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文文出院待在紫璇家休养的这一周时间内,唐诗逸天天都会来紫璇家来找于文文,但都吃了闭门羹,总是被于文文和紫璇拒于门外,于文文不见唐诗逸是可以理解的,那紫璇虽然求爱不成,仍把于文文当自己的好姐妹好闺蜜,当然是无条件的站在于文文这边的,况且唐诗逸还是她的情敌,所以她绝对是会对唐诗逸落井下石的。
原本唐诗逸只是想教授只是因为黑帖事件,以及那次被KTV上官欺辱而不快,在医院才绝决的再提分手,等时间久了调整好心情之后也就平复了,两人也就相安无事了。
但没想到在医院时教授还是冷着一张脸提分手,更令自己没想到的是,出院后反而更糟,现在已经是对自己漠然到连的人都不愿意见了,被阻于门外的第三天,她终于肯静下心仔细回想,那天在KTV时,教授被上官欺辱时脸上充满着惊恐愤怒,上官的手都碰到文文的胸部了,之后见上官要拿酒瓶砸人,教授又奋不顾身的替自己挡下酒瓶显得对自己仍有情意,当时脸上是对自己的关切,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但过了一夜在医院时她面上的失落是那般明显,她竟没注意到,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意识于文文情绪上的变化,唐诗逸面上的愤怒明显,恨不得把上官那双手给砍了,看来她对上官还是太仁慈了,只得到那些惩罚还是太便宜上官了。
文文住院时,上官的事她本想私了,但想到于文文不喜她的冲动,所以她这次学乖了,她动用所有的资源和关系,收集上官的犯罪证据,要让上官这次坐牢坐到死唯止,光是迷奸数个未成年少女这条罪,就够上官遭罪了,看来她还是要私下使点手段才行,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出来。
至于魏雪, 唐诗逸现在还动不了她,毕竟这次教授能沉冤得雪的证据虽是文文自己找出来的,但还是是魏妈妈顺水推舟出了一把力才会那么容易解决这件麻烦事,所以唐诗逸答应这次并不会和魏雪计较,但毕竟魏雪先出手陷害于文文是事实,这次唐诗逸不找她算帐,并不代表原谅对方,反正以魏雪的性子,再次惹祸也是常有的事,总会有一两次的把柄落在自己手上,未来的日子总有机会把旧帐一次算清的。
最让她气恼的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学生的身份,反而不能再和于文文在一起,这点让她很不能接受,这些都是魏雪害的。
再来是大学毕业后,自己必须回到家族企业的公司上班,这是她对家里的一份责任,爸妈发生空难去世,爷爷也逐渐老去,她必须扛起责任来。
这次是第五次被拒于门外,也不能一直在人家的家门口纠结,下班后的唐诗逸到是紫璇去开店酒吧或是跑到紫璇家门口守着,向那天觉悟到文文的心理变化后,就开始坐在紫璇门口自言自语说着她未来的计划,工作的事、生活上的事情,其中包括自己和于文文的事,也不知道在里头的于文文有没有听到,在唐诗逸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些希冀,认为她们还能复合的。
当然,每晚唐诗逸下班拖着疲惫的脚步到紫璇家门口胡言乱语的时候,于文文都透过室内对讲机的小萤幕上听得清清楚楚,唐诗逸这些动作于文文皆看到眼底,从唐诗逸口中她知道上官的下场,也庆幸糖糖真的懂事了。
明明两人只隔了一道门,距离是那么的近,但是于文文狠心的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了,她与她,再无瓜葛。
她们俩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提出分手的人是于文文,但是自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了一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隔着一道门听着唐诗逸的憧憬,于文文还是哭了。
门外唐诗逸讲着讲着,喉头渐渐有些哽塞,眸中起了雾不自觉得流下眼泪,而门内的于文文也是,哭到心脏都会隐隐抽搐,难受不己,只能屈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里独自难过,明明只要打了这扇门,门里外的人就可以结束这种折磨。
