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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 Fiction 同人 知名不具棠下人 5266 Mar 02,2023
6.
高启兰用衬衣擦了擦混合着汗水和生理泪的脸,忍耐着腿中间滑腻湿凉的感觉,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缓和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香槟桶里的冰几乎化透了,这意味着她至少也已经睡了三四个小时。不过这点时间作为一段睡眠并不算长,陈书婷还是心慈手软了,在自己的哀求中放过了自己。
当然,这也是真心答应她的价码才获得的宽恕。
陈书婷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她自己也一样,京海这座罪孽之城从来就没有过高抬贵手,只有吃干榨净。
她叹了口气,梦里的惩戒效果堪比思想钢印,至少在几个月之内,她不可能再敢妄想用犀照的方式见到除了陈书婷以外的任何人了,连动一动这个念头都心惊胆战。
惩戒,这是她们第一次重逢的夜里发生的事。只要自己有了不该想的念头,陈书婷这只厉鬼就不可能不发现,而只要被察觉,今天这样的噩梦就会一遍又一遍重演,在梦的世界里,陈书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自己玩到崩溃。
人鬼殊途,失去对梦境的掌控是她大胆招魂的代价之一。
她的身体害怕睡觉,害怕入眠,只好用大量的酒精麻醉自己。有时候高启兰甚至怀疑长此以往自己会不会因为重度神经衰弱住院。
对此,陈书婷只是笑笑说句抱歉,虽然害她失眠并非本意,但要是她再敢起不该起的念头,更残酷的娱乐她也一样舍得。
有时想起陈书婷,高启兰连灵魂都会一起颤抖。
或许刚才那次还算轻的。
高启兰捞出了香槟桶里最后一小块冰,捏在手掌心里,眼看着刺骨的寒冷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流逝之后,才从客厅沙发站起来,走向浴室去冲凉。
腿间的湿冷提醒她梦中的欲求不满,脱掉裤子时湿透的内裤上还有着让她感到可耻的遗迹。回想起梦里陈书婷有恃无恐说出的那些断章取义的侮辱性言语,故意在她羞耻心上添一把火的行为,高启兰就有些恼怒。
从认识的第一天就这样,仗着手握京海无尽的地下资源与大哥高启强的宠爱,陈书婷在世时几乎一直以调侃她为乐,以欣赏她恰到好处的窘迫与害羞为乐。
而现在,即便人已经死了好几年,陈书婷也还是能只用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拆吃入腹,漂漂亮亮地擦擦殷红如血的嘴唇,仗着死人不用呼吸而狠狠吻自己,强行掠夺属于她的氧气。
高启兰仰着头迎着花洒喷出来的水,把梦中来不及消化干净的欲望强行洗净,不是她不想要,而是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欲念,更值得着急的是另一件事。
当然是报复陈书婷的事。
她像个急不可耐的男人一样淋透了身体,给肉体降温以后,连指尖都变得冰冷,高启兰才总算恢复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镜子里的自己一扫梦中的柔弱可欺,她有漂亮的眉眼,更有二十多年来养尊处优的傲慢与偏见。
对待陈书婷那样敢在梦里与活人纠缠不休的女鬼,她不想手下留情。
——当然,又或者是手下留了太多的情。
擦干身体后回到卧室,点燃了枚灰色的塔香,瀑布一样的烟幕流淌在地板上,月光掩映,梦中那无限次重逢过的曼妙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好慢啊……你干什么去了,嗯?”
陈书婷摸着她冰凉的手明知故问,暧昧地上下扫视着。
鬼只能在阴气重的夜晚出现,现下已经凌晨三点,按她们平时的约会时间而言,确实晚了一些。
“你的手好热,又生气了,还是又想生气了?”
高启兰不必解释,而是走到陈书婷身侧,用手指轻轻撩弄嫂子长长的流苏耳线,用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问:
“你刚才在梦里怎么不说,我除了想要你之外,更想要怎么弄你?”
