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常娥就想光顾光顾太行山了,可惜一直没能把想法付诸于行动,如今马上就要光顾了,常娥兴奋的睡不着觉,手舞足蹈的在床上跳,胸前的那俩球跟着跳,史诗真担心它们会脱离主干搞独立。
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期待,常娥兴奋的问:“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没有?”
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不舍,史诗兴奋的说:“同志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替你好好活!”
“你果然不会说人话!”
“彼此彼此。”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同时有了点难以言喻的孤独。
隔天一早,戚小沐和常娥背起行囊,跟在蔡玉泉的屁股后头开始了半个月的写生生涯。
傅卉舒和史诗站在阳台,目送她们连说带笑的远走,目送她们蹦蹦哒哒的前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爱闹腾的戚小沐和常娥走了,房子忽然安静了下来。傅卉舒和史诗暂时住一间房,有人陪着说说话,不会无聊。
傅卉舒问史诗:“你和王灵发展的怎样了?”
“不怎么样,”史诗带着困扰,说:“从我跟她说分手没分成一直到现在,我们俩相处起来比以前小心多了,生怕哪句话不对就得罪谁,如履薄冰的……我搞不清楚我们究竟怎么了。”
“当局者迷啊,”傅卉舒沏壶茶,拉着史诗走到阳台,说:“你跟王灵搞对象之前,她装你也装,现在都装出大尾巴来了吧?”
“谁说不是呢,没办法,我看我们都习惯装模作样了。”史诗把窗子开大一点,阳台上的君子兰随风抖动,颤微微的。
“习惯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杀死一个人,我可怜的史诗。”傅卉舒倒上茶,递给史诗一杯:“别想太多,随走随看吧,年纪轻轻的,玩的不就是个折腾嘛。”
“你还真够幽默!”史诗笑着抿两口茶,说:“我记得小沐以前说过你们有个同学叫李颖?”
“是啊,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王灵在LES聊天室认识了一个网友,叫李颖,我怀疑这个李颖就是你同学。”
“怎么可能!”傅卉舒满脸都写着不可能:“应该不会吧!我跟李颖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再联系过,你今天不提她,我差点忘了还有她这个人。”
“你有她的照片吗?”
“你等等,我去拿,”傅卉舒去卧室拿出相册来,翻到有李颖的那张,说:“她单人照我没有,只有我跟她的合影。肯定是重名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史诗认真看了看,说:“让你失望了,王灵的网友就是她。”
“真是她?你确定?”傅卉舒呆呼呼的眨眼。
“嗯,确定,”傅卉舒的模样把史诗逗乐了:“卉舒你还是太纯了啊!世界很大没错,但网络把世界缩小了。去LES聊天室的本地人很少,网上就那么点聊天室,一个城市也就那么几个人去,王灵能认识李颖一点也不巧。”
“我都没去过聊天室……”傅卉舒拍自己额头:“天啊!未免太巧了!但愿王灵在李颖跟前没提过我,你千万别把我手机号给王灵,省得她告诉李颖,我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联系。”
“放心吧,王灵一般不会对别人提我,不提我就不可能提你。话说回来,你为嘛不想跟李颖联系?”
“小沐是个醋缸!”傅卉舒跺跺脚:“她记仇,跟李颖是死对头,我跟李颖一联系她非得一头淹死在醋里不可!再说我不喜欢李颖,她小时候说小沐的那些坏话我可记着的!”
“她人品不行?”
“反正对小沐不好的我都不喜欢,管她人品好坏呢!”
“我的天,你也太能护犊子了!”
“过奖过奖。”
史诗摇头笑笑:“你既然跟李颖是同学,应该知道李颖的初恋是谁吧?是不是叫肖畅?”
“一点没错,”傅卉舒把肖畅和李颖的事说了说,又问:“难不成她们现在还在一块儿?”
“王灵说她们现在只是朋友,她跟李颖都分手了……分手以后真能做朋友?”
