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仿佛致命之毒，由柔软的双唇渡来。
那海水是倒灌的深渊，颠倒黑白，将她裹挟。
她浸入无边无际的深蓝，纯白的精神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她悬浮在海里，又犹如飘在半空中。海水侵蚀她的精神，那斑驳锈蚀，逐渐显露出脏污的黑。
陈旧的腥味弥漫散开，又被海水剥开旧伤口，撕出坏朽的血肉。
艾琳的精神力深深扎入萨曼莎的圣殿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萨曼莎的感受，她能感受到这哨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抖。萨曼莎坦然地迎接她带来的危险和伤害，全无任何要反抗或逃避的意思，那是被驯服了无数次之后完全妥协的姿态。
她仰着头，露出紧绷的脖子，极低的呻吟藏在紧张的喘息之后。艾琳轻轻舔着她的唇，安慰她：“放松……萨姆。”
可她知道这根本没用，她是个卑鄙的骗子，根本不打算真诚而温柔地劝哄。就在萨曼莎深呼吸试图放松身体的刹那，她的精神力抓住机会钻进了那个被腐蚀出的漏洞。她钻入了一片黑暗里，她在黑暗中坠落，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不会落地。
但与此同时一些信息如微光般闪过，她飞快地抓住了其中一些——
弦月，明亮的弦月，仿佛近在咫尺。
冰冷的石砖，南方风格的地毯，钉在墙上的锁链。
黑暗，脏污的地面，仿佛浸透了经年累月的血，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身下的哨兵忽然用力挣扎起来，艾琳下意识按住她，却根本敌不过哨兵的力气，萨曼莎几乎就要翻身而起。她脱口而出：“停下！萨姆，躺好别动！”她的声音如一颗子弹将哨兵击倒在床上。
萨曼莎挣开了她背过身去大口的喘息，她的背脊弯成一道颤抖的弧线。艾琳不再碰她，却狠狠揪住那片黑暗，如挖血掘肉一般钻进更深处。一股抵挡的力量从黑暗中涌来，随之而来的是萨曼莎的求饶：“不……艾琳……别……！”
她将自己半埋在被子里，转身抓住了艾琳的手，她低微地伏在床面上，爬过来亲吻艾琳的指尖：“别……求你……别看……”
她的唇瓣冰凉，鼻尖满是冷汗，却慌乱地，不断地亲吻艾琳的手。
——是谁？
艾琳看着眼前的女人，探究而好奇地想——是谁把你驯服成这样？
是谁曾经这样占有你？
是谁在你脖子上套上项圈？
你失去了你的主人，你是某个人的遗孀，你仍记挂她吗？你仍爱着她吗？你仍属于……她吗？
艾琳深觉自己的残忍，她深刻地察觉到自己冷酷无情的那个部分。她冷眼看着这个祈求的女人，她分明可以放她一马。她可以更温柔一些，她可以继续做一个称职的治疗师，但此刻，她心里又燃起没有温度的无名火，亟待燃烧点什么。
因而她看见自己捏住了哨兵的下颚，抬起她的头。而她的精神力依然坚定地挖掘着哨兵潜意识里的秘密——是谁？是什么？
“萨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别对我隐藏。”
“你可以信任我……”那声音如毒蛇：“把自己交给我。”
哨兵在她掌中无声地战栗，她的眼里饱含着沙漠如水般的月光，那水光如此澄澈，近乎银色，几乎要从她眼里坠落。可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卷长诱人的睫毛关上了那扇通往未知之境的门，它们无力地颤抖着，下一刻，艾琳脑海里忽然一空——
是陷阱吗？
她的精神落入深渊——
不，和那种有若实质般的黑暗不同，这是什么也没有的境地，如果她所在的空间不是萨曼莎的精神圣殿，如果这不是一场由她发起的进攻，如果她的对象不是萨曼莎——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陷阱。
她被一场炽热的火焰席卷。
她落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火山，她身受无数带电的鞭笞，而又被烧红的铁刺贯穿！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真实而复杂的痛苦？
她仿佛被带入了一段重演的记忆中，与此同时，火焰仍舔舐她的皮肤，烧灼她的灵魂，从中涌出深切的渴望，如粘稠的海水，如湿滑的岩浆，如腥甜的毒蜜。