张俪不懂,明明于文文还爱着唐诗逸,而且她已经毕业,不再是她的学生了,为什么于文文还那么纠结于此,在于文文面前时,紫璇让张俪不要多管闲事,私底下紫璇则是告诉张俪,文文为人单纯,唐诗逸并不适合文文,而且情事上她常常不顾文文的感受就硬来,这种东西不能硬来的,听到些私密的床事连张俪都脸红,她无法想象自己认识多年的好友,在生活中常常无形中散发出率性气质的文文在床上且被人揉拧忍耐的模样,想到都觉得与人设不符,张俪更加不知道紫璇在自己的梦里把于文文当性奴虐待,更是残忍。
原先唐老爷觉得独孙女之前虽然做的是情趣用品的开发销售,不算是正经的生意,但从企划、生产、品质管理、行销、销售唐诗逸都一手包办,而且这些整合过程身为亲爷爷的他都看在眼底,也觉孙女有能力胜任总公司行销或营业的主管工作,而且她早已经在企业旗下的门市部工作几年,整公司的营业早已熟透于心,但这位独孙女却跟爷爷说目前还不想回总公司上班,让爷爷先随便把她扔到一个关系企业让她再打拼几年。
唐老爷自己也没想到孙女这么有上进心,又那么正好最近企业里一家经营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快退休了,干脆就让唐诗逸去那里历练,这间唐记洋行早期是做茶叶出口,近代转变进出口各种民生消费品,主要做的国际代理贸易的生意,员工人数近百人,在唐氏集团里算是规模较小的公司,但时常需要出国公差,外语能力是很重要的,唐老爷也希望孙女能像之前做产品设计开发一样能做好该洋行的产品开发跟品牌经营,除了持续深耕国内市场,海外市场出口也能拓展,所以就让唐诗逸就任该子公司的总经理工作。
而于文文的名声虽然恢复了清白,大学也表示欢迎于文文再回学校担任教授的的职位,但却被于文文给拒绝了,明眼人皆知道这是唐氏和魏氏向学校施压让于文文回学校授课,但于文文知道流言在学校早已传开,就算有一位所谓的证人出面自首,但这件事在校园间、同学和长家之间已经沦为与论,她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无拘束的上课了,想说以后等伤都养好了,可以去别的大学应征,或是再不济可以找一家补教班当补习班老师,也算是可以养活自己和妈妈。
何况自己的身体经过这一场大病,是没有多余的精神再应付那些负面的与论攻击,再来是之前本来就有回老家看妈妈的念头,若不是唐诗逸那场意外,她搞不好人已经在老家了,所以出院在紫璇家休养两周后,确定身体外表看不出有外伤,以及嗓子已经恢复可以正常讲话后,不会让妈妈看出自己生病后,就订了机票和张俪一起搭上往大连的班机回老家了,将酒吧处理差不多后紫璇也会跟着回老家一趟。
北京首都机场,于文文和张俪一早就在机场航空公司划位放行李,于文文出院先是在北京紫璇家里休养了几周,待身体的情况转好后,紫璇和张俪商量,不放心于文文一个人回到大连,所以张俪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和于文文一起回到了她们三人一起长大的故乡。
到了大连从机场是张俪的哥哥开车到机场接她们的,一路上张俪的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和张俪一样常将问题不大四个字挂在嘴上,于文文甚至怀疑这四个字是不是他们张家祖训,车子开往一座小渔村里,闻到熟悉的海蛎子味儿,她们都感觉到终于回到家了,两人在村子口暂别之后,于文文拖着行李箱回到了老家,从到国外读书回来后,大都待在北京工作很少回老家,最近一次回来还是两年前,今天过年本来要回来的,但老妈却跟她说回来一趟花太多时间,让她不用那么费精神了。
正好于文文忙在准备发表一篇研究论文,所以于文文在留在北京了,到了家里后于文文发现家里没有人,家里积尘许久,像是一段时间没有人住的痕迹,她紧张的打了电话给母亲,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她连行李都没有收想出门找看看母亲的踪影,家里积尘的情况太诡异,出门后没多久正好遇到从小照顾她的邻居阿贵婶在三合院里晒渔网,「阿贵婶,妳有没有看到我妈。」
「妳是?」阿贵婶年纪大了,又有老花眼,加上又有近十年没有见过于文文有些认不出来人了。
「我是文文啊!春花的女儿,文文。」于文文向阿贵婶解释了一遍,自己从北京回来,回来就没见着母亲,想问问阿贵婶是否知道母亲去哪了?