“我觉得不能,反正我要跟小沐分手我得先把她活剥了再喂狗。小沐跟高中同学都不大联系了,也不知道肖畅现在怎么样,管他的,爱怎样就怎样吧,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人这辈子每往前走一站注定会忘记一些人再重新认识一些人,还是不想这些了。”
“也对,不想这些了。”
傅卉舒打着哈欠说:“不知道小沐常娥她们到了没有。”
“应该还没到吧,我看小沐常娥都有多动症,老实不下来,都爱出去跑着玩。”史诗抬头望望天:“她们就是俩兔子,胆子死小,还特别喜欢往外跑,真是闲不住。”
“没什么,”傅卉舒拿起水壶给君子兰浇水,“是兔子就让她蹦跶,蹦跶的再远,也会回窝。”
绵延四百多公里的太行山,身为兵要之地,在动荡的年代,它曾有过不息的烽火硝烟,在和平的年代,它则是风景宜人的旅游胜地。
那时太行山还没有被开发的太厉害,许多景物还带着天然原始的痕迹,村民也如同这山一样,十分淳朴厚实,热情好客。
太行山是霸气粗犷的,它就像北方的汉子,豁达阳刚;太行山也是温婉多姿的,它就像北方的女儿,大方秀丽。走在大峡谷底部,它会让你感受一份柳暗花明;站在太行山顶端,它会送你一份辽远旷达。山石,深潭,瀑布,庙宇,栈道,林海,一步一景,雄险奇秀,明暗虚实,形态万千。太行山似海,波澜壮天地。它带着不尽的沧桑穿越了历史,也拥着沉厚的雄姿笑看着沧桑。
戚小沐他们在一所农家小院里住宿,院子挺大,四面都是房,房子都是用石头砌的,每间房子大小不等,有的可以住四五个人,有的可以住八到十个。村支书对学生们很不错,安排的伙食虽不能说丰盛,却也可口。
跟宾馆相比,这里的住宿条件完全可以说艰苦。首先是买东西不方便,这里离市中心太远,比较偏僻,商店不多,商品不够丰富,两块钱一个的雪糕算是奢侈品,哈根达斯什么的想都别想,实在是有钱也花不出去。
其次是房屋问题,逢到阴天,有的屋里会返潮;逢到下雨,有的屋里会漏水。而最让人为难的就是洗澡问题,男女同住一个院,屋里没浴室,澡堂在远方,秋老虎的天,容易让人出汗,从澡堂洗完回来,也差不多又该洗一遍了。为了省事,女生都拿个脸盆在屋里擦擦了事,擦澡的时候要派人把门,以免哪个冒失鬼闯进来。男生就方便多了,他们不用派人把门,也不会在屋里洗,站在院子里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抱着水桶往头上一浇,从头到脚透心凉,一个字,爽!不少女生见了羡慕,大半夜的穿着睡裙出来,想学着男生的样子也来个透心凉好爽一爽,却抱不动水桶,气的直骂老天爷有性别歧视,不让女生跟男生的力气一样大。
男生们看的哈哈笑,有些好心的绅士会帮女生提起水桶往她们头上浇,结果浇的太猛,女生被水一冲,差点趴地上,气的又骂男生不温柔,男生不服气,越浇越猛,一场水仗就此展开,大家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房子够多,人不算多,戚小沐和常娥占用了一间能睡四个人的小屋,俩人各占一张床,把行李画夹都放到另外两张床上。
她们到的第一天正在下雨,俩人先把门关上洗澡,洗完澡,常娥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戚小沐躺在床上给傅卉舒打电话,可能是雨天的缘故,信号不算好,声音有些听不清,也时断时续的,每说一句话她和傅卉舒都得大声吼好几遍,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说情话,聊了几句就挂了。
挂了电话,戚小沐翘着脚丫眯着眼思念傅卉舒,常娥问她:“你怎么不给爹妈打个电话?”
“噢,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戚小沐又抓起手机给父母打了一个。
等她打完,常娥说:“真是有了对象忘了娘,我要是你妈我得伤心死。”
“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我妈你准能开心死,我是谁呀?我是文曲星下凡!谁生我谁开心!”
