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的同人文,请自行代入于莉和张瑞竹,我只承认这两位宫主的风华绝貌
本来是以写车为目的,最后却成了一篇半h的普通同人文
因为看剪辑的时候有弹幕说,“也许两个人就适合这般在绣玉谷中不染纤尘的活着”,所以这篇文的背景中没有江枫和燕南天
(一)
更深露重,移花宫内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已经去休憩了,只留下少数巡逻的宫女还在守夜,防备虽然有些松散但也绰绰有余,移花宫乃武林禁地,想私闯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何况大多数人甚至连宫外的奇门阵法都过不了。
怜星独自一人走在移花宫的长廊上,她的速度并不快,虽然从小就落了畸形不良于行,但她的武功已臻化境,若不是站立不动别人都难以看出如此美丽活泼的女人竟然是个残疾人,此时似慢实快的步伐却也有犹如闲庭信步的优雅。
一路上并没有人过来打扰,从怜星的寝宫通往邀月休息宫殿的这段路上巡逻人员是最少的,两位宫主的武功之高自是不必多说,旁人绕开还来不及,如果真有什么蠢货刚好撞到了枪口上那也是纯粹是活该。
子时的更漏刚一敲响,怜星便准时推开了邀月殿那厚重的宫门。
室内无光,已经过了就寝时分,宫灯早已熄灭,就着自己身后的微渺光芒,怜星打量了一圈,看到邀月正坐在窗边看着自己,比起自己长裙委地的繁琐宫装,对方仅着着雪白的中衣,安静的模样像是在夜色中盛开的优昙花。
“进来。”怜星应声走入房间。
门扉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合上,黑暗中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她看见邀月起身走向床榻,于是便也默不作声地跟着走了过去。
说得上轻车熟路,毕竟这种事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待邀月在床上躺好,怜星就拉起了宫装的裙摆爬了上去。
怜星手脚不便,长裙又层叠繁复而累赘,所以动作看上去异常吃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愿脱下衣服将自己的残躯再度暴露在邀月的眼中,那样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难得的是邀月一向对她不耐烦,这种时候却从来没有催促过,甚至相当有耐心的挑眉,饶有兴趣地等待着怜星称得上慢吞吞的动作。
怜星低头不去理会对方的目光,只将双腿分开跪在邀月腰间,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当先吻上的是邀月的胸口,中衣裹得再怎么严实也是比宫装更方便打开的,如玉般的手指拉开衣襟,像是打开窗牗之后眼前乍然流泄而入的一片洁白月光,盈盈晃动着引诱着人触碰。
怜星倾下身,手掌虽然虚虚落在对方肋骨上,重量却全付之于自己的双腿,对方腰腹骨骼分明,细腻的脂肪包裹住小巧的胸脯,又向下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的手按在对方肚腹之间只觉得处处完美如浑然天成,玉软花柔得都有些无从下手,稍一用力都像是会陷落进对方体内一般。
怜星指尖微微一点便被这片奶白包裹住,她舍不得太过用力,也舍不得离开,只好流连忘返的在羊脂般的腰侧逡巡,腰肢如柳不盈一握,肤如凝脂像是能从她的手中流走,她的手掌不得不往上摩挲,待到将那纤细骨头切实地握在手中才敢稍稍加重了力道。
“痒。”轻柔、娇美的语调却又冷酷无情,怜星下意识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见邀月没什么表情的脸,虽然缥缈得如幻似梦,但这声音确实是刻在她脑海里的那个。
邀月昂了昂下巴,怜星就乖乖撤了手,她往前爬行了几寸,倾下身的时候便正好吻住那小巧玲珑的颔首,怜星忍不住喉咙“咕噜”了一下,唇下的肌肤细腻柔软到仿佛张口便可吸入腹中,她闭紧了嘴巴只敢厮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真将身下这人给吞了下去。
虽然那的确是她秘不可宣的念想。
怜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她只愿全心全意去感受邀月的气息,温暖的体温,清冷的体香,唇缝一路往下,哪里都可以,哪里都是邀月的味道,不想用眼睛,只想用未出世之前最原始的感受世界的方式感受对方的一切。
可惜不多时便觉得有些吃力,怜星下意识挪了挪膝盖想给自己找个舒服点的位置,虽然她不重,但单手支撑着依然有些累人,何况还要时时俯下身体用亲吻来取悦邀月。
她不知道为何邀月要这么做,除了第一次她被对方卡在桌边被迫坐在那个透着冷香的怀里与对方初次发生了关系之后,以后的所有交欢都是邀月躺在床上,而她趴伏在对方身上的姿势。
虽然聪明过人但怜星依然有些不理解,不管是两个人莫名其妙发生关系,还是之后发生的事,都不像是邀月会做的。
也许邀月只是想看她难受,毕竟她的残肢……
但是又不太像,否则对方没必要如此纵容她的无礼。
“我不是告诉过你坐在我身上。”邀月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手也是,肆无忌惮地从衣摆下方伸进来的时候让怜星打了一个哆嗦,她的身体几乎半边悬空全靠右膝和右肘支撑,对方长驱直入,径直分开繁复的宫装贴上了她的腿侧,柔软敏感的肌肤被这一激让她瞬间失了力,身子一歪就落在了对方腰腹上。
大逆不道。
怜星脸色一白,来不及多想就准备再度爬起来,但是腰刚一用力就感知到贴在大腿内侧手指的动静,冰凉的指尖撞上柔嫩的肌肤让她动作一窒,憋着的一口气松了去也就未能将动作继续。
残缺的部分总是会引起本体本能的关注,甚至因为过于自卑而下意识将其保护起来,除了洗澡,怜星平日里都不曾碰过自己的左臂和左腿,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以至于恨不得从未出现在自己身上过,但却没想到自己的无视反而让它们成了柔嫩得稍稍触碰就会敏感到不行的体质。
当然作为移花宫的二宫主她一直高高在上,没有人能近她的身,以往也无人敢触及她的死穴,但其中并不包括她的姐姐邀月。
像是在一寸寸的确定着骨头到底有多畸形,冰冷的触感游离在残肢处,麻麻痒痒的几乎像是蚂蚁啃噬在了心尖上让身体一阵无力,怜星咬着下唇,将头颅埋在了邀月的胸口,左臂酥麻,让怜星不得不闭紧眼睛才忍受下了这份难堪。
“继续。”但邀月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深吸口气,抬起头正视着对方的眼睛。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怜星低头看着邀月如墨玉般的眸子在黑夜中安静的绽放,殿内没有照明,唯有窗外移花宫内远远近近蜿蜒而去的灯笼将光稍稍落了些进来,而她就看见黑夜中的那点亮,全部聚集在了身下人的眼中。
但是邀月仍旧神色淡淡,像是对怜星俯身在她身上这件事毫不介意,如若是在平日,不说勃然大怒,一个巴掌至少是早就挨上了的。
移花宫最重礼数,邀月作为宫主自是将那些宫规烂熟于心,怜星幼时便同邀月一起学习,但她更加贪玩淘气,稍不留神就会逾矩受到责罚,《仪礼》一书更是不知被上任宫主罚抄过多少遍,再加上还有个完美的姐姐在一旁耳提面命,所以纵使有些违背本性,但她作为二宫主,却也将那些规矩做得分毫不差。
上任宫主早逝,邀月年纪轻轻便接管了移花宫,长姐如母,且对方性子向来沉稳,无论何时都会强调自己姐姐的身份。礼数不可乱,所以她们从未有过像普通姐妹一样拥抱、牵手般的亲昵,更别提她现在做出压在邀月的身上,甚至还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这种堪称无礼的行为。
但邀月没有发怒,就连对方眼中的自己,脸上的神色也像是戴上了面具一般宠辱不惊。
怜星单手撑在了邀月脸侧,她稍稍抬起自己的身体方便动作,长长的鬓发散落下来垂在了枕边,有几许甚至蹭在了对方的脸颊。
可能会难受,怜星盯在那处思量着,有心替对方拨开,但她的另一手却始终背在了身后,不曾移动分毫。
畸形的左手,在任何时候都只是累赘。
怜星脸色不易察觉的一黯,倾下身用唇将那丝属于自己的头发给咬开了。
邀月的身体咋然触碰上去是冰冷的,如冰雪一般晶莹剔透的却没什么温度,甫一接触甚至觉得连唇都被冻伤了,明玉功九层,攻击时真气产生的可怕寒意会直透人之心底使其身体凝结成冰,就连练了这功法的人也像是越来越不近人情。
但明玉明玉,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本就是这世间最最纯粹的存在,本质上似玉非冰,作为同修明玉功的怜星自是对这功法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仅仅是轻轻厮磨了两下,那冰雪般的脸颊就像是被把玩着的暖玉一般开始透出些温度来,怜星抿了抿唇,她没有开启唇缝,只是屏息静气,像是稍微的口诞或者鼻息沾染到了都会弄脏了对方一样,只用干燥的嘴唇一点一点在邀月的肌肤上摩挲起来想让其变得更温暖,细心且耐心。
