血跡順指尖滴落,她對鄭希怡吩咐倆句,離得遠了聽不清晰,卻見男人猛地掙紮起來,又有兩個保鏢上前按住了他,張雨綺見她要轉身,悄無聲息退上了樓,抓緊時間溜進書房。
走廊上撕心裂肺的嘶吼逐漸微弱。
這是第一次,她見到寧靜將人帶回家處刑。
倒在血泊里的男性alpha身下的血跡染紅了她向來喜歡的地毯,那雙眼裡還有哀求和絕望,空氣里都是alpha恐懼之下散發出的味道,猛吸一口仿佛吞咽了一大團感冒糖漿一般,古怪令人不適。
她沒有過多被人類本能的情緒影響,自顧自陷入個人的困境裡,只拎着大大小小七八個包裝盒無處可塞,豎起耳朵卻聽到上樓聲,便連忙停下動作盯着門,可惜寧靜的腳步聲並沒有移動向她自己的房間,而是清晰的往書房方向來了,這可真是天要亡她,小狐狸翻了個白眼只能束手就擒了。
門把轉動,那人居高臨下看着蹲在地上手裡還抱着包裝盒的她,碎金般的眸子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情緒,單挑眉峰,猩紅的唇微微上揚:「你在這兒。」
張雨綺狠狠把白眼往後腦勺上翻了過去,敢情擱這拍恐怖片呢,下一秒是不是要殺人滅口啥啊,老戲精了。手撒開原本抱得最死的一個黑色包裝盒,盒子滾落到地上,燙金的封口歪了開,寧靜的眼神落了上去,小狐狸精幹脆坐在了地板上,細白小腿一伸就給盒子踹了個滾兒——
那alpha曉得她脾氣,自然是注意到她動作,單挑起的眉再上揚了些,收回了目光落在她臉上,無喜無悲的,仿佛在看個沒生命的物件,張雨綺實在太討厭那眼神了,於是伸手要抱,臉上掛着囂張的神情,似乎理所應當。
「拉我起來。」甜糯的小嗓門還帶着嬌蠻,「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寧靜唇線微翹,抬手放在唇邊,指尖點了點自己高挺的鼻樑:「味道。」
「屬狗的吧你!」小狐狸精白眼再翻下去八成是回不來了,拽着自己身上的睡裙吊帶狠狠嗅了下,也沒覺得自己身上味道多重,倒是這麼一拽露出了肩頸線下圓潤的弧度,發育良好的身子在深色地板上襯得如同玉雕的美人像,白得晃眼,玉一般的潤。
那人步子踏過來伸手拉她,等她指尖碰到寧靜的手才發覺寧靜右手上的血還是溫的,被拽起來後主動貼上那具浸了雨夜濕氣的身體,張雨綺乖得像只優雅精貴的波斯貓,鼻尖湊到這人耳邊輕嗅,夾雜着陌生alpha恐懼釋放的麝香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也沒蓋得住這人身上檀木香:「你受傷了?」
「你不是看見了?」完好的手順着她腰身往下滑落,落到臀部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粘人,張雨綺撇撇嘴硬生生的湊上去咬了那雙猩紅的唇一口,才扭着細腰退開。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伸手拽起寧靜受傷的右手,「他們叫的那麼慘,吵到我了。」
寧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仿佛是在評估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張雨綺偶爾會發現這樣的眼神,早之前她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映,因為她不確定這人心裡在想什麼,但現在不是了,她最討厭二人獨處時寧靜這樣的目光。
仿佛她從未走近她的心一樣。
「我給你買了塊表——」
「去洗洗睡覺吧。」寧靜沒讓她把話說完,抬手順她臉側摸了摸,有新鮮的血液蹭到她臉上,敷衍沒有溫度。
張雨綺向來是乖巧的,她張張嘴又吞下剩餘的話,看着寧靜目不斜視的路過腳邊的凌亂包裝盒,仿佛那都是她找樂子找來的垃圾,算了,這傢伙不當人的時候不用理她就行了。
她哼了一聲背着手往門外走,
「明天自己來把這裡的東西收拾掉。」寧靜淡淡在她身後道。
老alpha等會兒不會有人心疼!張雨綺腳下一歪,在心底惡狠狠的想。
她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上樓的鄭希怡,高大的alpha走路悄無聲息,迎面正撞上在心裡罵罵咧咧的她。張雨綺揉揉鼻尖瞪渾身血腥味的alpha:「忙這麼急做什麼,趕着送我上路啊!」鄭希怡頗有些無奈,鋒利的眉眼都軟了些,伸手扶了扶她踉蹌的後退動作,被她嫌棄的拍了開,「離我遠點兒,我可是你老大的女人。」
「你真該去考個戲劇學院,不然埋沒了你這麼個人才。」鄭希怡壓低着聲音道。「你剛剛看見了?」
看見什麼?看見你們殺人?張雨綺沒吭聲,倒是鄭希怡眯着眼睛看她一會兒,先開了口:「靜姐心情不好,你晚上注意一點兒。」
這算啥,我的alpha還要你來教我怎麼哄唄。張雨綺張牙舞爪的沖她做了個殺人滅口的動作,看着鄭希怡搖搖頭要繞開她進書房,才伸手拽住高挑alpha的衣擺,滿臉不情願:「她咋了嘛!」
鄭希怡靠近壓了聲音:「樓下死的兩個人,是老爺子以前戰友的遺孤,吞了些不該吞的東西,壞了規矩。」
張雨綺鬆了手讓鄭希怡進書房,站在那愣了半天,那人情緒應當是複雜的,不過——她真的會複雜嗎?
