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快乐在城市上空飘扬,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让我暖洋洋。
戚小沐在唱new boy,唱了一遍又一遍,跟傅卉舒定了情,她心情好的不像话。
傅卉舒听着还不错,问她唱的是什么歌,她把boy自动换成了girl,说new girl,傅卉舒在网上搜了半天没能搜出这个歌来,摁着年轻的百度以及百度的创始人李彦宏同志腹诽了好一阵。后来知道是new boy不是new girl,又摁着戚小沐的脸蛋也撕也扯的撮弄了好一阵。
表白了,恋爱了,世界突然变小了,小到只剩下两个人,甚至小到只剩下一个人——心里满满装的是她是她都是她。
吃饭的时候会想她在吃什么,看书的时候会想她在看什么,走路的时候会想她在玩什么,睡觉的时候会想她在梦什么,围着她傻笑,围着她打转,围着她奔跑,围着她舞蹈,眼里看的,心头挂的,除了她还是她,再也没有其他,再也容不下其他。
世界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阴天变晴了,晴天变美了,大风变柔了,枯枝变活了。而眼前的那个人,也好像突然换了一层皮,以前不曾注意过的一举一动,忽地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了。
戚小沐怎么看傅卉舒怎么漂亮,两只大眼珠子不是往傅卉舒嘴巴上放就是往傅卉舒胸脯上瞧,要不就往傅卉舒大腿根上瞄,天爷爷作证,她只是想多看看,真没往歪处想,偏偏表情是一脸饿狼般的贪色相,就差淌哈喇子了。
她没往歪处想,傅卉舒可是往歪处想了,谁让她看的不是地方?
刚表白,接个吻还不熟练,恋爱还没谈两天,就想上床?傅卉舒火了,死拧戚小沐的耳朵,警告:“色狼!你才多大?满脑子泛黄还怎么学习!大学没毕业你别想跟我上床!”
“呀!卉舒你都想到这一步了!”戚小沐满面佩服:“我就知道你比我色!我还没想过上床问题呢你竟然先考虑清楚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早考虑上床?我真不明白!”
“你嘴上不明白心里明白,刚才你看的都是哪儿你没数吗?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猥琐行不行?”
“从上高中到现在咱们俩一直没一起洗过澡,我在想你是不是跟我发育的一样好,真没想别的,肯定是你多想啦!你为什么会多想?啊——!”戚小沐一拍脑袋,大悟:“卉舒,你是不是被我看湿了?”
“什么湿了?”傅卉舒没听懂。
“那里……”戚小沐瞟了一眼傅卉舒的三角地带。
“没有吧,”傅卉舒看看自己的短裤,“干的,哪有湿?你又搞什么鬼?”
“不是那里,是那里……”戚小沐扭扭捏捏的咬指甲,小脸羞成了五花肉,“不是裤衩,是那里……那里,那里边……”
“混球!”这回傅卉舒听懂了,抓起枕头砸她,戚小沐立刻伸手护住了脑袋,又担心她砸不过瘾,就羞涩的撅起屁股让她砸,傅卉舒一看她这副模样乐了:“没出息!”
“咱俩嘛关系?跟你讲什么出息啊!”
“那你跟我讲讲你湿过没有?”
“我?我哪儿能呢!”戚小沐坚决否认:“我是多么单纯的孩子呀!吃喝为公拉撒为民,一颗纯洁的红心全部奉献给了纯洁的党,全身致力于党政建设改革开放,一心一意谋腐败专心致志奔小康,你可别冤枉活雷锋!”
“你还真是位吃喝拉撒全都为公为民的活雷锋!快说,你背着我偷看过什么?”黄片?还是实战?有可能!哼,画画的没几个正经人!
“什么都没看!”戚小沐误解了傅卉舒说的“看”,连怨带恨的一股脑的说:“你睡觉都穿睡裙的,我能看到什么?至多也是在脑子里猜猜你发育的怎么样,真是的,裸睡不好吗?大热的天你不愿裸就算了,还不让我裸,非要遮块布料,被子不就是布料嘛,现有的便宜免费送你你都不占,真混蛋!咱们小时候一到夏天都是光着屁股睡觉的,卉舒卉舒,以后咱们裸睡好不好?你是学医的,肯定知道裸睡有益身体健康。”
傅卉舒挑挑眉,痛快的答应:“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裸睡!”
“我就知道你是个热爱健康的好姑娘!”
“前提是你别跟我一个被窝!”
