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篇•第二夜
你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煎蛋，培根，还有那份一直存在，温和包裹着你的薰衣草与啫喱水。
窗外依旧晦暗，这片土地似乎从未被阳光照射过——起码你印象中是如此。
不过，虽然没有刺眼的阳光，阿黛拉还是贴心地为你拉上了窗帘。
——或许这其实是她的习惯也说不定？
窗户稍微开了一点缝隙，以便让室外的空气流入，你起床整理被子与床单时，还能吹到些许柔风。
你拉开了窗帘。
街旁的路灯整日散发着鹅黄色灯光，不算刺眼，但足以让路上的行人看清脚边的每一块砖瓦，即使现在外面并没有任何人经过。
整个街道好像沉入了梦乡，沉入一场安宁，平静，而空旷的梦。
——一场似是只有你们彼此的梦。
洗浴间的半身镜前，你端详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米诺斯危机管理局？侦探？
这些听起来相当高级的词汇与这张稍显清秀的面庞有些不相符，你试着冷下脸，将手向前伸出，模仿昨晚在雾巷里，你对着怪物释放攻击的模样。
——嗯……
——意外有些帅？
你骄傲地挺起了胸。
“嘶——”尚未痊愈的伤口被拉扯着，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疼。
空气中，煎蛋与培根的香气愈发浓郁，还能隐约闻到黄油与吐司一同加热的气味。
——唔，饿了。
你的肚子发出一声干瘪的叹息。
大概是听见了你起身收拾的响动，你刚拧干手上的毛巾，准备将它晾到毛巾架上，阿黛拉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进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你的腰，笑着在你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你回她一个同样柔和的笑。
“早安，阿黛拉。”
“早安，亲爱的侦探小姐。”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阿黛拉在身边，能闻到阿黛拉的气息，你就会变得无比安心。
你一边享受着她的怀抱，一边抬高肩部，伸长手臂，将毛巾晾回衣架上，身后那人却不讲德行地玩起了偷袭，趁着你延展身子，重心不稳时，身躯用力朝前一压——将你整个人按在了镜子前，衣襟随着姿势的变化而微微下垂，露出里面沾染了道道红痕的肌肤。
她轻笑一声，很是开心。
你有些羞恼，朝着身后瞪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攻击性——正巧看到自己手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便也毫不留情地“还击”，你抬手用力一抹，便将水珠统统抹到她的脸上，还趁势揉了几把，嗯，很软很嫩。
她被你按压着脸颊好一会，也不拍开你的手，任性地同你打闹着。
你们嬉闹了一阵，终于尽兴，她对着镜子，微微皱起眉，小心整理着被你弄乱的发型。
你也站在她身侧，学着她的模样，胡乱拍打自己的发丝，直到她的强迫症发作，受不了你这副欠欠的模样，伸手作势要揍你，你才一把抱住她，乖乖把自己打理好。
仿佛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又像是一同生活多年的伴侣，你们一边嗔怪着对方刚刚欺负自己的重重“恶行”，一边却相互护着，以免你们的动作过大而不小心磕碰到哪儿，然后，就这样腻歪着，缓缓挪到了餐桌前。
你又坐上了那个位置。
现在你很确信，它确实是属于你的。
阿黛拉在你的对面坐下，眼角与唇勾出柔和愉悦的弧度，举起手边的茶杯，露出些许故作幽怨的神情：“雾太大了，外面也没有居民出门，今天就不上班了，我可以陪着你，以免你又到处乱跑，弄得自己一身伤。”
“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你有些尴尬，冲着她讪笑了两声，红着脸向她抱歉：“没、没事，你继续……对了，既然你不需要去上班，那今天需要做些什么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阿黛拉摇了摇头，没接过你的话，只是指了指你的餐盘，温声提醒：“再不吃，可就要凉透了哦？”
她这是怕你真的饿坏了，便直接把自己的话头放到一边，让你先补足能量。
你有些感激地拿起刀叉，老实说，确实已经饥肠辘辘。
她实在过于善解人意，这倒是常常让你倍感压力，能遇见她，同她一起生活，对你而言，真是莫大的幸运。
你不禁想，如果找回了记忆，发现自己确实不属于这里，那又该如何同她相处呢？
是带她一起回到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还是同她留在这座安静的小镇，抑或是就此分别，只当这是一场梦？
你不清楚……
你隐约觉得自己或许忘记了太多东西，灵魂沉甸甸的，像是在提醒你，你的过往不可抛弃。