“你就满地里吹去吧!”常娥拍下她胳膊,问:“你跟卉舒鱼水之欢了没有?”
“没有,”戚小沐挠挠脸:“一想那个那个,我就害羞。一害羞,手也不敢动脚也不敢动的,真没办法!”
“你个怂包!”常娥批评她:“这事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事最不应该害羞!咱们爹妈要不那个那个,你能出来?我能出来?大家要都不那个那个,伟大的人类还不得灭绝?总之一句话,那个那个有理,害羞害羞可耻!”
戚小沐歪歪嘴:“你那个那个过?”
“我成天跟你在一个屋檐下吃喝拉撒,成天跟史诗睡一张床,我跟谁那个那个去?”
“跟史诗呀!”
“去你大爷的!老娘见了她就来气,跟她那个那个我还不如抱着蛤蟆睡觉去!”
“史诗跟王灵怎么样了?”
“别提啦,史诗比你还怂包!王灵一撒娇她就浑身瘫痪,跟老娘吵嘴的时候她倒一点也不瘫痪,精神头充足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他大爷的!么航航子!”
戚小沐摸常娥肚皮一把以表同情,又说:“我看王灵不顺眼归不顺眼,但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坏女人,可是我老觉的她靠不住,也觉得史诗对她……怎么说呢,喜欢,但不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绝对没我喜欢卉舒喜欢的厉害。”
“英雄所见略同!”常娥跳上床,把戚小沐往里挤挤,半躺在床上,说:“我也觉得史诗对王灵是喜欢,就是还没喜欢到爱的程度,自从上次我陪她找了王灵一次,她都不怎么给王灵打电话了,现在都是王灵给她打,她接电话的时候也不大说话,眉头还一直皱着,看起来挺烦心的样,反正我不看好她们。”
“一点没错,我也不看好她们,我看史诗也该知道她们长久不了,要不怎么一直不跟王灵同居呢。”
“就是!”常娥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看,一下叫了起来:“小沐小沐,你猜谁给我打的?”
“谁?可别告诉我是史诗。”
“正是史诗!”常娥按下接听键,阴声怪调的问:“请问哪位?”
信号不好,史诗没听清,只说:“常娥你个睁眼瞎!你把我钱包拿走了!”
常娥一听赶紧翻背包,拿出钱包来一看,果然是史诗的。她跟史诗的钱包模样差不多,都是白色长款,不同的是她的带暗纹,史诗的不带暗纹。
她把史诗的拿来了,那她自己的就留下了,常娥急的转圈:“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花什么呀!”
史诗说:“你花我的我花你的!”
“我这旮旯有钱也花不出去,你花我的我多亏呀!”
“我管你亏不亏,谁让你拿错了!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你一声我要花你的钱了!你在外边小心点,别让狼吃了!我钱包里就放了三百块钱,听卉舒说你们那儿离银行远,不好取钱,你要花完了就先用小沐的吧。”
“呀!史诗,你这算不算是关心我?”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挂了!”
常娥揉揉脸,看看手机,再揉揉脸,再看看手机,咕哝:“她竟然会关心我!天上下鲫鱼了!”
“被史诗关心一下就这德行了?”戚小沐掰着大母脚趾头鄙视她:“仙子你也太自卑了!你不该这么小瞧你那魅力!你是谁呀?你是敢偷不死药敢坑老公敢跟玉帝哥哥搞暧昧更敢勾搭天蓬元帅的嫦娥!天蓬元帅都为你投猪胎了,史诗关心你算什么?说不定有一天她还会爱上你呢!”
常娥也鄙视她:“你自己找了个母的,就想让全天下的母的都找雌的对不对?你觉得你这想法能实现不能?”
“能!”戚小沐意气风发的抖抖肩膀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蚂蚁啃骨头,茶壶煮大牛,没有机器也造火车头!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革了思想的命,无雨大增产,大旱大丰收!小宇宙啊燃烧吧!可劲儿的!”
常娥呸她一脸唾沫星子,当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