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MBCC安静的有些过分。
大部分的禁闭者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但碍于兰利和卓娅在两个层面都发了话的关系,局长的状况被定性成了“过度操劳而病倒”,一切事物暂时交由副官夜莺处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夜莺坐在局长的办公桌前,整理完最后几张报告,冷漠地回复完所有预定的通讯,人突然有些发愣。她的手就放在文件堆的最下方,那里是一份病历报告,最下方的签名和她认识的大多医生都不一样,字体冷峻工整。夜莺皱起眉,食指点了点那张纸,刚准备起身,房间的门却打开了。
“艾恩医生。”
她看到来人之后似乎松了口气,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艾恩那只正常的手臂习惯性地插在裤袋里,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沉默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也在办公桌的另一头坐了下来。夜莺似乎还想从她波澜不惊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一般地开口:
“局长的情况好些了吗?”
“身体方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但是?”
弦外之音就在嘴边,可是艾恩的眉头紧锁,似乎对于接下去要说的话颇有顾虑,夜莺甚至从她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困惑和不甘——除了面对狂厄的治疗进展以外,夜莺还是第一次见到艾恩的这种表情。沉默了许久,艾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有些异状,恐怕并非使用医学手段可以治疗。”
“哪怕是你也不行?”
“…………”
作为被誉为天才,神经外科最优秀的医生之一,同时还是一位可以操控神经电流的禁闭者,艾恩此时的表情难看至极。但她也很清楚,夜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无任何讽刺她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和她一样感到困惑不解。这三天里,她几乎不吃不喝不睡,想尽办法去处理那位局长的脑波异常活动,可仍旧以失败告终。艾恩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决定还是讲出问题所在:
“局长的脑波在接受某种特定信号时,会发生异常的改变,从而诱发神经和生理性变化。安创造的药物可以暂时压抑住这种改变,可并非治本的方法。而且以她的能力做出来的药,绝不可能长期服用。”
“……发生这种改变的原因呢?”
“我并不认为心理暗示是一种科学——但如果这其中涉及禁闭者的能力,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夜莺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从艾恩快要把自己牙齿咬碎的说话力道来看,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个名字:卡米利安。咬着下唇,夜莺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些许的平静,她说:
“我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局长现在还在医疗部吗?”
“安现在应该将局长送回她的房间休息了。”
“谢谢,艾恩医生。你也回去休息吧。”
“……副官,容我多说一句。”
艾恩难得地开口,眼神锋利地从半滑到鼻梁的镜片上方投过来。
“从我对那个人的了解来看,不要指望能得到什么对你有利的结果。更何况,你也不是禁闭者。”
“……谢谢,我会想办法的。”
语气平淡地送走了艾恩之后,夜莺又拿起那份病历,冰冷的字句并不能抚平她当时看到局长半裸身体时的冲击。斑驳的鞭印和吻痕,纤细的脖颈,以及……那天,她的手抖个不停。她自诩在整个MBCC里拥有远超大部分禁闭者的精神稳定,清楚头脑,可是现在,她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睡好,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局长赤裸的身体,和无比暧昧的画面。思考了一会儿,她的手还是按向了保卫室的按钮:
“接通S-052号牢房。”
“是。”
通讯很快被接通,没有图像,只有一个极为慵懒的声音传来:
“夜莺副官……稀客啊。怎么?不直接提审我吗?”
“你到底对局长做了什么?”
“局长?局长不是病了吗,难道夜莺副官怀疑我有能力创造疾病了?”
夜莺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不要被这种故意想要激怒她的话带走情绪,可是那溅落在她胸腔的火星子正一点点随着通讯那头无所谓的语气变成火苗。她努力保持着淡漠,冷冷说道:
“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毕竟,是你送局长去的医务室不是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请教兰利。你会去吗?”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第九机关做的吗?”
