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潇。。。。”我试探着喊了她一声:“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就像是个笑话。
任潇冰冷的视线已经快将我刺穿了,她脸色有点发白,左手正伏在自己的后腰处,她往前走了一步。
“任潇!你。。。你说句话行不行。”胆怯已经将我的语气降低变成了祈求。
任潇又向前走了一步,她的左手慢慢从身后举了起来,手掌里紧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
“啊!!”我的心重重的一沉,只觉得心脏像被人捏紧了。“任潇。。她难道也要剁掉我的双脚了吗?!”
我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我死死地瞪着她,我现在已经退到了房间的墙壁边,早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任潇,你别吓我,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逃跑的吗,对吧,就在五天之后!”我的声音就像是大风中翻飞的树叶,声调时高时低的。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我看到任潇眼波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的脚步顿了顿。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那把刀子慢慢地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细细地端详着刀锋。
“你知道,我和莫凡是怎么认识的吗?”任潇突然张口说。
我根本没听这句话,我紧张地用余光在屋子里四处寻觅,这与我之前的某个情形是如此相似。我的屋子里除了那把椅子根本没有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一时间我感到心急如焚。
任潇看我不答话,就自己继续说:“我和莫凡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我们是在学校边上的一条夜市里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经过我的一番追求,我们终于在一起成为了幸福的一对。”
说到这里时,任潇脸上洋溢起了一阵幸福的红晕。
“后来,我们就同居了。从此,我事事为他着想,不再想着吃吃喝喝,也不再与其他男生有过多接触,我告诉自己,任潇,从此你就是莫凡的女人了。我开始在网上学做菜,甚至是购买各种各样的情趣用品,想尽了办法取悦莫凡。”
“我每天都把他和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期盼着每一天的下课,期盼着一年中的每一个节日。吃完饭的时候,我会拉着她去公寓楼下的花园里散步和玩耍,尽管,那个花园的景色其实一点也不美,只有一条细细的小河和一条木桥,但我却觉得和他在桥边看日落是最美的景色。。。。因为,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任潇陶醉地说着,那神情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与我正完全处于对峙的情形。
似乎受到了她的感染,我都以为危险似乎解除了。
不料,接下来任潇突然叹了口气,脸上的幸福顷刻间荡然无存,她平静地继续说道:
“可惜好景不长,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同居的两个月之后。两个月之后,有一天,我的室友突然说要搞联谊聚会,大家都带上自己的男朋友出去玩。其实,我当时并不想去,可无奈室友都同意了,我又觉得莫凡很好,也应该带出去让她们见见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忐忑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难道后来,莫凡和你的室友。。。”
任潇感激地对我点点头,似乎我替她将这个结果说出来之后,帮了她很大一个忙。
“我的室友就是秦涧,那个贱人。她和我不一样,比起我她给人的感觉更高贵更神秘,而反观我,我对莫凡来说已经完全没有神秘感了,我那么主动,那么毫无心机,反而让自己失去了对男人的魅力,失去了莫凡的心。”
“我第一次在莫凡的手机里看见他和秦涧的短信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我整整一夜都没有睡。。。。”
“哦”我点点头,没想到任潇和秦涧居然也是同学。
“莫凡下定决心要离开我的那个晚上,我苦苦哀求,已死相逼,几乎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可惜,还是没能挽回他的心。”
“哎”听到这些,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汪桓在分手的那一刻,当时我何曾想到,我和汪桓的最终结局竟然会是阴阳相隔,我也不禁叹了口气。
“离开的时候,你知道莫凡是怎么说我的吗?”任潇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有点红了:“他说我太极端了,骂我是神经病。呵呵,我为了他可以当牛做马,他却说我是神经病。”
任潇似乎流泪了,她用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擦了擦,她重新看着我说:“曾经,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我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面对重要的人我甚至可以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尊严被奴役,可是我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妈的背叛。”
任潇深吸了口气,努力重新恢复了凶狠的模样,她把刀子垂下来,直直地看着我冰冷地说:“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莫凡是第一个,没有人可以做第二个,你明白吗?”
我慌乱地点点头:“我明白。”
任潇点点头,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啊!”我混身一哆嗦,只感觉一阵女人的气息从身边飘过。转头一看,她已经匆匆地穿上了裤子和大衣提起了那个纸袋子,她要走了。
“你。。。你今晚不留下吗?”我提着胆子问。
任潇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说:“昨天发生的一切和今天帮你收拾屋子都只是我的一时兴起,你以为我真的能看上你吗?”
“什么。。。”我顿时感到哑口无言。
她向门口匆匆走去,在路过我的身边时她再一次停了下来。她举起纸袋子里的那件皮衣看着我问:“你偷偷看这件皮衣到底要干什么?你在怀疑什么东西?”
我近距离地看着任潇的脸,咬了咬牙大着胆子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件黑色的皮衣是不是你穿的?!”
任潇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停留,她快步向门口走去,在关上我的房门前一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将那把锋利的刀子,“嘣!”的一声扎在了地上。
我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明显的伤心和失望,她说:“不是我穿的,你他妈爱信不信!”
说这话的那一刻,我看到,任潇脸颊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地上那把刀子由于扎的不深,还在微微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