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社长办公室,张天爱见到坐在社长大位的是那天在图书馆所见的女人有些讶异,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反到是刘恋还有些不自在,但也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何况这次拒绝,张天爱还是会带队再来拜访,所以硬把正在开会三大堂口留下来陪同。
除了刘恋社长人之外,新上任的三位堂口负责人分别是赵梦,其他两位是由刘恋让几位地位较崇高长老推举的人选,分别为张蔷和黄奕,当然这些都是Kelly指导的,Kelly告诉刘恋上位后要选贤与能,掌握大权反而不能提升自己的人马上位,必须提拔叶正派系的人马上位,这样做不仅可以拢络人心,又可以让他们心服口服,同时又将破浪社较有利润的产业交由以往的手下打理,也不会让自己的旧属心生不满,待他日大权在手,再提升自己信任的部属也不迟。
「不知道张天爱警官今天来这里来有什么指教?」刘恋装出镇定模样,但其实她不是在怕警察,这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面对张天爱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针对两起贵公司重要干部的凶杀案,想与你们聊聊。」张天爱还是很一付临危不乱且有礼貌的模样。
「我们没有线索提供给警方。」张蔷想要打发警方的人走,他对于叶正被杀时组内的人竟然报警相当反感,虽然他没见过杀害社团内两位堂口的凶手样貌,也没看过凶案现场,但他认定黑社会的事情有内部的解决办法,当初徐开私自找了一群人到程雨的灵堂找碴,还好刘恋用自己的家法解决了,所以她对赵梦当初报警的做法感到非常的不耻,但基本上她算是老一辈重情义的人。
「怎么会没线索呢?赵梦小姐不是目击证人吗?。」张天爱的语气未见怒气,反倒引起张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同时也带以轻蔑的目光看了赵梦,张蔷觉得赵梦报警这件事是个笑抦。
此时外头突然一阵吵闹的声音,「小姐,现在我们社长在开会,不方便见客。」刘恋听到唐诗逸的声音,像是有人硬闯进来,心里还想骂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这么轻易就随便让人闯进来,警察还在呢,我一点威严都没了。
门一开,进来的人竟然是于文文,不。应该是Kelly才对。
Kelly意外的现身反而让刘恋着急了起来,因为刘恋心知肚明Kelly就是警方要找的人,不仅是刘恋就连赵梦也跟着冒冷汗,但是Kelly一见到房内有如此大的阵仗并没有慌张,还从容不迫的走进来:「恋恋这里还真热闹。」
破浪社在场的人除了刘恋和赵梦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Kelly,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连续杀害自己组内重要干部的元凶,而警方的人则是从Kelly一进门就在打量她。
怎么跟小爱那么像?
此时重案组的同仁皆觉得此人的样貌实在太像张天爱了,而破浪社的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大家的目光不断的在张天爱和Kelly之间晃来晃去,当初刘恋见到张天爱的时候也曾误认张天爱就是于文文,她很了解现场所有人目光的意思,现在两个在同个空间出现,比照之后感觉某些角度看起来更像。
「看来今天刘恋小姐还有其他访客,那我们警方先行告退。」张天爱的神情有些微的变化,但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只有站在门口的Kelly发现了。
张天爱走在最后头,跟Kelly擦肩而过时,Kelly轻微的勾起了笑容对着张天爱说:「张天爱警官慢走。」
张天爱与Kelly对看了几秒钟,空气就像凝结住似的,张天爱也露出惯性的笑容:「谢谢。」
刘恋和赵梦看见Kelly还落落大方跟张天爱打招呼时皆睁大着眼一付很吃惊的模样,其他人虽然不知内情,但对于这名硬闯进来的女子和这位张天爱警官神识也感到惊讶,包括张天爱队上的组员,此时只有张天爱和Kelly保持着优雅的神态。
在张天爱带队离开之后,三大堂口负责人也随之离去,现在偌大的社长办公室里只剩下刘恋与Kelly。
刘恋走到她办公室很大,还有一个小吧台,里头放了一些她收藏的酒,有时候会拿来招待客人用,她走近吧台拿起一瓶杯威士忌倒了一杯递给Kelly,她知道于文文对酒精过敏,但Kelly并没有这个问题,Kelly拿起刘恋手中的酒杯浅尝一口:「芝华士12年苏格兰威士忌,恋恋妳日子过得还挺享受的,喝那么好的酒。」
刘恋承认她现在还抱着试探的精神,总想找出于文文和Kelly不同的地方。
「妳认识张天爱?」刘恋满脸尽是困惑,对Kelly有本事可以突破层层的封锁到她的办公室来感到不可思议,还有她究竟为何事而来?但她现在最在意的是Kelly和张天爱看起来好像是认识。
Kelly二话不说就坐在刘恋的大位上,一般人坐在这椅子上是所有社团份子的禁忌,看似平凡的座位,代表着破浪社无限置高的权利,刘恋的脸上随即就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出声阻止Kelly坐在她的大位上。
