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护
一护飞奔着,用尽他的全部。
他还有没说的话,
他要告诉她。
告诉她……
告诉她那个白无垢的梦。
“露琪亚!!”
我告诉她……她就不走了!
浓重的雨雾中,灵压紊乱。
一护环顾四周。
他没有了死神之力,但也能感觉到异样。
鸟飞兽走,纷纷逃离。
一护逆流而上。
他慢下来。
不对啊,这里应该是车站没错,
可雨帘厚密,周围只能看到浓重的水气。水气结晶成雪花,雪花化为冰凌。
一护不停地走着,在雨雾中寻找着那个娇小单薄的人影。
“露琪亚!!你在哪!!露琪亚!!你等等我……我有话……”
他终于看到一个影子
一护狂喜,飞奔过去,可眼前的场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露琪亚半个身子已经陷在深渊之中,深渊之下是一道巨大的敞开的门。大门上雕刻着各种丑陋扭曲的雕像,它们在缓缓蠕动。
不对,那不是雕像!
一护定睛一看,那是成千上万的绝望的哀嚎的灵魂。
这是……
一护曾经见过一次。(在正片故事里有过一次。恐怕大家都不记得,没错。作者其实也没印象了。)
地狱之门……?
他在给露琪亚打工的时候见过这东西。
露琪亚已经失去了意识,她的紫眸里是深渊。
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个露琪亚!!
她嘴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她的眼睛像绿色的宝石。
她浑身散发着不祥,
那不祥的气息无以名状的强大,充满了压迫感,让人毛骨悚然。
一护没有了死神之力,但这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
“崩玉!!”
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
那石头怎么还在!!
不是已经在虚圈自爆了吗!?
难道……
你这个混蛋,你他妈还在露琪亚的身体里!!!
一护感觉到体内沉睡的虚开始挣扎,
他心中的那个白一护,挣脱了浦原的鬼道封印,
那个白一护,睁开虚的眼睛。
白一护喘着粗气。
“还给我……”
白一护露出兽牙。
“还给我……”
白一护在牢笼内挣扎,朝着雨咆哮
“把那女人还给我!!!”
一护的眼睛变了颜色,他开始被虚控制,他开始狂躁!!
他的脑子里全是和蓝染决战时,发生灵爆的那片空白。
一护几乎是吼起来!
“你个混蛋!!离露琪亚远一点!!”
崩玉把把双手收进兜里,一脸疑惑。
“你怎么回来了?手机落了吗?”
一护冲上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一护几乎疯狂,他撕扯着那道无形的墙,手指几乎碰到崩玉的眉间。
露琪亚几乎被深渊吞噬,只剩下半张脸。
白一护冲破锁链。
一护人类的眼睛变成了虚眼。
人类化为了虚。
人类生出尖牙,长出利爪。
人类戴上了虚的面具。
虚对着崩玉脸上就是一爪。
崩玉的眉骨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印。
血模糊了崩玉的眼,崩玉闭了眼睛。
露琪亚顿时跌落。
一护伸手去抓她,和死神一同坠入地狱,
他看到白一护从自己的身体内跳出,看到他扑向另一边的崩玉。
他顾不上多想,朝着露琪亚坠落的方向冲去。
她在坠落,坠落……
一护伸出双手,想去抱住她。
就像抱住那个白无垢的梦。
草莓和死神。
坠入雨中。
雾水越来越浓重,越来越湿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护的手触碰到了潮湿黏腻的泥土。
一护从地上爬起来,四下张望。
厚重的雨雾中只能隐约看到树干的剪影。
一护奔跑起来。
他呼唤着。
露琪亚!
露琪亚……
7、白一护
白一护和崩玉在地狱之中扭打着。
崩玉眼睛上都是血,睁不开眼,只能用袖白雪(露琪亚的斩魄刀)承受着白一护的攻击。
袖白雪没有出鞘。
他们一直跌落着,穿过一层又一层地狱,向着地狱深处更深处下坠。
地狱似乎永无尽头。
“还给我!!还给我!!”