邀月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眸子稍稍眯了起来从上往下看着她,怜星惯常见对方用这样的角度来打量自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对方微阖的眼帘将那墨色染得更深沉,让人看不出邀月的心思,怜星也不着恼,知道对方只是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哪怕现在对方的嘴角微扬,呼吸平稳,是享受至极的模样。
不过邀月的享受也只是面色稍霁,不再似平日里欺霜赛雪的冰冷。
但对于怜星来说也足够了。
艳绝天人,美绝天仙,无论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绘邀月似乎都显得不够,皎皎空中孤月轮,一璧清辉满乾坤,她的姐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高高在上得让所有人都接近不了,而她光是看着都有些说不出的悲恸,如果能做些什么让对方稍微有那么一瞬间不那么孤单,任何事怜星都觉得值得。
怜星垂下头,随着身体的动作将视线转到邀月的眸子里,对方正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她下意识收敛了眉眼往下看,对方冶艳的红唇正巧落在了眼底,近在咫尺的距离像是顺着呼吸就能轻易采撷,怜星顿了顿才压住内心的悸动,视线撇开去只在唇角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下就接着往下走。
不是自己的,不要轻易去触碰。
这是幼年和邀月争抢之后得到的教训,受伤的孩子总会思考得太多,那之后怜星变得沉默,身体上的残疾足以让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一反常态,她在反复劝说自己接受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的时候变得更加沉稳,得到的是心境上的升华。
上任宫主一直都夸她聪慧,若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要事上做得并不会比邀月差,于是怜星剖析了自己的行为,发现那些不过是被忽略的孩童想要吸引别人注意力的顽劣之举,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想要那些东西。
既然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那就完全没必要争,所以怜星转而劝自己变得淡泊,邀月以为她是被这事威慑住了所以从此不敢再和她作对,事实却是她想明白了,发现那些东西自己要之无用,还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方,实在累赘。
发现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之后,了解自己想要的就不是很难了。怜星花的时间不多,当她揭开谜底,真正知道之后却反而有些啼笑皆非,继而隐了心思讳莫如深,也越发沉默起来,只在某些时候看着对方不言不语。
移花宫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超然世外,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像是连欲望都变得可有可无,对方眼里心里只有移花宫,不过如果邀月无知无觉,也注定她不能得到,那安分守己做一个妹妹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如果邀月做得到,那么她怜星也不是做不到清心寡欲。
众星伴月,毕竟在对方的世界里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是邀月跨界了。
不管邀月是存着什么心思,当对方的手拉开她的衣襟,洁白如玉的手指直接落在身体上时,她心里确实隐隐有些期待。
不是期待对方和她抱有一样的感情和心情,在怜星心里这什么都不算,只是与对方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的发生就足以让她觉得获得了生命中最大的一个惊喜,没有人不期待惊喜。
在邀月心里估计也是认为这什么都不算,因为结束之后对方甚至没有说一句体己话,也没有解释什么,若不是在做的时候邀月面色严肃,眼里没有半分戏谑的样子,说不定怜星会在结束后看到那冷漠的眼神时控制不住直接给对方一掌。
她该满足的,已经在邀月不知道的时候触碰到了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算不据为己有也没有关系……黯然离场的时候怜星一贯地这么劝解自己,这是她最擅长的事。
星与月的重叠,不过是光与影的错觉罢了,实际上她们还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怜星整理好自己的宫装站起身,左腿因为长时间的不能动弹而有些僵硬,走起路来更是一步一个趔趄,她本可以选择使用轻功飞掠回去,那该是保存自己颜面的最好方法,却不记得当时存了什么心思,非要一步一步的拖着这残破的躯体昂着头从对方的视线中离开。
移花宫乃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禁地,宫规甚严,哪怕是退场也要庄重而自持,她作为二宫主自然不能落了面子。
“怜星。”
她听到身后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开口,于是微微偏头稍缓了一步。
屏息等待了会,却只捉到一分似有若无的叹息落在了空气里。
“今晚子时来我房间。”
姐姐你是疯了吗。
怜星看着庭院里的墨玉梅花不语,她的下腹还隐隐作痛,真气流转了几次才堪堪压了下去,如果只有一次还可以归之为一时冲动,后续再来可就不是一句鬼使神差就可以解释得了了。
感情若不节制就会饲养出巨大的怪物,怜星未曾畏惧,她内心的笼子固若金汤,绝不会让那凶兽跑出来肆意妄为。
但怜星不想驯服它,只有听着那沉重的喘息和獠牙的摩擦声,她才能清醒的认知到自己的念头到底有多可怕。
可邀月现在正在接近这个笼子,还带着可能将其毁坏的利器,有意无意的触及了这个秘密。
破笼斩兽,怜星从来不怀疑邀月的能力,但既自以心为形役,从心诞生出来的怪物,用心建造起的牢笼,如果被破坏,那她的心也该千疮百孔了。
而且她不愿意邀月同她一般,她的姐姐是移花宫的大宫主,生来就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
花邀月这个人,合该是天上月,水中花,是她近在咫尺的眼底人,是花怜星可望而不可及的……心上人。
星星还会时有陨落,月亮却兀自圆缺,她从来不认为一颗星星的消逝能撼动月亮的高洁,更不会抱有那种虚无缥缈的期盼而飞蛾扑火,如果一定要选择,她也要做陪伴月亮最久的那一颗,而不是傻不拉几燃烧自己的那颗。
那天晚上见面的时候邀月神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夜色深重,门扉在她身后闭合将所有的光都关在外面,对方在黑暗中朝她招招手,她便也顺着对方的心意走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顺理应当,她的衣物被完全的褪去,赤身裸体的坐在邀月的腰上,残疾的肢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对方眼前,这样的一览无余让她竟然一时害怕起来。
活了近二十年,这是怜星难得的失态,早先因为太过突然她还未反应过来,现在醒悟之后却不得不表示出讶异,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忘了邀月从前便不与她亲近,甚至稍一接近便会引来对方的反感,更别提现在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有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但对方神色太过自然,手上的动作毫无拖拉,这还是那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邀月,哪怕屈尊降贵的去拥抱从来不喜的妹妹也能做得坦坦荡荡,不需要理由,也不会给理由。
门扉紧闭,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只有熟悉的清冷香味将她环绕,怜星的身体暴露在黑夜中,冰冷却又蕴藏着火热。
这是邀月的寝室,怜星知道对方素有洁癖,所有物品他人碰了立刻扔掉,所以鼻息里满满当当的只有对方的气息,比平时沾染到的还要浓郁百倍,甚至还随着对方的动作钻进她的身体,昏昏沉沉的将她拉入了一个梦境,将将快要使她失去理智。
可能是因为香味的源头正和她保持着一个亲密无间的姿态。
但是怜星恍然间在沉溺中抬眼,看到的是黑暗中邀月淡漠而没有温度的眼睛,墨玉凛然到让夜色都有些惧怕,像是在审视度量着什么,却闭于心头绝口不提。
于是怜星便莫名心安了。
这是她认识的邀月,性格如火似冰,利剑锋芒,是鬼又是神,永远不会被情所困,永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哪怕是在做着这种事,哪怕是在撩拨得人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能保持一种可怕的冷静,高不可攀,令人不可仰视!