艾琳如遭重击般松开了钳制萨曼莎的手，忽而蜷缩起来。她没有想到……她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这个时候……
抬眼看去，萨曼莎还一脸懵懂地望着她，眼里仍是月光覆盖的沙漠，只是显出了沙子黄金般的色泽——那是欲望的颜色。
纵然如此，那哨兵仍旧乖乖地伏在床上，好像没有她的命令就什么也不会做。
艾琳不愿相信那是个陷阱，至少她不愿相信那是萨曼莎的陷阱，因为没有理由，因为完全说不通。如果萨曼莎想的话，她随时都可以发出邀请。如果萨曼莎真的有这个意思，她至少有成百上千次机会。艾琳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拒绝，无论那哨兵什么时候开口。
可偏偏是现在，而她此时别无选择。
她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快地开始升温，她坠入了情潮，而根本来不及抽离。
太近了，太深入了，她得意忘形忘记了这哨兵与她的匹配度有多高，她进入得太深，令自己身陷泥沼，以至于不知怎么引发了结合热，而她没办法再像上一次那样及时抽身了。
她软倒在床上，看见萨曼莎的脸也红成一片。哨兵的呼吸明显急促得不太正常，她用那琥珀石般的眼睛望着自己，仿佛仍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萨姆。”她唤道：“萨姆，过来。”
哨兵听话地膝行到她面前，她抬手，勾住了哨兵的脖子。
“你现在是无主之物，对吗？”听听她在说什么混账话。可她却笑了，一种快意从心里升起，她觉得这状况就像是喝醉了，理智松绑，欲望膨胀，她要做平时绝不会做的事。
她放开自己的精神力，深深地包围了萨曼莎。
就像是水渗入沙地。
她无处不在，无所不至。
萨曼莎的屏障几乎是瞬间就被解除了，世界的一切都蜂拥而来，如嗅见血腥的野兽。
她的皮肤感知到窗外的阳光照在玻璃上，又晒热了窗帘辐射出来的温度；鼻子闻到尘埃与湿润空气的味道；肌肤遭到织物粗糙的磨砺；耳朵听见车辆从整个庭院之外的马路上压过下陷的下水道盖子；眼睛看见昏暗中艾琳鼻尖细密的汗珠；舌尖尝到女人残留下来的清甜。
对世界的极致感知也传达到艾琳那里，她欣赏着这奇异的观察视角，用自己的精神力把那脆弱的灵魂包裹起来，将她保护，将她从无尽的危险与恶意中庇护下来。萨曼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她的意志被艾琳笼罩，而她依然如此顺从，任由那热潮烈焰焚身。
艾琳只是咬上她的唇，她就乖乖地张开嘴，唇齿舌尖无不任由拨弄。艾琳可以任意地掠夺她的呼吸，侵占她的身体，她很快不满足于此，亲吻或者说是啃噬顺着哨兵美丽的下颚一路走低。
萨曼莎的衬衫扣子次第失守，她剥下了哨兵的衬衫扔到地上，露出下面如艺术品般强健柔美的身体。房间在清晨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些微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入室内散射出微弱的光。而萨曼莎的皮肤在这些幽冷的光芒下呈现出镀过一层月光般的瑰丽色泽。
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化作了月光下的花纹，彷如什么神秘图腾般点缀着她高热的身体。艾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渐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她不太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又深刻地发觉自己很蠢——
在确认目标是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应该先去做做功课的！
抬眼时，萨曼莎仍旧那样望着她，眼里澄澈温良，令人喉咙发紧。
别……别这样看着我。
艾琳喜欢那双眼睛，喜欢萨曼莎宠物一般温顺的模样，可不是这个时候。
就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窘境似的，哨兵低头用那张被欲望笼罩，却依然纯洁干净的脸看着艾琳，接着抬起艾琳的手，将之按在自己的胸前。