崩玉只防御不反击。想尽办法摆脱白一护的纠缠,躲避白一护的利爪。
“他原本就不属于你,何来的“还”!?去找你女朋友去!!少来烦我!!”
崩玉终于跳脱出白一护的缠斗。
崩玉抛下袖白雪剑柄处的白色饰带。
白色饰带如灵蛇般缠住白一护的腰,白一护悬停在半空。
崩玉一手抓住地狱的崖壁,另一手拽着白色饰带不让白一护继续下坠。
“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对她做什么了!?石头!”
“我对她做什么,关你屁事!?你老老实实当你少年故事里的救世主,我去我的彼岸世界。”
崩玉闭着半边的眼睛,血流下来。滴在白一护的脸上。
白一护眼里却全是恐惧。
“她……不行!”
“为什么?”
“不能是她!!”
崩玉勉强睁开双眼。
绿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白一护瞟到了一护的影子。
他追随着下坠的露琪亚,落到地狱的另一个空间中去了。
崩玉眼睛处的伤口在滴血。滴到白一护的脸上。白一护挣扎着,悬在空中的身体又开始剧烈地晃起来。
“别晃啊,混蛋,掉下去很危险的!!”
崩玉只顾看着白一护,没注意到支撑着它到断崖已经碎裂。
两人再一次下坠。
白一护扯断崩玉的腰带,一脚将崩玉踹到了一个挤满灵魂的地狱空间,返身朝着露琪亚和一护坠落的方向追去。
崩玉坠入地狱的深渊最深处。
8、一护
雨雾之中,一护辨不清方向。
他不停绕开树木,在森林中狂奔,
他隐约辨认出一个人影。
是个男人。
一护躲进树林低处,好让灌木掩护他。
只见一个虚化的黑发死神,一手扼着露琪亚的喉咙,拖着她,另一只手提着露琪亚的战魄刀,刀上全是血。露琪亚的胸口的死霸装被血浸染,紧紧粘粘在她的身上。那黑发的死神半面是人,半面是虚,面容有几分神似一护。
一护隐约知道那人是谁。
海燕。
志波海燕。
他听恋次说过,听花太郎说过,听十三番队的死神们说过,听空鹤大姐说过。
那个被露琪亚杀死的死神。
露琪亚的副队长。
露琪亚倾慕的人。
露琪亚从来都没有提过的混蛋。
一护的胸口被火焰灼烧。
那个黑发死神正朝着一护的方向走来。露琪亚脚下是一片血痕和泥土,她被拖在半空中,没有支点,只能任凭他摆布。
“朽木,你怎么能这样呢……”
那个虚化的死神张开嘴,露出非人形的尖牙。
“朽木啊……我还满足不了你吗?”
那怪物虚化的眼界里满是失望。
“这雨中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
“你……居然带了个男人进来!!”
那家伙的利爪狠狠贯穿了露琪亚的锁骨,连一护都能听到骨头的声响。
露琪亚只有惨叫。
“那个男人在哪儿?听说他长的和我很像啊,嗯,朽木就喜欢我这样的,他是来代替我的对不对?”
那怪物的长爪避开了露琪亚的要害,从她的锁骨处勾出来。
“那我之前受的苦算什么!!我一遍遍被你杀死在这片雨中,我算什么!!?”
