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逼到发疯的OOC文。OOC全都属于我。
PS:人物关系不会和原作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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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莲妮娅在第十次听见略过自己的脚步声时,心里产生的讶异让她从日常拉伸中抬了头,放在身旁矮桌上的无框眼镜镜片里映出了一个正在戴防护面罩的女人,对方的头发被防护服包裹严实,只有一捋金色在其调整穿着时从头罩里漏出。女人在家门前回头,被防护装备遮的只剩下的那双眼看向戴上眼镜的玛莲妮娅,她们有着一样颜色的双眼,虹膜淡到在光下呈现金色。
“你手臂的‘主治医生’今天也会帮你维护?”女人的视线转到玛莲妮娅那只有着金属光泽的右手臂上,问得很随意,像是因为疑惑于对方的注视而强行找的话题。
玛莲妮娅在心里计算了时间后点点头,“母亲今天也要去帮忙?”那有着尊敬意味的叫法,让两人间多了一层家人不该有的礼貌氛围。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并未感觉不妥,也给了点头的回复,最后在扭开门锁的时候,淡然说了句“要和蕾娜菈的侄女好好相处”就出了门。不到十分钟,她的哥哥说着“早安”,帮她打开了电脑和通讯界面便回了房间做线上课程的准备。
玛莲妮娅拿了“主治医师”存放在她家的维修装备箱,坐到电脑前,就看到屏幕里穿着得体的银发女人,似乎是因为对方的研究所工作需要视频。
“玛丽卡阿姨出门了?”讲话时,屏幕里出现了菈妮这个证明她身份的名字,她环顾了没被玛莲妮娅遮住的周边环境,除了墙和露出的沙发边缘就再没其他。玛莲妮娅拆下自己的义肢才回答菈妮的问题,“嗯,你讨厌我母亲?”
菈妮摇摇头,“我只是在避免卷入她和我阿姨之间的事。”
不久前,玛莲妮娅的母亲因为不想和前夫以及那群讨厌的亲戚天天照面,抓到机会就从罗德尔小区搬了出来,选择了本地居民偏多的卡利亚小区。米凯拉因为被某位亲戚骚扰,举双手同意了这件事,没什么想法的玛莲妮娅也就跟着他们搬到了这里。但在他们看到矮旧的小区楼时,还是不免小心问了一句母亲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创伤,毕竟母亲早已习惯特层的待遇,很难想象会决定搬到这样的地方。玛丽卡当时随意回答是“来怀念一下初恋。”他们小区的后面就是雷亚卢卡利亚大学,米凯拉不久前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母亲说出“学区房”的回答都比这个答案更让人信服。双胞胎的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依靠十几年相处的经验,得出了母亲又在为某个真实目的而撒谎。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从不会追根问底,保留彼此的隐私空间是玛丽卡领养他们时就说过的话。
米凯拉并未在之后入学,原因是他们入住不过一个月,小区就因为传染病封锁,与外面一切的交互都在封锁后的一星期内被禁止,这对需要定期维护义肢,还有慢性病的玛莲妮娅来说是极大的影响。意识到这点的玛丽卡立刻就与小区的负责人进行交涉,但对方坚持着“不做就不会错”的态度,就算是曾因论证无比正确,话术无懈可击而被律师同僚称为“黄金律法”的玛丽卡,也败在了负责人的无赖上。几次配药请求被拒绝后,玛莲妮娅和米凯拉看见母亲从放置工具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把锤子。为了某些人的安危,双胞胎便和玛丽卡一起出了门。
玛莲妮娅和玛丽卡都是高个,两人面无表情从上方睥睨的视线的确让小区的负责人吓了一跳,不过主要威胁还是玛丽卡手上的锤子。但对方仍想嘴硬拒绝时,被另一个到访询问的人制服了,原因是负责人不想得罪孩子在读学校的校长。
玛莲妮娅清楚记得,母亲在看到对方的黑发和有着光亮的眼睛时,没有任何礼貌地盯着那人看了很久,直到对方替她们解决了配药的问题,认出了她的母亲。玛莲妮娅和米凯拉在那次知道了很多事,比如母亲和眼前被称为蕾娜菈的女人曾是一所大学的学生,比如他们因意外去世的生父拉达冈曾是蕾娜菈的恋人,还是玛丽卡介绍而促成的。
双胞胎意识到他们母亲的玩笑是真话,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将什么计划和真心都藏在心里的母亲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坦诚。要不是两人都是不喜形于色的人,玛丽卡手上的锤子也许会转个方向。
——你的义肢是我们研究所的?
