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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Fan Fiction 同人 ねむい 6477 Feb 01,2023
1.2W+字数预警
现实向预警
如果都能接受,
食用愉快
好冷。
刘恋隔着车窗朝在寒风里停留了大半天的粉丝道别,延误的航班和差点不翼而飞的行李迫使她的到达时间往后顺延五个钟,放眼望去除了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到达层,黑夜已顺着钢筋水泥遮盖四方。习惯了空调和暖气的躯体对夜里寒冷的感知鲜明,她往内侧缩了缩,挥手示意粉丝到更暖和些的地方去。
这座湘江河畔的城市似乎还沉浸在深冬,丝毫没有冬至之后日温渐暖的自觉。冬天,她一向不那么喜欢冬天。
无论是幼时的蜀地还是已扎了根的京城,寒冷的天气会带来不必要的情绪延伸,等比放大幸福感和孤独感,比如此刻,她就想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也想到去年冬天替她泡好这杯热茶的人。
敬她跌宕起伏的又一年。
乘风破浪的红利被顺利延展,新歌、巡演、剧组、综艺,前年年初立下的早睡愿望被掩在信息角落,陪伴她熬大夜的是香烟、威士忌和融蜡灯。原本还有熬鹰赵梦,结果下半年陷入爱情漩涡的人两点过后就查无此人,只留下emo punk也是需要养生的一条留言就甩甩手溜之大吉。她懒得追究到底是在进行深夜运动还是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只得把HomePod声音再调高一度,聊以告慰42分的孤独指数。
“姐,马上到酒店”
助理递来半杯温度正好的热水,从包里掏出定时定量的药盒,“下午的润喉药。还是等下晚饭后再吃?”
她把视线从昏黑的窗外收回来,药片在足暖的温度下化了糖衣,黏着部分在掌心,指尖揉搓又唤醒还不太遥远的触感记忆。
今年冬天,不喜欢的理由又多一个。
她重重叹了口气,对于即将上演的老友重逢戏码不置可否。
她和于文文的故事开始得不落俗套,那结束也该同样漂亮,利落干脆才好。
对外的解释倒是整齐划一的太忙。因为太忙所以没时间见面,因为太忙所以定下的旅行计划一推再推,因为太忙所以打开家门发现连上次一起出门买下的绿植都奄奄一息……可刘恋心里门儿清忙碌只是“合理且不会被深究”的无数理由中最易推脱、最心安理得的那一个。
微信上于文文的头像后跟了一个小红点,看不出情绪起伏地问她是否到了酒店,是否需要调整明天排练的时间,刘恋瞥了一眼就摁熄屏幕,对着落地窗前的纱帘发呆。
于文文的语气周到、细致又疏离,仿佛几个月前在她面前眼窝红成一片,声音喑哑地问她恋恋,能不能不分开的人从未存在过。
她一贯秉持着最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的想法浪荡江湖,片叶不沾身。只可笑马有失足,人有失手,去年跨年夜她还半窝在于文文怀里指着屏幕上那对已分手却不得不合作,在钟声响起时尴尬得连手都无法朝对方抬起的情侣看客似的咯咯笑,而今年不出意外这幕年度最烂喜剧即将换人上演。
她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面对有工作需求的前任,却也没打算和人叙旧,直至于文文这条微信把她埋在地里的鸵鸟头拔出来,明晃晃地朝她摊牌对峙。
Typing:刚到,没事不用为了我调整时间
Delete
Typing:不用
Delete
……
Lian:没事,按之前的安排来就好。
习惯性下拉屏幕,弹出零碎几句对话。彼时已接近分手,剔除惯常的早安晚安,有意义的对话并没有多少,里面还夹杂了一次争吵。
四月出头,家里厕所防水漏了正在重修,她赶着在月底前写完歌词交给杜凯做新的单曲宣传,于是便辗转流浪于北京几个熟识的姐姐家里,在薛凯琪家里吃过七分熟的鸡蛋面,在二姐家里蹭过儿童餐,在赵梦家里煮乘过风鸡翅,唯独没问过于文文那儿是否有间空房。隔了大半月才知道消息的人不免生气,问她刘恋你什么意思,隔了几分钟又发来一张照片。
毛皮顺滑的阿比西尼亚正团在窝里酣睡,有小半个绿色玩偶被压在身下,是她和于文文上次一起逛展时发现的小玩意儿。
于文文说,朵猫猫想你了。
她看着屏幕里的朵猫猫突然就眼眶一热掉下滴眼泪,话就这么梗在嘴边。为什么不去问呢,怕给正没日没夜拍戏的人带来多余的操心,怕出门被狗仔拍到又上热搜然后双双被经纪公司开大会,怕本就僵硬的粉丝关系又被激化再送来更多的诅咒信……刘恋实在是忘不了那几个从机场收到的老虎头玩具。她瞧着稀奇可爱,捏着朝于文文打趣怎么这是知道我家里养了头小老虎吗。结果第二天下午于文文就给她打来电话,说家里猫咪有几只抽搐僵直,送医院得早没什么大问题。她还没来得及问是误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于文文就已转了话头,问她今天降温晚上想吃点寿喜烧吗。
是她顺手倒垃圾时看到眼熟的样式,才发现破掉的薄薄一层布料里十几颗咖啡豆。
多荒谬。
她说于文文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小孩儿脾气。堪堪摁下发送键就弹出硕大一个通话界面,声音穿过电流有些失真,于文文的语气不比她的心情好上多少,话里话外都夹枪带棒。
“成熟?是成熟到剩菜在冰箱放一周,差点把自己搞成肠胃炎住院吗?”
