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点半开始折腾,两个人冲完澡也不过八点半。穿着吊带睡裙的刘恋赤着脚走到门口捡起手机,随手打开了一盏灯。由于对唐诗逸房间不熟悉,房间另一头的小壁灯亮了起来,她也懒得管,就着昏暗的灯光倚着墙玩手机。过了会儿刘恋锁掉屏幕问正在收拾床的唐诗逸说雨小一点了要不要点个外卖吃。说这话时她不看唐诗逸,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地板看,而后抬起脚,用脚趾轻轻蹭着地上某个地方。
“都怪你,地板被手机磕了个小坑。”
于是唐诗逸扭头看她,看到因为抬腿动作而露出的完整小腿,看到她轻触地面的脚趾,倾斜的光滑脚背。又忍不住想骂她,狐狸精。怎么会把这动作做得如此色气。
“嗯?问你呢,吃什么?”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刘恋继续问道,大梦初醒般收回脚,歪着头看她。
九点多点外卖到了。唐诗逸最后还是说了随便由着刘恋点了烧烤。大晚上吃烧烤对唐诗逸来说其实是很新奇的体验。学舞蹈的人对身形体态的控制很严苛,况且唐诗逸也并不认为大晚上撸串是什么难以抵抗的诱惑。不过此刻看着刘恋随意地哼着什么,乐乐呵呵地拆外卖,又打着赤脚去取冰箱里的酒,唐诗逸也跟着高兴起来。
刘恋投屏了电影,没问唐诗逸意见,放起了《爱乐之城》。于是唐诗逸今天第三次尝试看电影。刘恋似乎看过很多遍了,她好像只需要一个背景音,在她埋头啃鸡爪骨头的时候,在她支棱着蹭脏的食指和拇指,用无名指和小拇指将啤酒瓶捏在掌心之间的时候,在她被辣得眼眶红红直吸气的时候。而在男女主唱起那段经典片段时,她会头也不抬地跟着轻轻哼起来。唐诗逸食不知味,也看不进去。她看着刘恋盘腿坐在沙发边缘,看睡裙上出现深深浅浅的褶皱的阴影。
吃完收拾了刘恋也没要认真看的意思,又掏出她的电脑开始做PPT。唐诗逸靠在沙发上,在她之后,也没在看,在盯着她的肩发呆。她的肩膀真的很美,有着流畅的肩线,连带着睡裙之下肩胛,都勾起她关于不久前那场性事的回忆。现在她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了,闭上眼睛,她就能想象到前面的锁骨,甚至她觉得,只要她想,她就能再回忆起轻咬它时的味道。
快要十一点半了,电影放完自动退出,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背景音突然消失,像是将空气也连带着抽走了。真空中唐诗逸存活不了多久,于是先行站起来洗漱。在快要消失在刘恋视线中时,唐诗逸突然停下来说道:
我把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洗了,今晚我得和你一起睡。
刘恋张了张嘴又没说话,轻轻收了一下下巴算是小幅度的点头。
回到房间的时候刚过十二点,蹑手蹑脚去洗漱,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唐诗逸立马就像八爪鱼一样贴了上来缠住她圈紧。下了半天的大雨,夏天的夜晚其实没那么热,然而也没人去调空调温度,因此原本刘恋身上还有着丝丝的冷,此刻全被被窝里的这团家伙赶跑,于是刘恋挣扎了一下也就由着她抱了。在快要入睡的时候,唐诗逸开口了:
迷迭香。我的信息素是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