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依旧是那个姿势,倒是没有上次和善了,不会是因为这次我没给他带吃的吧!语气与以前相比倒是多了几分慵懒:“许久不见,预言神。看来您最近倒是改变不少……请自便,等下次我再好好招待你。”
我提高警惕,不敢靠的太近,我十分惜命,总不能折在这里:“我是来看看你的情况,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许也能帮上一二。”我改了主意,商量可以商量,但是我绝对不能把荒放在危险的境地,所以套话就要看我的本事了。嗯,如果失败也只是被女月骂,这个后果我还担得起。
大蛇轻笑了一声,若不是我一向对自己耳力十分自信怕不是会以为那是一瓣樱花飘落的声音,而后大蛇那懒懒的声音就开始控诉我:“知晓结局的预言神乐于见到我和须佐之男两败俱伤,更何况没了天照,如今高天原唯你是瞻,感觉如何?”
说实话,上次吃亏以后我对于收集人间信仰还算上心,出于某种小小捉弄对方的心思,我把这些控诉认了一半:“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请相信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并没有利用你的心思。”
大蛇倒是越发玩味了:“相信谎言恶神吗?倒也算个有趣的事。你居然肯承担昔日恶面种下的果,倒是比天照那个只会逃避的好多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夸奖:“若是这样说,似乎可以理解你为何如此在意须佐之男,毕竟是把旁人的因果都担在肩上的家伙。”
大蛇似是叹息了一声:“我是真心实意地赞美这种品德……虽然看起来我们的喜恶正是相反,不过也许那些都是一样也未可知。这次预言神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忽然觉得没必要纠结这蛇的取向问题了,再次一边在心里怒骂须佐一边无比希望他回来,这世上应该是没有其他谁能镇得住这位了:“来看看命运的洪流是否肯为蛇神驻足。”
大蛇最后偏着头,一双蛇瞳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来倒是只有预言神关心我了,不过拒绝了我也拒绝了兄弟姐妹们的你,也会再次为我们垂眸的确让我意外。”
我打算离开了,即便蛇神真的能够触碰到法则,也绝不是现在:“你的胜利早有定数,未来也不会有所不同,天命……不可知,不可违。”
之后我就不怎么去找蛇神了,我总归是有些忌惮他的,一个武力能和须佐五五开的家伙,还会变着法先坑了神使又侵染须佐神格然后把行刑场闹个天翻地覆,我真的无法不忌惮。
时间好像对我失去了意义,我依旧不紧不慢地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处理不好的事情,抽空回月海教导星之子们。神军……我没有过多处理,但是仍然把最高权利抓在手里。
偶尔心脏会抽痛,也不知道是神力不足还是之前被缘结神重伤的原因,不过好在我终日呆在高天原,女月也来得及随时给我补充神力。
是的,自从发现高悬天空的太阳会在我疲乏时为我补充神力我就刻意避免那种情况,曾经我一直呆在她的身侧一步不曾离开,总不能她走了之后也时时仰仗她的荫庇才能活下去。
哪有那样的道理?
我应该做的更好的,那些困住她让她没有闲暇的公务,我已经可以处理很快了;那些绕来绕去的神明进言,我也能避开坑顺便给他们挖了坑埋进去了;那些并不尊敬她的人类……我不曾过多垂怜。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发现,我逃不开她的庇护,我处理公务的方法是她最初一点点不厌其烦地教我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神明进言也是她曾带着我复盘寻找根源的,那些人类……她也一直在庇护,用光芒指引陪伴世间。
我回到月海,看着女月养育星之子们:“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换一套饰品呢?现在有了月晶,重新打一套也很方便吧。”
女月低头,温柔地帮星之子梳理银发:“你忘了,喜爱与憎恶并不是水火不容,出现在一个神身上也不奇怪。我只是……”
我轻轻地补上她没说完的话:“只是没想到已经看到了爱上她后那份痛苦的未来之后,憎恨和理智也不能让我停止继续爱恋。”爱上她真的好痛苦,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和理想,会永远义无反顾地站在世间一侧,决不肯稍稍闭眼不去听那些哭诉。
女月并不接话,但是也没有反驳,毕竟我们是一个神,同一本源生出的两种姿态。
我看着月海,碎辉粼粼,月相缓慢地由缺转盈:“如今预言的能力也弱了,我或许真的需要健身一下了。”
女月思考了一下,对于这个提议表示赞许:“那你想要什么武器,在这里练习吗?”
我对武器有什么见解才是有鬼了,女月应该和我半斤八两,但是还是试图征询一下她的意见:“你觉得,既能远距离打人,又能在我被近距离揍的时候反打的有什么?”
女月好像灵光一闪,直接用神力和月晶塑了两柄弯刀:“吾觉得这个很符合你的要求。”
我有些哑然,但还是接过比划了一下,嗯,如果作为我被近距离杀害之时的反杀之物,似乎也还可以,但是:“这个好像没法远程攻击。”
女月白了我一眼:“你不会扔出去打人吗?”
我看了看,还是没在月海招呼出去,毕竟打到星之子们就不好了,我对于自己的准头完全没有信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用的上。”
女月在一旁看着,懒懒地揉了揉星之子的头发:“无事,总归还有我,所以你练成什么样都不要紧。”
我觉得,女月在扎心方面一向能给我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