柔软，饱满，弹性，高温，丰富的触觉填充满了手掌。但萨曼莎没有就此止步，她继续引领着艾琳往下，如同请她确认领地一样巡梭过那具身体的每一寸，她仔细观察艾琳的神色，将她的手带到任何她想要去往的地方。
温柔的峰峦，紧实的腹肌，最后，途经带着一条长疤的下腹，探入进潮湿幽暗的森林。
山谷有着柔软的沟壑和满溢而出的露水，萨曼莎轻轻地吸着气，胸口随之上下起伏，她的手很紧张，似乎忍耐到极限，却在得到命令之前什么都不敢做。而艾琳的指尖被那粘腻的露水染透，如同火上浇油。
总而言之，没有多想，她径直挑开了那些神奇的，柔嫩充血的花瓣，进入了狭窄湿滑的甬道，一直没入到指根。萨曼莎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艾琳无法判断那是一声叹息或是一句沉默的痛呼。手指生涩进出，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萨曼莎不够湿润。该死的，她做好前戏了吗？
她想撤出来，但哨兵按住了她的手。
仿佛无法再等一秒，萨曼莎断续喘息着按着她的手，身体下压，咬住她的手指。
“不要走……”她低声道，声音也如同浸满了咸涩的海水，“求你……”
艾琳慌乱无措，连舌头都打结，“等等……可是……你会痛的……”说不定还会受伤！
“没关系……”那哨兵舔了舔嘴唇，轻轻对着她展露笑颜。
如同月下花开。
怎么会有那么艳丽绝伦的月色？
仿佛无数闪光的碎玻璃，绽放着廉价的，钻石般耀眼的光华，却随时都会刺得人鲜血长流。她按着艾琳的手腕，摆动腰肢，让女人纤细的手指贯穿她的身体。艾琳难以想象没有屏障的防护，那会是怎样的剧痛，热液因此涌出，她轻轻蹙眉，却愈发温顺，讨好地低下身，试探般小心翼翼来吻艾琳的唇角。
艾琳应该掌控着她的一切，原本理应如此。
但那剧痛却没有被她的精神力感知到，只有快乐，如罂粟般令人上瘾的，极度的愉悦从她的神经末梢逆袭而上，将她席卷。如同有人在她们之间安装了一个筛子，筛出所有的痛苦留下给哨兵，筛出一切的快乐全奉还给自己。
一切都在失控，她按住萨曼莎，深深地探入进她的身体，她确定自己不够温柔，确定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学会取悦女人，但是萨曼莎丝毫不介意一般。
她柔软的内壁紧紧绞缠着艾琳的手指，她低头亲吻艾琳，她用带着茧的手指爱抚艾琳的身体。
一切都是如此令人着迷，艾琳在黑暗中坠下去。
她要溺亡于这甜蜜的毒液中了。
萨曼莎的身体热得一直流汗，花汁很快丰沛起来，甚至溢满了艾琳的手。她低头舔吻艾琳的脖子，贴在向导的耳边低哑呻吟。她是如此的克制，一切的快乐与欢呼都被她牢牢的压制在顺从的表象之后。又是如此乖驯，清楚自己的掌控者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反应，并无条件为之奉上。
她淫荡地扭腰，放肆地吟叫，毫不知羞地说着放浪的话。
“艾琳……好舒服……你的手好棒……”
……艾琳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血液嗡嗡冲击着耳膜，无论是萨曼莎的话，她的反应，还是从萨曼莎的精神中传来的快感都阻碍着她思考。她身体在变软，无比兴奋，她很确定自己腿间已经湿透了，比上一次还要糟糕。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萨曼莎接过了主动权。
她一边吞吃着艾琳的手指，一边舔弄着艾琳的舌头，这位首席在这方面也是技术精湛，熟稔非常。艾琳被她吻得晕头转向，然后不知不觉间手指被从高温的身体中抽出来，空气中瞬间挥发出体液的腥咸和新鲜的血腥味。
艾琳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萨曼莎跪在她腿间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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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有话说：
女人，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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