“所以你现在是在翻旧账,你们天蝎座是不是都这个德行?”
“我是该庆幸我还有这个资格,而不是我还没进家门就看到此间已出租您请找别家的招牌对吗?”
“于文文,我发现你这人真挺没劲。是你打过来,现在又给我扯这些。”她难得被激起火气,语速快了起来,“行,那你今天不把话讲明白了,就再也别提这事。”
“我觉得我们最好都先冷静两天,你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
又是这该死的现在就讲和以后再说,她早该知道她和于文文在吵架的认知上差了有十条路。对话于她说出算了我有点累了戛然而止,于文文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刘恋已经把自己北京另一个称得上是家里的物件收拾妥帖。密码锁,连钥匙都不用还。
小家伙们如往常一同懒洋洋地朝她摇尾巴,她挨个揉了把脑袋,数来数去唯独少了朵猫猫,唤了好几声也没动静。时间差不多了,透过光洁的落地窗她看到赵梦倚在车边打着双闪。在关玄关灯时听到一声猫叫,豹纹猫从暗处窜出来绕着她的脚踝打转,尾巴缠在她的小腿上。
“朵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她蹲下来挠小猫肚皮,大衣下摆垂在地上摊成地毯,朵猫猫就顺势倒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抱歉。”
音节散落在空无一人的室内,并不知朝向谁。
只可怜于文文因着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飞机换高铁的从深山老林里跑回大北京,行李箱里只来得及塞两件睡衣,车轮滚在木地板上咕噜作响。刘恋坐在胡桃色的餐桌前似有些醉了,抬眼见了她便伸手。于文文却愣在门口,一面担心脏兮兮的外套脏了刘恋的居家服,一面又怕刘恋冷不丁给她下个最终通牒。刘恋见她不动,睨着眸子扯起个笑,手放下来搭在膝盖上,显得人落寞寂寥。
她听见刘恋说,“于文文我们就这样吧”
指节被攥得发白,判官的最后一笔落实回来一路上心头的沉重,说不清是原来如此还是果然如此。她抬眼去寻刘恋的脸色,只觉得眼前被水光盖住一层又一层看不真切,可旁边再没有大号小熊猫把她摁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哄说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刘恋只坐在原地等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不耐烦,什么都没有做。
她说恋恋,我们能不能不分开,说还有地方没一起去,说家里的小猫还有最后一针疫苗没打,说恋恋没有你我可怎么办……说到最后几乎把回忆翻个底朝天,最后刘恋还是走过来拥抱她,理顺她的发尾。
有些时候于文文也痛恨她和刘恋该死的默契,默契到可以毫无沟通就穿成同一色系,默契到她匍一抬眉就有湿漉漉的亲吻,默契到,连痛哭流涕都没有人问过一句为什么。
捂进床褥的手机发出闷响,人脸识别的零点几秒里,刘恋做法宁愿是节目组找她对流程。
可事实证明,天往往不遂人愿。
那人头像后面跟着红色的小圆点。
“吃晚饭了吗?”
“机场垫了些。我先看看曲子还不太熟”
“我买了新的吉他”
还没想好用什么得体的借口拒绝,刘恋准备二度装死,看着对话框顶端在“正在输入中”和“Kelly”之间切换了两回,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不大却持续的敲门声。
于是事情就变成于文文做贼似的左手两包外卖,右手一把吉他敲开她的房门,女明星和新晋女明星在酒店逼仄的方桌下对着几碗炒菜埋头苦干,抬头就是对方的发旋。
于文文瘦了。卷曲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暴露出白皙的额头,眼圈下有一轮遮瑕盖不住的乌黑,下颌线和胸锁乳突肌扎眼,银色的链条垂在愈发鲜明的锁骨上,似乎连握着筷子的指节都细了几分,套在食指上的戒指简直摇摇欲坠。
“你等下练曲子吗?”
