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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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将疑接过文件，鱼丸丸不得不在心里给这个本来被她评为江湖骗子的治疗师重新打分了，即使是骗子，起码也是个智商很高的骗子。
“这又是什么？”
“合同，主要是治疗费，就诊时间，疗程周期，以及避免一些可能发生的医患纠纷。”
鱼丸丸随手翻了翻，在看到收费价格的时候心里一惊。
她的收入不少，但想买得起这样的治疗方案仍然属于痴人说梦。
但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钱？钱哪有……哪有那个重要？何况钱还是富婆报销。
双面打印了五六页，鱼丸丸匆匆扫了扫正要签字，却被刘医生捏住了笔尾。
“还是仔细看一看再签字吧，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很多的。”
刘医生脸上的表情很微妙，虽然只是抓住了笔尾，但鱼丸丸没来由觉得像是被握住了别的什么。
刘医生的手指细长匀称，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没有美甲，似乎也没有涂什么透明的指甲油，干干净净的。
她上身倾斜冲着自己，白大褂里面是一件圆领衫，胸很平。
收回视线，鱼丸丸直接把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不用。”
“那我跟你讲一下……”
“不听。”
刘医生还想说什么，但鱼丸丸把笔从她的手中拿回来，快速在文件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写下自己的签名。
“别说了，心理治疗是吧？聊天还是看PPT？直接开始吧！”
鱼丸丸两手枕在脑后，放松身体往沙发里一靠，翘起二郎腿，大马金刀对着刘医生，有些不雅。
这种虚张声势的姿势，多少有些挑衅。
从进入这家私人诊所开始，鱼丸丸就有些说不清的烦躁，尽管刘医生的外形让她觉得还算赏心悦目，但仍然没有完全缓解她的不爽。
眼前这位医生看上去像个上流社会中彬彬有礼的蓝血贵族，跟她这种地下酒吧里的摇滚歌手毫无关联，交错时空生存与相同时间的不同世界里。
于是她就像浑身都是铆钉的朋克刺猬，对这种高级人物充满防备。
尤其是，刘医生似乎对她的种种不配合并不介意。
越不介意，越让鱼丸丸介意。
她盯着刘医生看，明显含有嘲弄和不屑。心理医生也好，性爱治疗师也好，没什么了不起的，书呆子罢了。
而书呆子在跟她对视片刻之后点点头：
“那么，先把裤子脱下来我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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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刘医生已经戴上了医用手套，一脸理所当然：“怎么了？”
鱼丸丸难以置信地看看明媚灿烂照进办公室里的阳光。
小半年来她各种检查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哪次不是来到小房间关上门拉上帘子检查的？哪有像现在这样，在一个，一个这么大，这么空旷又公开的场景……
鱼丸丸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裤子，用行动表示拒绝。
刘医生叹了口气：“你不要紧张，这是正常的，配合一下吧。”
鱼丸丸一动不动。
刘医生只好用哄小孩的口吻继续说：
“你别担心，这里是全市第一高楼的顶层，我的办公室里也没有摄像头。”
提到摄像头，鱼丸丸更紧张了。
“而且这里无人机禁飞，并且我的玻璃是单向的。”
——谁问你这个了！！？
鱼丸丸本身根本没想到什么摄像头，什么无人机，更没想过什么单向玻璃。几个关键词说出来，只让她更加紧张了。
“你这样的话我们是进行不下去的，要是你实在紧张的话……”
“——不应该是在专门的检查室吗？？！”
“你在性癖调查表里选择的是安全的公开场所。”
“……”
鱼丸丸一时语滞。
说好的治疗呢？检查呢？
“检查跟性癖是两码事……！你有没有基本常识？？”
“我跟其他的医生很不一样，这也是我收费很贵的原因。”
“不一样不代表能胡作非为。”
鱼丸丸板着脸，试图找回一些场面。
“你的病例报告显示你没有机能性问题，只是需要一些有针对性的心理干预。”
“这就是你所谓的心理干预？”
鱼丸丸环顾四周，充满现代气息的写字楼装修，简洁干净利落，跟医院似乎毫不相关，更像是一个私人公寓。
“没错。我们的目标都只是让你重新好起来而已……”
刘医生扯了扯手套，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调侃揶揄的意思。
“所以我可能会做你觉得很过分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期待。”
O里O气，但一本正经。
“……你指什么？”
鱼丸丸感到不安，于是语气故意十分轻浮做作。
刘医生忽然走近了几步，站在她敞开的两腿中间，俯视着软在沙发里的鱼丸丸，露出春风和煦的公式化假笑：
“比如现在在这里，脱掉，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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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丸的脸几乎是腾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空气里的墨水味变浓了，鱼丸丸更加确定那就是刘医生的信息素。
“不行。”
“那就很麻烦了……”
刘医生把旁边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合同拿出来，指着某一页的画圈强调内容送到鱼丸丸眼前。
鱼丸丸定睛细看，简直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有这种霸王条款？？！！不配合治疗怎么可能还要赔你钱？？全款的十倍？？？等等，治疗方式怎么能包括……这属于性骚扰吧？？”
