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一次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任潇,但我可以认为,她对我讲述的关于莫凡的一切不像是在撒谎,从这一点也就能够断定,她很大程度上是真的想帮助我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第五组的领头人真的不是任潇,还能会是谁呢?难道,这所培训班里,还有人梳着梨花头吗?
我捡起了任潇留下的那把刀,把它轻轻放在了我的床底下。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件趁手的趁手的武器了。。。。
这一晚,我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
整整一夜,我都在盯着手机屏幕。小红的短信,每一个字都被我看了很多遍。小红用自己的生命给我带来了关于“天堂”信息的同时也带给了我巨大的阴影——那个鬼魂一样的白眼男人。
在那个晚上,到底是什么使得刘坤精神失常,小红和沈泽的消失,是真的被恶魔拖入了地下,还是。。。。。
我想,这一切都将在明天得到结果,但有一点是可以断定的,小红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
第二天天亮,朝阳明亮地照耀进了屋子里,我愣愣地看着地狱里的天空,脑海里仿佛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调整,我还是起身洗漱,走出了房门。
昨夜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地面上留下了一层厚实的棉絮,我走进了教室中。
教室里的学员们早已经坐好了,我走到了最后面一排,再一次坐在了从靠山老楼出来以后第一次坐的那个位置。
这些学员说来也奇怪,每个人都像电脑设定一样,不言不语地坐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是他们脑袋里的神经坏了还是已经被汪往控制了。
我再也不可能听得进去这些所谓的课程,我的脑子里一直凌乱地思考着,小红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和任潇制定的逃亡计划。一时之间,我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经历着第二阶段的实验。
那么,第二阶段的实验到底是什么呢?实验是否已经开始了呢?
就在我胡乱地思考着这一切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间聚焦在了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上的一名学员。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上衣,身材十分高大十分健壮的学员,能看出他的双臂很结实,现在,他正似乎认真地在听课,还在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
我感到有些奇怪了。
根据我的观察,进入第二阶段的学员全部都是如同机器人一样的人。他们依然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但较之正常人已经十分迟钝了。他们目光呆滞,言语极少,只在很多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声说话。班级的座位虽然不是固定的,但这群人已经完全将座位固化了。每个人都准时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课,这使得我每次来,也都只能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我之所以感到奇怪,正是因为,我记得之前,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啊!当时,由于那个女生长得还挺漂亮,再加上坐在第一排第一座十分显眼,我这才注意到了的。
难道,这些痴呆人还会换座位了?不应该吧?
我开始东张西望地在班级里寻找那个长头发的女生,我一个个地仔细观察,由于坐在最后一排,我只能看到大家的背影。但我清晰的记得,那个女生的长发扎着一个马尾辫,鞭子上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因此,我只需要寻找差不多那样的发型就可以找到她。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我反反复复地把班级里每一个人观察了好几遍,这些人里就没有第二个有那么长头发还扎马尾辫的女孩子了。
难道,她剪头发了?绝不可能,河澄培训班没这项业务。
接着,我又不甘心地仔细观察起此刻坐在长发女孩位置的那位男学员。
由于坐在最后一排,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魁梧的体形来看,他的脸也应比较凶悍。
现在,我可以确定,之前班级里绝对没有这样一个身材壮硕的学员,他是今天新来的!
也就是说,今天的班级里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一个学员,但座位没有增加,因此就也莫名其妙地减少了一个学员。
这个悄无声息的变化使我产生了极其不好的预感,那个原先坐在第一排第一座的长发女孩,哪去了?
她是死了吗,被淘汰出局了吗?那这个男学员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新学员宽阔的后背,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都压在桌面上。正在讲课的老师不时从他的面前经过,但他从来都没有抬过一下头。。。。。
不久之后,下课了。
对于这些自主意识十分迟钝的学员来说,下课时间完全是给老师准备的休息时间。在不讲课的时候,学员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坐着,只有少部分有生理需要的学员才会起身晃晃悠悠地前往卫生间。
为了进一步观察班级里新增的这个奇怪的学员,我站起了身,学着几个学员缓慢的步伐从后排一点点地向前面走。
负责教课的老师并没有怎么观察我,他们是一定看不出我与别人有什么本质区别的。
我把自己的步伐放得十分缓慢,这样等一会路过时我有更加充足的时间去观察那个学员。我一点点地从后排走到了前排,第三排、第二排、第一排。。。
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学员宽阔的身体,他的脸在我的双眼中一点点地调转过来了,我先是看到了他黝黑而富有棱角的头部,接着我又逐渐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随着我的走近不断变得具体。
我一点点地来到了他的侧面,我还慢慢地从他身边经过,这一刻,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个学员的下半张脸带着一个宽大的黑色口罩,眼睛竟然带着一个深色的眼罩!眼罩,他能看见东西么?我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这样全面的武装使我完全看不到这个学员的长相,我只能从他暴露的皮肤上看出他很黑。
我的脚步依然缓慢,我不甘心地看向他的桌面。走近我才看见,他一直认真地低着头竟然是在写字,他的两只大手,一只捏着笔,一只按着纸,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那张白纸上只写了几组字,但看起来都是完全一样的,他字迹歪歪扭扭就像是刚刚学会拿笔的儿童一样。
我仔细地盯着,皱起眉头努力分辨着纸上凌乱而抽象地一组组字,突然我就感觉头皮一麻。
纸上的那两个字是:
“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