身在客场的艳鬼伸手抓住了高启兰的浴袍衣带,修长的美腿搭上了茶几,手脚并用,像蜘蛛抓住猎物那样把黑发黑眸戴着眼镜的活人拉扯到自己跟前:
“你有想过吗?我不记得了,小兰,不如你现在再跟我说一遍?”
高启兰细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陈书婷只是笑:“再跟你嫂子我细细说一遍,敢不敢?”
挑衅。
7.
梦里的世界归鬼,梦外的世界归人,眼前被香烛召唤出的陈书婷远远没有梦境中那样能随心所欲的本事。她既不能看透高启兰的想法,更无法施展刑罚,只是一个无法逃出高启兰视野范围的死人。
可就像是高启兰记忆里那样,她还是有只用三言两语就能把小姑不堪细说的可耻念头碾在高跟鞋之下的本事。
她当然不会说破,不会说比起像昨夜那样被自己折辱,高启兰更想要的是用粗糙的草绳将她捆在老宅那张稍微动一动就会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像发情的狗一样一次次不要命地顶进自己身体里,把床头的铁栏杆顶得哐哐响,响到邻居会在深夜锤墙砸门破口大骂;也不会说她看见了高启兰想把自己两手举起吊缚在老宅小阁楼的栏杆下,欣赏只穿着高跟鞋摇摇欲坠站在客厅中央含着玫瑰或者凶恶的电动玩具的自己哭得梨花带雨。
她当然知道。
高启兰所有见不得光有悖人伦有辱家门的忤逆念头,她全都知道。
她只是不说破。
不过,那是梦里的事。像现在这种时刻,她就不知道高启兰到底想要怎么对待她,怎么报复刚才曾在梦里把她弄得狼狈不堪甚至瑟瑟发抖的自己。
想到这里,女鬼难忍火上浇油的天性。
“你是不敢,还是舍不得?”
高启兰不耐烦地扼住她喉咙:“你找死。”
这样的威胁已经有过许多次,陈书婷并不害怕,还艳情地舔了舔嘴唇:“……可我已经死过了,把我这个死人找出来的是你。”
颈间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医生的拇指精准卡在了喉间的软骨,只几秒就掐得陈书婷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连忙讨饶一样拍了拍高启兰的手背,这才收获几秒喘息。
狼崽子,她们高家没一个好东西,活该被罚去卖鱼,最好下辈子也去菜市场卖鱼!
活着的时候她这样勒过高启强,现在死了变成鬼,要被他的小妹一报还一报。
陈书婷在心里抱怨了几句,但也不生气,她脸色还没恢复就浮夸做作地摸着胸口,然后故作豪爽一把搂过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己的高启兰,强迫高启兰俯首帖耳,然后吹着气对她的耳朵下蛊:“你要是恨我,就找人做场法事把我送走,这样我也解脱,你也解脱。一别两……唔……”
宽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高启兰扳过脸来强吻,掐过她脖子的手快速剥落了她的衣裙,掀起裙子只简单把还没什么湿意的内裤拨到一边就凶巴巴地捅进去。
“嘶……好烫……”
鬼怕热,哪怕高启兰已经特意冰过了手,活人的体温对已逝之人来说也太过炽热了。
高启兰偏偏喜欢像操活人那样蹂躏她的魂魄。
没有做过什么真正的前戏,这样硬操进去当然不会舒服,纯粹只是对陈书婷胡言乱语的惩罚罢了。
没什么人知道,只需要用五根手指卡住脖子,或者用两根手指插进她的穴口,就足以让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变得乖顺。
但高启兰有两只手,两件事并不一定要二选一,而是可以一起做的。
于是她选择就这样报复梦中的恩情。整个人翻身压上沙发,将无从反抗的陈书婷按住,单手掐着陈书婷的脖子,强迫陈书婷不得不为了汲取氧气而仰起头任她观赏,另一手放肆抽插在她下身,狠命出入时被充满眷恋地包裹着。
陈书婷张着嘴,却叫不出声音。
被强行拉回阳间的死人在感官层面与活人几乎无异,五感恍如再生。
此时高启兰那双手,不论上面那只还是下面那只,都烫得陈书婷脊髓发痒。
明明算折磨。
昔日的嫂子只能软着身子萎靡在沙发里,淹没在烫人的情欲中,由得小姑将她整个身子搅成一滩水,随便把玩。
8.