你无法确定自己的过去是否重要到愿意与她就此分别，或是她重要到让你放弃过往——
不，前者绝无可能。
你如此坚信着。
她对你而言太过重要，即使你的脑海中只保存了与她相处这两天的记忆。
——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是的，你们仿佛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她的气息深入你的骨髓，无时无刻不拥抱着你，她对你的生活习惯了如执掌，她……
——她……
——我想说什么来着？
不知怎的，零星记忆跳跃着自你脑海中穿行，你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像是……像是你的情感都找不到任何记忆用来支撑。
——大抵是太饿了吧……
你端起红茶，为自己胡诌了一个理由，试图驱散心头那股不安与违和感，却发现杯子里没有茶。
阿黛拉自你皱起眉头开始思考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你看——或者说，也许她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呢。
她看着你的眼神逐渐放空，又变得犀利，眉头缓缓拧作一团，像是在犹豫和纠结什么，瞳孔中偶然闪过的一丝慌乱也被她精确捕捉。
她默不作声，静静看着你，手却将茶杯把手攥紧了。
待瞧见你松了神情，注意力似乎又集中到了面前的食物上，才放松下来，柔声道歉：“抱歉，是不是觉得食物看起来有些干了，也是，你起床后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这是我的疏忽。”
——还顺手给了你一个台阶下。
平静的水流声与陡然激起的红茶香气彻底中断了你的思考，你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向她道了声谢后，伸手托了一下餐盘侧边——还好，还是温热的。
——如果把她精心制作的食物放凉了，她大概会伤心的吧。
——即使她从未在你面前表现过。
抹上黄油复烤过的吐司浮上来一层焦糖色，吐司边被烤得有些脆，餐刀轻轻刮过，还能听到悦耳清脆的碰撞声；三片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散发出些许油脂香气与果木熏烤过后的独特芳香，它们被整齐码放在吐司表面，上面还泛着诱人的油光；一颗单面煎制的流心蛋窝在最上层中央，堆叠出一定高度，鸡蛋与培根接触的那面抹上了一层蛋黄酱，表面撒上了少许黑胡椒、海盐，以及一点百里香；餐盘四周还放置了些用以解腻与均衡营养的水果与蔬菜。
你咽了咽口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专心用餐。
餐刀划破流心蛋表层，尚未完全凝固的蛋液便顺着刀尖向下流淌，微微润湿了下方的肉类与吐司，吐司内里仍是软嫩的，一刀切下去还冒着少许热气。
你用银叉叉起，将它们送入口中，油脂，蛋白质与主食的完美烹饪和搭配组合，佐以简单却恰当的调味，令你的味蕾和肠胃同时迸发出莫大的满足感。
你幸福地将盘中食物一扫而空，就着红茶馥郁的茶香，仰倒在座椅上。
——要是这样的时光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
你用目光细细描摹着阿黛拉柔和的眉眼，恨不得将你的满腔情感诉诸于口。
——我爱你。
你差点就这样说了出来。
你们之前有相互这样告白过吗？
——她真好看。
你想就这样沉醉在她的一切里。
就这样简单的，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打理这个小家。
等到雾散了，你还可以去找份合适的工作，而她继续经营她的理发店。
你想，大部分普通工薪阶层的工作，应该都比理发店下班要早一些吧，可以让她教你如何买菜，问她平常需要购置什么生活用品，你可以将一切打点完，然后来到理发店，接她下班。
再久一点，你大概还能学会烹饪，说不定还可以学着做一些甜点，这样的话，她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后，就能直接坐到餐桌前享用晚餐。
然后洗去一身疲惫，躺上柔软的床，在彼此的气息中相拥而眠。
——话说要换一张大点的床吗？
——嗯……暂时好像不需要，这张稍显拥挤的床，反而让你们可以更加靠近彼此。
你是如此眷恋她的柔软。
幸福的现状总是容易让人想要憧憬未来。
你痴痴地想着，直到手里的红茶被你喝的快要见底，才收回那早已不知飘到猴年马月的心思。
——先过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你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餐具。
阿黛拉有些犹豫地盯住你。
你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抢先一步开了口：“我亲爱的理发师小姐，偶尔也让我来照顾你吧，你稍微休息一会也很不错，不是吗？”
