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来帮忙吧,我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因为火的问题吃不到肉未免太可惜了点吧。”我说道。
老夏想了想咂了咂嘴说:“行,我看你面子。”说完,老夏站起身拍拍手准备开始行动了。
按照老夏的指示,我们开始准备材料了。
“木屑,木板,木杆,记住,必须是干燥的,湿的肯定没戏。”老夏说。
“把之前用的火把棍找到不就行了?”我问眯缝眼。
“刚才被狼袭击,我们得原路回去找了。”眯缝眼说。
随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开始按着刚才跑过来的方向寻找,再一次看着道路上巨大的脚印,破碎的石头,还有一地的血迹,回顾刚才发生的场景我不由得感到后怕。
我们三人中老夏受伤最重,手臂,肩膀还有大腿都被咬伤了,好在伤口并不深,都是刮伤,我的膝盖和手肘被磕破了,眯缝眼则几乎没有受伤。
我们三人在荒原中寻找了很久,终于找齐了材料:两根干燥的火把棍,大量的干草屑,还有之前眯缝眼身上带的绳子。
老夏随处走到一块石头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上面,然后对眯缝眼伸了伸手说:“刀子。”
眯缝眼有些谨慎地问:“干什么?”
“废话,不用刀子怎么取火?”老夏不耐烦地说。
我看眯缝眼有些顾虑地拿着刀子依然不愿意交给老夏就说:“给他吧,生火要紧,而且你不是还有枪呢么。”
老夏嗤笑了一声说:“他那把枪也就只有吓唬我的能耐,刚才那么紧急的关头都特么不敢开枪。”
眯缝眼脸色发红,抿着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把刀子递给了老夏。
老夏一把夺过刀子,对着眯缝眼冷笑了一声开始削木棍了。
老夏把本来应该是圆柱形的木棍逐渐削平变成了一块木板,说是砧板,然后又把另一根细一点的木棍削的像树枝一样细,变成了一根木杆。
这期间眯缝眼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老夏的手,看起来十分警觉。
老夏将砧板削的平整后,在砧板上用刀子慢慢刻出一个v字形的漏洞,大小正好比木杆微粗一些,然后找来两块大小基本相同的石块将砧板垫起,在v字形漏洞下面堆上干燥的草屑和木屑。做完这些,老夏又拿起削好的木杆,张开他的大嘴开始在木杆上一下一下地咬下很多牙印,用刀把眯缝眼带来的绳子割断一截,把它们在木杆的牙印上系了几个节,最后老夏用边角料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头盖子,盖子呈凹形。
我在一边全神贯注地看老夏,没想到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这么得心应手,那专注而认真的样子还是我第一次看到。
似乎想解答我的疑惑,眯缝眼一边惊觉地注视着老夏,一边沉声说道:
“老夏小时候住在乡下的爷爷家,一次他跑到附近的山里迷了路,一连三天,村里人都以为他凶多吉少,结果他最后却走出来了,那时候他才五岁。”
“难道,他天生就拥有野外求生的本领?”我惊诧的问。
眯缝眼摇头说:“不是。他在山里被一个老头搭救,那老头很喜欢他,后来他常去找那老头玩,这些都是那老头教给他的。”
又过了一会老夏终于做完了生火前的所有准备,他长出一口气放下工具坐倒在一边说:
“妈的,累死老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我和眯缝眼走过来看他:“应该怎么做?”
老夏躺在石头上,把手臂搭在额头上用另外一只手指点着说:“很简单,一人用那盖子把木杆顶进砧板的凹槽里,一人左右拉动捆在木杆上的绳子,直到下面的木屑着火。
我和眯缝眼听明白了,我们走到工具前,眯缝眼负责用木盖顶住凹槽,我抓着绳子的两端开始快速地拉动,木杆在砧板凹槽里发出吱扭吱扭的摩擦声。
“加快,加快。”老夏在一边指挥着。
我和眯缝眼弄累了就互换一下位置,不知道搞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天空已经逐渐由红转黒,砧板上终于冒气了烟。我们不敢怠慢一鼓作气,终于点燃了下方的甘草屑。
“呼!”我长出一口气倒在了地面上,我们终于赶在天黑之前点燃了火。
我们三人围坐在温暖的火堆边,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了我们三张长相各异却充满疲惫的脸。
眯缝眼把那块肉串在木杆上放在火上烤,不久之后,我竟然闻到了一股香气从肉块上飘出来。
“好香啊!”我惊叹地坐直了身体,老夏也舔嘴唇直勾勾地盯着肉块。
眯缝眼的脸被火光照成了红铜色,他沉声说:“我们赶紧把这块肉先吃了,吃完再去从尸体上多挖一些过来路上留着吃,你们吃的要快,我担心味道会把荒原里更多的畜生引过来。”
“好。”我点头,感觉肚子里打鼓般的响。
“刀子给我。”眯缝眼沉声对老夏伸手说。
“我来切。”老夏摇摇头说道。
“我说,把刀,给我。”眯缝眼把手伸得更高再一次重复道。
老夏把视线重新转移到眯缝眼的脸上,表情冷下来了:“这本来就是老子的刀,老子特么不给!”
“敬酒不吃吃罚酒。”眯缝眼咬牙道,他双手一挥变魔术一样把那把手枪掏了出来,枪口直直地顶着老夏的脑门。
老夏半张着嘴冷冷地看着眯缝眼,眼神在闪烁的火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压抑。
“别别,这是干嘛啊。”我赶紧打圆场:“这刀反正也拿来割肉了,谁来割不都一样吗,我来割。”
我走到两个人中间,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眯缝眼高高举起的枪口按了下去,再去拿老夏手里的刀。
两个人死死地盯着对方,对我的动作都没有太过抗拒。
我把刀子从老夏手里拿过来,把肉从眯缝眼手里接过来,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开始割肉。
也不知是刀子锋利还是肉烤的火候正好,肉块很容易就被切开了,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隔着刀子我能感觉到这肉不仅鲜嫩,还很有弹性,质地和牛肉很像,想不到这畜生如此凶猛但味道居然如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