“你还是穿睡裙吧!”
20岁左右的女孩,一般情况下,只要没尝过“欲”的鲜,往往对“欲”之一字不会想太多。但是,亲吻通常会引发欲望。
大半个月下来,在不断的消毒练习中,戚小沐和傅卉舒吻熟了,单纯的接吻似乎不能再满足心的膨胀,她们都清楚,虽然还没到预定的大学毕业,而她们距离那条警戒线已经不远了,只是各自坚持着,谁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她们都是女孩子,处子跟熟妇又不大一样,处子在送出自己第一次的时候总是那么地羞涩又紧张,床下再怎么像狼,到了床上也会转成羊,脸皮再厚,面对这种事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人非圣贤,孰能无欲?戚小沐和傅卉舒吻着吻着就吻来了欲。欲一光临,傅卉舒想让戚小沐先动手,戚小沐想让傅卉舒先动手,俩人都想让对方先动手,偏偏都羞怯怯的不好意思说,你羞我羞大家羞,羞着羞着羞黑了脸,你是不是性冷淡?你怎么还不动手?我等着你来吃呢王八蛋!
拉锯战就此开演,为鱼水之欢而献身的梦想没能实现,倒是彻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欲求不满。
从戚小沐和傅卉舒把恋情公开以来,常娥养成了竖耳朵的好习惯,每晚睡觉前必会把耳朵贴到墙皮上,聚精会神的听隔壁有什么动静,隔壁要是一有斗嘴的动静她就瞎激动,舞着胳膊跟空气打拳击,嘴上还念叨:“小沐上!左直拳上勾拳一二连击打败她!”史诗一看她这德行就骂她女流氓,她激动完了就骂史诗假正经。
史诗对常娥很无奈,常娥太懒惰,不逼到份上她不打扫卫生,跟她住了这么久史诗成了免费保姆,史诗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就把常娥爱听动静的事告诉了傅卉舒,请傅卉舒跟戚小沐闹动静的时候尽量小点动静,并以抱打不平的名义痛骂了常娥好一顿。
傅卉舒简直想跳楼,她跟戚小沐哪有什么动静!想闹动静也得有人配合啊!俩人成天扛着口袋牵牵着马,有福不会享,放着鱼不敢吃,真是要命!
在幸福而不性福的煎熬中,日子不紧不慢的向前过,一个不小心,大二暑假就过了一半。
在暑假,戚小沐常娥老八届和徐则林依然去蔡玉泉的考前班代课,戚小沐每隔四五天会去戚金贵那里捣鼓捣鼓铁画,她做铁画的技术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做出的铁画还卖出过三幅,戚金贵高兴的直翘胡子,见人就夸他孙女多有出息。
在考前班,戚小沐对老八届说了她和傅卉舒的事,老八届对此表示祝福,并提醒她们要尽量低调。戚小沐点头答应,又问老八届追刘红追的怎样了,老八届说一点进展也没有,都这么久了,手都没牵过。戚小沐问他要是追不上刘红怎么办?老八届说:“不怎么办,四五年的感情我不指望她一年半载的就能放下,转个头吐口唾沫就能把感情放下的那种人活的是潇洒,可没长性,没法过日子。围着我转的小萝莉不少,可惜哥不小啦,不稀罕玩过家家了,找就找个踏实的,刘红就是个踏实人。她越对我无动于衷我越知道她是个重感情的好姑娘,没什么,我给她八年时间,就不信她忘不了陈航那小子,就不信她接受不了我,哥有的是耐性。”戚小沐对此表示敬佩。
戚小沐和常娥在暑假去代课,傅卉舒史诗和杜松则在暑假去李清芳的医院开始了实习生涯,她们才结束大二的课程,说是实习,其实只是学习观摩。有李清芳和马静在,还有他们导师的引导推荐,想在医院学习学习是不难的。三个人都很聪明,一点就透,尤其是傅卉舒,从小就在李清芳的指点下学医,也常来医院找妈妈,对各种大小病症早已有所了解,她嘴巴还甜,会说话,博得了不少医生的好感,再一次为老妈长了脸,李清芳走道儿都是飘的。
李清芳所在的医院是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除去医疗和科研,它还承担着教学任务,里面的能人牛人从来就不少。跟着一些有经验的医生或资深专家学习,亲眼看他们如何跟病人面对面的交流,比只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要多的多。傅卉舒三人不止学到了知识,也学会了怎么做人怎么为人处事。当然,杜松同学还是只爱闷头做自己的事,不爱跟陌生人多说话,天性实在很难改,马静都替他着急,医院不是象牙塔,鱼龙混杂的人际关系也挺复杂,这么内向,以后还怎么混呀!