Kelly看到刘恋的表情先是呵呵大笑,然后像个孩子般的不停地转着椅子,令刘恋觉得眼花瞭乱,她走向前将椅子停住,将脸靠在Kelly的面前用着对Kelly及于文文未有凶狠表情说着:「这个大位不是让妳当玩具玩的,马上给我下来。」
Kelly听了刘恋的话不但没有畏惧,还露出了笑容抓住刘恋的衣领,贴紧刘恋的唇侵略性的探入,刘恋原本的怒意马上被Kelly的吻给取代,反而沉浸在她的热吻之中,正要被Kelly勾起性欲时,突然感觉到嘴唇一阵刺痛,舔舔自已的嘴唇,口里尝到是血的味道,本能性的用力推开Kelly。
刘恋摸摸自己的感到刺痛嘴唇,再看到Kelly的嘴唇沾满了自己的血液,脸上还带着满意的笑容,又是这女人的杰作,刘恋的怒气一下子又上来,「妳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Kelly拿出手巾靠近刘恋轻柔的帮刘恋擦去嘴角的血液,「文文?」如此温柔的动作让刘恋误以为是于文文,Kelly听到刘恋对着自己叫于文文的名字,Kelly轻轻的摇摇头用着极温柔的语气说着:「我是Kelly喔!妳就那么想她吗?如果你想见她就要看你的表现啰,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你跟于文文在一起,跟我在一起不好玩吗?」
刘恋此时瞪大着眼看着Kelly:「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血已经不会流了。」Kelly再轻轻的亲吻刘恋的唇就好像OK绷代替止血的功能,然后坐回刘恋的大位上,「妳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张天爱吗?」
Kelly转移了话题,刘恋虽然想搞清楚刚才Kelly所说的话,但同时也很想知道Kelly为什么认识张天爱。
「我上个月不是去了荷兰参加花展和批货吗?同时我也顺便去了美国,目就是要查清楚程雨的毒品来源。」
「妳是说程雨的制毒工厂在美国?难怪我和赵梦翻遍了整个T国都找不着。」
「妳们不用再找了,工厂已经被我炸毁了。」Kelly愉悦的说着,刘恋则是吃惊的睁大着眼,「妳是说妳自己一个人把工厂给炸了?」
「妳该不会是心疼吧!少了这一门赚钱的生意。」Kelly偏着头看着刘恋,虽然在笑但眼神露出了一丝的寒意,这是刘恋从未见过的表情。
「怎么会呢!我一向都不碰这种生意的,毒品害人不浅,我宁愿靠自己的双手打天下,也不愿意赚这种黑心钱。」刘恋说的是句句实话,只是讶异Kelly只凭自己一人怎么能找到程雨的制毒工厂并炸毁它。
「在洛杉矶发生了爆炸案,引起L.A警方的注意,L.A警察以为是当地黑帮的派系做的。」Kelly听到刘恋对毒品的态度后,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平淡,语气平和和说着,好像炸掉一间毒工厂对她来说再平凡不过了。
「那和张天爱有什么关系?」
「那时张天爱在L.A受训,我们曾在L.A见过面,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这样?妳们中间相识的过程是怎样?」刘恋内心充满了疑问,她知道Kelly一定有事瞒着她,所以只能不断的追问想要得到答案。
「恋恋还真关心我呢!」Kelly愉快的口吻让刘恋不知如何接话下去,她不是这样意思,Kelly也明白,只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刘恋已经上当过很多次了,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现在刘恋已经知道Kelly在逃避她的问题。
「妳不要转移话题。」刘恋生气的吼着。
「恋恋真像个小朋友,喜怒皆表现在脸上,很容易被人看透妳的内心在想什么喔!身为社长这样可是不行的喔!」语毕Kelly就想要走出门口。
「等等,妳还没告诉我答案啊!还有妳今天来这里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Kelly停下步伐站在门口背对着刘恋:「本来是有事要找妳的,但现在我看不必了。」Kelly轻轻松松的步出刘恋的办公室,刘恋气恼的拍打自己的桌子,没想到自己是堂堂一个黑社会的社长竟然被这个小姑娘给吃得死死的,相对地她开始担心于文文,脑中还残存着Kelly刚才对她说的话:『我可不想看到你跟于文文在一起,跟我在一起不好玩吗?』
「难道Kelly想永远占据于文文?」说话过于用力又感觉到嘴角的痛楚,刘恋摸摸自己的嘴唇,想到Kelly令人畏惧的恶行,她很怕心中所想的事情会发生。
------------------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张天爱身上,在回警局的路上阿Sa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有关于那名叫Kelly的女子的事情。
「那个人跟小爱怎么那么像?」
「妳们之前认识吗?」
各式各样的问题不断围绕在张天爱的耳边,「Stop!!」张天爱阻止了大家的发问。「妳们全部在我耳边这样吵着,又连续的问我一堆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妳们。」