怪物死死攥着露琪亚的创口,露琪亚的惨叫声在林中回响。
一护咬牙,但他不能冒然出击。
他没有力量,他必须思考。
救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但虚的感官更加敏锐,那个怪物已经嗅出了一护的所在。
“啊,对了。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那怪物朝着一护隐蔽的方位走来。
“我叫志波海燕。十三番队副队长。”
一护一惊。
“这位朽木席官,可是有梦到过我呢~”
怪物笑着。
一护紧握成拳。
“啊,对了。你知道吗,朽木啊,锁骨正中央有一颗痣。你别看她什么都没有~~可是啊,那里可温柔啦~~~”
一护全身发抖。
“啊,还有啊。你知道吗,她身上味道……像雨过天晴后的波斯菊。她的皮肤冰凉雪白,就像一片雪花,稍稍一碰,就化成了水,哈哈哈哈~”
一护青筋炸起。
“你知道她为什么在现世救你一命吗?因为,你长得像我。人类,你就是我的替代品,你……”
一护已经失去理智,他要杀了那个家伙。
可白一护先他一步。
白一护从那怪物的后背冲出来,将它扑倒在地。露琪亚从怪物手中脱落,被一护接住。两头野兽缠斗撕咬,一护抱起地上的露琪亚,一路狂奔。
雨被远远落在后面,四周的雾水越来越浓重,这下着雨的树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一……护……”
一护听到怀里有声音。
“别管我了……”
“不。”
“这不是你的地狱……”
“不!”
“让我走吧……”
“绝不!你好不容易才回来!!”
一护咬牙。
“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完,你、你不许闭上眼睛,不许睡着!”
一护奔跑着,对着瓢泼的大雨狂喊。
“不许离开我!!”
他不停奔跑,却发现眼前永远是无尽的森林,雾不散,雨不停。一护他又回到了原地。只听到嗡的一声,一护两眼一黑,等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倒地。而白一护就躺在他旁边,白一护全身没有一块肉是完好的,露琪亚的刀就插在他的胸口。他因疼痛身体痉挛,但依然想再一次爬起,他依然想战斗。
“还给我……还给我……把那女人……”
白一护吐着血,挣扎着。
可那个黑发的怪物将白一护身上的刀抽出,又补了一脚。
血喷了一地,他不能战斗了。
一护挣扎着爬起来,看着那个黑发的怪物以后握着刀,一手板着露琪亚的脸,好让她的眼睛能看着自己。
“这就是你的小白脸了。他哪里比我好?他比我年轻?比我高?比我帅?还是技术比我好?嗯?”
露琪亚艰难吐出几个字。
“放……他……走……”
那个怪物定定看着露琪亚,
“为什么?”
“这是……我的……地狱……”
“那你为什么不杀他?”
“放……他……走……”
那怪物全身发抖,
“你舍不得吗?朽木!!你舍不得!!?”
那怪物的呼吸越来越粗,胸口一起一伏,浇在它身上的雨瞬间化为蒸汽。
“我为你死!!我把心留在你的世界!!我让你把刀插进我的胸口,一次又一次!!你怎么能这样,朽木!!陪你在这个破地方淋雨的人是我!!是我!!”
那个怪物嚎叫着,整个树林都在颤抖。
“我要杀了他!!我要当着你的面!!我要将这个人类碎尸万段!!”
那怪物将露琪亚扔到一边,提着刀朝一护走来。
“这样,我的心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9、崩玉
深渊最深处。
灵魂拥挤不堪。
窒息程度胜于上下班高峰时候的地铁。
崩玉终于从灵魂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它舒展了身子,整平了衣服的褶皱,看着袖白雪剑柄断掉的绸带,手一抹,绸带恢复如初。
崩玉叹息,随即来到露琪亚的地狱。
如今地狱都走高端个性化定制了。
是啊,每个人的地狱,其实都不太一样。
露琪亚的地狱,是一片被大雨吞噬的森林。
她会在这里,
一次次杀死她所倾慕之人。
一次次抱着他哭泣。
一次次怨恨自己
血和雨混杂在一起。
分不清彼此。
她的倾慕之人在死前说,把心留给了她。
但那个独留给她的心,也成了她的悔恨。
这悔恨,成了朽木露琪亚的“苦难”。
以崩玉的脑子,真的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她会悔恨,会痛苦?