你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这样说着。
在这些小事上，她向来尊重你的意愿，便又顺了你的意。
——嘿，或许可以从这样的小事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接过一些家务，虽然她喜欢做这些，但是现在家里毕竟有两个人生活，多一个人，总是会增加一些她的负担的，不能让她太累了，不能只被她照顾着，还是尽量多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吧。
水流与碗筷碰撞的声音隔着厨房那道薄薄的玻璃门响起。
阿黛拉有些恍惚地坐在餐桌前。
……被照顾……
……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甚至有些回忆不起来，被照顾是种什么感受。
……但，倒也还不错？
她久违地想要，想要体会“尝试”的感受。
或许这也称不上“久违”，毕竟当初冒险收留下你，对她而言已经是种莫大的挑战。
收拾完一切，阿黛拉向你提议出门走走。
你欣然答应。
印象中，你们似乎很少一同出门，这种感觉对你而言有些陌生。
你跃跃欲试地跟在她身后，一同踏上了屋外的街道。
街道上还是没什么人。
冷清的月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轮廓有些模糊，朝着地面洒下一层淡淡的月光，为你们的背影镀上一层银辉，在地上投射出两道并肩前行的长影。
泛着柔光的街灯一座接一座地在你们身旁缓缓后退，不知不觉，你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你们路过街角的巷口，一家看起来分外眼熟的小店正关着门，上面挂着一只小木牌，标注着：“打烊中”的字样。
你捉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揣进贴身的衣兜里，牵着她到了店门口，轻声询问她这是哪儿。
“这里啊……这里是一家花店。因为街道最近起雾，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老板没法进货，店里原有的花纵使照料得再好，终究是没有根系的鲜花，随着时间推移，最终还是会慢慢枯萎。等到店里能售卖的花消耗掉，这店也差不多开不下去了，老在雾里来往也危险，老板就干脆歇业回家休息。”
“唔……这雾的影响是不是有些大了……”你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却还是被她听了去，她身躯一僵，低头将脸埋进你的颈窝：“是有些，不过你不用担心，雾都会散的，亲爱的侦探小姐，不必为此烦恼。”
“好啊，反正只要阿黛拉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烦恼。”你侧过头，凑近她，正对上那双雾蓝色的眼眸，里面有着你的倒影。
她昂起下巴，含住你的下唇，吮吸着那份柔软，温热的舌在其上下舔舐，然后钻入那条你有意微张的缝隙，撬开牙关，像是一位娴熟的猎手，追逐着你的舌尖，可猎物却主动将自己送上对方的砧板。
你的舌尖顺着她的方向缠上她。
你们像是生命中缺失了某些重要事物的“残缺者”，内心的空洞让你们更加渴求彼此的气息，渴求彼此的触碰，渴求彼此的交融。
她搂着你的腰，手臂又紧了几分，像是要把你揉坏、揉碎，直到完全揉进她的怀抱。
你享受着这样的感觉，她偶然表露出的占有欲反而让你更加安心，你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算不算病态，但是……
——好满足。
伴随着她的动作，你感到自己内心的某处空缺正在一点一点被填补。
她也是如此。
你不知道，她远比你想象的，要更依恋你。
你们在月光下拥吻，缠绵。
阿黛拉将你向身后压去，把你抵在路灯下，带着手套的那只手温和地抚摸着你那泛着红润的脸颊，摩挲着你的轮廓，眉眼间是说不出的爱与眷恋。
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连忙慌乱地阻止：“阿黛拉，不能在这里，这是街道上，太危险了……唔！”
你的唇再次被她封住，这一次，她的吻带了些许进攻性，舌尖也加大了力道，像是要勾出你的魂，冰凉的黑皮套伸入你敞开的衣领，轻而易举地便握住了你柔软的乳房。
慌乱的目光撞上了她那饱含笑意与入侵意味的眼神，舌尖下意识将她向外推，却反倒变为一种情趣，加剧了你们舌面的摩擦感。
直到你有些喘不过气，她才餍足地放开你。
“别在这里，阿黛拉。”你请求，虽然你知道她在这些方面总是过于强势。
“嗯哼？”
——果然不听呢……
——是阿黛拉的话，应该没关系吧，她不会真的让自己难堪的。
“放心，斯洛恩街没有监控，现在也不会有居民出门——没有人会出门——他们都睡着了，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可是……”你觉得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怪异，却来不及细想，她已经解开了你的腰带，将它抽出，绕过你的手腕，将你的双手牢牢绑在了身后的路灯柱上，失去了腰带束缚的裤子顺着重力下落，滑到了距离膝盖仅差一点的大腿前端，衬衣也向两侧敞开，露出你的文胸。