这便是她全心全身深爱着的人……
怜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一瞬间情绪涌出想哭又想笑。
这不是爱,怜星明了,至少邀月并不是因为爱她花怜星而对她做出的这些事,非要说的话,她更相信邀月是在做什么计划,对方显然不可能会爱她,但她的爱也不会被这个人发现,所以她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保持着平静,继续平静的隐藏自己的心思粉饰太平。
哪怕和对方做了这种事。
哪怕已经和对方做了这种事。
其实写到怜星被强上了离开的时候满脑子想着邀月看着怜星的背影豪气的说,好,不愧是我邀月(东方不败)的女人!
(二)
“你分心了。”
邀月淡淡开口,她抬眼打量着怜星的脸,对方面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开口也不是催促,只是淡淡的说出这么个事实。
普天之下能看见移花宫大宫主衣裳不整的人只有一个移花宫的二宫主,而坐在衣裳不整的大宫主身上还能分心的估计也只有一个二宫主,就算分心也没有被邀月一掌拍死的举世大概只剩一个怜星。
没有人说邀月不能被别人骑在身上,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认为,可每个看到她容貌的人都惊为天人,都是嘴里说着不可冒犯,脑子里却转了无数个龌蹉念头想着怎么把她压在身下,久而久之她便也习惯了,那确实是一群都不值得多看一眼的蝼蚁。
和人交颈相靡邀月自是不介意的,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角度方便她打量怜星的脸也就这么做了。
她这个妹妹和她是那么的不同,总是笑着的,不像她镇日冷着个脸。
那日邀月正在处理宫务,偌大的移花宫并不只是逍遥事外的桃源,要支撑起这么大个宫殿的开销并不容易,好在历代宫主早就发展起了一条完整的商业链,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所以也不算多么麻烦,只是繁琐罢了。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有怜星照常陪在身边,虽然站得有些远但也在视线之内,邀月坐在高台上的案几之前沉思,对方就站在台阶之下微笑着侍立。
不知道到底在开心什么,邀月几次扫过怜星所在的方向,对方都笑吟吟的给予回应,视线也随她而动,远山含黛眉目如画,尽是温婉。
这让邀月若有所思,如果说她处理事务需要专注如斯,那怜星专注的又是什么,她吗?
也不知怎的,邀月心里头突然闪过一丝情绪,却又倏忽而逝快得让她捉不住,她搁下笔,挥挥手让怜星上前,看着对方不解其意但依然遵循的模样,眉眼恭顺颔首低垂,广袖流云从玉阶上拖曳而过,对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邀月突然觉得甚是满意。
“姐姐,怎么了?”怜星弯下半个身体轻声询问,邀月抬头不语,只是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胞妹。
两人姿色皆是绝艳,甚至在武林中都享有盛誉,但邀月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幽兰既然生在空谷就注定孤傲到不需要谁的欣赏,而且纵是再美的容颜天天看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了。
连自己的容貌都不甚在意,自然也就不会去注意别人的,此先邀月甚至都不曾好好打量过怜星的模样。
但现在一看才发现她们两其实不是很像,五官不像,气质不像,这么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像的人却是任何人一眼看去都不会认为这个人和自己没有关系,邀月昂着头有些想笑,唇角却习惯性的没有拉出弧度,突然倒也想看看对方和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于是邀月探手将人拉入怀中,怜星完全没有提防就轻而易举的落了下来,对方残缺的左手本来一直虚虚的放在了身前,惊诧之下此刻却是下意识的往后藏起,邀月扫过一眼不予理会,只是径直拉开对方的衣襟,又解开了脖颈后的系带。
雪白的胸脯印入眼帘,怜星的身体蓦地僵硬了起来,邀月也未曾在意,她要做的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拦的。
乍一看去着实和她自己的没什么区别,邀月打量了几眼,只觉这白花花的一片像是要晃花她的眼睛。
不过大抵还是有些不同,邀月将指尖置于其上细细碾磨,肤如凝脂,暖玉生香,不过是随意把玩了几下便觉手下的肌肤似乎可以沁出油膏来,摩挲间像吸附住了手掌一般在掌心里越来越嫩滑,她心底浮起异样的感觉,明明已经抚摸了多时却还是爱不释手般的有些停不下来,于是她干脆左手扣住怜星的后腰倾身轻嗅起来。
只是普通的体香,脂粉未施,却胜在纯粹,怜星向来比她调皮顽劣,但身上的香味却是十足的女人味,缥缥缈缈地又极淡,鼻尖凑到极近也只闻到淡淡的香气,反倒是凝脂软软滑滑如同膏冻,几次都像是要从她手下溜走一样,让邀月忍不住径直张开嘴咬了下去——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思,怜星幼时便颇爱与她作对,就连此刻也要如此?