为了生存而杀人……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
崩玉停在一个制高崖壁上,观察着整场战斗。
崩玉感叹。
看男人打架真好玩儿。
它看着海燕吼叫着,举刀朝地上的一护和白一护冲去,白一护冲上前,替一护挡下一刀,一护借力顺势将露琪亚的刀夺回手中。刀在一护的手中变成巨剑。
海燕笑了,
“看样子你的刀很大嘛!不会你老二也是这个尺寸把?难怪朽木会喜欢你!我这就当着她的面把你切下来,送给她,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崩玉咂嘴。
黄段子多没有段位啊,一点都不高级。
白一护回到一护的体内,一护虚化。
海燕亮出自己的长枪,在雨中耍了个剑花儿。
眼看这场简单的告别拖成了三方持久的混战,崩玉有点过意不去。
工作没做好,但没有办法,崩玉厚着脸皮瞬闪到露琪亚身边,扶着她靠着树根。
“不好意思啊,没有很好的完成领导交付的任务。你也没死成,还变成了修罗场……现在怎么办?”
“分开他们……”
“不行啊,这里是你的地狱,我做不了主。你过去和他们说一声,都是我的翅膀!!翅膀们都别打了,又不是交配的时节,有什么好打架的?你赶紧做决定!别耗着两败俱伤。”
这时,海燕的长枪贯穿了一护的惯用手。
一护惨叫,露琪亚心都在滴血。
刀落在地上,染着一护的血。
一护想反抗,四肢已经被长枪贯穿,再不能动弹。
海燕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回过头看露琪亚,这才发现露琪亚已经拾起了刀。
刀成攻势,刀尖上的寒光直指海燕。
“海燕大人……绝不会伤害同伴!”
露琪亚紫色的眸子里是凶光。
“他可不是我的同伴……小姑娘。”
海燕被虚感染的瞳孔张大。
“不许你伤害一护!”
那怪物陷入长久的沉默
“行吧。”
海燕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抓起一护的头发,对着他啐了一口。
“有女人一直护着真好,难怪叫一护呢。”
露琪亚低吼。
“离他远一点!”
温度骤降,雨水结成了冰。
海燕看着露琪亚的眼睛,突然转身,将长枪队长一护的胸膛猛地扎去。
四周的雨水已经形成一层层冰柱,封住海燕的身体。
海燕孤注一掷,将所有力量集中在矛尖的一点,破除所有的冰障,刺向一护
刀刃优美擦过矛尖,长矛滑向一侧。
露琪亚已出现在两人之间,做好劈斩的刀势
冰,再一次成为了雨。
长矛从海燕手里滑落
海燕看着露琪亚的紫眼睛。
“防反动作不错……我教你的都没忘。”
海燕嘿嘿笑起来,他笑容的背后是失落。
“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海燕大人……我……”
“你……爱上他了吗?”
露琪亚看着海燕,眼泪和雨混在一起。
“……是的……”
一护听到露琪亚的话,挣扎爬起来。
海燕的肩膀垂下来
“哎,总是这样,都是先喜欢的我,再爱上别的人。你是这样,你姐姐也是这样……哎……”
海燕的半张虚面消失了。
他又变回了海燕大人。
“我真是倒霉的家伙啊……”
海燕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对着露琪亚笑起来。
露琪亚怔怔看着他。
一护撑着身子站起来,走上前,扶住露琪亚的背。
海燕抬头看看一护。
“……我才是替代品吗……”
海燕不顾自己的伤口走上前,直到露琪亚的刀柄紧紧抵着它的胸口。
“你要是还算男人……”
它把一护拽到自己身边,好让自己的脸贴着一护的脸。
露琪亚夹在他们中间。雨声太大,她听不见海燕对一护说了什么。
说完了话,海燕嫌弃地推开一护,用手揉了揉露琪亚的脑袋。
就像以前一样。
海燕的笑像蓝天。
就像以前。
“我的心……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海燕化成了雨。
四周的树林像墨汁在水中一样晕染散开,世界消散在雨水之中。
露琪亚大哭起来,但雨声盖过了哭声。
一护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和她一同消失在雨中。
露琪亚的地狱,变成了空白一片
崩玉站在空白其间。它看着这一切,咬咬牙。
“妈的,居然真对被那小子抢去了。”
看男人打架,真不好玩。
崩玉甩袖离开。
10、白一护
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公寓的门被打开。
一护抱着露琪亚进了玄关。
白一护控制着一护的身体。
家具几乎没有,只有一张矮桌,一张床和一个便携式衣物收纳箱。榻榻米陈旧,散发着霉灰的味道。矮桌附近堆着医考书籍,上面落了一层灰尘。浴室的灯坏了一个,厨房的下水道是堵的,没法做饭洗碗。一护也没有管过,反正他也不会做料理。
一护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正背着露琪亚找换洗的干净衣服。
露琪亚想站起来,脑袋上忽然罩上一块毛巾。
她想反抗,但一护的大手隔着毛巾使劲擦干她身上的雨。
一护的眼睛里一半是虚,一半是人类。
他觉得自己失控了。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虚越来越强,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
他的心已经被暴雨填满,变成汪洋。
屋外电闪雷鸣
“一护……让我走吧……”
“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那森林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地狱里!?”