——真是奇怪。
——阿黛拉少见地这么热切而着急。
——算了，便顺着她吧……应该不会有人看见。
不知为什么，像她一直宽容着你一样，你也不忍心拒绝她。
她向你伸出手，你瞬间会意，将她的两只手套咬下，衔在嘴里，正好能稍微堵住一些待会你可能发出的声音，然后拥抱住你，抬手松开你背后文胸的卡扣，再向下拉开底裤。
晚间穿过街道的风有些凉，吹在你裸露的大腿根与胸前，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暖黄的灯光自上而下撒在你的脸上，让你那些令人羞耻的表情能被她一览无余。
周围过分安静，只能听见你粗重的呼吸声，腿间被挑拨蹂躏的情色水声，以及她逗弄、调笑你的绵软耳语。
你咬着她的手套，倚靠在路灯杆上，双手还被紧紧反绑着，迫使你不得不仰起头，将胸挺起，灯光直射下，你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自己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腾起，消散。
“唔！”她的手指伸了进来，磨蹭着入口处有些褶皱的软肉，你像是被拿捏了软肋，下身一抖，下意识想要夹紧双腿。
她蹲下了身，你不禁有些紧张地挣扎——不管怎么劝说自己，在街头做这种事，还是实在有些……
你轻轻阖上双眼，眼睫毛在你的眼下投射出颤抖的影子，眉头不禁皱起，感受着体内张弛有度、绵延不断的快感冲击。
“嗯！”
一颗有着细软毛发，带着温度的东西挤入了你的腿间，迫使你不得不将腿又张大了一些。
——是阿黛拉的头。
她的呼吸洒在腿心，这个你全身最敏感的位置，你感到有些酸痒，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却还是作罢——用力的话，大概会夹疼她吧。
你只好忍着，感受那份鼻息一点一点变重，贴近，直到柔软的口腔包裹住了你的阴蒂，你呼吸颤抖，下身内外都承接着莫大的快感，眼睛本就被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此刻视界倒是变得更为模糊。
她的双唇吮吸着你溢出的汁液，舌尖灵活有力地挑逗那颗已经充血红肿的果实，手指在你的体内进出，精准照顾到你的每个敏感点。
快感逐渐堆积，你感到自己狭窄的甬道一阵紧缩，绞住她的手指，大量爱液溅出，顺着你的大腿根和臀瓣滑落。
你咬紧了手套，绷紧颈部肌肉，差点娇吟出声，眼前一阵白光划过，花心像是泄洪一般吐出粘稠的爱液，你发出几声漫长的闷哼，有些力竭仰靠在路灯上，腿心还泛着阵阵酸涩。
阿黛拉起身，发出莫名满足的叹息，又给了你一个亲吻，一个带着你的味道的吻。
你的身躯和神经还在回味着这场有些刺激的性爱，在路灯下久久没能回神。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净自己脸上与手里的水渍，然后弯下腰，替你清理。
大致清洁完毕后，她解开你被绑住的手，将你的衣物整理完毕，又从地上捡起你高潮后不慎张开嘴而掉落的手套，顺着光线翻看，上面还有你的牙印。
她小心将它们收好，看着还在大喘气的你，有些溺爱地抚摸着你沾染了些许汗液的发丝，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她便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你，陪伴在你的身边。
待你平复状态，你们便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
一进屋门，你终于松了口气。
在街道路灯下做这种事的刺激感，既让你感到新奇，又让你有些后怕，所幸街上当真如阿黛拉所说，不会有任何人经过，不然你真的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知为何，你脑海中冒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阿黛拉今天似乎热情地有些可怕了。
在你们刚洗漱完，正准备休息，你却又被她压倒在床上时，你有些困惑地想。
——嗯……难道是她的生理期要到了？
她再次贪婪地索取你的亲吻，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你的唇舌，你感觉自己快被她吻到麻木。
她将你的手牵起，放在她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你能清晰触摸到底下的那片柔软。你不禁又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抬头观察她的神情，她看起来好像不反对你这么做。