“……我可没有这样说哦,那天是兰利让我将局长送到医务室的,你至少可以先找她证实这件事。”
卡米利安的话滴水不漏,夜莺的烦躁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她并不想直接与第九机关闹得这种地步,于是思考再三,换了一种说法:
“我只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卡米利安,局长是整个MBCC的希望,我不希望任何人的任何做法伤害到她。”
“你这么重视局长,仅仅是因为对MBCC的忠诚吗?副官大人。”
“你!……”
指甲掐进了手心,夜莺最终还是将一些话咽回了口中,就在她还在想要如何突破卡米利安的防线时,对方反而叹出一口颇为遗憾的气,通讯里的声音娇柔婉转:
“副官大人,局长的枷锁将我们链接在一起——作为你,可能没办法体会这种身心合一的感受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本能地认为,我会伤害局长?为什么就认定,有些事,不是局长想要的呢?”
“因为——”
夜莺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禁闭者为了自由而脱逃,这是板上钉钉的理由,而因此伤害局长,也并非不可能。可是,看局长的态度,她始终不认为禁闭者们会伤害她。卡米利安的疑问让她一时语塞,并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她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自己从来不想,也不甘愿承认的那件事。对方似乎也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笑声里的温柔和煦仿佛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在宽慰她的病人:
“副官,我的建议是,很多事情是好是坏,还是需要亲自求证,不是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亲·手·解·决·的·呢?”
夜莺猛地用力按断了通讯,同时,把制服的军帽摘下,直接甩在了桌上。她已经选择了最安全的途径去跟这一位特殊的禁闭者交谈,可是那人的话语还是像毒蛇一样缠绕进了她的心里。
局长,为什么?
最终,夜莺从椅子上站起,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明明修剪整齐的指甲掐得通红。她沉默地将办公室收拾妥当,重新将军帽拿到手中,出门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她想好好洗个澡,让自己冷静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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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己宿舍的时候,耳朵里的通讯器却响起了那个已经几天没有出现的特殊讯号。
“局长?您醒了?”
“……夜莺,你可以来一下我房间吗?”
局长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夜莺呼吸一滞地应了一声,转头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段时间,局长的休息区被额外增加了守备,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尤其是禁闭者。见夜莺副官到来,一直守着门口的两位警卫有些讶异,其中一个人说:
“副官?”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局长已经醒了,我去看看她。”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样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看着两个身影离开了区域,夜莺敲了敲门:
“局长,是我。”
“进来吧。”
她将自己的手掌按向感应器,竟然看到自己因为呼吸频率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微发抖——她在因为什么而悸动?门很快变打开了,她向门内望去,脚步就有些踟蹰。局长似乎什么都没穿,单薄的被单遮住了大半的身体,光洁的肩膀和脖颈就那样露在外面,正半靠在床头,冲她微笑。夜莺连忙偏开视线,抬脚进屋,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她把手中一直攥着的帽子放在门旁的柜子上,快步低头走到局长的床边:
“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身体好像还是有点虚弱,能不能请你帮我拿一瓶水?”
夜莺转头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递到了局长的面前。她这时才注意到,局长又比之前看着消瘦了一些,嘴唇也干裂起来,脖颈下的锁骨显得更加锋利,白嫩的皮肤下还能隐约看到一些暧昧的红色痕迹尚未消退。局长笑着接过水,仰头便喝,一丝水流顺着嘴角滑落下去,似乎是渴得狠了。眨眼间,一瓶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局长随手将空瓶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轻叹出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连这种小事也要麻烦你。我睡了很久吗?”
“……局长,您都不记得了?”
“嗯……记忆有些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卡米利安的影响,看到局长这个样子,夜莺的火气又一次罕见的往头上冲。但她忍住了,只是用力攥了攥拳头,低声说:
“局长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先……”
“等一下。”
局长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清冷,她出声阻止了夜莺,甚至拍了拍床边,示意夜莺坐下说。可是夜莺的身体僵硬,犹豫再三,最终勉强坐在了床边最靠外的位置,侧过身去,仍然不能直视局长的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夜莺……”
看着自己的副官表情古怪,记忆模糊的局长反而皱了皱眉头。她从醒来开始就觉得浑身发软,身上什么都没有穿,但是之前那种酸痛麻痒的感觉已经消失。一看时间,自己竟然昏睡了三天之久。这期间,她半梦半醒,然而意识始终无法清明。让夜莺帮忙拿水只是一个借口,她最想知道的是,夜莺都知道些什么。
“局长,您还记得哪些事?”