再清醒又是午后,昨夜犀角香已经化为灰烬,艳鬼消失无踪,茶几上还有残酒,高启兰记得自己在盛怒之下曾把猩红色的酒强行灌进陈书婷的身体里,但不记得最后的结果,只记得陈书婷不肯求饶,只要她把缰绳稍微放松一点点,自己那个嫂子就会立刻反唇相讥。
满地狼藉,沙发上有酒和水的污渍,还有少量烟灰和自己昨天穿过但已经弄脏了的浴袍。
陈书婷昨天晚上受了不少罪,却连自己过去的床都没爬上去。
想到这里就有些想笑,勉强算扯平了上次的混账。高启兰打电话让人叫了保洁来清理整个别墅,然后又洗了个澡,准备去旧厂街的老房子拿些旧物回来——尤其是那张她曾从小睡到大的破铁床。
这也正是安欣的下班时间,李海醒了之后,李家兄弟的案子在一夜间有了不少不知真假的线索,安欣焦头烂额查了一天一夜,一直到傍晚才从单位出来,回到家附近菜场外的小店吃碗面。
旧厂街的风云时代早就过去了,今时今日的这里破败且安宁,旧厂子弟到如今大多四散无踪,仍然在这里嬉戏打闹的少男少女不少,但已不再知道这条街的鼎鼎大名,更不知道旧厂是什么厂,不知道这里曾是什么人的故乡。
高启强的影子还遗留在这座城市中,这里作为他发迹的地方,曾经历过好几轮拆迁改造,变得既有烟火气又有都市的文明,就算是安欣也不得不承认这里被他保佑得很好。
安欣就是在一边吃面一边张望街景的时候看到高启兰的车的。
高家的人都不低调,也没有必要低调。高启兰就开着那辆他一辈子也买不起的银灰色跑车,悄然无声却引人瞩目地转进旧厂街的老区小路。
面馆的老板和服务员议论起来,说高家兰姐的车最近总是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回来住了,年轻的服务员不认识高启兰,还在打听车主是什么来路。
在这些老江湖的嘴里,坊间传闻总是带有不可信的传奇色彩,那个老板抽着烟讲起当年强盛集团的霸道,讲起大高先生和小高先生的显赫地位,末了又提到了高家发家时靠着的是建工集团的董事长陈泰父女,后来是陈泰的女儿诈死躲到了香港,然后才又有了强盛集团……
安欣默不作声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这些三分真和七分假的传说好歹带着他回忆了一遍过去,也回忆起当年风华正茂过的自己,想到一个个已经告别的面容。
“那么说来,那个老大已经死喽?”
“不知道,有人说还见过他呢,那种手眼通天的人说不定买通了什么关系啦,替死跑路躲到别的地方去逍遥啦,谁知道呢?只有他们家老二当时真是当街击毙的,从二十几楼掉下来,哎呀那个脑袋呀,跟个萨其马似的……”
安欣憋着笑,高启盛明明只是从二楼跌落,哪有那么夸张?高启强又怎么可能没死?谁能替得了他?高晓晨倒是活的好好的,不过放出来没多久就又因为抢劫进去了,高启兰还活着那是应该的,她又不是强盛集团的人……
——那陈书婷呢?
其实不仅是他,整个京海的人都想问,陈书婷呢?她真死了吗?