跟着蕾娜菈的菈妮在长辈都未说话的短暂沉默中开了口,她盯着玛莲妮娅的义肢,皱眉的神情显然是对义肢感到不满,她询问了配给义肢的对接人,在听到“塞尔维斯”的名字后,微微眯了一下眼,没说什么,可显然能感受到她隐忍的怒气。
之后,菈妮便提出她来维修的建议。平日对接近家里人都要再三调查的玛丽卡,那时看着菈妮的黑色眼睛,只点点头让玛莲妮娅告知对方他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但第一次上门检查完,菈妮住的楼就因为出现确诊而被封,所幸的是菈妮的维修装备放在了他们家。
玛莲妮娅回忆了一下,菈妮与自己母亲的交际,加上线上会面,她们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玛丽卡也未曾在玛莲妮娅和菈妮的维修交流中插过话。
“母亲应该没有打算让你为她们做什么。”
对玛莲妮娅的回答,菈妮没说什么,毕竟不好对着别人的女儿说你妈妈总在背后盯着她的眼睛看,只有在蕾娜菈偶尔出现在屏幕里时才会转移视线,还会以询问玛莲妮娅义肢状况为由,私下和她旁敲侧击打听蕾娜菈的事。
菈妮略过了这个话题,在指导玛莲妮娅维护的过程中,对方可能因为回忆而意识到了之前没想到的事,“之前你为什么说要亲自维护?”
沉默半刹的菈妮在看着对方完成某一部件的维护后才有些恼意地开口,“你是要我蒙羞吗?”
塞尔维斯的技术算得上精湛也是有名气的制作师,再加上当时玛莲妮娅急需义肢,所以在他不知从哪打听到被玛莲妮娅家族竭力隐藏的她失去手臂的这件事时,才免于被问责。在玛莲妮娅的使用中,对方提供的义肢也如他承诺的,不会逊色原来的手臂。虽然,在菈妮的调试后,义肢和她更加贴合,甚至能够让她继续练习剑术,但之前的义肢实在不能说是会让他们研究所蒙羞的作品。
玛莲妮娅思考时,没想到自己正盯着对方,被她看久的菈妮咳嗽一声,不会过多解释的对方破天荒说明了让她生气的原因,“塞尔维斯在维护时埋下了安全隐患。”听到回答的玛莲妮娅意识到自己被救了一命的现实后,没有收回目光,只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见过玛莲妮娅这样坦率的人,菈妮张了张嘴,却像失去语言能力的什么都没说,要不是玛莲妮娅如常提问关于维护的事,她们大概会有一段尴尬的时间。
菈妮查看完通过义肢内置网络传输过来的数据后,一如往常地询问玛莲妮娅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自己。今天谈到了塞尔维斯,她本以为对方会在意那个已被赶出研究所的人,屏幕另一边的玛莲妮娅却像没听到地活动着义肢,查看调整的状况。当她们视线交汇时,对方金色的眼睛有微不可见的弯曲弧度,像个刚把笑这个字和动作联系上的人。对方脱离的家族,在市里极为有名,菈妮听过一些民间传言,比如家族的掌权人乐于培养一些忠于他们,没有自己感情的后辈。她从未想过那么非现实的传言会在玛莲妮娅身上完成它的真实性验证。
“我能为你做什么?”
作为著名的研究所所长,深受爱戴的菈妮常常会从同僚那儿听见这样的话,她欣然接受那些带有敬意的询问,为了双方的利益给出答案,现在却为玛莲妮娅的问题而再度沉默。
“能够见面的时候,让我实际看看义肢的使用情况就好。”
“要怎么做?”
“比如大幅度运动你的义肢,长时间让它处于使用状态的某些动作。”菈妮给出了他们测试义肢的某些回答,玛莲妮娅点点头算是了然。
当两人几天后真的能够见面时,菈妮看了一眼和玛丽卡并排站着的蕾娜菈,想着她和玛莲妮娅的约定实现得真快的同时,难以消化她们的长辈说出的同居决定。菈妮有许多问题,正当她打算发言时,玛丽卡似乎察觉了这件事,先一步开了口,提起玛莲妮娅和菈妮约定过的事。
菈妮看着抢走自己说话机会的玛丽卡,对方在蕾娜菈转身背对她们时,向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并给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她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再能看见光源时,是玛莲妮娅那双和玛丽卡一样的眼睛,以及她抬手就能碰到的白炽灯。
我怎么长高了?菈妮从下意识的想法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玛莲妮娅托着抱在怀里。
大幅度运动、长时间使用,的确是都符合的动作。因为矮小,菈妮从来不喜欢将她当作孩子的行为,但玛莲妮娅——她在心中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显然无法对完全遵照她“指示”的对方生气。
菈妮想起她养在研究所的猎犬布莱泽,忠诚听话,讨人喜爱。而玛莲妮娅似乎正在往那个方向前进,这让菈妮抿了抿唇,对可能出现的未来感到不快。
“把我放下来。”她直视有些茫然的玛莲妮娅,直到对方将她放下。在她抬头仰望的时候,对方主动蹲了下来,菈妮为此看了一眼也就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米凯拉,思绪转了转明白了玛莲妮娅这几乎习惯的体贴举动。
“测试的动作不对吗?”
菈妮摇摇头,“不需要那样。”说完,她低下头踌躇了一会,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有失身份,但还是展开双臂,有些僵硬地轻拥住玛莲妮娅,“这样就行了。”
她希望在之后的共同生活里,玛莲妮娅不会让她再联想到自己的猎犬。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