“我得走了,我答应了那孩子……我得……”
毛巾里露琪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你要去哪儿!?那孩子……是崩玉吗?崩玉怎么在你身边??它不是在虚圈销毁了吗!?”
“一护!我得……”
“不许走!!”
一护看着毛巾。
毛巾里黑色的发梢还滴着雨水。
“我以为你死了……”
“你就当我死了吧……”
一护紧紧咬着牙。
“可是你说了,你在那该死下着雨的森林里说了!”
“我也觉得,和死亡扯上关系怪晦气的……”
“你在生我的气吗!?”
“不……一护……我没有……”
一护捧住毛巾里的脸,把她拽向自己的胸口。
毛巾刚开始还会挣扎,直到一护紧紧将毛巾按在自己胸口。
毛巾不再反抗了,毛巾颤抖起来。
一护把手放在毛巾上。
他的手发着冷。
“你……听不到吗?我……我的心……你不懂吗?”
毛巾开始呜咽起来。
“你……留下来,留在我的世界。你留下来……我,我……我,你留下来!!”
“已经……来不及了,我……我已经答应那孩子去彼岸了……”
“彼岸……什么玩意儿?地狱还不够吗!?
这又是什么新设定?你衣服都湿透了,你先留下来,别走……”
一护双手捧着毛巾,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冷一热。他全身都在发烫,胃一阵阵翻着。
感觉他体内的虚在挣脱浦原先生的结界,它冲撞着鬼道制作的牢笼,灵子铸成的囚笼在白一护的撕咬中逐渐变形,弯曲。
我得……吃药。
浦原先生给的药……
但一护的眼睛开始模糊,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他体内的白一护在挣扎。
白一护吼起来!
“我要她!!我现在就要她!!!谁也不能阻止我要她!!你不行!!神也不行!!!我现在就要她!!”
一护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指甲开始变长,变锋利。
他感觉到自己眼睛发红,发胀……
他知道,白一护开始控制他的身体。
我要失去她了……
我又要失去她了!!
不!不!不!
白一护在狂吼!!
一护只觉得虚弱。
他的灵魂在虚化,他的肉体也开始躁动。
他紧紧抱住露琪亚,开始扒扯她身上的死霸装。
“一护……不行……你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对不起井上!!”
一护的眼睛泛着血丝。
“所以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吗!!!?”
他几乎是在嘶吼。
“一护……”
他继续扯开露琪亚的底衣,
一护眼前是一片令人眩晕的纯白。
纯白之下……
露琪亚胸口
那块石头就埋在她锁骨下方的皮肤里。
崩玉紧紧嵌合进了露琪亚体内,石头附近生长出了绿色的刀血管,石头闪着绿色的光,一亮一暗,仿佛是在呼吸。
凌乱的发丝下,紫眸里全是恐惧。
一护捧着她的脸,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他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眼泪混进了雨水,
他们脚下的榻榻米阴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