“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
话赶话撞在空气里,刘恋在心里叹了今天第二口气。说到底不是消磨干净了感情再分开,她到底还是记着念着于文文的。社交媒体上本就不太活跃的人,她很难从那些千篇一律的广告词里看出人近来状况如何。眼前的于文文虽然穿得周正漂亮,衬衫也好好地从第二颗往下扣,刘恋却直觉出厚重的疲倦。
“恋恋”
于文文垂眸把筷子一扔,终于舍得放过被戳得稀巴烂又几近未动的白米饭。这是自进门到现在于文文第一次唤她,“要试试吉他吗?”
“不劳您,我还是会一点的。再吃点,跟个猴似的”
“你上哪儿见过这么漂亮的猴子”
“张家界、峨眉山、云台山……金丝猴你看过没”
“没有,但我见过红心的”
“……我不是在说猕猴桃”
……
于文文从来是说不过她,这会儿眉毛蹙起来,活泼可爱多了。她从琴盒里剥出吉他,一个坚硬的物什顺着缝隙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正要伸手去拿,就见于文文手比眼快地捡起来藏在背后,被她注视着又直立在面前像个古罗马雕塑。
她挑眉,于文文不看她。
她咳嗽,于文文扯两张纸给她。
“拿着吉他敲我的门,里面的东西却不敢给我看?”
“我没有不敢…本来就是……”
“本来什么?”
“你先练歌,先练歌”
曲子不难,这两年在于文文手把手的指导下她也算得上半个行家,分出来的精神就落在“认真”吃饭的人身上。她知道于文文拐着弯儿来找她的目的,左不过受不了她客气疏离的态度来挑破平和的假象,右不过要找她这个外热里冷的坏心肠女人复合。别误会,这是赵梦喝高以后对她这段声大雨小别说七年之痒连三年都没熬过去的破败爱情下放的判词,顺带一提,于文文的横批是嘴硬心软,再创新高。
她不说话,于文文也不说话,琴音回响在略显空荡的室内倒让她想起几年前尚在海边的日子,她抱着于文文送的,人手一把的智能吉他,哼不成调的新歌,于文文在她旁边拿脚踢沙子玩,雕花似的看了她半晌,眼睛亮晶晶地说恋恋,新歌我能填词吗?她弹错了一个和弦,也笑起来,我个专的歌里出现一个于文文作词,你不当女明星了?
这事儿一被搁置就是好几年,等到了今年她俩闹掰了都还八字没一撇。被回忆敲了一棒子,冷不丁地,刘恋眩晕几秒。
离开前于文文终于舍得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珍而重之地像是在填高考志愿。
一张薄薄的光碟,塑封在透明盒子里,落款是KL。
“这是准备给我机会去古董市场淘DVD开开视野?”
“人工费两百?”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便宜的样子对吗?”
一晚上被噎两回,于文文的脸又红起来,手撑在门上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她作势要赶人,情急之下,于文文焦急地拉住她的手臂,但很快认识到不妥又撤手道歉,“有空的话,我不是说这几天,可以……”
“如果我没空呢?”她出言打断于文文未尽的话,把这些看起来像极了暧昧初期的话踩进泥里。和于文文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在床上讲些浑话差强人意,让于文文正儿八经讲句我爱你难比登天,后来还因为这事儿闹过出轨的误会,于文文才开始慢慢学会对着刘恋爱在心头口乱开,结果一分手就落了千丈,如今更是打一下才冒得出一个字。
于文文咬着牙,努力维持最后一点体面扯出比刚进门时更难看的笑容。
“也不是一定要听,但……”
电梯门开闭,有同层的艺人朝她俩打招呼,后半句话被再度中断。刘恋换上工作式礼貌微笑,在攀谈的间隙朝她扬扬眉,明示她错过了救援黄金三十秒,她要送客走人了。
于文文呢?她不只能跟着赔笑,好在虽然最后那句剖白没能呈到人面前去,但东西出去,也算是不白费她给自己打的三天气。
彩排很顺利,现场也很顺利。候场时刘恋弯起眸子和同组的前辈聊天,再不像当年那样拘谨站在她身侧。分手半年有余,这是她第一次,有了离刘恋好远的感觉。上一次跨年她们推了所有邀约,趴在落地窗前等零点的烟花,再往前,也就是刘恋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商演,亦步亦趋像极了货真价实的小熊猫。彼时她握住刘恋冰凉的手,就好像握住了飘渺的未来。
不知道她今天手还冷吗?
跨年的时候她站在刘恋身侧,心跳比主持人的倒数快上几拍。
“三”
等下她朝刘恋讨一个拥抱会被拒绝吗?
“二”
那也太悲惨了吧,全国都得知道她俩闹掰了。
“一”
要不还是不抱了吧?
“新年快乐!!”