“我的记忆很碎片。先从最近这三天局里的事情开始说吧?不过……你为什么都不敢看我?”
“不是的……”
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夜莺从床边猛地站起,向后退了一步,将视线集中在地板,开始机械性地报告这几天的公务,局长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副官,还是忍不住地打断了她:
“夜莺。”
“是。”
“你不敢看我,是因为我没穿衣服吗?那你帮我去拿几件衣服来……”
“不,局长。呃,不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粉色顺着夜莺的脖子直接冲上了耳朵,她手足无措,近乎胡言乱语,而局长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轻声说道:
“我们都是女性,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夜莺。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隐约记得艾恩给我做过检查,结果如何?”
“身体……有些劳累,但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
最终,夜莺还是抬起头,看着局长那双有些冷淡的眸子,犹豫地说:
“您的脑波会因为某些特殊的信号发生改变……艾恩医生并没能查出原因。”
“……特殊的信号……”
局长低下头,食指关节抵住自己的唇,皱眉思考,一时的房间安静了下来。而夜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局长隐约的曲线,光滑的肌肤,和一束在肩膀微垂的发丝。脑海中不停有着卡米利安那有些恶毒的话语:
“……身心合一的感受。亲手去体会。”
是啊,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属。面前这个人不只是MBCC的局长,更是一个拥有能将这些禁闭者们牢牢束缚住的特别存在。她从未对自己产生过如此的动摇和质疑,这算是卡米利安的能力吗?卡米利安的能力能到这个程度吗?亲手……她不是白纸一张的人,可出现在脑海中的欲念太过于罪恶,于是有些为难地开口:
“局长……您还是先养好身体,剩下的事我们再说。公务方面有我……”
“呜!……”
“局长?!”
夜莺有些惊恐地发现局长的状况出现了一些改变——诡异的潮红覆盖了那原本有些冷白的脸颊,额角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放在唇边的手指不知何时被咬住了,呜咽声顺着微张的口唇流了出来。夜莺也顾不上别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上局长的额头:
“您是又发烧了吗?我去找艾恩医生过来!……”
“不……你等等。”
局长伸出有些滚烫的手指拉住了夜莺的手腕,力道不大,可是骤然间的肌肤接触让原本就思绪翻滚的夜莺一阵发愣,任由着自己被拉回床边坐着的状态。她不敢用力,只是疑惑地说:
“局长?你这是……”
“我想起来了。夜莺,趁我还有意识……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热度……局长的状态像极了发烧,一丝微妙的热度顺着局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了夜莺的身体,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渐渐起了雾,可是即便是这样,局长也想要努力诉说些什么,她看着局长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脸颊上,断断续续地说:
“卡米利安……的心理暗示。我的身体……嗯……会起变化……是因为……”
“……!”
虽然很想立刻站起身去找那个该死的禁闭者,可是局长的手指一直扣着她,似乎是在用她的手降温,也似乎是在……夜莺逐渐被指尖的软润夺去了些许理智,任由对方一边琐碎地说着什么,一边将自己的手向脖颈挪去。就在碰触到锁骨的一瞬间,夜莺突然抽回了手。
“夜莺……?”
“局长……我不能。”
那双带雾的眼睛过于诱人,夜莺拼命地想从自己脑海中的深渊逃离,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她的指尖距离局长的唇是那么的近,只需要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抚摸到狭窄的唇线,说不定如果吻上去,她也能尝到局长的味道……不行。她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出现了巨大的偏差,猛地收回了手,红着脸就往门外走:
“我去找安过来,药剂……”
“不……找卡米利安……来……”
“……为什么?!”
夜莺的身形一下子又转回了床前,步伐快得带起了一阵风,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带着局长从未见过的怒火,声音抑制不住地向上扬去,两只手甚至不顾刚才的踟蹰,直接按上了局长裸露着的双肩:
“为什么您要找卡米利安?”
