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 Ada•Wong x Carla•Radames
作为科研人员的卡拉•拉达梅斯其实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不过任何人在睡久了以后思绪在载浮载沉之间也免不了有些散乱,至少此刻,她觉得这间安全屋实在是太小了,每一次的昏睡过后所能看到的都是暗沉的天花板,连个窗户都没有,暗无天日,呆久了免不了压抑。
但这不过是长时间面对重复场景的而产生的疲乏念头而已,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思考或者是在乎其他,只能挑拣了一个省时省力的杂念来稍稍转移注意力,这些天里她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时日,疫苗在她体内的反应颇为剧烈,频繁的高热脱水折腾的并不只有病毒,作为宿主,她的身体承担着绝大部分压力。
不过也会有几分清醒的时刻,就像现在,只是醒醒睡睡后重复单调的画面让她感到厌倦,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过去和现在,人总是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没有什么耐心,恶心眩晕的感觉袭上心头也让她有些自暴自弃,甚至升起了自己也道不明的逃避心理——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病毒实验,那还不如让她一觉睡到最后,直到结果出来。
可是总有些事或者人偏不让她如愿,卡拉还没来得及再次闭上眼睛,就看到有人将手掌伸向了自己的额头,不大却因为占据了整个视野而有些压迫感,让卡拉下意识的偏头躲了躲,于是她毫不费力的透过对方的掌缘处看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对方的神色看上去颇为严肃乃至凝重,卡拉的眼珠子缓缓转了转,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她有些恍惚地以为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些以往每一次都由她亲自带队参与过的实验,她穿着白大褂,认真严谨的观察每一次C病毒在人体上发生的反应,然后和旁边的同事探讨结果。
眼前的场景和久远之前的某些记忆片段重合,卡拉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再度陷入了混乱的记忆中,随即作为研究员和实验体的画面又不断交错着闪现在脑海,一瞬间她竟然荒诞地浮现出自己在拿自己做病毒实验的错觉来。
不过很快卡拉就冷静的反应过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艾达•王,而她所谓的躲也只是让自己的视野不至于完全被限制,艾达的手最后精确无误的按在了她的额头。
并不是不能忍受,但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卡拉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露出嫌恶的表情,她是打心里不愿意和对方有任何肢体接触,只是本以为身体也会跟着泛起一阵恶寒,可真正触碰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排斥,反而由于对方手心里的那份温暖干燥而主动贴近了些,也是因此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脑门上全是冷汗。
难怪会头疼。艾达帮她擦了擦汗水,不过没有完全擦拭干净的冷汗还是顺着发际线落入鬓角,卡拉沉沉的呼吸着,头痛也引发着身体的无力,但她却不愿意在艾达面前示弱,她估算了一下发汗量和发汗速度,心知肚明并不是对方的照顾不细致,而是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刚刚换上的毛巾现在就已经半湿了,如此异常的新陈代谢放在旁人早就脱水而死,但是想想她曾经在C病毒的作用下体积膨胀成如同航母一样大小的“卡拉孢子”,那这个反常的现象也就没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了。
稍微清楚了自己的状态,再结合之前的实验结果来看这个情况不仅不坏反而还挺不错的,如果能撑下去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摆脱病毒的影响了。卡拉迅速在脑子里评估了一下,总算稍微安下了心,至少自己不再会那样失控了,然后这才打起精神去关注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动静。
其实不需要多在意,因为艾达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对方作为顶级特工,观察力和反应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很多次卡拉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已经被对方察觉到了,相比之下,哪怕接受过训练和强化,但自己在航母上直接被“The Family”的人找到,连躲都没来得及就被一枪毙命,她与艾达实在不是一个档次。
想归想,卡拉还是下意识转过头瞥了一眼艾达,这像是给了对方一个讯号,她还没思考过来自己的行为意义何在,就看到艾达快速的挪过来,对方边将她上半身稍稍抬起边自己坐到了床沿,又行云流水般的把她转移到了怀里。
