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亚榭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把吻落在对方的锁骨附近，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什么意思？”
“哪有教官和学生做……这种事的。”
亚榭菈抬起头，发现对方虽然说着埋怨的话，眼睛里却带着笑，于是她也笑了起来。
“这种事明明是你情我愿，不能说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更何况，”她用额头抵着对方，笑眯眯地道：“你也不算是我的学生，最多只是来蹭过几节课。”
说是蹭课，其实只是以探望兰兹为借口，过来看亚榭菈几眼。
“因为你毫无为人师表的样子，我担心你把兰兰教坏。”优妮撇开了眼睛，毫无疑问，这句话言不由衷。
熟知她反应的亚榭菈笑了笑，恰好优妮把目光转回来，与她交汇的时候，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你看着我做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有你在真好。”
“什、什么啦，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你吃错东西了？”
“优妮。”
“……干嘛？”
亚榭菈没有说话，低下头重新把唇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吸吮，惹得对方轻嘶一声。
“今晚别回宿舍了，我给你批假条。”
“……所以我才说你这家伙不是好东西。”优妮扯了扯嘴角：“你不会真的要折腾一整晚吧？”
亚榭菈被她宛如第一次吃超辣咖喱时欲言又止的表情逗笑了：“偶尔也想抱着你一觉睡到天亮啊。”
“有这个必要吗？”
“睡完就跑，你才是真正的坏蛋吧。”亚榭菈倒也不至于生气，只是让滑入对方双腿间的指尖反复徘徊撩拨，就是不进入正题。
“你这家伙……唔！”
优妮恼怒地想要捶她肩膀，却被亚榭菈轻易扣住手腕，压在了头顶上，然后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俯下头与她唇瓣交叠纠缠，很快让她无法再集中注意力。
优妮偶然睁开眼，发现亚榭菈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之前几次好像也是这样，这家伙接吻的时候从来不闭上眼睛。每当这时候，优妮就有一种被羽蛇盯上了的感觉。
“讨厌吗？”
被亚榭菈反问的时候，优妮才意识到自己把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嘛……不好说。”
亚榭菈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长指深入，立刻就搅乱了对方湛蓝眼睛里的情绪。偏偏她还要凑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那喜欢吗？”
“你……哈啊……别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不回答的话我就停下了，或者不停下……随你怎么选。”
优妮倒是想跟她犟到底，但床上可不是赌气的好地方，尤其是现在自己正被对方拿捏着，反抗不能。
“讨厌……喜欢……”
“哼？”
“讨厌羽蛇，喜欢你……行了吧！”
优妮羞恼地咬住亚榭菈脖子上的伤痕，留下牙印后又有点舍不得，于是放松了力道转为轻轻舔舐。亚榭菈被她的舌尖撩拨得浑身酥麻，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她的目光不再游刃有余，而是被情火浸染，像极了紧盯猎物的羽蛇。
而这一回优妮不再抗拒，而是主动环住她的脖子，任由她将她带上浪尖。
……
……
“我又做梦了。”
优妮将额头抵在亚榭菈的肩膀上轻轻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还是那个梦？”
“一开始是，后来就变了。”亚榭菈轻轻拽着优妮头上的小翅膀，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沿着雪白翅膀延展的方向抚摩着：“还记得吗？”
“你说过的，梦里是永无止境的战场和杀戮，梦的每一次结局都是你的脖子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优妮伸手摩挲着她脖子上的伤痕：“这个痕迹，是一出生就有的吗？”
亚榭菈摇了摇头：“小时候没有……大概十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出现了。女王的生日庆典……你还记得吗？印象中就是那天晚上之后。”
“生日庆典啊……”
“感觉像是做了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就出现了伤痕。”
“你还没说梦怎么变得不一样了呢。”
“梦里出现了你。”
优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
“确切地说，是你和你的朋友们。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好像还战胜了什么厉害的角色。”
“什么啊……说了等于没说。”
“啊哈哈哈哈哈……梦里的事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你。”亚榭菈注视着恋人：“在梦里，我们许下了要一起死的诺言，不过到最后也没来得及兑现。”
优妮叹了口气：“是啊，结果在这个世界还是没躲开你这家伙。”
“……优妮？”
“一直在做梦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诺亚、弥央、兰兹、圣奈、泰恩……当然还有我。或许在女王生日庆典那天晚上，我们真的拯救过世界吧。”
“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有梦到过我，我要怎么开口？再说这种事由自己先说出口也太羞耻了吧！”优妮恼怒地推了推她凑过来端详自己的脸：“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最近才开始想起我呢。”
“啊哈哈哈哈……这个嘛。”亚榭菈的眼睛转了转，很快就想好要怎么转开话题。但她突然反应过来了：“所以你这么快就答应我的约会，答应和我交往，答应和我上床都是因为你的梦里有我？”
“不然呢？”
亚榭菈“啧”了一声，虽然有点不痛快，但她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在梦里，我们也是这样的关系吗？”虽然她梦到了优妮，但梦境总是断断续续，唯独优妮的诺言十分清晰，仿佛刻在了她的灵魂里，就算轮回无数次也不会忘记。
“怎么可能！”
“我不信，你肯定在梦里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亚榭菈教官……你还真是不要脸。”
“感谢夸奖。”亚榭菈挑了挑眉：“所以到底是什么样？”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去，”说出口后，优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侧身滚出亚榭菈的怀抱，还卷走了她的被子，在床的另一头道：“就是这样。”
“就这样？”亚榭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句话，你该不会对所有伙伴都说过一遍吧？”
“我像是那种兰兰原地去世后会跟着一起死的人吗？”
虽然自己的得意门生无辜地被拿出来举例，但亚榭菈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也就是说，我是唯一的那个？”
“啊……是啦是啦，不要反复问了，烦死人了。”优妮转了个身，把后脑勺朝向亚榭菈。但亚榭菈往前拱了几下就来到了她身后，把她捞进了怀里。于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优妮通红的耳垂和发烫的脸颊。
“优妮。”
“……”
“优妮~”
“干嘛啦！”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跟我一起死那句。”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
“嚯，要反悔？”
“你是笨蛋吗？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为活着而不断战斗了。”优妮无奈地转过身，双手齐出“啪”地一下拍在她的脸上：“我才不想和你一起死，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一直活下去。活到超过梦里的寿命，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你还真是……”亚榭菈捂住了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脸颊滚烫：“总是说出这种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发言。”
“这种时候，你只要负责点头就好了。”
“是是是。”
“你认真点！”
“我是认真的，优妮。”亚榭菈紧紧拥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眨着眼睛掩盖自己眼眶中突然涌上来的泪意：“我们一起活下去……然后，再来兑现梦里的诺言。”
“你还真是贪心啊……”
“因为不管哪一个优妮我都很喜欢。”
“……是。”
“嗯？你说什么？”
“你少装作没听清，明明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那边去了吧！”
“再说一遍吧，优妮。”亚榭菈笑着安抚了躁动的恋人，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会把这句话牢牢记住，不管多久都不会再忘。”
“……真是拿你没办法。”优妮环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道：“不管哪一个你，我都很喜欢，笨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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