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楠不喝三鹿奶粉,但最近吕楠的脑袋确实有点大。
让吕楠脑袋大起来的原因之一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忙的停不下脚,吕楠明显睡眠不足。原因之二是吕父吕母又不停的催她快点相亲找对象,三十岁是一个坎,女人上了三十若还没有结婚的意向,当父母的上火着急倒也在情理之中。不管吕楠如何无所谓,面对那些唠叨也难免有点神经衰弱,她很累,也很烦,再精致的妆也掩饰不了眼角的疲惫。
桑榆知道吕楠的难处,对吕楠愈发体贴起来,劳累了一天的吕楠只有在回家以后方能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散。桑榆心疼着吕楠,也心疼着彼此的父母,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总会有人去受伤,而受伤者,不是至亲,就是至爱,想想那些可以预见的透明泪滴,又怎能不心疼?
吕楠琢磨着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她跟桑榆商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选择了鱼,就该有把熊掌放下的勇气和魄力。桑榆自是毫无异议,她告诉吕楠,在她选择吕楠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放弃熊掌的准备。吕楠听后感动不已。
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吕楠在作出决定后,开始着手建立了自己的小金库,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旦与父母闹僵了,她可以有足够的资金去维持现在的生活质量,两个女人在一起没有钱不行的,吕楠是商人,她很喜欢钱,做事也一向很现实,谈情说爱这种事是建立在吃饱喝足的基础之上的,她无法想象两个身无分文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毕竟爱情不能当饭吃。
流传千古的爱情多是以悲剧收尾,比如孟姜女与万喜良,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再比如陆游和唐婉。他们之所以悲,不外乎他们不够有钱有势,男女尚如此,女女何以堪?钱之一字虽俗,却是能否成就喜剧的重要因素。
吕楠对这点看的一向比常人更透彻,想要爱情必须先要有钱,特别是同性之间的爱情更是如此。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她瞒着父母在郊区又买了一套房,万一纸包不住火了,也好作为日后藏身来用。公司是父母的,吕楠虽然是吕父的亲生闺女,但她的弟弟吕林才是公司正儿八经的接班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吕楠不能不去为未来做打算,她用尽一切手段去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她为自己这种未雨绸缪的精神得意不已,确实也该去值得得意。
桑榆不甘落伍,她在工作上越来越努力,一向淡漠人际的她也开始着手积累自己的人脉,工字不出头,她想跟路璐一样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或工作室,想让父母看到没有男人她照样也能过的很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她必须要从一点一滴做起,也必须要一点一滴的去溶解开父母的心结。
爱情和现实逼着生活在夹缝里的人疯狂成长,吕楠和桑榆在一瞬之间忽然都觉得自己又懂事了许多。白天的她们属于工作,晚上的她们属于彼此,她们游走在白天与黑夜之间,心情只能用五个字来概括,累并快乐着。
凌嘉要回来了,女为悦己者容,路璐穿上凌嘉为她买来的沙滩裙和小凉鞋,戴上凌嘉为她买来的耳坠,拿出凌嘉的化妆品,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好一会儿后,一大早就跑到机场去接机,见到凌嘉神采飞扬的拉着旅行箱从人群里冒出头,路璐立刻呼呼跑了过去,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发里深深的吸,她承认,一个礼拜不见,她想死了这个女人。
路璐平日素面朝天,极少化妆,凌嘉见到她清淡恬美的妆容不由的发起了傻,再一想她的妆是为自己而画,又满心欢喜。
凌嘉摸摸路璐的腰,好像又瘦了一点,不满道:“你中午又没好好吃饭是不是?腰又细了点,想找死啊!”
“哪有,是想你想细的!”
“你混账理由总是一堆,”凌嘉呵呵笑着捧起路璐的脸,“让我看看这张小脸有没有开桃花。”
“开了,桃花朵朵开,朵朵为你开。”
“咦,嘴巴这么甜,一定做亏心事了吧?”凌嘉看看路璐裸露出来的双肩,再看看周围的男人不时往路璐身上瞟一眼,她一边为路璐傲人的身材自豪着,一边拉起路璐的手往外走,“怎么不知道拿件披肩?你就这么大方的让那些男人往你身上瞟啊?你这样是很诱人犯罪的知不知道?快跟我回家去。”
路璐委屈的说:“我为你打扮了一个多小时,你给我的回报就是这样的啊?”
“你想要什么回报?”凌嘉一边问一边伸手招出租。
路璐赶忙把她的手放下来,说:“有车有车。”
“什么有车?”
“我开你的车来的。”
凌嘉稍微一愣,接着又大怒:“你连驾照都没有,方向盘都没碰过几次,你就敢开车出来?你还要不要活了?你万一出事,你让我怎么办!”
路璐没想到开个车也能招来凌嘉这么大的怒气,她吓了一跳,忙说:“别生气别生气,你走后我晚上没事做,一直跟梅馨一起学开车,我很小心的,以后我不再动车了好不好?”
“车钥匙给我!”
路璐赶快把钥匙找出来放到凌嘉手里,凌嘉把旅行箱丢给她,头也不回的朝车子走去。
路上,凌嘉开着车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路璐也不敢冒然说话,只能偷眼瞄瞄凌嘉,再从心里敲锣打鼓,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动车了。
回家以后,凌嘉看着干干净净的家,一阵舒心,原有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但她不想给路璐好脸,路璐一个人自己开车去机场,简直就是不要命!