鄭希怡和寧靜在書房談了不短時間,待alpha推開自己房門時,張雨綺正趴在alpha的雙人大床上醞釀睡意,房間開了空調,身上有薔薇花香味的年下還有些迷糊,睡裙裙擺被蹭得往上翻,露出只着內褲的緊敲小屁股,還有一截玉一般的腰肢,張雨綺生的已經不能算好看了,該用的是禍國殃民來形容,蓬鬆的黑色長髮被她自己抓了抓,手掌托住那張小臉,和爬上龍床的妖妃一樣,沖門口站着的人直眯眼睛。
寧靜的床褥是黑藍色緞子面料,白的發光的狐狸精躺在上面倒是很有視覺衝擊力,更何況這滿屋子的薔薇花香迫不及待的往鼻尖里鑽,像是要從身體內部給她撓撓癢。
「我能不能跟你睡?」這時候還只能算得上小狐狸精的人抿抿紅潤的唇,眯着眼打了個直球,哼哼唧唧的像是撒嬌,還努力聳着鼻尖去嗅人身上的味道。
寧靜抬手開了燈,單手解着衣領的扣子,將房門也合上,繞過床徑直往衣帽間走,仿佛沒見到床上撒嬌的人,張雨綺憋了口氣,小腿拍了一下床,身手麻利的跳下來往人身上撲,好在那人耳朵尖早有準備,回身就接住了她,將她滿打滿的抱在懷裡,不然肯定要被撞倒腰。
「做什麼。」她身上檀木味很重,但也沒蓋得住血腥味,張雨綺抬腿夾住了她瘦韌的腰,手臂也環住她肩膀,聽見她這麼問,舔着臉湊過去親她猩紅的唇,含含糊糊的說:「哄你開心嘛!」
寧靜眼底有一閃而逝的笑意,放任着小狐狸精咬着自己的唇,單手托上了她的腰,猶豫了片刻往下托住了她的臀,掌心拍了拍,緊實的嫩肉從指縫溢出,換來張雨綺不輕不重的咬了她一口,癢乎乎的,麻到了古井無波的心裡。
長在身上的樹懶還是有點重的,年紀大了些的alpha有些吃力,將人抱着坐在了床尾的矮椅上,張雨綺便纏得更緊了——「你是不想消停了?」寧靜開口,懶洋洋的聲線可讓人想念的緊,光是落在耳側就夠安撫不滿的情緒了,張雨綺直起身子來,發育優秀的胸就頂在寧靜下巴處,她沖這人哼哼唧唧撒了嬌,一邊帶着狡黠的笑眯起狐狸眼,低頭去蹭寧靜的鼻樑。
粘人精不是白叫的。
「我想你嘛!」理不直氣也壯,沒皮沒臉沒心肝,張雨綺扭了扭腰肢,臀肉蹭得寧靜大腿上有來有回,過於囂張後換來寧靜手勁不輕的一掐,又疼又麻的,她鼻尖就顫巍巍冒出聲嬌氣的哼哼,「你親我一下。」
她看見寧靜的眸色變得深邃,那不是溫柔也不是欲望,像是透過她在看什麼讓人深思的事物,會讓她本能的不悅,柳眉輕揚她皺了皺高挑的鼻樑,主動去親這人,勢要打破這人身上該死的疏離感,卻被寧靜扭頭躲開。
「下來吧。」年長的alpha伸手拍了拍她臀肉,嘴角天生上揚的弧度此刻毫無溫度,連帶那雙淺金色的眼眸也變得如同星辰般遙遠冰冷。
她心裡有事。
張雨綺和這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悶悶不樂的跳下她的腿,自己滾到大床上,蜷着一雙長腿眼巴巴看着這人背影,努力忽視自己心口泛起的那點酸。老alpha沒人愛,活該!
