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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误会

Yuri百合 简暴 3251 Jan 20,2025
尽管开着落地窗,房间里的空气稀薄而粘稠,也许这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觉。某种名为暧昧的氛围因子,随着止不住的砰砰心跳,在逐渐增加。
眼见靠得愈来愈近,炽烈终究是发现了异样。她偏过头来想要一探究竟,很快洞察到我的意图。情意拉丝的视线河流轻缓流淌,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我像个惹了祸的孩子,掩饰紧张地挠挠头,撇过脸去。
却不想,炽烈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颚,强行板正我的脸朝向她。大拇指揉搓着肌肤,多年在野外试炼磨出的茧子有点粗糙。顺着皮肉走向的纹理,碾过略起干皮的唇,滑至软乎乎的面颊边。画起圈圈磨着脸上的绒毛儿,一圈又一圈。
饶有兴趣的眼神带有挑逗意味,笑时压低嘴角的酒窝怎么看都看不够。炽烈的肤色偏暗,宛若远古神话中的黑暗王子,硬帅迷人的气质中带些坏坏的邪恶感,令我心神荡漾。
不由自主地,我咬了咬下唇。仿佛打开潘多拉的宝盒,某条是否咬苹果的禁忌在无意间被打破。无知的少年,竟逾矩祈愿主教一己私欲的吻。故事听起来大逆不道,却又令读者的心痒痒的,想要一探究竟最终的结局。
“是你先主动的。”
来自主教最后的宣判,热暖的气息在靠近。久违且熟悉的自然体香萦绕在四周,这次还多了丝甜甜的花果味。轻轻闭上眼睛,我在虔诚地守护和等待,咬上果子的那一刻……
“纤月,炽烈,饭做好了,你们快下来吃饭呀。”
楼下突然传来次母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从椅子上摔下来。
“哎哟,疼死我了。”
来自髋部剧烈的酸痛感不要太刺激,疼得我直呲牙咧嘴。需要时间缓和一下这阵难受的劲儿,我一时间不能起来。
“伤到骨头了吗?”
炽烈连忙走过来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查看情况。
“没有,肉疼而已啦。”
“那我给你揉揉。”
来不及等我答复,炽烈的手掌已经爬上我那刚刚开花的臀部。
“啊,不可以!”
我尖叫一声,慌忙朝后退了退。额,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爽……我死了。更离谱的是,次母见我和炽烈迟迟不下来吃饭,于是来我卧室门口催我。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
次母直接原地起飞,踩着小兔软鞋“哒哒哒”,以光之速度跑过来:“不可以!你们年龄还小呢,成亲这种人生大事岂可儿戏!水薄荷,你快过来劝劝这俩孩子啊。”
什么?主母也要来?啊,现场更乱了。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卧室就发生这么一堆荒唐事,要不要这么刺激。
还好只要有耐心和毅力,再乌龙的事件,也会迎来有始有终的那一刻。在我和炽烈的混合双打下,主次母终于明白事情的全程。
“你啊,以后一遇到事别急着大呼小叫。幸亏纤月和炽烈是自己人,这要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人家能饶了你。”
主母对次母输出一番谆谆教诲,次母惭愧地直点头,小声嘟囔着:“我当时不是吓坏了嘛。万一是真的,稍微慢一点岂不是无力回天了。”
结果主母一记眼刀剐过去,次母立刻噤了声。
“行了,主母次母,咱们快去吃饭。一路舟驾劳顿的,我好饿的说。”
意识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我打圆场道。
“哎呀,忙活半天,忘记正事了都。肯定把宝贝女儿饿坏了,走走走,吃饭吃饭。”
次母乐呵呵地从后面按住我的双肩,推着我往前走。主母和炽烈紧随其后,边走边交谈些学术相关,一家人其乐融融。
就这样,从情窦初开的六月,到关系逐步稳定的七月,再到频繁见彼此家长的八月。按照那些个俗世话本的套路,下一步难道是要成亲?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我和炽烈作为这个世界的新人类两只,拥有可以蔓延至无限的寿命,自然是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比如现在即将迎来炽焰的成年礼,我正在为此筹备着。
“是甜品店吗?你好,我想订制一款蛋糕,甜度六分。以各类果酱打底,不带奶油。蛋糕夹层放置椰果果肉,糕体偏软外壳略带一点焦脆。上面铺有新鲜果切,颜色尽量丰富些。
嗯,好,那就这样。你先估价,待会儿我在光络平台上付款。”
