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阳光普照
宫野志保时年30岁。
从18岁到如今,命运这个顽童总是不厌其烦的捉弄她。
而今,她即将得偿所愿,摆脱命运的纠缠。
她在异国的车水马龙中回首--------毛利兰。那是她晚来的青春、她的命运、她人生中最美好也最痛苦的十二年。
再回首,展望过去。
她看见刚20出头的自己,那时的她思想行为免不了幼稚。这其中也做过不少荒唐事。
细细说来,总归是绕不过这个女人的。恢复身体后的她甚至和这个女人结过一场满目荆棘的婚姻。结尾两败俱伤,无爱也无情。
她对她的爱在这场婚姻中燃烧殆尽。
好在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她不由得松口气。
关于毛利兰,旧时她也曾想,如果执意要把她们的过去比做四季的树,那么:
春天,毛利兰在灰原哀心头种下一棵树。它抽枝、发芽。
夏天,她们在房间里舞蹈,树木开出繁多的花。
秋天,工藤新一于一场大火中燃烧,落叶开始飘零。
冬天,她们步入婚姻。树木落败、神罚开始。
她不记得毛利兰晨间亲手在博士家、在她面前种下的那棵树是否还活着了。
也许那棵树也曾随着工藤新一的复苏而死灰复燃,也许它象征着她们或他们的生命与爱情,但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宫野志保心里的那棵树已然枯碎。这种虚幻的东西,总归是会被替换的。
她和毛利兰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走得迅捷而轻巧,整个人熠熠生辉;而毛利兰步伐艰难沉重,每一步都似在拖延。于是她又回头好心情的哄着她。
“乖。快了快了,马上就结束了。”
此刻,即将步入30岁的她们正走在离婚登记的路上。她为自己赢下喘息,又在命运手中为自己赢得胜利。
迈上眼前这座桥,她的人生开始阳光普照。
(2)春潮
这是宫野志保恢复身体后的第一次春潮。
夜里,随着她的一个翻身,一股暖流从下体无息涌出;熟睡的志保兀然坐起,她睡眼惺忪的摸索身下的床单,又在鼻尖嗅嗅,血腥味扑面而来。
骤然清醒。
她还没适应过来这副成年体,但生理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是个真实的女人了。
灰原哀的黄粱一梦,有悲有喜。
组织没了。
工藤死了。
准确的说,他脑死亡了。现在工藤宅里的不过是一具依靠呼吸机苟延残喘的温凉尸体。
他的死亡和组织也没有任何关系。
纯粹是一场热血青年英勇救人的火灾事故。
工藤夫妇和毛利兰发了疯似的到处求医问药。她于心不忍,决定一试。
几年来夜以继日的研究,几乎掏空了她整个身体。在那期间,她跟毛利兰承诺会想尽办法救工藤,但数番尝试希望渺茫。不堪压力的她终于选择远走他乡,做回了宫野志保。她在母校附近租房,又在附近找了间实验室入职,以此躲避那个女人。
等清洁好一切后。她又浅憩了一会儿才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昏昏沉沉的去上班。
(3)神罚序幕
天气阴沉,夜间下了一阵暴风雪,白日里残雪依旧淋漓不尽。
她在路上缓慢的行驶。
可惜,就跟这场大雪一样,她的心情也瞬间阴霾。
宫野志保一到公司楼下,眼睛立马抓取了一个背影。
她被拦在门外。
安保很有原则,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女人在门外苦苦久等,看得出她冻得不轻。她的肩头还余有残雪,落在门口蜷缩。
门卫驱赶着她。
又是她,毛利兰。
她从她身旁驰骋而过,利落果断的进去。她也在这一秒看见她。
她向她呼唤,她有心略过。
一连几天她都如此冷处理,谁叫她是宫野志保。毛利兰不过一个与她生命没有任何交集的无关女人罢了
这事引起了不少议论。可她宫野志保也不是乐意被道德绑架的人。
离开日本的这段时间她与阿笠博士刻意不联系,没想到毛利兰还是找到她了。她深知她的目的,无数次拒绝,可毛利兰似是顽固到底。
终于她在又一个雪天循迹而来,冻倒在她家门口。
宫野志保不得不将她捡进去。
她依旧铁石心肠的做着实验。
那是毛利兰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灰原哀。她独自一人驾车驶过,如若不是她一派清冷的形象,以及标志性的短发,她很难认定那是灰原哀越过十年的陡然长大。
成年体的灰原哀处处与她疏离,说着纯正的英语、标榜自己不认识她,否认关于灰原哀的一切。
但她知道她的面冷心善。米花那几年的相处,她似乎吃定了她的脾气。
宫野志保在喂她吃药。眉头蹙的紧而密,一派强装镇定的愠怒。
醒来的毛利兰猛然缠抱着她,那是她唯一能抓紧的最后浮木。
她声泪俱下的哭求,“导师说,脑死亡的人再怎么样都救不活”。但她知道宫野志保有能力救新一,只要继续研究那种药。
那种药?什么药?谁告诉她的?
她避之不谈那个给她透露A药存在的人。
诺大的公寓因她的哭声而显得聒噪。
宫野志保不可能在为这种荒唐的理由重拾A药。她警告自己不能心软,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她一遍遍的悲泣哀求。
任凭宫野志保如何躲闪、逃避都没用。
她的耐心达到极限,毛利兰,滚出去。
几乎就差将她轰走。毛利兰是生是死,又跟她有什么干系?
可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连续几天,只稍恢复一点,毛利兰又开始心不死。
没错,灰原哀的确说过她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工藤新一。她也曾请毛利兰相信自己,可是毛利兰办不到。事实上她远走异国,最后也确实未能信守承诺。
她曾和工藤新一是命运共同体没错,这一点她并不否认。可组织早就没了,他的生死与她毫不挂钩,她也不必为他负责,何必这样绑架她。
终于,不堪其扰的宫野志保摔掉试管,大声质问毛利兰是不是从来都见不得她过得好,即便她已经逃到美国,她还是不放过她,一直装可怜央求志保为他制药。
她说是
好,好。
于是她们结婚,她给了毛利兰一个可以顺理成章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理由。
(4)序幕展开
7年后。
这是她们结婚的第7个年头。宫野志保嘲笑自己在以往的朝夕相处中居然爱上了毛利兰,彼时的她正独自一人螺旋于这段苦恋。
这一年也是工藤新一事故后脑死的第10年。
这年宫野志保29岁。
工藤新一28岁。
毛利兰27岁。
同年工藤新一在她的研发救治下苏醒,而宫野志保也打算与毛利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