于是你翻了个身，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仍然是那样柔和、包容的目光，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本就漂亮的面庞此刻被覆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像是默许了你行为，甚至摆出一副任你品尝的姿态。
你咽了咽口水，用目光征求她的同意，她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你的脖子，抬头再给了你一个鼓励性的吻：“怎么了，是觉得我这样还不算同意吗，侦探小姐在这些方面总是格外迟钝呢？”
——那、那就是同意了！
你又被她打趣，心头有些恼，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俯身用力亲吻她那对美丽纤柔的锁骨。
你对她的痣觊觎已久了，它们刚好都生在极为赏心悦目的位置，锁骨下方那颗此刻正在你的唇舌之下，被你舔舐、吮吸，道道吻痕在它的附近绽开，为她更添了些许成熟的色彩。
你继续向下，触碰她的乳房，那团软肉上侧也同样有一颗痣，敏感的舌头轻轻舔过，感知着那处黑点轻微的凸起，顺便拉扯开她的衣物，将柔软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你的面前。
很美，真的很美。
流畅舒展的曲线，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还有那对丰满的乳房。
你将头埋入了她的双乳之间，感知着她的心跳。
砰，砰砰……
你抬头望向她，她还是那般平静的表情，只是她的心跳和泛红的耳垂告诉你，她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你张合着嘴，犹豫了片刻，再次俯身，含住了她的乳尖。
你听到她发出了一声轻叹，腰肢向上微微拱起，像是受到了刺激。
——看来没做错呢。
你愈发卖力地舔弄着，双手向下游走，抚摸着她柔软却有力的腰，轻轻揉捏同样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臀瓣。
在她愈发紊乱的呼吸声下，你逐渐感受她的腿心开始泛出湿意，手指便顺着臀瓣侧边向内探去，却意外在阴道口附近的臀肉处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这里竟还藏着一颗痣。
你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小心揉捏着那里，直到她的身躯轻轻颤抖，腿间的花液沾湿了你的手指，你知道差不多到时机了。
唇舌顺着乳房的曲线继续向下，在腰腹、腰侧、小腹，乃至腿根，都留下了道道亲吻与噬咬的痕迹，你仿佛食髓知味，仔细品鉴着她身躯的每一个角落，感受她在你的爱抚下颤抖、轻吟的可爱模样。
你学着在外头时她的样子，张口含住了她的阴蒂，用粗糙的舌面摩擦着那处软肉，果不其然，听到了她压在嗓子里的一声呻吟。
——阿黛拉，意外的腼腆又敏感呢……
“阿黛拉，可以不要太压抑自己哦——我，我想听你的声音……”
她的嗓音是那么悦耳，你也想听到她为你情动的声音。
你双手钳住她同样纤瘦的大腿，将它们抬起，架在你的肩上，方便进一步动作，因为角度的变换，你终于看到了藏在大腿和臀部内侧，靠近阴道口的那颗痣。
于是你没有着急进一步深入，而是先去亲吻它。
在皮表微微凸起的小黑点竟是如此衬她，像是画卷之上的点睛之笔，让她更为动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哈啊、轻一点……”你终于还是将舌头探入了那片隐秘之地，出于你的提议，阿黛拉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声响，虽然还带着些许羞涩，但你能清晰地听到她对你每一个动作的反馈。
阴道口的软肉轻轻颤抖着，像是欲拒还迎。
舌尖在内里卖力舔弄，你还不知足地用掌根按压、摩挲着她的外阴，身下的人连连颤抖，花蕊涌出一道道汁液。
“嗯！哈啊、哈啊、哈……”
你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到了高潮。
你将她的腿放下，起身去看，平日里优雅平静的美人，此刻正微弓着腰身，身上泛着魅惑的红晕与色情的印记，那双好看的手用力捏紧了身下的床单，眼角还泛着点点泪花。
你亲吻着她眼角溢出的泪，柔声道：“阿黛拉……亲爱的阿黛拉，你真美，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好了。”
言语间，你的嗓音也带上了些许情动的沙哑，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心也是湿润无比。
“……侦探小姐……”她在你的耳侧叹息：“是啊，这样很好，一直这样下去就很好……”
她含住你的耳垂，挑逗着你已经复燃的欲火。
你们再度交叠在了一起，汗水与爱液在床单之上亲密碰撞，一如你们对彼此炽热的灵魂与滚烫的爱。
结束完这靡乱的一夜，阿黛拉似乎有些精疲力竭，眼神晦暗，险些直接睡了过去。