却也下意识舍不得太用力,怜星闷哼一声邀月便松了力道,双乳之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肉,她却像是魇住了般,舌头在胸口滑过一遍又一遍,一节节地纠缠着皮肉之下的骨骼啃噬吮吸,像是要透过皮相直透入怀中人的深处。
吸嘬之下满嘴生香,她一边舔舐一边打量,明明没有用多少力,却可以瞧见怜星雪白身上落下的点点红纹,却又不比刀剑棍棒磕碰过的瘀痕,相较之下那痕迹清淡不少,看着只似玫瑰轻洒般的点缀,仿佛随时都可以用手将其擦去。
意随心动,邀月又伸手抚了上去,她听到怜星的呼吸不由重了几分,虽然立刻压制住了,却瞒不过邀月的耳朵。
除了细腻还有一点冰凉落在了心口,雪白胸脯上的水渍有些意味不明,邀月还没来得及认真感应,却发现它们不多时就被散发着热度的躯体给蒸腾殆尽,除了遗落下的点点红纹和怜星散开的衣襟,其他的恍如一场幻觉。
邀月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蹙眉思索了一会却没有再继续,最后倒是就着散开的衣襟将怜星整个人都揽在怀中,静静地将脸颊贴合在对方温暖的胸口。
明玉功虽是内家无上功法,但是在大乘之前却稍有瑕疵,功力不能完满便会外显于身,浑身上下如同裹着千年不化的寒冰。①
冰肌玉骨不过是别人的溢美之词,若真有人骨为玉、冰为肌,只怕早就冻死不知在了何处。
毕竟人都是渴求温暖的,虽然邀月不会去开这个口。
“姐姐?”大抵是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邀月才听到怜星有些疑虑不定的声音。
她这才敛了神色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又坐正身体替怜星拢了拢散开的衣襟,殿内空旷,如此衣裳不整只怕是会极易染上风寒。
但邀月抬头,发现怜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动作,对方的右手被卡在两人身体中间,虽然怜星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肩膀却也不得不稍稍内收才能好受点,左手依然固执的背在身后,手肘恰好磕在桌沿让身体周转不开,如此多时只怕是也已经印出红痕。
宫装本就繁复,怜星又倔着不愿配合,这衣服便怎么也整理不好到如初。
“怜星。”邀月刚开口,便发现怜星白净的脸侧早已染上了些许绯红,对方视线低垂落在下方,却又对她的存在避而不见,可怜星也未曾挣扎,依旧坐在她的怀中纹丝未动。
积威尤盛,或许是知道挣扎也毫无用处。
邀月这才觉得自己行为有些欠妥,可女子若害羞起来自是比天边的云霞更为美丽灿烂,怜星本是绝色,此时身体的反应率性真诚,就连邀月看了都有片刻失神。
可是对于这个妹妹邀月知之甚深,怜星纵然面上天真烂漫心思却是沉稳至极,年少之后更是将所有想法都埋在了心里,待人虽然温和善良却和她有些疏离,但对方并不是工于心计的人,武功达到了她们这种境界,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再用什么阴谋诡计了。
她虽看不出怜星在想什么,但是也知道对方永远不会背叛她,她这个妹妹越长越大却修身养性般的性子越发绵软,江湖险恶,对方又不谙世事,很多时候邀月都还需要看着、护着,生怕怜星一不留神吃了亏。
不过好在怜星也一直呆在她身边没有私下出过移花宫,偶尔做的那些事左右也不过是怜星主观觉得这样做对她比较有裨益,于是先斩后奏罢了,只要不太出格邀月都是任怜星折腾的。何况那件事之后怜星变得乖顺很多,做事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有考虑,虽然觉得落下一生的残疾这个惩罚对怜星太重,但从结果来看并不是坏的,邀月也就将心里的那点愧疚给隐了去,她们两是姐妹,终究是要一起走一辈子的,护其一辈子周全也便是了。②
(我怎么觉得怜星是那种想吸引喜欢女孩的注意而故意调皮捣蛋的小男孩……)
邀月完全可以看出来此刻怜星的娇羞并不是伪装,但对方没有强行离开她的怀抱也是真的,她伸出左手将人圈在怀里,右掌却下意识的捂在了怜星的下腹。
刚好可以一手掌握,胯骨之间的距离并不大,甚至一掌都有些满,但是普天之下的所有生命却都是从女子此处孕育而出,怜星眉眼温顺,眼观鼻鼻观心看着的正是这个位置。
只是看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覆盖在腰腹上的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腰部如棉花般柔软,下腹却是紧实而有弹力,尽管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两处的差异,而且右掌掌心落点处不多时便发起热来,暖暖的,像是仅仅是这样将手放着,都会有一个生命在其中孕育。
“你是想当母亲了?”
这话一出口连邀月自己也愣了下,怜星更是将目光转了过来,这下邀月都自觉有些失言,但她也没有避开怜星视线的意思反而审视起对方的表情,怜星的眼里虽然氤氲着雾气,贝齿却轻咬住下唇不言不语。
怜星确实是有做母亲的潜质的,温柔又有耐心,这点就连邀月也不得不承认。但是移花宫里绝对不可能会有母亲,因为这里没有男人,所有的宫女皆是从外采买或者看着孤苦伶仃才被带回来,只是……
邀月打量着自家妹妹的模样,眼神迷离双颊飞红,确实是怀春之相。
从小便不见男人,也会升起这种欲望?这么一想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邀月从未想过要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的生活重心一直是明玉功和移花宫,倒是不知道怜星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念头,竟然已经想的那么远了……
这般想着她的手指复又挑开虚拢着的衣物,这次邀月没有理会别的,沿着腰线径自往下触碰到腹部,此刻没了衣物的阻挡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再往深处就能明显的感到对方身体一僵。
“姐姐。”怜星弱弱的叫了一声,却也不敢阻止她的动作。
“这里是吗?”邀月面无表情的说,伸直了两根手指。
确实是个好地方,手指陷入进去就像是沉入了一片丰润的沼泽一样,湿湿软软地吸附着,大抵是因为那份温柔且温暖的邀请吧,所以才会这般的让人难以自拔,难怪都说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但邀月看都没看自己的手,像是不知道自己正触碰着所有女性最私密的地方——怜星是她亲妹妹,那对方身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碰的——只用眼睛直盯着怜星的脸,想从对方表情里瞧出些不一样来。
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若说怜星自豪于邀月每变幻一个表情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那邀月对怜星的了解就只会比这更全面。
最后是以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作为结束的。
以往面对邀月的时候总是怜星让步,这次对方却一反常态的进行了消极抵抗。
怜星生气或者闹脾气的时候总是脑袋微微向下,视线会低垂着躲开邀月的目光,像是在欲盖弥彰的告诉别人惹自己生气的对象并不是她,最后却会忍不住在跟在邀月身后的时候偷眼瞧她的表情,像极了怕因为自己胡乱发脾气而触怒了大人的孩子,二十多年都没有变过。
而且她们之间,不管真正错的是谁,最后承认错误的肯定会是怜星,邀月对此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毕竟最后是怜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她惯常只看结果,并不在意怜星这么做的原因。
现在怜星就是这样的表情,可怜星忘了此刻正坐在邀月的身上,自然视线就躲不开,正正好撞进了邀月的眼睛里。
沉静如水,甚至有股子宠溺般的无可奈何,邀月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脸还是那张脸,气鼓鼓的包子样,却因为眼里神韵的不同而出现了些异样来,但随即怜星就发现了邀月看到的事情,眼神又恢复到平时的狡黠灵动,唯唯诺诺般的胆颤心惊。