寧靜也沒有讓她離開,只起身去解外套。
張雨綺的手掌順着枕頭下觸碰到一塊冰冷的東西,她順手掏了出來,暖色床頭燈下掌心沉甸甸的躺着一柄手槍,她愣了一下,抬眼去看寧靜,alpha站在床尾解着外套袖口,垂下的眸饒有興趣看着她:「那不是你該碰的東西。」
她坐起身低頭把玩貨真價實的真槍,槍身保養的很好,對於她來說這東西的分量一手握住還是多少有些費力的,指尖順着槍身的紋理撫摸而下,調轉黑黝黝的槍口往裡看,寧靜伸手握住了槍身,張雨綺沒撒手,和槓上了一樣去瞪她。
Alpha伸手拽着她纖細的腳踝將她連人整個拽到床尾,自己傾身單膝跪在她腰側,捏着她手腕低下頭:「危險。」
她笑得妖孽揚起細長的脖子去嗅寧靜的下頜,被寧靜鉗着下巴壓回柔軟的床鋪上,手勁之大讓她感覺自己有點犯暈,不悅的抱怨:「輕點兒。」
寧靜與手上狠厲動作截然相反的輕笑:「這樣知道要輕點兒,槍口卻對着腦門兒杵,我見你是不知道輕重是什麼。」輕重是什麼?張雨綺眯起狐狸眼沒有絲毫被警告的威脅,倒莫名其妙心底泛起甜絲絲的喜悅,舔舔上唇得寸進尺:「你擔心我呀?」
Alpha一愣,碎金色的眸子順她眉眼掃過,最後還是放軟了手勁,淡淡答:「沒上膛的玩意兒,還傷不着你這空蕩蕩的小腦袋。」
「空蕩蕩的小腦袋全是你,傷到了也不知道誰吃虧。」小狐狸精齜着一口白牙耀武揚威,趁着她手勁變小,伸手就揪住這人外套衣領,將人往身上拽,寧靜一聲悶哼就壓在她身上了,鼻尖抵着鼻尖,呼吸溫熱曖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張雨綺衝着alpha猩紅的唇就親上去,半路被寧靜伸手捏住尖巧的下巴,硬生生吊在一半,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垂着眸子看她使勁。
這傢伙兒,怎麼這麼壞!
沒那個腰力僵持,張雨綺從鼻尖哼出聲索性老實躺回床上,明艷的臉上帶着嗔怒,許是離得太近終究是抵不過美色攻擊,討人厭的alpha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在她亮晶晶的眼神里垂臉咬上她的紅唇,硬生生吻出嫣紅的紅暈來才鬆口。
寧靜的吻從來都沾不上如她外表一般的兇悍,倒像是安撫幼獅的母獅子,耐心溫柔,張雨綺想着難免有些不耐煩,便配合的揚起下巴啟唇主動舔上寧靜的唇峰,邀她更加激烈一些,細腰也扭動起來非得往alpha腰腹去蹭,無論是身為女性還是身為alpha,張雨綺都太過了解如何誘惑一個女性alpha。
於是寧靜如她所願動作微微激烈了起來,那吻就帶上了熱度。
但卻在意亂情迷之時戛然而止。張雨綺微微喘息着眨巴染了水汽的眸子去看她,寧靜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排出一塊陰影,鼻息甚至沒有紊亂,若不是嘴角牽出來的銀絲,渾身倒是還是那副沉穩冷漠的模樣,「做什麼嘛,你不行啦?」
Alpha聞言抬眼輕輕昵她一眼,伸手將她抱起,轉身坐下,張雨綺便乖巧的橫跨大白腿纏着這人的細腰,眼巴巴的看。
