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真的会毫无理由地爱上另一个人吗？
还是只是忽悠自己外加忽悠对方，以换得一个看上去不涉及其他条件的浪漫的谈爱的姿态？
钟念之的财富是姜棠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喜欢多金的大小姐或许在外人看来很肤浅，有一种将自己出卖给金钱的庸俗感，但对姜棠而言，这只是钟念之众多优点当中最明显最突出的一个。做金丝雀也好，做狗也好，遇到这样一个出手大方且目的简单又有魅力的金主，概率堪比中彩票，更何况钟念之在这种关系中还会发自真心地夸赞小狗。在不平等的关系中偶尔得到些好似平等的对待，很容易引发一些情感误解的。
可钟念之不是一个让人有安全感的人。
在姜棠期望钟小姐能爱她时，她其实难以想象钟念之谈恋爱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反过来就没那么容易。可这些日子经历的桩桩件件让她意识到，她真的抓住了钟念之，进而获得了一些从前不敢奢想的东西——恋爱关系中的体贴、坦诚、和纯粹。
幸福之余，她也陡生了一丝心慌。
三年前尚能做到失望至极及时抽身，能做到头也不回地跑路，尽管钟念之时不时在脑海里蹦出来扰一下她的心神，但也并没对她造成什么生活困扰。
可今后呢？
她十分愿意信任恋人，但人心难定，就像钟念之自己说的，她也难以保证。
偶然那么一两次，在惊喜幸福冲击过后，姜棠就开始无法控制地难过。
难过的点不在于钟念之某一天会烦了腻了，不在于可能有一天会被抛弃，令她害怕的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来，她恐怕做不到成为一个体面的前任，会哀哀怨怨会死缠烂打。
对方将她当狗的时候，她总妄图做个人。
现在对方已然与她成为恋人，她却惊觉，自己好像被驯服了。
姜棠握着图纸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钟念之体贴地给了她足够的私人空间去释放情绪，但她是个不太能掌控好自己内心的人，明明在回忆小时候的家，结果思绪一飘开，就胡思乱想起来。
对方只不过是进了浴室有一些时间没出来，她就开始生出了些寂寞。
姜棠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离不开人。
完蛋了。
真的变成狗了。
她把图纸收回画筒归置好，然后半分也没迟疑地往钟念之所在的方位走去。
浴室里没什么水声，她敲门没人应，想到钟念之喜欢泡澡，下意识以为对方出了意外，紧张到直接推门而入结果被热雾扑了一脸，而她担心的那个女人好好地躺在浴缸里……本想关心一声，可等她透过暖暖湿雾看清钟念之的举动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钟小姐赤裸身体半躺半倚在浴缸当中，一条腿伸出来搭在边缘，湿漉漉的水液由腿一直流到脚上，滴滴答答从足尖往下淌。
浴缸和姜棠所处位置的有一段距离，受此影响，她看不见钟念之全身，却正好能看见那隐隐约约起伏在白雾中的被热水泡得泛粉的乳尖。
卸去精致妆容后的钟念之少了夺目的锐利感，显出些高岭之花的贵雅。可姜棠越瞧，就越觉得那张脸上覆了几分朦胧不清的情色……
她顿时醒悟，她视线落到那一直没关的浴缸水龙头上。
逐渐靠近，越走近心跳越快。
再不明白钟念之在做什么就太蠢了。
透明水流温度刚刚好，冲刷在花穴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钟念之早就注意到姜棠进来，只是一直没有理她，自顾自沉浸在这场单人性事中。
直到水流速度突然加快冲刷阴蒂激起更剧烈的快感，她才咬着唇从鼻间中哼出几声急促的音调，懒懒地睁眸睨了那不安分的人一眼。
只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
姜棠第一次觉得欲望有了颜色。
欲，是钟小姐眼梢眉角的红。
钟念之绷着腰，没有向骤然升高的欲望投降，反而把腿张得更开，松开咬着的嘴唇，让断断续续的喘息飘进姜棠耳朵里。
姜棠微弯着腰，眼睁睁看着那娇艳的花唇被冲得东倒西歪微微泛白，而它的主人阖着眼，正抬臀把小穴往水流下送。
做这种色情事的时候还能保持矜贵优雅的姿态，大概也只有钟念之了。姜棠侧着身子坐上边缘，看着她泛红的乳房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抖动，乳晕旁挂着的水珠一颤就散，淹入水面。
沉溺在性刺激中的女人模样很魅惑，姜棠舍不得打扰，可她也不是圣人，面对细微的轻喘和眼前的姣好肉体能无动于衷。
在愈发勾人的喘息声中，她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把手探到水流之下，顺着水流方向摸上那湿软的腿心，见人没拒绝便去瞧她脸色，暖雾氤氲弥漫扑湿了钟念之的发丝和脸颊，眼睫上悬着雾气凝结的水珠，似是受不了情欲困扰，她眉头微皱，嘴唇半张，在浅浅的细喘中不经意将睫毛上的水珠颤落。
姜棠努力地在脑中搜索一切美好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钟念之，就好像一场大雨降临，把一株艳红玫瑰的颜色冲落，渐白渐透明。
挂在她睫毛上的那颗水珠落下的刹那，姜棠的心也跟着颤了下。钟小姐应该不知道自己这样多让人着迷，否则怎么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和着流水，姜棠的指尖轻易顺着水润抵进，称心如意获得了钟大小姐的注视和因她而起的呻吟。
“嗯……”
看见大小姐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姜棠才意识到，扮作猎物的猎人，专等着另外的猎物上钩，哪里会有危机感这种东西。
“脱。”
只一个命令，就让姜棠乖乖抽出手指，褪下脏脏的衣裙，赤身裸体站在浴缸边。
钟念之上下打量着她，又发出一个指令：“吻我。”
姜棠也扬起了笑，俯下身同她接吻。
求之不得。
唇舌相碰，渐渐缠绵，钟念之唇角的笑扩大，下一秒就揽着姜棠的肩臂狠狠一拉。冷不防被拽，姜棠只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翻进了浴缸，掀起水花骤激骤落。原本就漫过浴缸壁的水更是被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压得猛地外涌。
比水花更激荡的是在水中拥吻的两个女人。情人的小情趣稍显霸道无理，但姜棠毫不在意，反倒为这样的行为而感到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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