邀月一时怒不可遏,这无疑证实了刚才她的确没有看错,她眸子更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就没有留情。
尽管没有经验,邀月却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几分不对,指尖虽然被湿软包裹,但实在还是干涩得有些难受,可她此刻气急,全然不管不顾的指下用力,很快便触及到了一片绸黏的温热,浸透了她的手指并缓缓往外流淌。
怜星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被咬住的下唇已然褪去了所有血色,邀月这才发现对方的身体在她怀里痉挛,若不是咬紧了只怕已经嘶叫出声。
指尖的绸黏并不是初初探入时的腻滑,鼻端嗅到的腥味也的确证实了邀月的猜想,她看着怜星痛苦起来的脸,心里闪过一丝畅快,却又有些道不明的失落。
不是应该只专注她的吗?为什么怜星就是不能好好听她的话呢,隐瞒是邀月最不能接受的事,好好听话也不至于会这样了。
“让我出来。”邀月想归想,声音却没有半分软化,手指在对方体内艰难的动了动,依旧被卡得死紧。
怜星的脸色又白了三分,却还是依言努力放松身体。
不多时便抽出来了,白玉般的手指被血液染得有些斑驳,上面还残留着不明液体,怜星抿紧了唇转头去看邀月的脸。
邀月倒是一句话没说,取出手帕将污渍揩拭干净,也不去看怜星,只径直将手掌按在对方腹部催动功力。
丝丝缕缕的柔和内力作用在身体上,不适感倒是舒缓了不少。
“回去休息。”邀月抬头,将人从怀里拉了出来,她看着怜星在身边有些站不稳,宫装凌乱,裙摆上还染了不少血迹,她忍了忍才没有伸出手去扶住对方,犹豫了一会又开口,“上点药。”
应该也被划伤了。
“是,姐姐。”怜星白着一张脸,自顾自的收拾好自己,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邀月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对方动作不停,虽然步伐缓慢却依旧越走越远,两人之间,大多数时候是邀月甩袖而去留下怜星一人,她看着对方背影的时候倒是不多。
明明只是正常的背影,却让邀月看出几分决绝,像是就这么放任不管最后两人的关系肯定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渐行渐远,她终究是再度开口,夹着她自己都不是很明了的心思。
“今晚来我房间。”
①这里是我自己胡乱写的,一样修习明玉功,怜星的身体不会冰冷,其实是因为心性问题。怜星性子善良不争不抢,所以功法表现出来就和水一样温和,邀月始终思虑过重,而且长居上位唯我独尊惯了,高处不胜寒,功法就表现出极具攻击性。
②稍微解释一下,邀月不是没有后悔,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就像我写的那样,一个是结果是好的,怜星不那么皮了,而做了便做了,邀月的心性不会容许她道歉;另一个是邀月对怜星的让步,估计邀月的补偿就是更大的让步,只是怜星小时候被吓得再也不敢随便皮了就没有体现出来,但是后来怜星放走花无缺,屡次破坏邀月的计划,别说小时候看上同一个桃子都不能忍,现在看上同一个男人邀月都忍了没对怜星动手可以看出来邀月到底有多让步。
在最后杀怜星的时候估计邀月已经半疯也做好死的准备了,等主角自相残杀之后再说出秘密,知道真相之后的燕南天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可能怜星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想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说出来,可惜她看轻了邀月的执念自己反而先死了。
(三)
邀月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等待。
屋内没有掌灯,她也难得的没有打坐运功,只是就着面前打开的那点缝隙打量着窗外的花园。
月上中天,惨白的月光照得园子里一片清寒,就连蟋蟀也像是被月色冻着了,半天才听见稀稀拉拉的发出一两声,两根白玉似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漆黑的窗棂上,半晌又停住了,眉目间露出些异样来。
邀月其实很少去等待什么。
她向来都是主动的,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能在辰时解决的事情绝不会拖到巳时。上任宫主也没少夸她,处事有决,不仅仅是练武的好苗子,也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但是邀月看似急躁却并非没有耐心,一个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在与世隔绝的宫殿里潜心修习武功的人耐性总是不会差的,只是她天性如此,什么事都是决定好了之后就立刻行动,一方面是因为时不待我、机不可失,另一方面却是缘于掌握主动的永远会多那么几分胜算。
可是关于怜星……
她对这个妹妹也一向是快刀斩乱麻的,就像幼时气急之下的行为,既快又准,也足够狠,结果也颇具成效,两人之间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平静。
但是邀月没想到是自己打破了这份平静,而且现在面对着如此温柔又逆来顺受的怜星却怎么也下不去那个手,更何况她确实冲动了。
邀月很少接受自己的错误,如果真的错了她也会将其导正成正确的,但是怜星不同,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能够听得进怜星的建议,也愿意因为对方稍稍让步。
只因为是怜星,这个世界上邀月唯一可能抱有愧疚的人。
移花宫的宫规甚严,却只是在品质道德之上要求的严于律己,对于私生活倒不甚严厉,不过这绣玉谷与世隔绝,没有外人的干涉便也无人触及到这一层,此刻邀月却是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她夺了怜星的处子之身就总该给个交代,若不是将其出嫁便是对其负责,但是前者不可行,后者更是荒诞。
可是怜星本该留在移花宫陪她一辈子,光是想想怜星可能会离开移花宫或者嫁人,邀月就觉得她会把对方将要去的地方铲平至寸草不生,没有什么地方比移花宫更好,而怜星除了她身边哪里也不该去。
这种占有欲来得突兀又汹涌,却仿若天经地义一般让邀月一点也不反感,所以她并不打算扼制。
何况她和怜星虽然是至亲血缘,但是这感觉却和姐妹毫无关联,无论是谁都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有如此想法,邀月自然也不例外。
那是血缘之外的感情,但邀月不愿意深究。
夜深露重,怜星进来的时候带了窗外的寒气,芊芊玉手还只将门扉推开至一半,一双盈满温柔的秋水剪瞳就先看了进来,然后是对方削薄的肩,鲛绡披挂在上头,却仿若轻薄得掩不住对方原有的肤色,秀美如云的墨发往下是一段如冰似玉般脖颈和肩膀,雪白耀眼,像是将月光也一并带了进来。
室内空气本是凝滞的,却因为对方的进入而重新流动了起来,怜星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晃而过,随即整个人便走了进来,长长的裙摆拖曳过门槛,对方反身的姿势有些掩不住的怪异——那是源自于残缺的左手和左脚——然后右手握住门扉将天地间的清冷都关在了屋外。
邀月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怜星身上,她的五感比普通人灵光百倍,又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久,哪怕是室内一丝光亮都无她也能够看清对方的动作,更何况怜星虽然偏头避开了直视,但是却一直是在关注着她的,她能感到黑暗中的视线。
和她一般悠长的气息,不是单纯的“看”而是全然的“注视”,若是平时只怕邀月早就升起警戒心,然后想方设法地找出对方再一掌拍死,她决不允许有人如此窥视自己,但这目光坦荡荡地,平和中不带丝毫觊觎,心系佳人却又不唐突,想必是千锤百炼之后才摸索到的最不让她反感的自然。
两个人相望无言,邀月是在打量怜星的动作,而怜星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有心如同平日里一样走上前去和对方说上几句话,但今日的邀月又有些不同,早些时候的事横亘在二人中间始终让怜星说不出什么来。