後腰被不輕不重的捏住,隨後後臀就招來一記巴掌,響亮的很,她痛呼一聲暗想怕是戳到寧靜痛處了,這人下手沒個輕重,便拿着盛着瀲灩波光的眸子去瞪寧靜。
「老實些,乖乖陪着我就好。」alpha也沒多說話,只輕飄飄丟了這麼一句,便如同倦了一般垂臉埋在她脖頸處,收了手臂將她細腰環得緊緊。
張雨綺還想貧嘴問她你怎麼像個要奶吃的小孩兒,念及鄭希怡的提醒,忍下了話頭,乖巧伸手搭在寧靜肩膀,手掌也偷偷順着寧靜後腦摸上,指尖在那層燦金色的髮絲中穿梭,輕柔的按摩alpha的頭皮。
空氣里那股向來深重的檀木香在收斂再收斂,仿佛寧靜在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緒一般,就這麼坐了好一會兒,她有些操心寧靜的腿等會兒麻不麻,畢竟自己雖然瘦,也前凸後翹有些肉,別給老人家累着。
「你現在成了入定的僧人,我像不像聊齋故事裡纏着四大皆空的和尚要他破戒的女鬼?」她對着寧靜耳尖吹氣,嘴裡念叨着不着邊的話。寧靜在她溫暖的脖頸處輕輕哼出一聲,氣息拂過敏感的肌膚,聽得出這人沒什麼怒意。
「女鬼?怕是個艷鬼,索命的那種,要榨得和尚一滴不剩。」
「那和尚還是不行,一個艷鬼就忘了我佛慈悲,沒了阿彌陀佛就一滴不剩,難怪要出家,合着這人世間的男歡女愛還是不該碰。」她碎碎念,舌尖順着寧靜耳廓掃過,小狐狸一樣啞啞的笑,「我這個艷鬼可不要和尚的命,我只要——」
「啪」屁股上又挨了一記巴掌,疼得她本來嫵媚的臉都變了形,小腰一挺往寧靜懷裡直躲。
「你是要挨揍。」寧靜手掌又溫柔托上她翹臀輕柔,揉了揉又掐了下,警告她別再亂動。
張雨綺恨恨的看着寧靜頭頂,牙尖痒痒的想給這人來一口,沒好氣道:「我是要挨x,你再揍屁股就腫了,你可別摸!」
她是真動了氣,扭着小腰就想掙脫寧靜懷抱,什麼狗東西給她臉色,她是當金絲雀的,又不是充氣娃娃,當然專業充氣娃娃她也能當,但也不是這麼當的!
一股暖氣順着她鎖骨拂過,張雨綺愣了一下,更生氣了,還笑!死東西狗東西老東西,就不配老娘的愛和溫柔!她抬手就沒什麼力道的拍寧靜後背,拍下去力道就更弱了,和鬧家家一樣,寧靜便抱得她更緊,張雨綺拍了幾下就也不惱了,看着她們倆的姿勢翻了個白眼。
老年人真難哄!
那人笑着笑着又沒動靜了,垂着臉貼在她赤裸的肌膚上,和要睡着一般不再動彈,張雨綺拽了拽手心的一縷毛,輕聲提醒:「我不管,我要檢查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公糧你得交。」
寧靜一愣,鬆開手眯眼去看腿上驕縱的人,嘴角抽了抽也沒說出話來。
張雨綺眼珠子一轉,把丟在一邊的槍拿在手裡,捏着alpha的下巴,看着那張充滿異域美感的臉,兇巴巴的威脅:「我可是有槍的人。」被寧靜單手捏着手腕卸了槍,拉高了手臂,挑眉淡淡的看着。
「會使槍嗎?」alpha輕問,尾調優雅上揚,掐住了那冒出來的嘲諷,壓得穩穩剛好夠刺激她。
張雨綺到底是個alpha,也凶得不行愛面子,這齣不占理那就曲線救國,細長手掌順着這人小腹往下滑,在寧靜猝不及防的震顫中,穩穩隔着褲腰的衣料按在某處,狹長眉眼裡藏不住的得意,毫不落下風的反向嘲諷:「你比想的會多了。」