“…………夜莺,疼……”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局长本就瘦弱的肩膀被她按出了印子。她自己这样跟那些禁闭者有什么区别?她低下头,默默又收了手,说道:
“对不起,局长,我……”
从最开始,她几乎没有拒绝过局长任何一次命令,再任性的也想了别的方法满足,可是这次,她做不到,做不到去找那个罪魁祸首过来。局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虽然声音虚弱,可似乎这次发作到目前为止,仍然保有着理智:
“艾恩试过了,对吗……她解决不了。而我一个人,也无法阻止……这些变化……总要解决。而解决的方法……我记起来了。”
局长原本有些冷淡的声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一丝娇媚,夜莺甚至听到了一些被强行压抑住的喘息声。偏过头,她看到被单上有两个微微凸起的点,随着局长的呼吸上下起伏,夜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热度蹭得一下也将她的脸烧得通红。解决……局长叫卡米利安来,到底是要解决什么?
“局长……所谓的变化……难道是……”
“是的……也许是我习惯了吧……”
“习惯……什……唔!……”
夜莺剩下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她的眼前一片朦胧,根本什么也无法看清。嘴唇被柔软的东西堵住,热气顺着她的唇齿侵入,热得她张开了嘴。舌头的搅动伴随着液体让她的上颚发痒,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吻,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吻而头脑发昏。过了很久,局长才放开她,眼神虽然还有些迷离,可逐渐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人,温柔的手指拢在她的脸侧:
“夜莺。你已经拒绝过一次我的命令了……你还要,继续拒绝我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局长这个样子,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欲念是一种色彩,可以将人染得这般好看。愣怔地看着那开合的,已经变得湿润起来的唇,夜莺的脑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我不会拒绝局长。”
舒展的眉眼,弯起的唇边,她还没能再多看几眼,就再一次闭上双眼,感受着局长——医务部的清洁非常彻底,局长就连口腔中都残存着一些医疗用品的味道,可是随着舌头的深入,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和甜味渐渐取代了那些冰冷,烧得她无法呼吸。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的时间要短暂,可是局长的难耐全写在了她的眸子里:
“夜莺……把衣服脱掉。”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倒不如说,她完全放弃了思考这回事。她站起身,而局长就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碍事的被单早已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滑到了细窄的腰际,夜莺努力遏制住自己的眼神,低下头,在局长的视线下一点点将自己从制服中剥离出来。外套、内衣、短裙、丝袜……她用双臂拢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红着脸将头偏向一侧,不敢去看局长的目光,却感觉无形之中仿佛有一种手,正在抚摸她裸露的肌肤。
“夜莺……过来。”
终于对上了视线——她似乎明白了一些,禁闭者们的感受,在那双沉在水里的眸子映出自己身体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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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夜……呜……”
夜莺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跪在局长的腿间,用两根手指拨开碍事的肉瓣,舌尖能够舔吻上那颗逐渐变得有韧性的小核。让局长变得无比潮湿的液体打湿了她的下巴,可她太过于沉迷这种口感,忍不住又往上凑了凑,深深地吻住那里。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头发……局长的力气并不大,挺起腰身,似乎是在抱怨自己的温柔和缓。
……是那些禁闭者,将局长变成这副样子的吗?夜莺的眸子里原本烧起的欲火突然变了味道,她故意拉开一些距离,气息喷在晶亮的花朵上,声音低哑:
“局长……她们,也是这样跟您做的吗?”
“……什么……”
“卡米利安,她们也喜欢舔您这里吗?”
“是……舌头伸进去……会更舒服……卡米利安她……”
局长的语句非常破碎,她抬眼望去,躺在床单上的光洁肉体像是绽放的花,仰着下巴,头偏向一侧,正难耐地揪着被单,全身被绯红浸染,妖艳欲滴,让人充满了想要吃掉她的欲望,可又明明知道——她不属于任何人。一种没来由的怨恨和恼怒让夜莺说不出话,她又一次低下头,舌头冲进甬道的那刻,在小核上轻轻啃咬,手指用力地掐住局长嫩滑的大腿肌肉。
“啊!……夜、夜莺……你怎么……哈啊……啊……”
依旧是沉默着,夜莺的唇舌用尽力气地侵犯着这个不属于她的位置,似乎是至少想要留下一些属于她的痕迹。原本还压抑着呻吟的局长并非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可是她的大脑已经被快感侵占,无论如何扭动身体,都无法逃避身下传来的剧烈快感。很快,局长的下身突然绷紧抬高,一股热液几乎要灌进夜莺的口腔,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抬起头:
“局长,您还满意吗?”