将这件事忘了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怜星敛了敛神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从容自若,然后正大光明的抬头看过去,说不定邀月已经忘记了,叫她来是有别的事情。
不过又能有什么别的事呢……怜星面上不显心下却是惴惴,普天之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邀月,左右不过还是这件事,若邀月有心要提,只怕是她也不能糊弄过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邀月倒是看得有趣,虽然猜不着怜星在想什么,但是对方踌躇不前的立在那里,就算是个瞎子也该看出不对劲来,何况她今日才发现自己对怜星的疏于在意,此刻的注视自然是带着目的性的三分打量七分考究起来。
半晌邀月才收回视线,她果然还是瞧不出怜星的半点想法,但是这并不要紧,在她的眼皮底下对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无非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而已。
“过来。”不过若是不出声唤人,估计对方还能在那里呆立一宿。
似乎是被邀月这一声给唤回神,怜星再度看向了她,略一迟疑后便径直向她走来。
室内没有光,昏沉的黑暗将整个空间填满,邀月的一双眸子在一片漆黑中亮如星辰,一瞬不瞬地瞧着怜星,她是有几分不悦的,就在她的面前也能分心成这样,不知道怜星又在想些什么了。
但对方总算没有让她多等。
“姐姐。”
怜星唤邀月的时候站立住的地方离她不过数尺,邀月抬了抬眼皮,几乎是瞬间就发现因着她这个动作对方将将要迈开的步伐就这么生生的顿了下来,她不免注意到怜星脸上的犹豫,眸光瞬间就冷下来了。
这下怜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低眉敛目的模样像只乖巧的兔子,更也像极了兔子被捉住后的战战兢兢。
不过邀月看清楚了,那表情里只有三分说不上真还是假的惧怕,不知是笃定她不会对其出手还是算准了她不会同她计较。
邀月忍不住“哼”了一声,不重却也能被怜星听到,这小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她也当真不会和怜星计较这点小事。
“上药了吗?”邀月抬头询问,视线在怜星身上逡巡了一会,然后不等回答就径直伸手去拉对方的右手。
既然怜星不愿意过来,那她来迁就对方便是,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
怜星再次被邀月抱在了怀里。不过相比起日间有桌子的限制,此刻倒是自由了不少,只是即使没有桎梏对方也不敢乱动,只能咬着唇有些坐立不安的垂下了视线。
这正合邀月的心意,她抬头看着怜星的脸,手臂自然的环上那纤细的腰将对方拉近了些距离。
怜星的身体蓦地僵硬了起来,柔若无骨的左手下意识抬起想要阻隔邀月的行为,却因为上肢的残缺而用不出几分力,只能不上不下的卡在两人身体之间。
就是从这刻开始怜星的动作开始真正慌乱起来,邀月看到对方低下头,却撇开了视线不去看自己的眼睛,几个呼吸之后确定调整了心情,才又慢慢的将手给放了下来。
邀月不动声色地把怜星的行为尽收眼底,却将情绪隐入暗沉的眸子深处。
此前她未曾思考过怜星是怎样看她。爱之恨之,敬之怕之,抑或是表面平静内里却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其实邀月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年既然能狠下心将怜星推落树下造成对方终生伤残,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未曾后悔,那与她流有同样血脉的怜星某些方面来说自然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然不会手软,只是此刻却也免不了心软了起来。
她只是希望怜星不要再同她胡闹、作对,可是好生生和对方说得到的结果永远都是被无视,甚至换来下次的变本加厉。如此便能一劳永逸也是让邀月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但从那以后怜星开始惧怕她,足足好几个月之后才敢再度和她说话,邀月也学会了做事要速断速决,最好是一开始就让人永远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
说不失落也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个在她怀里安静得像个兔子一样的怜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顽劣的孩子,却是她这么多年已经熟识了的妹妹。
不过真也好假也好,只要对方还留在这里,还陪着她,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邀月提了提内息,径直将怜星抱了起来,对方的身体忍不住向她的方向倾斜,压迫住再未移动过分毫的左手,那截残肢呆呆木木的,如同断了线之后再也衔接不上的提线木偶。
怜星低着头却毫不理会它,像是已经完完全全将其遗弃了,看得邀月忍不住脸色又白了一分,只是她本就面如璧玉,倒也没被怜星发现。
太过理智是一件让人又爱又恨的事,但如果让邀月选择,她宁愿清醒着痛苦。
女子身体自是娇柔,邀月将怜星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都感觉不到有什么陷落,她抬头和对方对视几秒,然后几乎没有凝滞地伸手去解开鲛纱的腰带。
邀月当然知道这是她的亲妹妹,也知道两人同为女子。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应该说很早以前邀月就已经知道,不管她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是想求得一个结果还是仅仅只是下定决心,她想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否则最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不听话就弄坏,得不到就毁去。
怜星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她此生已经对怜星这样做过一次了,即使是邀月,也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所以只能去满足自己心里那只不知饕足的怪物。
可是邀月又是如此骄傲,她不允许自己逃避任何事情,她非要清醒着面对所有事不可。
她要怜星,要怜星永远陪着她,要怜星永远不离开。
手指重回故地,轻车熟路地挑开前襟探入中衣,像一条探寻着猎物灵巧的蛇,她在柔软的肚腹上逡巡,只是冰冷的指尖再次触碰到熟悉的温度还是不经意的引人轻颤了几下。
夜色迷离,在轻柔的黑暗中感官也像是被放大了几许,她能感知到身下的人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的不曾移动分毫,就连尝试着逃离或者一丝颤抖也没有。
邀月侧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怜星也正在看着她,因为室内没有灯光所以一切都变得晦暗不明,对方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唯有那双眸子,温温柔柔的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潋滟,晃荡出一片细碎的光。
让邀月愣了一下。
“莫哭了……”良久邀月才压着声音开口,她的手掌覆盖到怜星的脸上,掌心阖住双眼,有隐隐的湿润感传来,“怎地这么脆弱。”
印象中怜星是不爱哭的,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哭,只是有些眼泪聚积在了眼眶里,若不是偶然被她看到只怕是永远也不会落下来,那自然也算不上哭了。
“没有,姐姐。”怜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语气平和而低沉,轻轻淡淡的落在这黑暗中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影子便随着时间飘散消逝了去,邀月也沉默下来,空间瞬间又归于沉寂,有种不真实的幻灭感。