谁知阿贵婶听到是于文文回来难过的叹了声气。
半小时后,于文文现身在母亲所在的看护病房内,这病房总共是10个床位的普通病房,这病房没有分科,小病到感冒大病包括像文文母亲这胃癌末期的病人也在其中。
阿贵婶跟于文文说,她妈妈去年在家门口晕到被发现送去医院,检查出胃癌已是末期,半年前就开始在化疗,一周天身体撑不下去,紧急住院还是阿贵婶帮忙叫的救护车,本来阿贵婶想要跟母亲要住在北京于文文的连络方式,但却被其母亲给阻止,最后阿贵婶语重心长的跟于文文说:「春花一辈子就没有为自己活过,嫁的老公不好,离婚后一天打三份工为了养活妳还要供妳读书,后来妳也争气拿了全额奖学金去国外读书,学费虽然不用钱,但在国外吃穿住也都是花钱的,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些日子等到妳毕业了,三年前妳回国在京大当上教授开始赚钱了,春花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生活,平时口中最常提的到就是妳,逢人就说自己的女儿是大学教授,妳也让她感到自豪,但怎知才过了两年多的好日子,老天爷又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得到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末期了。」
于文文赶去医院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阿贵婶跟她说的那段话,她觉得自己很不孝,自以为每个月按时转钱给母亲就是尽孝了,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在她这个年纪会失去亲人,只觉得母亲才五十多岁还很年轻。
于文文见到已瘦得脱相的母亲时令她一阵鼻酸,医生告诉她说母亲一天清醒的时间不多,癌细胞都扩散在整个消化器官了,本来医院打算不顾其母亲的反对要连络家属到医院,病人的身体情况大概撑不过一周了,当天晚上张俪也知道消息到医院来见于文文和探病。
「我听我妈说了,阿姨她上个月因为腹痛晕倒,是阿贵婶送她到医院里的。」张俪向于文文说明来意。
于文文本来就大病初愈,但没想到回到老家后见到母亲是这种局面,本就白晰的脸庞更显得惨白,张俪见于文文脸色凝重的不语,自知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安慰着她看开些,怎料于文文还一脸镇定的对她说:「竟然我已经回来了,我会留下来陪母亲走完最后一段路。」讲出这段话的时候是多么平静,好像病人不是自己母亲一样,但张俪知道于文文的母亲在于文文心中是很重要的,本来时常挂在嘴边说的问题不太,此时却不敢说了,接着于文文说今晚想留在医院里等母亲醒来,让张俪先回去了。
当天晚上于文文的母亲终于清醒,看到坐在床边望着她的于文文,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女儿,用着因太久没有说话而沙哑的嗓音问起女儿:「妳怎么回来了?是医院连络妳了?」母亲讲这句话的时候,可能已知自己命不久已。
「妈,难道女儿想回老家一趟不行吗?」于文文笑着握着对母亲用撤娇的语气对母亲说,她报喜不报忧这点倒是和自己的母亲很像,于文文绝口不提在北京发生的事情,母女俩聊了许多,像是将这辈子聊过的话都没今晚多,虽然大部份都是于文文讲,于母听得比较多。
自己并没有资格责怪母亲生病瞒着自己,晚上扶母亲去厕所的时候发现母亲排便有血便的现象,她今天跟医生询问过母亲的病况,血便是癌细胞扩散到大肠的患者最常见现象,母亲算是末期患者,癌细胞早已扩散到整个消化器官,已经不是化疗及外科手术可以治疗的,现代的医学已经帮不上忙了。
夜晚母亲睡下时,于文文步出病房在长廊处歇息,因担心母亲的病况,所以不敢回家,只能留在医院亲身陪伴,她才能安心下来。