卡拉忍不住喘息了下,乏力让她只能软弱的靠在对方的胸口逃离不开,但她也无法否认这个怀抱的舒适性,一时间羞愤交加,只好在那裹挟着自己全身的温暖里欲盖弥彰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好像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让卡拉有点恼羞成怒,不过艾达像是并不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又熟练的调整了一下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了些,随后几乎无间断地将温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这是卡拉每次醒来艾达都会做的事情,不管在干什么都尽可能的第一时间替她补充能量和水分,她们都不是第一次接触病毒,自然对疫苗也有相当了解,任何疫苗起作用的时间段里无一例外地都需要宿主有足够的体能和精神力支撑过去,后者只能靠自己,前者却是对方力所能及的。
但是卡拉抿了抿唇还是避开了嘴边的水,她知道艾达此时替她做出来的行为是最正确的,甚至为了帮她补充能量,对方还在她昏睡不醒不能进食的时候定期给她注射了营养液,只是再怎么补充也不可能全靠外力注射来取代身体原本的机能,所以在她醒来的时候艾达才会坚持让她摄取更多的食物。
对方说得上已经尽心尽力,可卡拉就是不想如对方的愿,也不想领这个情。
不过这行为似乎逗笑了艾达,对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下巴卡着她的头顶蹭了蹭,胸口憋笑的起伏异常明显。卡拉有点烦躁的动了动脑袋,可惜非但没能摆脱掉对方反而感觉摩挲着有种懒洋洋的痒,唇边的温水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营养剂,艾达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的嘴角,也不强求,能蹭进一点是一点,就像是哄着小孩吃东西似的。
卡拉气急,不想吃什么倒想狠狠咬对方一口,可惜的是她没法付诸行动,也想不出该做什么回应,不过随后就听到头顶上慢悠悠地传来她熟悉的腔调,带着几分戏谑慢条斯理的替她说明着身体的情况以及不补充体力的后果,甚至可能会再变成液态怪物之后被一枪对方崩头。
只是明明语气欠揍得让人不爽,偏偏手上的动作却又轻柔。
心里清楚的知道艾达说的是对的,但是脑子里代表着接受与拒绝的两种思维仍在交战,卡拉纠结良久,最后还是研究员一贯严谨讲究逻辑的理性思维占据了上风,她板着脸,一口一口地开始吃起来。
营养剂没有什么味道,流进嘴里的感觉和浆糊差不了多少,任谁吃这么多天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像是知道她的心情糟糕,艾达这时候没再和她开玩笑了,只是小心的慢慢的喂着。
躺在床上的人固然难受,照顾的人也未必轻松到哪去,这短暂的安宁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难得的休憩时间,艾达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边又拿下巴慢慢地蹭着她的发顶。
卡拉安静地咬着营养剂的吸嘴,没再理会艾达看起来太过亲昵的举动,她自己也没那么多力气折腾,这样的氛围太过舒适,她眼皮子眨了几下,感觉自己又有要昏睡过去的趋势,只是在眼睛彻底闭上之前,朦朦胧胧似乎听到了对方带着些考量的声音。
“……大概过几天你的情况就可以稳定下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逛逛。”
三天后。
“你真要带我出去?”卡拉•拉达梅斯神色古怪的看着在自己身前身后转来转去的艾达•王,对方从早上起就开始忙活,直到现在也没停。
她停止不间断的昏睡也就是昨天才开始的事,没想到今天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想带她出去了,更没想到那天迷糊中听到的话不是对方胡乱敷衍她的。
“当然。”艾达边说边不忘蹲下身帮她往膝盖上盖了一张毯子,又调整了一下毯子的边缘压进去,随后站起来左右打量了会,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卡拉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头,身上不再是以前的连衣裙,而是轻松休闲的T恤和皮裤,只不过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恶趣味下被迫选择了与对方同样的款式和颜色,再加上本来就一模一样的脸,乍一看去就像是双胞胎一样。
不过她的身体虽然不再发烧却依然没什么力气,根本无法自主行走,这似乎也在对方预料之内,以至于早上醒来看到的就是被艾达从角落里推出来的一辆崭新的轮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过来的,但是可以看出对方谋划已久,衣服,轮椅,路线,还有那一听就知道是假到不行的说辞——
“呆了这么久,这房子里的物资已经被你消耗光了,是时候进行补给了。”
才怪,卡拉冷冷的盯着艾达的脸,房间里的箱子确实空了不少,但腾出来的空间不增反减,这段时间里为了维持她的身体状况对方肯定不止一次的出去弄补给,更何况真缺了什么需要补充的话当然一个人出去最好,根本不用特意拉上她这个累赘一起。
这种谎言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卡拉胡乱想着,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有点邪恶,她的心头一跳,但是仔细想想却又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的念头。
明明邪恶的想要毁灭世界的只有她自己。
想到这卡拉难得的有点局促,她其实不太会撒谎,哪怕是假扮西蒙斯的时候,她作为西蒙斯的枕边人兼心腹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狡诈如狐的习惯,虽然那些是为了引艾达入局而故意露出的破绽,不过被识破其实也是早晚的事。
