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禁
丸山彩,从读音上来说,对任何日本人都没有难度;从稀缺性上来说,姓是常见的地名,不光东京,岛内也有许多以此命名的地方,名字更是千禧年后常见的女生的名字。总的来说,太过平凡无奇了一点。
首先,她的长相肯定是归类于漂亮一类、但若说能比肩娱乐圈那些大明星显然是无稽之谈。因为只论容貌,放在如今这个偶像遍地的业界,也未能称得上有多么夸张的优势。
和她类似的那些偶像,就算她们什么都没有,也还是趋之若鹜的踏上这如同独木桥般明显受益和风险不成对比的道路。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寻找快乐之外,冰川日菜早就失去了对剖析所谓关系到社会层次的结构性罪恶这类有学识的前人写进书中研究的兴趣——那种富有逻辑性的,只需要读了之后便能应用到各方面的基础性内容的东西完全没有丝毫有趣的地方。
无聊,实在是有些无聊。能用理性解释的一切没有任何令人精神振奋的元素,与之相对的,人就完全不同。
拿亲近的人距离举例吧,冰川日菜最开始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用异常真挚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会得到完全不同的对应,某种程度上是确实她富有吸引力,着力于自己搞不懂的复杂变化;到后来不仅是两人本身的愿望,还有周围所有的朋友都在帮助冰川日菜理解如何与亲人相处这件事情上做得更世俗意义上的好,结局中事情的发展皆大欢喜,只有冰川日菜停留在对整件事情发展得似乎变得越来越无聊的疑惑中。
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没有意思。如果让冰川日菜选,比起那种喜闻乐见的家庭团圆,现在躺在,或者说匍匐在墙角的,和冰川日菜一同作为偶像乐队的出道的进行演艺活动的扮演主场角色的——比起往常没有舞台上聚光灯的偏爱、没有被粉丝手中荧光棒组成的光海拥簇的——同样的丸山彩,多日未按照基本需求摄入水分和食物、全然不复往日活力的她更令冰川日菜心潮澎湃。
用来固定她不逃出这狭小的房间的手铐早已经解开了,冰川日菜自认友好的为同事准备了眼罩——避免她被六月午后刺眼的阳光灼伤双眼——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黑暗后。用来防止猎犬暴冲到的皮革项圈套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冰川日菜很有人权意识的,保障了友人被监禁(尽管冰川日菜更愿意称之为社会性实验,为了满足好奇心的的那种)时候的基本生理需求——为了在变动不那么大的条件下,更好的研究丸山彩本人。
她粉色的过肩的头发垂下来,沾染了饮用水的缘故看着有点湿漉漉的。她的身体显然有意保养过,摸上去没有任何硌手的地方。很可惜,她的眼睛,她浅石榴色的瞳孔,充满冰川日菜至今都无法理解的对愿望也好、梦想也好的充满期翼和动力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盖住,仿佛稍稍减少了暴露在圣光下的罪恶的局促。
这实在是令人好奇令人着迷。和她的姓名一样普通,没有过人的演艺天赋,没有足够显赫的家族背景,仅凭着主流套路打造的以努力和亲和力,还有追梦的普通人形象为基础塑造的流水线偶像,就算她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还是一往无前地去做那些看似无法完成的目标。
那她所有能做的事情都被限制起来了呢?最开始冒出来的想法格外简单,冰川日菜一直都想要却无法理解丸山彩。请教姐姐之后也只得到人和人之间是不同、无法理解那就互相包容这样冠冕堂皇的道理。如果她没有办法做到任何事情,她还是会拥有和现在一样,充满过于理想主义的期望吗?
所以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噢,犯罪,当然在文书条件上不构成犯罪,冰川日菜没有那么愚蠢,只是为了临时兴起的好奇心毁掉往后探索更多意义的可能这种做法没有任何性价比——所以用那种愉悦的,还带着一点点恳求的态度向组合成员请求是否愿意配合自己做一些社会实验,并且再三确认干什么都在双方同意的范畴内的、提前设置好的录音保障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再过分一点,冰川日菜有些没有来由的自信:丸山彩就算在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也会选择包庇自己的恶行。
“是吧……あやちゃん?”
“呜、呜……”
偶像的嘴上还捆绑着无法让她开口的工具,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喉音,让冰川日菜此刻的问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是什么让丸山彩这么令人着迷?
她常用的香水早就挥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身体本来的味道;她的嘴唇亲吻起来异常柔软,连带着漏出的的呻吟都格外性感;她无法拒绝,甚至主动迎合手指还有道具的身体——冰川日菜完全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给她戴上眼罩之前,她的眼神比起愤怒更像是委屈;给她拴上锁链之前,她的动作比起反抗不如说是顺从;将她的嘴用口球堵上之前,留下的清晰的话语:
——如果小日菜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