普通病房并没有陪睡的空间,于文文整夜都是在走廊的座椅睡的,说是睡其实也睡不好,大概睡了几十几分就会醒来,就这样断断续续睡了整晚,再加上昨天讲了许多话,医院里的冷气本来很冷,急性肺炎还没全好,早上就发现自己声音又开始沙哑有些咳了,赶紧到医院的饮水机端喝了几口温水清清嗓才敢再回去母亲的病房里。
当天中午的时候,紫璇也到了医院,带来的还有唐诗逸,原来是张俪将这个消息告诉紫璇的时候,紫璇正在陪这个情敌喝酒,谁叫她酒吧都关门了,唐诗逸愿意花大把钱买了店内名贵的洋酒,这钱不赚白不赚啊!只好让她当回冤大头。
所以紫璇知道文文母亲的情况时,唐诗逸也同步知晓了,于是紫璇在店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凌晨王紫璇载了喝了些小酒的唐诗逸到了首都机场一直等到早上最早的班机飞到了大连,赶到医院。
而于文文的母亲像是等到了于文文之后心愿已了,当天中午就昏迷,医生拿给于文文看DNR的时候,于文文表现得异常的平静,用着已经沙哑的对医生说:「昨天老妈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她说不要让她带着痛苦,希望能夠能安详的走,我尊重老妈的决定。」当天黄昏太阳落日前母亲就无生命征象了,在主治医生拔掉呼吸管情况下宣告死亡了。
在乡亲的帮助下,于文文很快找到的礼仪公司简单在一周内帮母亲举办丧礼,这一周以来,唐诗逸不断在于文文眼前打转,但绝口不提复合及两人感情上的事,就只是跟在紫璇、张俪后面忙进忙出,就像乡亲与姐妹般帮助于文文处理母亲办丧期间的杂事,就于文文来看,唐诗逸处事的确稳当许多,而在两人又可像以前一样正常的讲话了,只是于文文和唐诗逸说话时多了一份冷淡,而唐诗逸虽然一直用自己的热脸贴于文文的冷屁股,也没有显现出难过的模样,因为在唐诗逸心中认为于文文已经肯见她和她讲话了,最糟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再复合只是早晚的问题。
公墓园,母亲告别式当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唐诗逸他们很担心于文文的身体状况,严格来说于文文自出院后身体并没有完全好,回老家前也只是身体情况稍微好转,没想到一回到家母亲接着就过世,她们几个都已经忙到没睡好了,更何况是于文文,很诡异的是她们几个自于母过世后都没有看到于文文哭过,她没有一个正常发泄的出口,她们除了在人前人后忙着的时候,时刻要注意于文文的情况,怕她随时一松懈时人就垮了,明艳的阳光打在于文文身上更显得她原本白晰的肤色看起来是更不健康死白,很明显地一脸憔悴,浓重的熊猫眼,瞧这情形自她母亲过世后她便未曾歇好,唐诗逸看了看眼神黯淡望着母亲墓碑于文文,也不知道于文文的心思不知缥缈到哪去了。
然后一人的到来,终于将于文文拉回了现实,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几十年未见的父亲在母亲告别式当天竟然出现了,好像是邻居家的长辈还有跟父亲有连系的,通知了父亲。
父亲此时已有自己的家庭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也都没有打扰于文文的生活,再见父亲时感觉父亲苍老很多,也比以前沉稳许多,不像她小时候那样了,没想到的是她再见父亲时心底竟然没有起一丝波澜,大概当她母亲死了之后自己就没有家人了,眼前这个父亲只是单纯生物学上及身份证上父亲的名词而己,对他没有亲人之间的羁绊。
父亲走后,于文文戴起了黑色的墨镜遮挡住她幽深晦暗的眼眸,一身黑套装再加上墨镜更显得她清冷的气场愈加强大,唐诗逸顿时有种回到学生时初见到于文文的错觉,那时她就是被于文文这种气场吸引住的,再想想那时意气风发的于教授,和她交往就像倒了八辈子的楣,先是被魏雪用黑帖污蔑,后来再被上官欺负,好像没有一件好事,和教授交往时也才知道这是教授并不是像初见面时那般高冷,她只是在陌生环境以及情绪紧张激动时所架起防御的保护色。