論胡來瞎鬧,還沒人治得了她張雨綺。
寧靜怕是也被她氣笑了,這天天狗不狗人不人的傢伙終於笑出了聲來,眼底染上了該有的溫度,驅散掉一整晚觸不到眸底的碎冰。
那雙摻了碎金光芒的眼睛因為波動開的溫柔變得鮮活,張雨綺在寧靜眼底看見了完整的自己,空氣里也終於恢復了該有的信息素味道,小狐狸眨眨眼藏好了眼底的喜悅。
年長的alpha抬手拂過她側臉,寧靜痴迷她的臉,向來很喜歡撫摸她這張明艷絕美的臉皮,動作輕柔緩慢,有着珍視所有物的味道,她配合的揚起下巴,嗅到寧靜左手上的血腥味,思及這人似乎剛才傷到了手,又伸手去拽那隻手仔細觀察。
只是左手尾指靠近手掌的一截指腹滑破了個不大的口子,血被簡單擦去後早就結了一層薄薄的痂,應該是剛才從那個被處理的男人手裡奪匕首時劃傷的,張雨綺告訴自己這人是活該,又忍不住和個居家小omega似的有點心疼,就皺着漂亮的臉看了一會,在寧靜深邃的目光中張開紅潤的唇,伸出猩紅細軟的舌尖舔過那塊傷口,唇瓣輕蹭其上。
這動作還是具有殺傷力的,特別是配上她那張絕色的臉,彼時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究竟是身上那股子稚嫩的純吸引了寧靜,還是天生的媚吸引了寧靜,又或是她這幅傾盡所有滿眼只有一人的模樣吸引了寧靜,總之,alpha第一次流露出慌張的脆弱感。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高高在上的寧靜眼底一閃而逝的迷茫和驚懼。
金色的短髮,黑磁晶體的耳飾,張揚艷厲的五官,猩紅的唇角,和一雙染上了莫名慌張而顯得無比不協調的淺色眸子。
那頭陰狠沉寂不喜於色的母獅在某一瞬間,像是被雨水打濕了毛髮的金毛。
寧靜反映得很快,幾乎是在被她唇瓣蹭上傷口的一瞬間就收回了手,並站起身來放開她,若不是她離得近看得清楚,會誤認為自己剛才又做錯了什麼。
這人,陰晴不定的,也是難搞。張雨綺千嬌百媚的翻了白眼,在床上反手撐着自己身體,長腿交疊擺出儀態萬千的模樣。
「你就當真一點也不怕?」那人背着她繼續解着手腕的扣子,突兀的問,頓了頓後又追問,「你瞧見了,這宅子裡,是死過人的。」
張雨綺皺起好看的眉,覺得這人莫不是矯情,當她是個溫室里出來的嬌花omega嗎?雖然見着那麼多血從活人身上往外流,見過生命在活人身體裡慢慢流逝,見過他們瘋癲絕望時的眼神,確實是觸目驚心,但——
她骨子裡透着股薄涼,某種意義上,她只是因陌生而產生不適,並沒有任何不安和恐懼。而那人不一樣,寧靜教她看不透摸不着,她認定這人沒心沒肺沒血沒肉,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恍惚,或許是那點寧靜無意間透露給她的溫柔太過致命,這世上若是有什麼值得她害怕的東西,那也只可能是因為寧靜了。
但她絕不會說的,她可不會像那些嬌滴滴的omega一般,輕易將懼怕說出口尋得庇護,她不需要寧靜的庇護,她可以假裝軟弱,但那就不是她想與寧靜相處的模式了。那點通透翻上腦海又被她眼珠子一轉給壓了下去,或許她該學會omega那樣向寧靜乞求安撫?或許寧靜想要這樣的金絲雀?