「我现在只能告诉各位,我去美国受训回来后请了一周的假,的确是跟Kelly有关,妳们问的其他问题,我暂时都不会给你们答案。」张天爱讲话的态度展现出队长的威严,让平时相处像一家人的属下们纵使心中充满疑问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阿Sa,我就不回警局了,妳帮我跟主管请假半天,其他的事交由妳来跟进。」张天爱要阿Sa代理自己的职务。
之后,张天爱就在大街上晃着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地,看似外表很平静的她,其实今天受到了许多冲击,原本在她内心一直存有好感的刘恋,没想到是破浪社的新社长,老实说张天爱颇欣赏刘恋直率的个性,如果不是最近公事繁忙,她早就会约刘恋出来餐叙。
还有Kelly的事情,她不知道Kelly怎么会突然跟破浪社的人扯上关系,她害怕Kelly就是名画命案的杀人凶手,自己私心的期待着从自己根据目前证据所推理的都不是事实。
漫步在C市热闹的街头中,张天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
此时,张天爱与Kelly已经在一间酒吧里,Kelly点了一杯烈酒的调酒,这杯酒有三层渐层色彩,下层蓝色的是薄荷酒和琴酒、中间是黄色柳橙汁、上层则是橘色的蓝柑酒,酒吧的调酒师端在Kelly的面前时又拿起打火机在杯中点上火,很有视觉特效,看得出来这是一杯酒精浓度偏高的鸡尾酒。
「小心玩火玩过了头。」张天爱语带双关的对着Kelly说话,张天爱喝的则是酒精浓度很低的香槟。
「张天爱警官蛮关心我的嘛!我就是喜欢这种酒外表炫丽,喝下去后又烈又刺激。」语毕就拿起酒杯,不管杯中的火是否仍在燃烧就放在嘴里大口饮尽。
「怎样,关在看守所的感受如何啊?会不会很冷?听说看守所里有很多死去囚犯的冤魂在里头游荡,像张天爱警官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又孤单又无助的滋味吧!」Kelly一派轻松的态度对张天爱说话,若是一般人知道自己被陷害入狱早就发怒,但张天爱却仍是很有风度平静的跟Kelly说话。
「凶手是故意要制造目击证人,让那些人看到他的脸吧!不过二十四小时后马上又接着犯案证明我是无罪的啊!是故意要整我的吧!」张天爱苦笑的说着。
「我又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许就跟妳所想的一样。」Kelly当然明白不能在警察面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不过最近有不肖份子仿效真凶手的杀人手法想要混淆警方视听,我知道应该算在谁的头上。」张天爱喝了口杯中的香槟。
Kelly满意的笑着:「我相信张天爱警官不会让人失望的,一定会把仿效犯给抓到的。」
「不仅是那个仿效犯,还有那个真凶,只要证据足够,一样也会将他绳之以法。」张天爱和Kelly心里都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既然张天爱警官那么厉害,应该猜得到那个元凶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应该赶紧回去预防才对,否则又有人被杀害了。」Kelly的说辞在张天爱的耳里听得不是滋味,就好像对警方的挑衅,正意味着这是对警方下了预告杀人的告知。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张天爱带着决心的说着,而Kelly则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望着张天爱,「我很期待喔!今天就让张天爱警官请客吧!」语毕就走出酒吧徒留下张天爱一人。
后来张天爱的电话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刘恋?
张天爱接起了电话:「刘小姐,不知道妳找我有什么事?」张天爱知道对方是社团份子之后,张天爱有些刻意保持距离的谈话。
「张警官好像跟Kelly是旧识,所以我想跟妳谈谈Kelly的事。」听到张天爱称自己为刘小姐,让刘恋有点心塞,但还是谈正事要紧,并且自己也称她为张警官,两人之间好像又变得很生疏。
「没想到还有人在关心Kelly嘛!」张天爱勾起的眉毛,她很惊讶刘恋和Kelly之间的关系。
刘恋心里挣扎很久,才愿意拨这个电话,因为她很担心于文文,她怕Kelly对于文文不利,若Kelly一直醒着就表示于文文就不在了呢,另外也觉得张天爱和Kelly之间一定有戏,只是Kelly瞒着她,那她自己不会找张天爱问吗?心想也许从张天爱这里可以得到答案。
「妳知道于文文吗?」刘恋向张天爱询问,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于文文?」张天爱重复了一次刘恋的话。
「没错,是于文文,Kelly就是于文文精神分裂所创造出来的人格,今天Kelly说了一些话让我很担心,我想带Kelly去看医生。」殊不知让刘恋跨出这一步心里是经过多少挣扎。
「刘小姐,圣约翰之家是于文文曾待过的孤儿院,也许可以让妳找到一些答案,我要说的话仅止于此。」之后就挂上了电话,刘恋没有注意到张天爱是讲到圣约翰之家的时候说的名字于文文不是Kelly。
「原来如此。」张天爱好像恢复了干劲,好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