你小心地将她扶至洗浴间，替她清洗干净身子，暂且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让她先小憩一会，然后独自前去洗漱。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十二声钟鸣。
刚沐浴完，头发上的水珠还未擦干，你又听到了钟声。
距离你失忆，体感大约过去了两天，在这期间，你捕捉到了些许过去的回忆。
你自觉这次应该离真相不远了，悄悄起身，收拾好自己，趁着阿黛拉已经睡着，蹑手蹑脚地摸出门去。
你要去找疯剪子。
你丢失的记忆，以及失忆的原因，或许都得从它身上入手。
……
……
……
在确定你已经离开，并且不会再度折返后，沙发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
“留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所谓的‘真相’呢……”
望着你逐渐离去的方向，理发师嘴里默默呢喃着些什么，脸色阴沉。
——啊，真是让人烦恼……
她冷着脸，收拾好自己，贴上穿衣镜，感受那刺骨的寒意渗入她的骨骼，然后穿上往常出门的衣物。
腿间，耳侧，似乎还残存着与你贴紧、交融时的温度与气息。
她从不习惯让人在自己的生活中留下太深、太重的痕迹，进而，也往往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身上留下过多印记，这会给她带来烦恼。
可你的到来……
这一切都过于自然，过于让人……心生欢喜，她不禁将界限对你一再放宽，容许你慢慢、慢慢，踏足她的领地，再逐渐深入她的生活。
她没舍得拒绝。
她……不舍得拒绝。
……
她……很喜欢你。
陌生的酸涩感在心尖一点一点化开，顺着收缩的心房，沿着跳动的脉搏，融入她的血肉骨髓，像是要将她淹没。
发间悄悄滋生蔓延出些许细密的碎发，阿黛拉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剪刀。
——它就在那里。
——它却不在那里。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没再试图做些什么，转身轻轻关紧房门，身躯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倚在门后，肩膀微微耸动，连呼吸都在打颤。
眼角好像有两行湿润滑落，她抬起手，小心触碰，感受泪花在掌心绽开，一如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她大概多久没有感到如此无助与颓丧了？
你总是让她回忆起，或者说体会到，这些对她来说陌生又熟悉的异样情感。
——不清楚，也不明白。
她无从分辨，这样的感情，这样让她苦恼的感情，到底因何而起。
许是类似的回忆早已被自己主动遗忘了吧，像一缕缕剪下的发丝，落在地上，就再也回不去了。
……
——你一定要走吗，真的不能留下吗……
——明明，明明我们已经那么靠近了……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
阿黛拉独自躲在门后的阴影之下，无声啜泣，心头回荡着嘈杂的话语。
良久，一阵发丝摩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街头的雾又开始蔓延了。
她深知这雾气困不了你多久，即使你此前遭遇危机时，她确实在暗中帮助你。
因为现在，那股怪雾的力量源头已经失控，濒临崩溃，不仅动摇不了你，更奈何不了她。
她比谁都清楚，也只有她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杂乱的思绪，将长了些许的头发理好，顺至耳后。
而后，她走进了厨房。
——等会回来，你一定又累又饿吧……
——奶油蘑菇浓汤，这个可以等你回来再准备……新鲜的面包？作为主食还不错，还可以用来蘸汤。
——那现在先准备和面，然后放进烤箱发酵，待会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但愿不会耽搁太久……
——唔……是不是还需要准备一些富含蛋白质的食物，冰箱里应当还有些许腌制好的猪排。
——那就再准备一些蔬菜沙拉好了。
厨房的菜肴已经预备完毕，床上替换好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花瓶里薰衣草的枯萎部分也被细心剪出，扔进了垃圾桶。
她整理好了一切，在你逐渐深入雾气的这段时间。
门锁好，钥匙放入贴身的衣兜。
她朝着你离开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有浓雾在她脚下蔓延开来。
“啊——要起雾了。”
她的身影也融入了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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