張雨綺抬手扶額,身比心快的做出姿態來,極為微聲的嘆息:「好多血…夜裡該是睡不着了。」
寧靜扭頭看她,她就眨眨擠出淚花的眼睛去對視,那alpha一眼便識穿她災難的演技,鎖了眉淺瞳變深,身上沒了半分剛才錯覺的失措,張雨綺不甘心的又眨眨眼試圖將眼淚擠出眼角,寧靜便冷笑一聲:「你還真是良善的女人。」
這句諷刺沒多少貶義,寧靜看着她一會轉身將她拉起身,她便軟了骨頭一般貼上去,alpha一手環着她細腰,一手從床邊拾起冰冷的槍支。
「格洛克G43,9毫米口徑袖珍手槍,NY式扳機,六發彈匣容量,塑料握把,擊針保險採用金屬射出集成工藝生產的異形體,沒有手指槽,後坐力小。」
Alpha利落的上膛,輕聲的介紹,「唯一的缺點是套筒上膛阻力稍大。」
手槍被塞進張雨綺手掌里,寧靜垂眼看着那雙蔥白的手裡靜靜躺着的武器,似有所念,「很適合你。」
張雨綺手掌一抖險些沒接得住槍,她發愣的捏住上了膛的袖珍槍,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即使她對人命向來秉持着漠視的態度,可當決定人生死的權利集中在手掌上了膛的槍上,她還是會有一股本能的反抗和恐懼。
「做什麼?」她甚至沒有將手指放在扳機上。
寧靜拽住她手臂將她背向自己攬進懷中,伸手拂過她小臂,最後雙手托住她右手握好槍支,溫和而沒有情緒波動的在她耳邊道:「你看,這是很適合隨身攜帶的防身工具——也是權威。」
手臂被拉直托起槍,張雨綺驚訝她手中的重量居然比她想象的要更重,重到只能靠着寧靜的手幫忙才能與地面平行的抬起槍做瞄準的動作。
「專心,瞄準,它的通病是扳機會澀,但你有足夠的力氣在眨眼的瞬間按下去,它會毫不猶豫的向你瞄準的目標飛去,這很簡單。近距離的精準射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張雨綺能感受到耳邊拂過的熱氣,寧靜的聲音低沉清和,仿佛在教導她學校那點沒用的算術題,根本不是殺人遊戲一般。
她試圖凝神去看準星,但槍比她的血液更涼,很難相信寧靜日夜就枕着這麼個東西睡覺。
「你看,這對你來說不容易。」
「但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必要的工具而已。」
Alpha清淺的語氣最後微不可聞,耐心的教導變成了類似喟嘆的語調。
張雨綺眨眨眼心想,她身後的人的確不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那雙她剛才舔咬過的手帶着腥氣,從她們初見之時就是,從她第一次爬上寧靜大腿時就是,從寧靜從樓下上來之時也是,一直都是。
她或許也該正視,那血腥味不只是鄭希怡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那是寧靜該有的味道。
你不害怕嗎?寧靜剛才是這麼問她的,這個宅子裡死過人的。
我身邊是無時無刻都在死人的。這才是寧靜要對她說的話吧。
「你是我養在籠中的金絲雀,我可以將你養得極好,羽翼柔順,叫聲清脆,我將你帶在身邊把玩,時而又會擔憂窗外的驚雷會嚇着你。」
「那麼雷聲會嚇着你嗎?」
寧靜鬆開了手,但仍傾在她耳邊低語,她單手托着槍維持寧靜教她的姿勢,那槍的重量因沒了寧靜托舉變得愈發沉重。
「那麼我會嚇着你嗎?」
靜逸的臥室沒了聲音,只留二人平緩的呼吸,她們維持了這個姿勢很久,久到張雨綺托不住手中寧靜稱之為工具的東西。
寧靜輕輕的笑出了聲,退開她身後能感知到的範圍,像是得到了問題的答案,無悲無喜,又有一股早就猜到的坦然。她撫摸過張雨綺耳後的黑髮,綢緞般的長髮留戀纏在指尖,最後被鬆開,她的金絲雀漂亮而乖巧,眾人羨慕。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張雨綺偏了偏臉,一聲槍響打破了安靜。
張雨綺眯着狐狸眼垂下酸澀的手,又將槍換到另一隻手上,空出來的右手手腕甩了甩,帶着抱怨嬌氣的轉過身:「它還是太重了,而且哪裡後坐力小了,我虎口都在發疼!」
寧靜的臉色說不上好看,那雙淺金色的眸子從她明艷如常的臉上移到還有一縷微不可見白煙的槍口上,又移到床邊被子彈射穿的米色地毯上黑黝黝的洞口,最後重新落到張雨綺挑着一邊眉梢的臉上。
張雨綺舉起槍口朝天花板,動作優雅像是拿着團扇,剛被親吻過的唇還有淡淡的粉,唇角彎彎上翹,狐狸眼裡還有一絲藏不住的得意:「我手裡可是有槍,你得老實點兒。」
她會害怕雷雨嗎?她會害怕寧靜嗎?
怎麼會?
