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临在暖黄色路灯的照拂下别有韵味。目之所及的道路都被照得光亮,车辆孤独地在光芒中前进,偶尔有一两辆车路过,从出现到消失也不过数秒。
苍巍半降下车窗,散在肩上的几缕长发在晚风中飞舞,发尾缠成细碎的结。这段无人陪伴的路途还很长,长得足够他慢慢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四周越是安静,那个人的声音就越是清楚。
“……这就是你帮他的办法。”狡黠的眼睛里捧着盈盈一汪泪光,在他肆无忌惮地靠在苍巍胸前喘息的时候释放出更进一步的邀请,“用你自己来取代他害怕的那个人,用你拴上的项圈把他牵出过去的阴影……”
“就像你之前对我做的那样。”
苍巍没有拒绝温雪名的拥抱,和对待其他脆弱的访客一样,伸出手拥住他。卷发的发梢伴着主人的动作轻轻在苍巍的手背上轻轻扫过,难得的亲昵,温雪名半眯上眼将这一幕锁在恍惚间。
“我一直以为我之前做的事是错的。现在想来,那时还是陪你胡闹的成分更多。”苍巍抚摸着温雪名柔软的红发,安抚他随时可能逾矩的心思,“我不知道那时有没有真的帮到你。此时此刻我也仍然担心,我的出现会不会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停顿片刻后,苍巍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温雪名却叹了口气,笑着推开他的肩膀,从情动中恢复了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狡猾模样,挑衅又无奈地扬起眉毛。
“你在为什么道歉?苍巍,那时我就说过,你以为的善良只不过是你自己的伪装。你才不在意我能不能解脱,你就是喜欢看我跪在你面前,看我哭着向你求饶。”
他满意地看到苍巍深吸一口气,褐色的眼睛试图否定他,却又陷入自我矛盾的迷茫。
可在苍巍眼里,那双无时不闪着诱惑的光芒的深红色的眼瞳也落下睫羽的帷幕,变得黯淡了。
“你要是真的想救我,就不会在给我戴上项圈之后又自说自话地放手,丢下我一个人。”
你会重蹈覆辙吗?
你会再一次自顾自地把他拽出泥潭,然后转身离开吗?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吗?
直到熟悉的别墅群映入眼帘,苍巍才稍稍回过神。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想,却又被千回百转的担忧折磨得眼后发疼。
温雪名和他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次见面的根本原因。无论在森罗还是黎威尔,凌虐他人的罪恶都是如此可怕。
一积十数年的痛苦,其实每一个能支撑到自己走进咨询室的人,都比他们自己想的要强大得多。而他只不过是那个能坚定地向他们证明这一点的人罢了。
苍巍上楼时看到客厅开着灯,一眼扫过去却看不到人。正当他以为昊苍已经上楼睡了,脱下外套准备也上楼时,脚边毛茸茸的温暖触感让他下意识低头看去——
黑红色的大狗就趴在门口,似乎已经有了困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后摇摇脑袋站起身,哼声往苍巍身上扑来。
“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苍巍被大狗嘤嘤委屈的声音逗得失笑,伸手抱住靠蹦跳撑着自己人立起来的狗,昊苍也顺势在他怀中变回人形,回抱住他。
“我不知道该去哪个房间睡,只好在这里等你。”
两颗跃动的心脏在紧贴的胸膛下慢慢平复。苍巍散下的长发挠得他有些痒,发间有不熟悉的味道,他动了动鼻子嗅闻,好香。
长得有些过分的拥抱很是安静,苍巍站在门前,只是抱着他,没有挑逗也没有哄弄,只是低着头轻轻又说了声对不起。昊苍不知他的愧疚从何而来,手足无措间选择另起话题打破局面。
他从苍巍的怀抱中撤出来一些,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进苍巍的眼里。“苍教授,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小心打开了你的秘室……你先别生气,可我真的很想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你不会之前犯过什么案子吧?”