成年礼一生只有一次,没被家族举办正式仪式已是足够委屈。炽焰的这场成年礼,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弥补好才是。
清新的晨风路过白纱古绣落地的薄帘,掀动起一室的浪摆,将昨夜的旧空气快速更替。有些人,有些事,未必为时已晚。桂院里的桂树,依昔枝繁叶茂。但这并不影响,继续关于野树的悉心照料。
只是,不知为何,我最近对院落里的两棵树有所忽视。明明它们就那样直楞楞站在那里,我从一旁经过时,总是下意识将其忽略掉。似乎它并不存在,即使它是真真切切生长着的。
反倒是角落的一簇野花,那抹宛若焰火般耀眼的姝丽引人注目。搭有枯枝所构成的花架,新生的嫩色藤蔓顺势而上。在墙瓦面泼抹上一滩绿意的计划,随刻在伺机而动。只差某一时恰好位于风口的快速生长,便可好风凭借力。
“吱呀”一声,桂院的院栏被推开。是风吹开了么?我转过身,是师傅。师傅今日换了一袭素衣,雪那般的冷白色,似乎不可触碰。然而,师傅若有若无散发出的暖意,如同绵绵雪花满天点碎的温馨晚夜,是我愿意靠近的原因。
这白,同那些邪灵塑造的数个傀儡截然相异。塑料泡沫吸附众多灰尘的脏白,岂可和自然世界的纯白色相提并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一直是我所心心念念的,就像一览无际的蔚蓝色天空一样。可倘若有一天,少年不再抬头仰望那片蓝天呢。这算是美好幻想的逝去,还算是从某种执念中解脱出来。
“师傅,你来啦。早上好呀。”
不知道在如释重负些什么,我故作轻松的模样。小步踱至师傅旁边,亲昵地一把搂住师傅。和前世的小时候一样,头靠在师傅偏于单薄的肩边蹭啊蹭。
内心深处某些位置的完全摆正,也许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时间的抚平和人性的麻木之后,终归会习惯的。
“你啊你,都26岁的人了,还是那么调皮。”
师傅不吝回搂,将我抱在怀中。不复纠结和犹豫,简简单单。只是作为师傅唯一的徒儿,眷恋同师傅的温存时光。仅此而已。
“师傅对纤月太好了,纤月当然可以开开心心做自己啊。对了师傅,你今天换的这身是新衣服吧,真好看。”
扯了扯师傅新衣服的布料,整体凉滑绸布带些亚麻材质的手感。
“过两日冥界那边有场学术会议需要我参与,我换个穿着显得正式些。”
风掠过,吹乱师傅耳边的碎发。师傅耐心地将发丝捋回,有些局促。原本师傅的头发已至最长长度,若是按照前世习惯,理应剪短才是。
“师傅,我给你剪一下头发吧。”
巧了,我这方面的手艺,可算是方圆十里小有名气的那种。应该是前世熟练度的缘由,常自产自销。毕竟自幼跟随养母在野山长大,不依靠自己,还能靠谁呢。
“都快上千岁的人了,老了,还捯饬自己作甚。”
斜睨我一眼,师傅半责怪似的嗔怪道。
“哪有。师傅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算老呢。现在师傅在街上随意走走,依旧有好多女生会偷看。来嘛,师傅。”
拉起师傅的一只手,我半撒娇半强硬扯过来。眼见终是拗不过我,师傅只好作罢,任由我去了。
“罢了,这回便依你一次。”
“好耶,师傅。放心吧,剪得干净利落,比之前更加帅气呢。”
来至师傅院落的卧室,一面雕琢繁琐的铜镜悬于槐木梳妆台的平面之上。并蒂莲的冗杂图案,寓意成双成对。镜中之人,却不复从前。即使一时替代那人,倒也无悲无喜,只不过是更多的麻木之感在作祟罢了。有些事,有个轻微的迹象和印记,了然于心即可。若是随意牵动,忽视事实逾了界,作茧束缚的只有自己。
内心平静,没有任何杂念。师傅坐于梳妆台前,我站在其后为其打扮。捋起几缕较长的头发,相当光滑清爽的手感,我差点没有握住。师傅的发质又细又软,偏偏发量看起来还特别多。木梳划落的整齐感,没有任何阻碍。确认梳理清晰后,理发正式开始。
拿起剪刀,先是将各个部分,修剪到一个较为理想的长度。之后是发型的外形整改,就像是修剪草坪那般。轮廓从宏观的大概一致,到微观的精密细节,联系头发的粗细、软硬、弯曲度、滑糙等具体情况,来进行剪辑手法的调整。在这方面,我是有经验的。
很快,进度已完成。撤离防尘布,一个翩然美人出现在眼前。头发整体呈现出来的感觉,变得轻盈许多,说不清的明快。以至于那道一直存在的界限,貌似没那么沉重了,反而多了几分印象中的记忆点。
“师傅,你看怎么样。”
师傅照着镜子看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只是看起来,怎么像是个年轻人?”
“显小好啊,说不定有女生因为这个追求师傅你呢。”
我嬉皮笑脸开玩笑道。
“又在油嘴滑舌,小心你师媎知道了来罚你。”
“哎呀,师傅,徒儿不敢了。”
习惯,是一种神奇的事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将位置放正。我在坦然,也在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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