「文文,我们走吧!」紫璇上前,东西都已经收拾完毕,于文文用种难以抑制低沉的嗓音说:「妳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们只知于文文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所以也没有去打扰她,默许了之后,紫璇和张俪和于文文轻轻相拥抚了抚她的背:「文文,妳要节哀。」于文文点点头。
唐诗逸眸色沉动的看了看于文文,她不敢向前和紫璇他们一样向前给予于文文安慰的拥抱,她们是自幼的好友、姐妹,是她最亲近的闺中蜜友,但她现什么都不是,她怕于文文还是排斥她,在没有把握之前她不想破坏现在两人之间勉强还可以谈话沟通的这种关系,因而沉默不语的跟着紫璇她们离开了,离开前还不时回头看到仍挺直站在墓前的于文文好几眼。
于文文微微抬头,轻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那抹泄露感伤终于忍不住崩堤了,现下四周已无人了,她没有必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摘下墨镜,眼眶早已湿濡。
「文文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眼见快过天都快黑了,张俪有点担心于文文的情况,「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觉得她需要休息,我们先把他带回来吧!」
大伙并没有反对,于是王紫璇开车载着其余的人去墓园找人,但到了墓园后,并没有看到于文文的踪影,「她人能去哪里呢?」张俪心想于文文一个人也没开车,一个人在偌大的墓园能走去哪呢?
「你们这里有离这墓园比较近的海边吗?」唐诗逸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之前交往的时候,于文文就说过想去海边看夕阳,所以才有了之前他们的车营行程,只是后来她们都在旅馆,也没有时间到海边看夕阳。
「有。」张俪出声。
「这里离黄金沙滩很近。」紫璇和张俪此时异口同声道。
于是三人又赶紧上车开到了附近的沙滩海边,这里是她们三人小时候常常来游玩的地方,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快日落了,只见一女穿白衬衫的女子,右手高举像是想握住夕阳似的,一直往夕阳的方向走,海水已经至她的腰部了。
「是文文。」因为海边是迎向夕阳的,张俪用手遮着眼睛方面,面向着太阳才看清楚那人是谁,唐诗逸一见是于文文二话不说脱了鞋子、袜子、手表及手机往沙滩上一扔就往海里一跳,朝于文文的方向游去。
张俪和王紫璇则是无关紧要的作派,「文文会游泳的。」
「没事,就让那小家伙去吧!」紫璇也一脸轻松与张俪走到文文到海里前放置黑色衣服外套、手机和鞋子的地方坐下,坐在沙滩上好像很惬意的模样,唐诗逸以为于文文要自杀才跑到海里,但自小相熟的张俪和紫璇二人当然知道,于文文不会做这种傻事的,看着唐诗以比拟奥运自由泳冠军的速度的游到文文所戏水的地方,只因她们三人都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当然很了解水性,况且文文现在身处的位置海浪并不汹涌,只是看起来吓人,但并没有安全的虞虑。
过了一会,紫璇说道:「好像…不太对劲!」刚那一波海浪打向于文文,海浪退去后文文并没有如她们预期的浮出水面,好像过去快1分钟了。
「文文。」张俪和紫璇这时才紧张起来,本来两人都想下海去,正跑向海面时就见唐诗逸拖着被水呛得不轻的于文文浮出水面,于文文的头仰向天空拼命的咳,像是吃了许多水,大伙都分不出来她脸的是海水和是泪水。
后来到了岸边是唐诗逸扶着于文文走向沙滩了,「文文脚抽筋了。」讲话时自己都在发抖。
「怎么会抽筋呢?」张俪将她包里随手带的保温瓶递给唐诗逸,「里头是温水,妳们两都喝一些温水暖暖身子。」只见唐诗逸一手接过保温瓶向张俪说声谢谢,将保温杯盖当做是杯子,将水倒出她先喝了一口,确定水不会太烫就将杯子直接放在于文文嘴处直接喂水:「文文,喝点热的。」这空档的同时,张俪让于文文坐下,伸直抽筋的那条腿,给他做伸展舒缓的压腿动作。