寧靜將她想成了真正的金絲雀,而真正的金絲雀嬌貴溫順,她可以裝,卻永遠也不會是。不是雌伏於alpha身下的只有omega,這人忘記了她也是個alpha,她也是個標標準準的alpha,無論是占有欲,還是手段。
張雨綺眼底有得意,寧靜以為自己在馴養金絲雀,只有她知道,從她不擇手段爬上寧靜大腿時,她也想着馴養一隻金燦燦的,威風凜凜的,生人勿進的母獅。
而巧了,今天晚上就是這頭母獅對她露出腹部的機會。
巧了,那獅子的溫柔終於卸下了堅不可摧的防備。
我是你的金絲雀,但你是我的alpha。她看着寧靜面沉如水的模樣,將眼底的陰狠藏得極好,掩於得意之下,沒人會知道,寧靜也不需要知道。
得意因她絕色的臉被放大成了囂張的挑釁,帶着幾分明目張胆的勾引,眉梢眼角似流淌的春水,她這麼微微一抬眼,就將濕意沁在了寧靜目光里,勾着唇角的笑將禍水二字展示的淋漓盡致。
寧靜杵在原地許久,未曾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直到門口吵雜凌亂的腳步聲,樓下的鄭希怡聽見槍響已經來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後,寧靜仿佛才從某種思緒中回神,她回頭正準備說話,鄭希怡已經撞開了房門——
「靜姐!」
凌厲的眉眼瞬間柔化變得不知所措,鄭希怡定定的看着寧靜將睡裙凌亂的張雨綺攬進懷裡收好,輕輕將她和跟上樓的兩個保鏢的視線阻斷,瘦削的背筆挺優雅,單手從張雨綺手裡接過槍,側臉淡淡道:「無事,走火而已。」
她扯扯嘴角,透過寧靜肩頭看見張雨綺不甚在意的神情,一雙白玉般的手臂便盤上寧靜肩膀,那絕不算乖巧的金絲雀纏着寧靜的模樣平靜如常。鄭希怡僵了後背將身後的手下推開,讓他們繼續去處理樓下的狼藉,自己站在門口左右為難,
最後只沉沉的丟下一句「別玩過火了」,轉身帶上房門重重踩着步子下樓。
寧靜輕輕的笑在臥室迴蕩。
張雨綺在她懷中自然感受得到她的笑來源於胸腔的震動,那與她平日的笑截然不同,是真實而有溫度的,於是抬眼去看這人異域風情的五官,也跟着笑了起來。
寧靜生的好看,眉骨高鼻樑挺,深邃的眼窩高挺的山根,她眼眸垂過來看她,像是盛了碎金般華麗,張雨綺覺得某種欲望被滿足,慵懶的產生饜足感,只盯着寧靜眸子裡自己的倒影,腦海里記下了這人笑起來嘴角的梨渦。
「你笑什麼?」
母獅眯起眼睛,身上卻沒有威脅的氣息,泛着桀驁又懶洋洋的溫柔。
張雨綺湊過去親吻alpha的下唇,
「你笑我就跟着笑了呀——」
她伸手拽住寧靜衣領將人拽得微斜附和自己,鼻尖輕蹭對方高挺的鼻樑,
「教我學會了用槍,你就得小心些,要是惹得我不開心,我可不會放過你!」
話裡有話,玩笑似的藏住了尖銳的情緒,張雨綺眼底波光瀲灩,眉目如遠山般嬌美。那植根於她骨血里的劣性從未被消磨,寧靜應當注意,很久之前她不擇手段跪在寧靜腿邊時,就該謹記在心。
但也無需那麼注意,畢竟,寧靜若是喜歡,她就可以做那嬌貴溫順的金絲雀,皆大歡喜。
她笑着去吻她心心念念的人,讓滿心的歡喜驅散全部的情緒,拽着寧靜的手掌環過自己腰身。
卻沒注意到,她一心想要馴服的母獅眼底的認真。
不一樣的,的確是不一樣的。
截然不同。
她的金絲雀。
——————————完——————————————
張小雨當然是不一樣的,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病嬌偏執狂,再加上自己的alpha屬性,那可是天上地下僅此一個。
所以那些用來對待omega的手段就倒可不必了。
不然,寧總您還是得再跑個女朋友(兼孩子的媽)。
聽我一句勸,做個人吧。
靜姐:你在教我做事?
這輩子都不會幹人事兒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