刘医生只是笑，站在原地没动。
鱼丸丸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作为一个alpha，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况，从来只有alpha调戏omega的时候——当然她从来没这样做过——怎么会有自己堂堂alpha被骚扰？？
刘医生看上去既阴险又危险，但同时甚至散发出了一种近乎病娇的妩媚感。
——早就说这个人不像好人。
“你再看一下下一页被红笔圈起来的部分。”
不看还好，看完之后鱼丸丸脸都白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条款，这叫什么商业医疗合同，根本就是……
正要把合同当场撕碎，就被早有防备的刘医生一把抢走扔到视野之外的远处，然后紧接着就被按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一只手扶着她的脖颈强吻，一只手伸向她的腰带。
傍晚的阳光还很亮，办公室里弥漫着墨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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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丸不是没被人强吻过，演出的时候high起来了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别说是被一个女omega强吻，就是男omega……那是真没有过。
很娴熟。
技巧也好，节奏也好，太熟练了。
鱼丸丸自己也是睡过不少omega的人了，自诩经验老道，但在这个吻里依然迅速察觉到了对方比自己更擅长亲密接触。
很……
情欲。
像是掉进了海里，被看不见摸不到的湍急洋流卷入浪中，落水者在慌乱中保持着平衡，无暇反抗，当然，也并不太想反抗。
只觉得刘医生的手很凉，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远低于自己滚烫的皮肤。
金属碰撞的声音，腰带被解开，甚至粗暴急躁了些，整条腰带都被拽出来扔在沙发旁边，发出一声钝响掉在地毯上。
这个吻一点也不像刘医生本人那么斯文，充满强势甚至着急，像早已对这样的肢体接触急不可耐。
“唔……”
手套的触感很奇妙，不管是扶在自己脖子上的还是伸进自己裤子里的，都让她觉得不太适应。
这个omega和自己过去睡过的粉丝不一样，没有崇拜偶像的激动，只是纯粹在挑拨自己的身体，猖狂又肆无忌惮，揉弄着，变换角度触碰、挑衅。
仗着自己……
固件障碍。
“我会用很多方式帮你回忆起你曾是个alpha……”
鱼丸丸被刘医生咬着嘴唇，她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顺便消化着刘医生的话。
作为歌手，肺活量本来相当可以，就算这两年玩大了被酒色掏空一些，也应该至少比绝大多数人要好得多。
但现在完全看不出来。
刘医生的舌头灵巧得有些过分了，在接吻的间隙里甚至有闲暇说话，嗓音蛊人。
“……我会扮演你问卷里做出的选择，而你自己会成为自己幻想中的一部分，你是你自己的omega。”
很绕，但鱼丸丸听懂了重点。
她想推开医生，但却发现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推之下毫无效果，反而自己被拉得上身抬起，像是追逐着这个吻而故意闯进她怀里。
一吻过后，鱼丸丸靠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愣愣看着白大褂的刘医生，仿佛一个刚谈恋爱的愣头青第一次跟人接吻，丢人显眼。
刘医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我也不会太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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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的要好一些嘛……各种意义上的。”
刘医生的手套没摘，擦过嘴角之后揣进白大褂的兜里，依然居高临下看她，傍晚夕照是桔红色的，跟她的晒伤妆相得益彰。
鱼丸丸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开始迅速回忆刚才刘医生是用哪只手摸了自己的脸，哪只手做的所谓检查。
她开始觉得刘医生好看了。
在alpha的审美里，刘医生的长相并不是传统世俗定义里的那种好看，毕竟教科书级的omega一定不会这么瘦高，也不会这么单薄，最好是长发大波浪那种……
但眼前这个人的气质特殊，非常媚人。
充斥着荷尔蒙的那种，一副好皮囊。
让人忍不住想跟她上床，甚至想把她锁在床上，弄死在床上。
要命的是你还不会以自己这样过分的幻想为耻，因为她看上去很欢迎你的想象，甚至完全明白你在看着她时正在想什么，一切都是在她主动的挑唆里发生的。
“我估计，你这种状况，大概七次左右应该就可以了。”
“可以什么？”
刘医生往她下面扫了一眼。
随着视线向下看，鱼丸丸目瞪口呆。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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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治愈，但确实出现了一丝久违的生机。
突如其来的希望像模像样，自从那天信仰之跃以后，鱼丸丸被迫洁身自好，拒绝了好几个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富婆omega粉丝。
但凡她硬件没问题，这半年早就攒够了钱买那把垂涎已久的收藏级吉他。
她无数次想过，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可被富婆的黑社会老公毒打一顿。也要保护好自己的硬件。
现在看来，也许刘医生就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羞耻归羞耻，但至少……