安欣有点吃不下去饭了,他见过当初那个鱼贩子高启强,眼看着高启强一步步走近血雨腥风,而其中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他通过陈书婷认识了建工集团的董事长,京海的地下皇帝陈泰。
陈书婷是陈泰名义上唯一的孩子,这么重要的人,她真的死了吗?
高家人都喜欢亲自开车,高启兰也不例外,安欣眼看着那辆跑车靠在楼下泊好,打开车门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先绕到副驾驶拿了包,然后连车都懒得锁就直接走进旧楼。
一恍惚,见过无数张人脸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他竟然有些不确定那究竟是谁。
那是高启兰吗?
他认识的高启兰会穿那样的茶色风衣和黑丝袜,走路时摇曳生姿,哪怕从背后看也风情得让人目不转睛吗?
9.
陈书婷当然死了。
这点没有人比她高启兰更确定了。陈书婷的遗体告别和火化确认书都是她去签的字,就连殓服也是她给换的,骨灰烧成了多大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书婷曾裸着躺在她怀里嘲笑她胆量还不如高启盛,说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自己还活着,大概也还只是她的嫂子,永远只是嫂子。
高启兰很不忿,眯着眼睛问她是不是和高启盛也有过什么,陈书婷故作神秘,让人着急。
最终她也没有追问有没有,人都死了,尘归尘,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意义呢。
收拾了一些东西,又给两个哥哥的灵牌上了香和贡品,高启兰从地上捡起那天晚上掉在地上的衬衫扣,抬身把视线停在了放着酒杯的方桌上:那天陈书婷从这张桌子上附身自己,披了件外衣连内裤都不穿就去给安欣开门,她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又是一个欺负陈书婷的好理由。
她与陈书婷总是这样,不断故意露出马脚,故意挑衅对方的底线,互相伤害,最好能让对方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然后再招来自作自受的报复。
她们都在默契十足地为悖德之行找些微不足到的借口。
她绝不会允许陈书婷转世投胎,不惜将她的魂魄封印在照片中随身携带,除非有法事超度,否则那只艳鬼就只能困在自己身边,在每一个点燃犀角塔香的夜晚中随叫随到。
——我即枷锁。
陈书婷说过一切都有代价,强留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这里百害而无一益,水中花镜中月,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
但高启兰不在乎代价,她只要结果。
不论陈书婷在梦中折磨自己也好,不论陈书婷在现世嘲讽自己也好,不管陈书婷怎么挣扎反抗,这只鬼都是属于自己的。
那条锁链是荆棘做的,锁在陈书婷脖子上,把她们两个人都刺得不得安宁。
——那又怎么样,我即枷锁。
现在的陈书婷是专属于她的艳鬼,她的性奴,她随叫随到的仆从。
想到这里高启兰爽到点了根烟,坐在木头沙发上抽着,把烟灰弹在那个酒杯里。
什么高启盛,什么高启强,什么白江波,陈书婷活着的时候曾属于过很多人,但现在,陈书婷是她的嫂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嫂子,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她,甚至不能看见她,更别谈管她叫嫂子了。
——我即枷锁。
高启兰抬起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渐有了一丝妖魅,那是绝对胜利的人才有的神采,得意洋洋,但又疲惫不堪。
她满意自己这张脸,满意自己现在生活中的一切,秘不可说的快乐层层叠叠,变态到让她想要大声尖叫。
——我即枷锁,不可一世的陈书婷终于只是自己荆棘鞭下的一匹乖顺的马,在自己的驯化下驯服地低下那高贵的头颅,不管自己怎么羞辱折磨,陈书婷都只能永远无条件接受自己的安排。
我即枷锁。
高启兰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痛快淋漓,掏出照片与黑白的陈书婷对视,她笑着,照片中的陈书婷也在笑着,而她的笑是随心所欲的,陈书婷的笑却有好几分欲语还休。
什么叱咤风云的京海教母,不过是一个连哭笑都不能自主的野鬼。
把抽到了尽头的烟蒂攥进手里,高启兰笑着,指甲也掐进肉里,痛极了,但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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