怜星也没有去拉开她的手,邀月只觉手掌下的人的眼睛竟是动也未动,安然得不像是普通女子遇到此事该有的反应,毫无半点惊慌。
虽然她们本就不是普通女子。
邀月难得的心里百味陈杂起来,突然有点想再看看对方的眼睛,那点碎光打乱了她的判断,让她不能确定怜星真正的想法。
但是她按着手掌却迟迟未能行动,这安静熟悉的语气让她莫名知道手掌挪开之后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那副表情又是如何。毕竟是数十年间里每每回头或者抬头就会看到的人,说话时眉眼会落在哪处邀月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现在,哪怕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但那也确确实实早就已经印在脑海里了。
罢了。邀月暗叹一声,倾下身去吻怜星的下颔。
怜星同她不同,无论哪里都是温暖的,小巧的下颔衔在嘴里如同叼着一块暖玉,邀月的舌头卷上逗弄了几下就倒腾出了一大片唾液,感觉弄在嘴里滑滑腻腻的一不小心都能被她吞下去。
手掌收回却是径直拉开了衣襟,邀月最终还是避开了怜星的眼睛看向了对方的肩膀。
她其实没多大想法,想做的也不过是依着日间已经做过的再做一遍罢了,只是怜星因为她的冒进而在她怀里痛苦痉挛的模样还留在脑海里,邀月也就下意识的放缓了动作。
不过该怎么样才让对方好受点邀月却完全没有头绪,有情人做快乐事,所以情动这种事情有情人之间做自然简单,稍稍撩拨便如春水荡漾水到渠成,只是若是两人无情,大概怎么着也不会有反应了,不过被她如此强占,怜星没有激烈反抗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种事在邀月前半生经历中几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她此生未曾拥抱、甚至也不曾温柔的对待过别人。但想来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试着放松身体轻轻的拥抱住对方而已,看上去并不困难。
她翻身坐覆到怜星身上,又弯下腰,手臂穿过对方后腰将人搂抱起来。
像抱着个棉布娃娃,腰肢被提起,怜星柔软的落在她的怀中,邀月的脸自然地埋到饱满的胸房里面,衣料还未褪干净,鲛绡表面冰凉顺滑内里却透着薄薄的温度,覆盖其上不暖不冷刚刚好,还能听到心跳声不太规律的传来。
邀月却有些说不出的挫败。
怜星像是消极抵抗般的逆来顺受让邀月有点不知所措,她确实不知世人话本里这情爱和欲望为何能让人迷失,她搂着像是木偶的怜星有些无可奈何。自小长在移花宫,可以说邀月并不通情爱也不了解肉欲,即使将如此鲜活销魂的女体放到她的面前她也是不耐烦多过其他的,若不是为了将怜星留在身边,只怕她早就将人给扔了出去。
但她也确实不能希求怜星能自己动起来,或者由怜星来教她该如何做。
“姐姐?”继续的话不知该如何进行,撇下怜星又心有不甘,有心去问对方却拉不下脸面,何况怜星处处不如自己只怕问也是白问……邀月此生难得遇上如此窘迫的时刻,偏偏此时怜星还要出声来闹她,心烦意乱之下真想把对方训斥一顿再接上一掌直将人打出去。
可对怀里娃娃一样乖巧的怜星又下不了手,她并不是什么惯于迁怒的人,对方都如此安静地任由她摆布了,若是再怪罪怜星也拿不出由头,难不成怪对方不该时时刻刻看着她,导致自己鬼使神差般的一时冲动,结果现在闹成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
“姐?”许是倒垂着脑袋太久了怜星有些不舒服,邀月耳边只听得对方又低吟了一声,接着那只右手就挣扎着攀上了她的肩,但怜星还是不敢太过放肆,手臂也就没有揽上来,只抓住她肩上的衣服把本该平整的布料攥成了一朵花,也借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放我下来,我有点难受……”
那声音既软又濡,仿若孩童撒娇,软软的手掌没用上几分力,磨磨蹭蹭的巴拉着她的肩头,让邀月心头无端生出几分粘腻来。
这放在平时也该是被邀月训斥的,此时她却没了心情,说到底会与不会这种事再怎么纠结都是邀月自个的事,但若被别人知道那就有些失面子,哪怕那个“别人”是怜星。
所以邀月把怜星放下来之后也有些恼,干脆不管不顾解了对方衣裳后手就往下探。
但真正触及到肌肤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几分。
女儿家的身体被发自内部的温度熨烫了之后像是刚出锅的如意糕,蓬松柔软的还透着让人胃口大开的馨香,剥开了的衣物松松垮垮的落在床榻,还有小部分半是纠缠半是留恋的卷在了怜星的左臂,邀月视线扫过时不禁愣了一愣,两物相较,那肌肤的白竟不比那旖旎的宫装逊色多少。
但又略有不同,纵然是匠人精心织就的华裳羽衣也比不过大自然巧夺天工所造就的绝色——本该是欺霜赛雪般的皮肤不知何时染上了薄薄的红,衬着那银白的绢丝,交相辉映粉白粉白的就像春日里一夜之间便开满了后山的桃花,绚烂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就连邀月自己也不自觉的看呆了眼。
她想起日间所看到的景色,那被自己吮吸出来的、散布在对方胸前的不规则的犹如玫瑰花瓣一样的痕迹,明明只是一时的率性而为,现在越想却越清晰,那些形状,那些位置,明明只见过那么一次,却像是牢牢烙印在了脑子里一样。
邀月低下头看了一眼怜星的眼睛,第一次放开自己的自制力,任身体无意识地循着馨香向着对方靠近,任由自己被对方吸引。
在终于触碰到的时候还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本属于成年人的躯体触碰着却比婴儿还要柔嫩,邀月薄唇微启便将那膏冻般的肌肤含在了嘴里,触口柔软生温,像是将桃树上晶莹剔透的桃胶采撷在口中,甚至都能随着呼吸融化在嘴里一般,让邀月忍不住用牙齿轻轻衔着碾磨了两口来确认。
并不是满足或者不满足,邀月的视线往下移动,怜星的僵硬并没有逃过邀月的眼睛,肢体的残缺一直是对方避而不说的难堪之处,也是邀月供认不讳的过往——她曾亲手将自己妹妹的手脚弄坏,而她甚至都没有仔细看过这被自己弄坏的手脚现如今是什么模样。
一半是怜星一直用衣服将其掩藏,另一半却是邀月刻意避开。只有在此时此刻,她因为不知名的冲动而将那些遮挡剥得干干净净,才有机会好好打量隔阂在两人之间十多年的沉疴痼疾。
其实并不难看,至少邀月没觉得有多难看,那柔软的手臂白嫩嫩脆生生的,如同一节刚探出头的藕尖,让人忍不住想要啃咬上去,只可惜本该是修长完美的左臂却从中被突兀的折断,看上去像是一根长歪了的莲藕。
不过这仍然是只很好看的手,如果是落在别人身上,只怕这只手会是那个人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但是落在怜星身上就只会让人觉得可惜,这只手本该和这个人一样完美的。
邀月的手掌落在了骨节断裂处稍稍紧握,半晌又放轻了力道只是虚虚的触碰,掌下的肌肤细腻温暖,虽然血肉已经重新长好,但是仍然可以透过皮肉感知到内里的骨骼是怎样的错开,甚至还有些咯人。
邀月忍不住抬眼去看怜星。可这次是怜星避开了邀月的目光,不仅避开甚至闭上,而怜星的身体也颤抖到了极致。
若拿着这手的不是邀月而是旁人,只怕怜星早就一掌打了过去。
邀月抚摸了一会也不见怜星睁开眼,有心开口命令对方看着自己,却又犹豫了下来,手上轻轻揉捻着,心里却是在考量。
怜星不该抗拒她,无论她做了什么,要了什么,对方永远都不该抗拒她的,比邀月更了解自己的就是怜星,对方理当知道如果抗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然,也许这样半推半就是怜星的妥协,但拒绝意味也如此明显,邀月是什么人,怎会容许怜星在这个时候糊弄她。
她再度捞起怜星的腰让那具柔软的身体贴近自己,这次她的动作没有停顿,转了个身便让对方落在了她的身上,再用力便抱着对方半靠在床头。
身下的触感让怜星有几分讶异,她整个人都陷入邀月的怀里失了重心,手臂无从着力的感觉像是溺在了水里,她划拉了几下,最终手掌按着了实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这才睁开眼。
她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邀月,于是习惯性垂下视线思索,却没想正好撞进对方黝黑如同深潭一般的眼底,免不了心头一跳,但邀月似乎并未察觉。
所谓实处也不过是靠得最近的檀木制床头,怜星这下单手撑起自己却让下半身和邀月的身体贴得紧了,耻骨那块更是撞着一个同样坚硬的物体,即使有着皮肤的阻隔也觉得有些生疼。