苍巍被他这句话吓得清醒过来,但还有些疑惑。
家里有秘室?怎么没什么印象似的。
昊苍把他引到酒柜前,转动酒瓶移开了柜门。在灯光进入的瞬间,挂在墙上长长短短的皮鞭绳索和链子终于再次见到它们的主人。房间最里的墙下放着几把形状奇特的椅子(或者说木架),还有一个挂着钩子的低矮铁架。旁边放着几只纸箱,未拆封的盒子被乱糟糟地丢在里面,几乎要溢出来。
黎威尔的刑具昊苍早在还是卡徒路斯的时候就全部见识过,这其中不少都能在记忆里找到原型。他宁可相信这些是上一任屋主遗留下来的,也不敢想象除了在床上都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苍巍和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可偏偏苍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抬手空扫了扫空气中的灰尘走了进去。
“原来是这里……确实很久没用,我都快忘记了。”
苍巍兀自走进去,昊苍拧着眉跟在他身后,身上有些发毛。他看到苍巍径直往房里走去,从那个大纸箱里拿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到一边,便好奇地凑了上去。
“这些都是温……我和同学之前做课题用的。”
“什么课题会用到这些?”昊苍从地上拿起一个盒子,盒面非常直白地贴了一张女性人类被盒内的皮绳组合捆住的样子。
“BDSM行为中的权力交换与认知形塑。”
昊苍眨眨眼睛,对那四个字母的含义不甚了解,但听后面一半似乎很正经的样子,不禁在自惭形秽的同时对苍教授更多了一份尊重。
此时苍巍似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只不过手掌大的白色小盒,拿起时隐约能听到一点内部发出的声音。
“虽然有些突然,不过既然是你发现了这里,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他单手抛起那只小盒,又稳稳接到手中,笑得一如往常温和。
昊苍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又本能地好奇那盒中到底是什么物件,不自觉点了点头。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两人相互帮忙冲掉身上最后一点泡沫。滑腻的浴液和蒸腾的热气催动情欲疯狂生长,令人窒息的拥吻在苍巍把昊苍推到镜台上时短暂停歇。
鼻尖相抵的距离足以用彼此的喘息交换呼吸,昊苍拥住苍巍线条分明的后背,抬起紧绷的小腿磨蹭他腿侧。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第一个隐秘的约定,代表他示弱般的求欢。
镜台砌成的位置正好让苍巍直接在这里进入他,那根已经翘起涨红的坚挺就在昊苍腿边,但苍巍今夜有意让交合前的步骤做些变化。
他无视了昊苍的邀请,也强忍着自己呼之欲出的渴求,炽热的手掌覆盖在昊苍已经打开的大腿内侧,摩挲着那里柔嫩的软肉,拇指有意无意蹭过那隐藏在他正常器官下的隐秘开口。
昊苍习惯了性事上各种各样的折磨,为了逼他哭喊出声不顾他撕裂出血直接捅入的多,很少有人像现在这样,吊起他的欲望又悬停在爆发之前。苍巍甚至按下了他抚上性器的手,用更加绵长的吻堵住他欲求不满的哼声。
那双执笔教书的手从大腿间移开,一只抚上细密渗出汗珠的胸部,一只抵在昊苍穴口悠悠磨蹭,拨出黏腻淫靡的水声。
昊苍拥在苍巍背后的双手撑到两侧,被亲吻得快要头晕,一边仍试图动动腰贴得与苍巍更近些,让穴口主动含进一点手指,哪怕得到一丁点抚慰也好。
苍巍顺应了他的请求,两根手指并入已经软烂的穴肉,却仍不紧不缓地做着抽插的动作,曲起的指尖蹭过敏感点时用力一按,激得昊苍弓起腰。