从海里被救起的于文文喝了热水后,身体还是冷的瑟瑟发科,白得见紫的嘴唇还在是密集且快速的颤抖,唐诗逸见着不顾自己本身也冷的发抖,再继续再倒一杯热水但却不是给自己,依旧是递到于文文的嘴边想再喂,「文文,妳全身还是抖的,妳再多喝一些热的。」
于文文举起颤抖着手扶着嘴边的杯子,喝了几口后发现一旁湿透的唐诗逸也是冷着打哆嗦,她把杯子抓住想递给唐诗逸:「妳也喝点热的吧!妳都冷到发抖了。」
「没事,妳先喝完这杯再说。」唐诗逸仍执意让于文文先喝热水以免身体失温严重,毕竟她身体还没全好又待在水里太久了。
于文文这次喝完就假意说她要自己倒水唐诗逸才愿意放手,抢走唐诗逸手上的保温瓶和杯盖后,立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给。」
唐诗逸看到于文文的手都还是冷到起鸡皮疙瘩,忍着寒意讲着:「我动一动就好了。」讲完就原地跑步,看着于文文抖着手拿着水杯,甚至还跑得远远的。
「唐诗逸,如果妳不喝这热水,妳这辈子就别想跟我说话了。」于文文语气很严肃不像是闹着玩的。
「别,别这样….」唐诗逸立刻跑回来接过于文文手上的保温瓶盖,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后还笑笑将杯盖倒着对于文文说:「我喝完了,文文倒给我的水好暖和喔!」还不忘狗腿一下。
张俪就这样在旁边看完两人一系列的操作,心想真的是够了,一个明明关心对方,还要口是心非的扳起面孔,另一个则是太狗腿,可能连文文放个屁都说是香的,此时刚折返到车上的紫璇也从车上拿了一张大毯子下来,这次开的是家里爸爸的车,她知道爸的车子上有专门放车上的大毛毯,开冷气的时候,给后座一家人盖着的大毛毯,但只有一件。
「给文文吧!之前肺炎都还没全好,妳看她冷到嘴唇都发紫了。」唐诗逸见有毯子,也没有多想就想让人,但于文文也知道唐诗逸也有下水她也一定也会觉得冷:「妳也没好到哪去,我们一起披着吧!」
「好啦!废话别那么多,你们两个快点一起披着,赶快上车回家换衣服了,天都黑了,妳们打算在海边冷死吗?」一直看两人演孔融让梨的张俪终于受不了出声了。
被骂的两人只有噤声不再相让,于文文起身想走路时,抽筋的腿还是没恢复,走路一拐一拐,见于文文受伤稍早还不好意思跟于文文有身体接触的唐诗逸也不多说,立马霸气的将于文文公主抱起,让紫璇将毛毯披在她身上,于是两人共披一条毯子,一路抱着于文文走到停车处,此时于文文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唐诗逸双臂多了一些担当人也稳重了,此时于文文破碎的心,因为唐诗逸不求回报的一路相陪,逐渐打破了于文文坚固的心防,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抱于文文进去车子里时,唐诗逸还小心翼翼护着于文文的头怕她头撞到车顶,要把毯子让给于文文盖好毯子确保于文文的身体都被毯子给覆盖,本来想坐前面副驾时,张俪早已坐定连安全带都扣好了,只有被迫和于文文一起同坐后座,一开始她不敢靠于文文太近,只能坐得远远的不敢乱动,怕靠得太近于文文会生气,心想现在自己还是老实些,没想到却于文文一把抓住她的手,「妳也冷,就一起盖着吧!」
见于文文释出善意,唐诗逸开心的笑着:「好。」没想到才刚约束自己要老实些的唐诗逸一秒就破功,见可以跟于文文披一条毯子立马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模样,主动贴上于文文,在毯子里捉住她的手就想对她毛手毛脚,「好冷喔!文文,我们互相搓一搓手,会不会暖一些?」
「唐诗逸,妳注意一点喔!不要想得寸进尺。」于文文严肃的警告唐诗逸不要像以前一样,一有事就贴近自己想要亲密的行为来化解任何问题。
「是,教授。」唐诗逸赶紧将自己的手从于文文的身上离开,正襟危坐的不敢乱动。
坐在前面驾驶和副驾的紫璇和张俪简直快没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