艾达饶有兴趣的看着卡拉深思的面容,也不打扰对方,转了个身绕到了轮椅后面慢慢推动了起来。
她独立自由惯了,既然做下决定就不会受旁人影响,哪怕是被正主盯了个正着也不会想着因此有任何改变。而且卡拉并没有拒绝,艾达打量着对方的表情,她可以确定卡拉是想出去的,只是别扭的不愿同她开口,那她也不介意继续做个“恶人”。
七月初的美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酷热,考虑到卡拉大半个月没见过阳光,艾达还是挑了些有树荫的地方走着。
偶尔才有些光透过林叶间的缝隙落下来,哪怕是照在身上的也被叶片消去了暑气只剩下冰凉凉的舒适感,不过即使是这样卡拉还是有些不大适应,她低垂着脑袋虚弱的靠进了轮椅里,眼睑也微微下落,想躲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射进眼睛里的光,而艾达早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墨镜给自己戴上,却并没有给她准备。
卡拉的手指用力地抓握着轮椅的扶手,努力控制住由心里的那股子不忿而引发的不适,对比着艾达之前的那些细心,现在的忽视就明显到犹如天差地别,卡拉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子委屈起来。
可是就连被西蒙斯改造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心里都没有委屈,只有着滔天的恨意,现在只不过被对方照顾了几天,一点心里落差而已,怎么就冒出这种情绪来了,明明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
虽然是她单方面的恨着艾达。
她胡乱想着,但身子虚弱导致的畏光一时间缓解不过来,很快脑子里就只剩一片刺目的白茫,连躲都躲不开,眼睛里也渗出泪来,卡拉缩着身体,恍惚间有种自己委屈哭了的错觉,甚至越想就越停不下来。
艾达走了一会就发现了卡拉的不对劲,她轻轻唤了对方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好停下脚步,在对方的腿边蹲下来查看情况。
逆着光看去的时候总觉得对方虚弱的有些不真实,卡拉的肤色本来就白皙,又不见光那么久,再加上先前身体被病毒和疫苗折腾得狠了,现在在光影下看上去脆弱得像张透明的糯米纸,薄薄的似乎风都能吹跑。
不过难得看到卡拉这般安静柔弱的样子,艾达笑了笑,那张相同的脸上浮现的苍白也让她心里头涌出了一些柔软,果然还是需要多晒点太阳,艾达打量着卡拉,要不是怕直接把人拉到阳光下会晒伤皮肤,她早就这么干了。
眼泪控制不住,但还是缓解了一些不适,卡拉模糊的看到艾达蹲在了脚边正仰头看着自己,她为自己如此狼狈而觉得难堪,更为自己在对方面前示弱而生气。
但是很快她就气不起来了,艾达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感觉比她自己的要温暖不少,随后她看到对方直起身体将那点温暖挪到了她的脸上,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冰凉的眼泪和温暖的手在脸上交汇,进入眼睛的光源被遮住卡拉感觉自己更好受了一些,而且几乎是对方手掌覆上来的那一瞬她就毫无缘由地放松了下来。
艾达站起身,小心地保持着动作回到了卡拉身后,她不确定对方为什么流泪,但确幸自己的做法没有错,因为卡拉的身体明显的松弛下来了。
单手并不能很好的操控方向,不过艾达并不急躁,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也没有任何目的,就沿着足下的长路慢慢的推动着,她只是想带卡拉出来走走而已,一直呆在房间里怕把人闷坏了,也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轮椅滚动的声音传递到耳朵里,周遭的沉默和微凉的风搭配得刚刚好,从低落的情绪里缓过神来的卡拉稍稍坐直了一些,她躲着对方吸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却没有向艾达解释刚才的情况,只是向后靠了靠,让对方能更轻松的帮她捂着眼睛。
艾达也不介意对方的躲避,甚至调整了一下让对方更舒服一些。
如果说一开始艾达以为对方只是西蒙斯为了得到她而塑造出来当做替身的克隆体,对于卡拉更多的只是玩乐的兴致,那后来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克隆体,而是另一个本来有着自己的记忆、情感和人生的活生生的人之后就完全改变了态度。
她没法把一个本来拥有着自己的生活的人当作克隆体一样对待,对卡拉抱有的感情也更为复杂,愧疚说不上,毕竟她们之前只是陌生人,不过艾达对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另一个自己倒也保持着好奇,尽管朝夕相处之后能明显的感觉到卡拉和她之间的区别,但对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说话时的语气、下意识的小习惯和她一模一样,又让她升起一种奇异的心理。
虽然也有考虑,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放不下卡拉,她并不讨厌对方给她惹出的种种麻烦,甚至那些不友好的脾气也都能包容,她能从对方每次的拒绝中看出动摇,那些携枪带棒的冷言冷语都让她觉得好笑,如同一个被伤害过的孩子试图用硬壳包裹着保护自己,或者说更像是看着一个尚且稚嫩的自己被外力影响后愤世嫉俗越长越歪,而她只能一边头疼的抱怨着,一边温柔的呵护着将对方拉回正轨。
毕竟谁曾经被那样对待都会想报复回去,而现在对方是以她为模板重塑的。
等到卡拉觉得差不多,将艾达的手拉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惧光了,但映入眼帘的真实的、正常的画面还是让人恍如隔世,她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听到艾达在身后问她,“好点了吗?”