路璐知道自己错了,她决定以实际行动弥补错误,先去帮凌嘉放好水,好让她泡个澡,然后跑到厨房,拿出昨天买来的材料,认真做饭。
凌嘉泡澡出来,路璐的饭也做好了,路璐陪着笑,说:“都是你爱吃的菜,别怪我了,好不好?”
凌嘉瞥她一眼,不说话,只夹起菜来吃。
这顿饭,只路璐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凌嘉一句话也没说,吃完晚饭后凌嘉扭头就去了卧室,路璐无奈的端起碗盘去冲洗,她对着凌嘉说了一堆好话,凌嘉就像耳聋了一样没一点反应,难免让她有些泄气。
洗好碗盘,路璐去冲澡,她无聊的玩着水花,纠结不已,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到她这了,反成了小别人发昏?
路璐裹着浴巾磨蹭着走进卧室,凌嘉正坐在床头看书,听到路璐开门的声音,连头也没抬,路璐爬上床,小心翼翼的靠着凌嘉坐下,伸伸脖子,问:“你看的什么书啊?”
凌嘉没理她。
路璐弯腰看看封面,“The Memory Keeper's Daughter,咦,你刚买的原版小说吗?以前在书房从没见过呢。”
凌嘉继续不理她。
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路璐恼了,她夺过凌嘉的书,“啪”的一声丢到床脚,又坐到凌嘉的腿上,搂住她的脖子,学着宋丹丹的东北话,说道:“啊!凌嘉!路璐给你道歉!凑到你脸前,请你睁开眼,瞅我多可怜,今天的你我能否重复昨天的故事,我这张新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凌嘉忍住笑,随手拿过床头的一本杂志,隔在她和路璐中间,依然不理。
路璐见凌嘉有了笑意,来了胆儿,便把杂志又夺过来,扔到一旁,撒娇一般的问:“我没书好看吗?你看看我好不好?”
凌嘉抬眼看向路璐,见路璐一副明显的要勾引她的模样,笑了出来,“书是买给你的,你这阵子一直没看英文书,不要把好不容易学好的英语荒废掉,那本小说挺好的,你没事拿起来翻几页吧。”
“嗯。”
“从家里到机场这么远,路上车还那么多,你自己开车去,知不知道很危险?”凌嘉凶巴巴的说:“你要想开车,我来教你,但在你没把车开熟没拿到驾照之前,不能自己动,听到没有?”
“听到啦,我没想过要开车的,跟梅馨一起学学也是图个新鲜,今天我也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谁知道惊喜竟会变成惊吓,你还生气吗?”
“不气了,真是难为你竟开了这么远的路。”
“车很好学的嘛,我一看就会了。”
“就你本事大!”
“没你本事大,”路璐吻着凌嘉,“以后一定不再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么?”
“嗯,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
凌嘉扯掉路璐身上的浴巾,嘴里嘟囔着开门见山,倾身压了上去。
“你又扯!要温柔温柔啊女人!”路璐一边与凌嘉激吻着,一边褪下了凌嘉的睡袍。天知道她有多想凌嘉,分别的这七天,就像整整七年,她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病,这种病的名字叫相思入骨。
“对你温柔不起来,我教你开车,”凌嘉咬着路璐的脖颈,右腿擦过她的左腿,蜷起,贴放到路璐的双腿间,膝盖若有若无的磨研,“第一步,踩离合器。”
路璐媚笑,抬头含住凌嘉的胸前的那一点俏丽嫣红,不轻不重的吸了一下,接着双手覆住那诱人的两团浑圆,拇指微屈,来回轻扫,“第二步,握好方向盘。”
凌嘉咬牙,她的手滑到路璐的肚脐上,小指在漩涡里轻轻勾画,“第三步,放松心情。”
这样能放松才怪!怨念着的路璐小腹一阵收缩,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索性一个翻身,将凌嘉压到了身下,手也寻着那块悠悠芳径而去,她得意的点点头,“我喜欢直接踩油门!”
凌嘉涨红了脸,不服气拉下路璐,让她紧贴到自己身上,手也伸向了那片让她炽热不已的萋萋幽谷,又妖惑的笑,“要比比谁的车技好么?嗯?”
路璐被凌嘉激出了斗志,她吻住凌嘉,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只想赛车。
柔软的大床俨然成了一个赛车场,那里有熊熊的烈火,亦有泛滥的波浪,两辆一起进退共同出入的白色小跑车,似是不知疲倦一般往前冲着。
微湿的草丛沾满晚露,漆黑的夜色散尽芬芳。
汗珠一滴一滴渗入对方的肌肤,车鸣一声一声吟出美妙的韵律,深潭微澜,丝线缠绕,幽香缕缕,赏花聆雨,激情与速度齐飞,缠绵共爱恋一色,直酿造出一汪肉与灵的琼浆玉液。
路璐不能不承认,论车技,好学的凌嘉比她强,但路璐只承认凌嘉是沾了车龄比较长的光。她不禁叹道,小别胜新婚,这话总是没错的,可也不要让人家太累好不好!
路璐很想问凌嘉我退出比赛行不行?但又一想中途退场是懦夫行为,硬是坚持了下来。
坚决不当懦妇,路璐喝口水,权作加满油,牙齿一咬继续上前冲锋。
只是她很不确定,这样比下去,明天还能圆润的下床吗?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