回答她的只有几近疯狂的喘息,和一只向她脸颊追寻的手掌。她看到局长努力地撑起身子,来到她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地看着她。拇指抹上她的唇角,动作很轻,就在她再也受不了自己的烦闷和这份沉默时,局长又突然开口了。
“躺下。”
“……?”
局长并非不明白夜莺的心中所想,她在内心淡淡地苦笑。短暂的高潮缓解了一些身体的热度,她的神志也不像前几次那样迷茫,可越是这样,局长便越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内,改变了她。她看着夜莺不甘的眼神,柔软的胸乳随着呼吸起伏,她突然想看到一些别的……一些她从未有过兴趣,或是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嗯……躺下……”
她学着卓雅的样子,凑到夜莺的耳边,让话语顺着舌尖进到耳朵里,和呼吸一起,然后满意地感受到手中人的颤抖。她一贯冷静的副官,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喘,手指迟疑着举了起来,却又一次放下。
“局长……你……”
原来是这种感觉。
局长俯下身,没有再给夜莺说话的机会,只是碾着她的下唇,又一次深深地吻她。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热度弥漫,夜莺的脖子和锁骨似乎是她的弱点,牙齿叼起一点皮肤,再舔吻的话,便能……:
“局长……唔……嗯……不……”
夜莺的声音非常克制,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反抗,只是承受着自己给她的一切,任由局长在那形状好看的锁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然后是乳尖,舌头卷过柔嫩之后,便是可以用牙轻咬的口感,局长在清醒中再一次沉迷了进去,甚至没有意识到,夜莺的指甲已经在她的后背划出几道浅浅的痕迹。
“哈……局长……嗯……”
“夜莺……你好湿。因为我吗?”
“局长……不要说了……”
她将夜莺抱进怀里,指尖温柔地挤进并起的腿间,在她的缝隙里上下滑动,甚至还会记得,要舔一舔早就变红的耳朵。很意外的,她对这些事情异常熟练,好像是肉体的记忆在大脑缺席的情况下一点点被唤醒。这种事……她以前是不是做过很多次?夜莺将脸埋进面前的柔软,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可是身体也变得犹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夜莺……把腿打开。”
侧身时打开双腿的羞耻几乎快要盖过绵延不绝的温吞快感,夜莺搂在局长背上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抬起眼,平日里清明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然后又闭上,将唇凑了过来。局长任由自己被吻住,同时也感到了手臂上的重量。
“夜莺……”
这个名字随着吐息的喷出,打在那张因为手指的进入而变得迷茫的脸上。又湿又热……紧致的甬道规律地夹着局长的两根手指,像极了另一种亲吻。反复地进出,勾起的角度,逐渐变得激烈的动作——唯一没有变化的,仍然是咬着唇的夜莺还在克制自己。她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又不可以说,这一切都随着她喉间的那声悲鸣变成了泪水。身体紧紧贴着局长,夜莺的高潮似乎来得过于剧烈,几次无意识地摩擦着局长的手心之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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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吗?”
“是的。”
在那之后,夜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默默地照顾局长去洗澡,清洁,然后自己待在浴室很久很久。等到她穿好衣服,局长才静悄悄地开口。而她的回答,似乎预示着,她的副官又回来了。局长看着干净整洁的她,甚至快要分不清自己刚才所经历的,是不是一场梦。夜莺终于还是开了口:
“那么,就请局长好好休息。”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
走到门口,夜莺的身体还是犹豫了一下,从柜子上拿起自己的军帽,手指在边缘处抚摸了两下之后,将帽子戴回头上,转过身说道:
“以后如果还有需要我·帮·忙·处·理·的事情,请您随时吩咐。”
“好的,我知道了。”
她们的关系只能如此。
局长清楚,夜莺也很清楚。
但她认为,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