高涨的情欲和无法得到满足的下身让昊苍开始主动挺送腰部吞吐手指,苍巍却又把他按住。水珠从紧绷着的犬耳毛尖落下,一同滴下的还有源源不断地从昊苍的阳具前段溢出的前液。他几乎想用自己的手抚慰欲望,但早已刻在心中的惩戒决不允许他这么做,只能焦急地寄希望于苍巍的抚摸。
然而片刻后,苍巍抽出了被淫液泡得发涨的手指,连带出一小滩淫水流到台面上。昊苍急得往他怀里扑,只见苍巍伸手去够旁边两人的衣服堆,从底下拿出了那个房间里带出来的盒子,在他面前拆开。
那是两只古怪的小夹子,前段黑色,尾端挂着两只金色的铃铛,正在苍巍手中发出摇晃着发出轻轻的叮当铃声。
苍巍拧了拧夹子中间的螺丝,撑开头部开口,又用自己的指腹试了试力度才放心。昊苍不解地看着苍巍把夹子拿到他身前,打开后夹上了他高高挺立的乳尖。
顶部的乳胶和提前调整过的螺丝很大程度上减缓了乳夹的力度,但昊苍还是没忍住在那敏感的乳首被夹住时发出一声惊呼。乳夹紧紧箍住两抹可怜的珠红,在苍巍轻轻舔过时让昊苍剧烈颤抖,带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像是已经忍耐到顶点,苍巍双手拦住昊苍的臀部拉向自己,让粗硬滚烫的肉柱直直撞进收缩着的穴口。猛烈的撞击不仅让啪啪的水声充满整间浴室,也让昊苍乳头上挂着的那两颗小小铃铛铃声大乱。昊苍双手撑在身后,张开嘴后仰着无声喘息,像一尾快要脱水的鱼。这个姿势把最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苍巍面前,还有那只碍眼的宣示着前任主人主权的项圈。
昊苍曾经说过,项圈随时都可以摘下,只是要小心他的力量可能失控。苍巍张嘴咬在他颈侧,双臂穿过昊苍的膝窝往后摁,让他的身体打得更开。
漫长的前戏和胸口异样的感觉让高潮来得迅猛,苍巍不过抽插一会,穴肉已经颤栗着裹紧他数次,淫液淅淅沥沥地淋在龟头上,发出更粘稠的水声。苍巍喘着粗气,猛地从中抽身出来,伸手去解昊苍颈上的项圈,扶着他的腰让他转过身去。
项圈解开瞬间,昊苍的长发披落下来,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平添一分媚意。柔软的犬尾毫不掩饰主人的心情,上翘着摇摇晃晃,扫得苍巍好不心痒。昊苍乖顺地用小臂撑在镜台上,凹下腰好让臀部翘得更高一些,让入口蹭弄苍巍昂扬的前端。
昊苍不敢看镜中的自己,正想回过头逃避,被苍巍俯下身按住下巴转回去,同时下身直接顶入软穴最深处。昊苍眼中自己的表情定在被进入的那一刻,双眼迷离地微张着嘴,尖细的呻吟从舌根挤出。
他并不介意这种类似同族交配的体位,反而更满足于苍巍深入的挺送。到后来腿软得快站不住时,苍巍会紧紧抓住他翘起的尾巴根,这让这场性爱更像一场野兽的交媾,也让昊苍的下身更为敏感,手抓着镜子无处可抓的平面被干得又射了一次。
最后苍巍还是扶着他坐回台面上,轻轻摘去那两只小小的乳夹,把它们丢到一边。被汗水粘住的乳胶在分离时让昊苍发出一声闷哼,但真正的刺激还在之后。苍巍把自己埋到最深处,低头含住昊苍被夹得发红的乳头一咬,陌生的酸胀让昊苍仰起头死死绞紧下身,同时苍巍掐住他的腰部又狠狠抽插十数下,拔出射在台上。
过于激烈的性事让两人不得不重新回浴室又洗了一次澡,然后一起疲惫地躺在床上。
苍巍摸了摸昊苍温热的脸颊,轻声问他刚才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昊苍摇摇头,说下次可以直接射在里面,被苍巍揪了下耳朵。
“其实我喜欢你这样对我……”昊苍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希望也不希望被苍巍听见。
“啊,还有一件事!明天我要去接……嗯?”
昊苍刚转过脸准备和苍巍说他明天要去接尚非乐的事,却见对方已经睡着了。
“晚安,苍教授。”他像苍巍之前对他一样,在苍巍脸侧落了一个轻柔的晚安吻,也一同闭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