零点的钟声伴随礼花从天而降,熙熙攘攘,在她天人交战结束之前,刘恋主动朝她张开双臂。
“新年快乐”
被揽进怀里时于文文心里又开始冒酸水,分手这段时间她整月整月睡不好觉,靠着褪黑素一觉睡醒后就在黑暗中和天花板干瞪眼。刘恋的怀抱温热、柔软,带着让人安心的木质香味,周遭嘈杂的声响就这么被隔绝开,让人怀念干燥舒适的睡眠。
可刘恋松手很快,她只来得及虚虚回抱一下,喉头又哽住一句过期不候的“今天快乐”。
隔着两层自动门刘恋朝她挥手道别,于文文构想了许多不算冒昧的对话,比如接下来还有别的聚会吗,又比如什么时候离开长沙。分离的社交圈、断裂的信息交换,怎么连开口都变成如今这副捉襟见肘的狼狈样子了呢。或许这就是她们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倒数几次的见面了,想到这里,她的手脚都变得沉重,几乎抬不起胳膊同冷光下笔挺修长的身形告别。
合作的借口用过了,她又要以什么为借口再见刘恋一面,问问她碟里的歌听了没。又或者要是刘恋回去就把这玩意儿随手塞在什么《史记》或《的地得的三百种用法》中间拿去垫桌脚呢?好像自在一起之后,在与刘恋相关的选择题里,她就步步踏错,一路走到剧场灯光亮起也没能看到HE的开头。在收下诅咒信的时候,在对着公司低头的时候,在把手从她兜里抽出来的时候,她看着刘恋一步步走向海中央,水流不可遏制地淹没旅人的头顶。
她选择了沉默,于是只得认栽。
录歌的棚子是借闪星的,一来是为了避开经纪公司的审阅,二来是她有想从那里旁敲侧击的东西。
“所以你现在是在干嘛,是想把人追回来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少点愧疚?借我们乐队这棚子可是要收费的”赵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瓜子,倚在录音室裹了隔音棉的墙壁上咔吧咔吧一面吐瓜子壳,一面看于文文捣鼓logic pro。
“我不知道。”于文文答得爽快,一双眼倒是没有半分从花花绿绿的屏幕上移开,“但我知道要是这歌要是不能按时赶出来送到她手里,我就把你这地址曝给八卦记者,你就再不能在后门和人约会。”
“嘿,你这死孩子,怎么还劝不听的。”赵梦把重心换了只脚,睨了一眼她的屏幕,“这里的变奏用单簧管会不会好些?”
“你说搞那么多半音趋近和二五和声做什么?”
“你最好说的是曲子。”
赵梦啐了一口,许是被瓜子扎到嘴了吧于文文想,“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唇色青白去演倩女幽魂都不用额外上妆……那为什么同意分手?”
她是临时接到于文文的电话,条理清晰、言词恳切地让她来开一下录音室的大门,如果不是00:30几个字在左上角锃亮,她应该会用更和善一点的语气问于文文在发什么疯。
“……”
听到分手俩字,于文文肩硬嘴硬哪哪都硬的外壳终是裂了条缝,咬开嘴角死皮的动作失了对力气的控制,一点血渍顺着唇纹晕染,“我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呢?”
“她不自由也不快乐了。”
“梦梦,你见过送到家门口到付的死老鼠吗?她瞒着我朝我经纪人道歉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抽烟,连照片摔在桌上的声音我都听得分明。明明就是同一条回家的路,她却要再多绕三个街区只为了甩脱私生和狗仔……”
“我没办法改变现状,我除了这本永居证和护照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有好多想对着她讲的话,可见了她又只会讲些屁话。所以至少要把这首歌给她,要是没送出去,你得在我墓上安个二维码让她扫码免费观看。”
赵梦被于文文这连珠炮打得节节败退,她怎么就忘了于文文也是个嘴碎的,只得抓住人尾巴上几句话,“呸呸呸,说什么死死活活的,你们外国人都这个德行吗,动不动就死了都要爱的。你俩长的嘴是都拿来朝我倒苦水儿的吗?”
“那你想过没,万一她心软了,你就去给全世界出柜然后等着被封杀赔违约金吗?”
“我要真这么干,刘恋可能第一个先把我休了。不对她已经把我休了。”
平日里没个正形儿的人把身体立正了,耳垂和脖颈处挂着的五金在冷光灯下折射出凛冽的光,赵梦用一种从未如此冷静的语气和她对话。
“所以,文文,你不能想要又要还要,这不公平。”
于文文把身体朝后一仰,半躺在工作椅上盯泡沫棉,一眨不眨,直到眼睛干涩疼痛逼出生理性泪水,又耸耸鼻子,像某种无家可归的大型流浪犬,可爱可怜又可悲。
“赵梦,你说,爱也痛,不爱也痛的时候要怎么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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