但明白自己正抵着什么却让怜星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再加上腿脚本就不便,就更有些不知该怎么放才好。
邀月倒没怎么注意,怜星并不重,虽然她只是女子却也能够承受那份重量,她看到对方双颊不自觉的飞红心里的乌云稍霁,只是怜星撑起自己让两人身体之间有了某些间隙,温暖离去让邀月有些不悦的追上前顺势啃噬着怜星的锁骨,同时手也没闲着,顺着曲线下滑落在腰间的宫装上随意的拉扯着。
几下便将衣裳褪尽,原本整齐的宫装散成一件宽大的袍子罩在两人的腿上,不知何时怜星已经将腿分开,看似跨坐在她的大腿却依然虚虚的抬起身。
距离有些远了。
邀月皱了皱眉,手掌便沿着嫩滑的肌肤下滑,摸索着勾住怜星的腿弯往自己的方向猛然用力,如愿以偿的让对方撞到了自己身上。
怜星也未防邀月这一手,因着这一撞支撑的手臂便弯了起来上半身直冲过去。邀月更是因为本就凑上前,这一下撞得确实狠了,只感觉下唇生疼,竟是被自己的牙齿给磕破,嘴里泛起一阵血腥味。
但怜星也坐实在了她的腰腹,邀月眯了眯眼,满意的感觉这个姿势才是正确的,又及时抬手按住怜星的大腿不让对方退开,她们正在做的事本该如此密不可分。
邀月舔去了唇边的腥味,手掌转了个弯落在那双修长结实的腿后侧再度用力,怜星被她抬得一个趔趄,身体又贴在邀月身上攀爬了些,索性这次两人都有了些准备,不至于再被撞个猝不及防。
不得不说邀月很是喜欢怜星坐在她身上的这个姿势,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表情,嬉笑怒骂一颦一蹙,如此怜星就再也别想瞒过她的眼睛。
何况这重量刚刚好,邀月眸底幽光闪了闪,虽未有更多表情,手上却是又用力了几分,直将怜星整个人都揽到骑在自己身上,确定怜星实实在在的在自己身上,这才侧头去亲吻对方丰满的胸房。
怜星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刚才好不容易找着的重心又失了去,只能顺着对方施力的方向靠在邀月身上,将身体送了过去任君采撷。
胸前的温热和冰凉带起的酥麻让人身体发软,只教人想陷入那个温凉的怀抱,尽管如此怜星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忘直起膝盖支起身体不让重量全然的落下去,邀月的手掌在她的臀股之间游移,带着她的身体不停的往前撞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她忍不住全身一阵又一阵的发紧,从身体到心里,右手也不自觉的抚上邀月的发。
“嗯…呃……”
邀月的动作一愣,手上动作便轻了几分,怜星的声音……变得大不一样了……让她听了都……有些忍不住心悦之。
怜星的气息越发悠长,不知是之前对方下意识屏息了还是由于邀月的动作导致的,现在因为之前血液不通畅而脸上泛起绯红,低头看下来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是被染了朦朦胧胧的雾,她的左手依旧放在身前未动,右手却是醉酒般的按在了邀月的肩头,整个人坐不住一般的半倾下/身来。
距离被拉进,邀月毫不费力地就能看到对方额角已然散乱的鬓发,刘海全然滑落下来没了平日的规整端庄,却有种别样的魅惑与风情,眼眸在这发丝之间若隐若现,讳莫如星,却也灿烂如星。
邀月伸手想替怜星拨开了额发好看得仔细些,却在指尖接触皮肤的刹那感觉到热度瞬间从对方脸上燃烧到了她的心口。
差不多了。邀月突然不知缘由的这么确定着。
她的手指探到之前造访过的桃源,依旧是湿湿润润的一块地方,这次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从对方体内燃起的那股子炽热由内而外的体现在躯体之上,她感觉自己像是正置身于处在火山口的温泉之中一般,不仅灼热滚烫,水线还因为热度而漫涌而出,以至于还未进去便能感到对方的迫不及待,滴滴答答的浸满了掌心。
原来这才是正确的模样。
邀月思索着,又慢慢地将手指深入,感受着指尖被不寻常的热量紧紧包裹住,虽然进入得有些艰难却也有种被拥紧至窒息的安全感,她抬头去看怜星的脸,比起日间让她勃然而怒的含羞之态,此刻怜星的表情显然更为直接,如果说先前只是如同春风拂面般的欲说还休,现在便是春水泛滥衷情直述,喘息声甚至就落在她的耳边,邀月这次却完全未去在意。
粘腻的汗水也蹭邀月一身,尤其是颈窝那里,俯身过来的时候怜星最是喜欢那处,几次吐息都落在脖颈,甚至好几次还不经意的触碰到了她的颈侧,现在更是直将脸面埋藏进去一动不动。
那热度也烫了邀月一身,她有点分不清这汗水完全是怜星的,还是她自己也被热出了汗,因为她确实感到口干舌燥了。
她抚着怜星的肩,手指下意识自下而上的挺进,无论做什么,哪怕是任何轻微的动作都能引起对方的战栗,怜星寸缕不着地贴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上还着着雪白的中衣,只是在怜星身子的扭动中被弄得有些散乱,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有汗渍沾染。
但邀月难得的没有立刻将怜星推开去更换衣服,她只是任凭对方坐在她的身上,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颤抖和温度,那反应像是有迹可循又像是毫无规律,只是每次的呻吟都低悠婉转,让邀月心里莫名燃起一丝火,随着呼吸上窜着、跳跃着扰乱了她的思绪。
给她吧,全部给她吧。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在这么告诉她,邀月无暇抬头去寻找是谁,但是她无需抬头也能知道房里并没有别的人,那个声音并无波动,只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突然响在了她的心间。
于是邀月的动作顺应地没有停息,甚至变本加厉的快速,直到感受到掌心迎来更多的湿润,感觉到怜星的身体在她怀里再次痉挛——这次她不再拧着眉头担心——然后又恢复平静,她才将手给抽了出来。
怜星依然规规矩矩的呆在了她的怀里,左手放在身前被两人相贴合的身体紧紧压住,右手仍旧虚虚搭在她的左肩,这次却连衣料都未曾攥紧——纵然邀月已经默许放任了她的行为,对方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谨守着两人之间的仪礼,不敢稍有逾矩。
若不是现在手脚没什么力气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之中,大概怜星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她身上离开。
哼,姐妹间的礼仪。邀月嗤笑了一声,眸光泛冷任怜星趴伏在她身上。
她自是不信幼时那个顽皮捣蛋让人头疼的女孩真的能变成现在这个温婉守礼的淑女,哪怕对方在她面前垂眉敛目,哪怕对方几千个日日夜夜里都表现得恭谦有礼,但她邀月还是不信。
而到底是不是她会自己来验证。
安静下来之后怜星的呼吸便轻轻浅浅的趋于平静,这样对方才算是真真正正经历了一场完整的情事,而且邀月一出手就没有留手,几乎压榨干了怜星的体力。
邀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疯狂,只是想着,这十几年来几乎从未给过对方好脸色,也让对方如同一只处在狼窝的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生活了这么久,那就满足对方一下吧,就像那个响在她心间的声音。
罢了,罢了,那就给她吧,全部给她吧。
云收雨歇之后也落了一床残骸,邀月素有洁癖,此刻床也乱了,衣也脏了,身上黏糊糊的汗水更是让人不耐,她的脸沉得几乎可以滴出墨来,唯有累极了的怜星还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趴在邀月肩头睡得安安沉沉。
邀月的下巴也正叩着怜星的肩膀,对方光裸的肌肤还残留着内火焚烧过旺后的绵软,但汗水被蒸发此刻却是冰凉凉的一片,邀月抬手摸了摸,下意识就准备将人径自从身上推下去,好腾出空来梳洗更衣,只是手掌按住肩头还未用力又缓了下来。
她在黑暗中静默了一会,到最后也没有将怜星从床上推下去,反而再次伸手圈住怜星的肩背,将对方整个都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这漫漫长夜将要过去时,邀月终于给予了怜星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