“你放心，这间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永远只有我和你知道。”
……但至少配合治疗就能重新拥有过去的生活。
鱼丸丸看着刘医生的脸自我安慰着：跟这样的omega有点什么肯定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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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说，鱼丸丸觉得自己就像个omega一样被牵着走，可是自己明明是alpha，就算硬件有问题，那也是alpha。
Alpha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可是站在落地窗前，面对着整个城市的天际线，双手都扶着冷冰冰的玻璃，然后被比自己高半头的医生咬着耳朵吹气，甚至还被对方伸进裤子里挑逗时，明白一切道理的鱼丸丸还是羞耻到不愿意睁开眼睛。
“别害怕，这里不是舞台，没有人会看到你正在享受什么。”
刘医生的语气像是一种催眠，恍惚中真产生了幻觉，似乎自己正在舞台当中。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车水马龙和火烧云，闭上眼睛看到的是人山人海。
目眩神迷，胆战心惊。
“别说了……”
“真的吗？”
刘医生的手紧了一下，鱼丸丸一抖，立即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有了反应。
她被顶在落地窗和刘医生本人之间，无法低头看自己的景况，额头抵着玻璃，呼吸时会给窗上带来扩散又消失的呵气。
强行唤起的兴致有迹可循。
也无法触摸，手也一样因为角度关系而抬不起来，被刘医生的身高压制，她没有太多挣扎的空间。
完全被困住，被这种浓度的信息素近距离完全包裹，本来是会发情的，而她现在却很清醒，完全知道自己正受困在医生的股掌之间，一个omega的股掌之间。
被抽走腰带的裤子没有脱掉，只是松松垮垮挂在胯上，她不太敢扭动，生怕裤子完全滑下去，因此膝盖也牢牢顶着落地窗，自己把自己钉在原地。
被一个omega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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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的膝盖本来就在她两腿当中，双方的身体愈发紧贴之后，连大腿都贴上了她的腿根，完全没有缝隙。
被紧紧抱住的感觉不同于一切，明明眼前目之所及的世界极度危险，但自身却正体验着特殊的完全安全。脚下是百米深渊，身体正在连最私密的部分都被彻底禁锢。
窗外的风是冷的，但她耳边的风是暖的。
刘医生的另一只手本来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知何时从脊椎的沟壑划过，伸进裤腰，轻轻挑开内裤的边沿，顺着臀瓣探到了alpha不需要被照顾的，对女性alpha而言应该被忽略的，正在退化中的部位。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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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着不行的同时，她知道自己在调查表中选的并不是不行。
但那不是她真正的想法，调查表里的很多选项都是她一时冲动，跟她真实的日常生活相去甚远。
刘医生的手指很快碰到了略有潮意的地方，只是碰到，尝试着触碰，并没有要入侵的意思。
但依然使alpha感到不安。
“我不是omega…别这样.…….
（Fi:你可能是，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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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承认，但来自指尖的触碰的确舒服极了，鱼丸庆幸自己不能乱动，由此可以隐瞒一些见不得光的欲念。
但她正沐浴在夕阳下。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几点，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本来冰凉的玻璃被她捂热，甚至额头发际已经隐约有了汗水。
很舒服。
但始终就差一点。
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方面的感觉，她几乎快忘了。
注意力涣散，来回游移在omega的手中，闭上眼睛听着她在耳边的蛊感。
“想过被人看见吗？看见你像个omega，被不熟悉的信息素裹着，不愿意反抗，甚至会湿得一塌糊涂。"
“不要说话……”
医生竟然真的沉默了，转而用更让她难耐的方法。
舌尖舔舐耳廓时，她明显能感觉到被濡湿的不只是她的耳朵。
“嗯…….”
太过于急迫时下意识往前顶胯，却会让自己的顶端蹭在玻璃上，敏感的腺体在瞬时中无法分辨是冰是火，只会立刻向后躲开，由此撞到身后另一处敏感点的指尖上，从幻想中像烫到一样惊醒。
医生的手一直在打转，按压着，像是下一秒就真的会彻底侵占她的身体。
鱼丸不能判断自己到底想不想要让那种事情发生。
理智不想，但身体或许想。
或许埋藏在深处的理智也想。
“慢一点.…….”
医生含着她耳垂，牙齿偶尔碰触到耳钉时甚至有玉一样的声音。
想快一点，又想慢一些，想被抓住，又想被放开，想进入，又想被进入。
“可以了……”
难耐至极时抬起手反摸着医生的头，毛茸茸的，想推开，但在真正碰到的那一刻却没有。
短发在指缝中流过的手感像是摸到了云，忍不住一直抚摸，无意义揉弄着，流连忘返。
失去支撑的上半身贴上落地窗，胸前被柔软的布料摩擦，也生出几分不耐。
“嗯.…….”
她小幅度扭动着，自以为不为人知，实则不堪到像个急迫渴望拥有的omega，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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