傅卉舒也挺同情杜松,同情心一泛滥,就想帮杜松找个女朋友,下午回家后她对戚小沐说:“你同学里头还有单身的姑娘没有?有的话帮我介绍一个。”
“你还想搞个后宫呀!”戚小沐急眼了:“有我还不够还想招揽一堆三妻四妾?你也太贪了!就我一个你还没能彻底吃下去呢!再帮你介绍几个你也不怕撑死!”
傅卉舒有点蒙,寻思寻思,回过味儿来了:“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给杜松介绍一个女朋友。”
“噢,那你不说清楚。”戚小沐脱下裙子来,只穿着小裤裤和文胸走两圈,郁闷的说:“杜松老大不小了,是该搞搞对象了,省得他一直对你痴心妄想的。”
人家是一直对你痴心妄想!傅卉舒朝着她光溜溜的大腿瞥两眼,把睡裙扔给她让她穿上,又问:“你身边到底还有单身的没有?”
“没了,基本上都有对象了,”戚小沐把睡裙套到脖子上,扭扭身子让它自动往下滑,等睡裙滑下去,说:“不对,还有仙子,仙子还没三恋,是个现成的。”
“常娥?”常娥给杜松了史诗怎么办?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看的太顺眼的缘故,最近一提常娥,傅卉舒老想到史诗,不由自主的就把常娥当成史诗的后备军看了。她摇头说:“常娥不行,她跟你一样骨子里不肯吃气,她不吃气杜松他妈就得吃气,她要跟杜松在一块儿杜松他妈那阳寿准保得缩减十年。”
“你要求也太高了,就马静姐姐那样的,要么她吃气要么儿媳吃气,跟杜松搞对象注定婆媳之间必须得有一个吃气的,杜松也注定得当一辈子夹心饼干。”
“这倒也是,还真难办。”
“难办就不办,”戚小沐带着一股子酸味说:“杜松自己都不急你瞎急什么?唱戏的不累,看戏的腰疼,瞎操心。”
“小心眼!”傅卉舒闻到醋味,就勾住戚小沐的脖子在她嘴上亲了两口。
戚小沐不满足:“再亲两口。”
傅卉舒又亲了两口。
戚小沐还不满足:“继续继续。”
傅卉舒继续亲了两口。
“再接再厉!”
“饿了,没力气亲了。史诗和常娥出去买衣服还没回来,你去做饭吧。”
“你想吃什么?”
傅卉舒仰脸想想:“面疙瘩,挺久没吃了,想吃。”
“我还没做过……”戚小沐看看傅卉舒那渴望吃面疙瘩的眼神,拳头一握:“行!你等着,我去做!”
她从没做过面疙瘩,就先在网上搜了搜食谱,觉着不难小意思,把头发一扎,牛哄哄的下了厨。
拿出面粉鸡蛋土豆西红柿等食材,戚小沐系上围裙擦擦掌,按着网上的食谱一点点的捣鼓,第一次做这东西,还是做给傅卉舒吃的,她跟接生婆似的一边盼着顺产一边担心难产,并不断的鼓励自己:“用力!加油!头快出来了!加把劲!”
在厨房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史诗和常娥回来了,面疙瘩也终于做好了。
戚小沐擦擦额头上的汗,把饭舀到碗里,恭敬的端出来,拖着音喊:“开——饭——啦!”
傅卉舒常娥和史诗一块儿来到餐桌前,一看碗里那滩黏糊糊的东西,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圆润,常娥指着饭说:“这该叫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吧?”
“哪儿啊,”史诗拿筷子挑挑碗沿上快化成水的西红柿,说:“这叫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好歹也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哪有这么埋汰人的!戚小沐委屈极了,巴巴的朝傅卉舒看,就盼着人家夸夸自个儿。
傅卉舒不忍看她难过,犹豫了好几下,终于鼓足勇气勇敢的拿起小勺来品尝了一口,面疙瘩刚入口,她那对明亮的大眼珠就往外凸了凸,挺挺脖子,十分艰难地咽下去,郑重地对史诗和常娥说:“你们都错了,这饭应该叫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戚小沐的小脸瞬间拉的比长颈鹿的脖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