“嗯。”卡拉点点头,可以直面世界的感觉并不赖,周遭的活力充盈着五感,风、光、声、色、还有脚下的土腥味让她觉得自己也鲜活了起来,于是她仰起头尝试着透过林荫去直视太阳,但她只见到层层叠叠的树叶,光斑落在了她的脸上,还有低下头来凝视着她的艾达。
对方唇角的笑意依旧不减,柔顺的短发垂了下来,卡拉第一次觉得艾达是好看的,而以往她都不愿意正视对方的存在。
正面对视让墨镜镜片反射出了她自己的面容,那里面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和压抑着的疯狂,卡拉眨了眨眼,又透过了墨镜镜片看到了背后艾达温柔平和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她这次没有将对方的表情恶意的曲解成嘲笑。
“那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好。”
超市里的人也不多,在进去之前艾达还顺手在门口给卡拉买了串热狗,她自己倒没要什么,推着轮椅毕竟不方便。
卡拉没有拒绝,烤肠的香味钻进鼻端让她根本挪不开目光,太久没有触碰其他味道的食物,她觉得自己可以吃下整个烤箱里的所有热狗。
不过出门前艾达已经将她喂饱了,恰好刚烤好的肉肠太烫无法直接下口,她也只能吹凉后一点点的咬,就纯粹当零食了。
等到卡拉终于咬下第一口食物满足的抬头想看看环境的时候她才发现艾达已经带着她跑到了生鲜区,她困惑的看着对方,在艾达拿起一根胡萝卜打量的时候突然间反应过来对方似乎真的打算来买点什么充当补给。
但是在超市买菜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间谍艾达•王会做的事。
她看着艾达神色轻松的挑拣了半天,随后像是不满意一般放下了胡萝卜,转而拿起了两颗小甘蓝晃了起来,卡拉不确定晃动那两个小东西是不是就可以从中判别哪个更好,但是艾达看上去很专注,于是她偷偷的也跟着对方摇晃的动作开始认真的看起来。
“瞧出来哪颗更好了吗?”突然的询问声吓了卡拉一跳,相似的音色像是她自己在问自己一样,虽然她确实也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
“没有。”尽管如此卡拉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她好奇的抬头想知道艾达的判断是什么,但是对方却只是笑了一下,将两颗小甘蓝都扔到了袋子里,又看都没看的随手抓了几个塞进去。
卡拉瞪大眼睛,发现自己再一次被艾达给戏弄了,她看着正前方察觉对方若无其事的推着她继续往下走,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艾达像是没发现她的反应一样,站在一大把捆扎好的空心菜面前打量,绿油油的叶子充满活力,叶缝间还有些未被蒸发干净的水珠,显得它们看上去青翠欲滴,卡拉狐疑的看着,想知道这次对方要怎么挑选。
这次艾达看上去专业多了,剥开叶片看看有没有虫蛀或者其他脏东西,又调头检查整体的干瘪程度,然后选了一把小的装了起来。
“你的安全屋有这条件吗。”但是在艾达接着拿起洋葱的时候卡拉终于忍不住了,她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着对方。
“用酒精灯给你煎两个荷包蛋还是没问题的,”艾达并不生气,甚至想了想之后放下了洋葱,推着她往另一头的禽肉类橱柜走去,“如果你想试试的话。”
“谁知道你做的能不能吃。”卡拉并不放弃挑衅,她回忆着对方那狭小的安全屋,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每个角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又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起来了,以后也就不必被对方困在那里了。
“你没吃过怎么知道。”艾达仍然不紧不慢的和她聊着,环顾了一圈之后才开始用夹子挑拣冰冻起来的鸡胸肉。
“所以说你的安全屋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卡拉双手抱胸,冷眼看着艾达的动作,安全屋一般会保有最基础的设施,而对方的屋子里竟然连个加热用的灶台都没有,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饭,不过是忽悠她罢了。
不过这再一次的挑衅终于让对方停下了所有动作,卡拉偷偷睨着艾达,只看到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无话可说了吧,卡拉正为自己扳回一城而暗自骄傲,却看到艾达转头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看得人心里毛毛的,像是落入了对方的什么圈套。
更何况这个女人确实让她吃过蹩,卡拉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被动,刚准备再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了艾达的声音。
“安全屋确实没有条件,不过你可以来我家尝试。”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