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堇听着怀里人的低语，不禁心里自嘲，不这般荒淫又怎让你刻骨铭心的记住我。
今日的皇宫比往日更安静，宫门口盛开的鲜花，宫人井井有条的忙碌着，若非士兵身上暗红的血液，空中隐隐的血腥味，怕是会让人以为昨夜的喧闹只是众人的一场梦，名为素素的男子带着一众人马安静的候在甘泉殿外候着。
李素歆依旧躺在李堇怀里，李堇一夜好梦，她却是噩梦不断，看着被发丝遮了脸的帝王，李素歆咬了咬唇，喉咙异常的干涩难受，至于原因不过是昨夜的恶果。
李堇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李素歆似怨似恨的表情，也不管她凑上自己的唇“姑姑看起来未曾睡好，是堇儿不好。”
“放我走。”李素歆不是不想在李堇睡着的时候走，奈何偌大的宫殿都找不到一件完好的衣裳，外面更是有李堇的手下。
李承栢策划近三年的叛乱被她一夜之间便平叛，李素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在李堇的掌控之中。
“素素，想走，朕自然不会为难。”李堇玩弄着她的发丝巧笑嫣然，只像个宠溺爱人的寻常女子，可李素歆的心却不自觉提起“你想做什么？”实在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她费心的。
“乖乖的，不然朕可不知道刑部的人会对楚王做些什么，毕竟私自离开封地，犯上作乱当诛九族。”李堇搂着她的腰，像猫儿一样腻着李素歆。
李素歆听着李堇轻柔的漫不经心的话语顿时心凉了半截，李堇口中的楚王李承栢是她亲儿子，纵使他千般不是李素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
“朕好像该沐浴了，素素陪朕可好？”李堇撒娇的用脑袋蹭了蹭她。
“陛下给本宫拒绝的权力了吗？”李素歆嘲讽的推开她，自己径直去了浴池，帝王的浴池她可还是第一次用呢。
李堇坐在床上，发丝垂在身前，目光追随着李素歆，莞尔一笑“当然没给。”下床的那一瞬间李堇有点后悔昨晚太着急，真不是一般的疼。
泡在水中的人正在闭目养神，却突然被人抱住，淡淡的龙涎香想都不想会是谁。
“别动，朕只想抱抱你，不做什么。”李堇整个人趴在李素歆身上“为什么你从来不来看朕？皇宫好孤寂的。”
李素歆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记忆里有个人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你为什么都不来陪我了，这宫里好无聊，你皇兄也每天好忙，歆儿你以后来陪我好不好？
不同的是，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无聊的抱怨，而眼前的人眼里似乎有亘古的孤独。
李堇感受到李素歆眷念的眼神，心里更为难受，明明在她怀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李堇赢得了天下，却不知道要怎样却从她最爱的母后那里赢回最爱的女人的心。
“衣服我命人放在外面，你穿好就出来，我等你用膳。”李堇不知道是和自己赌气还是在气李素歆，松开她冷着一张脸就走了。
李堇出来的时候，贴身的侍女都吓了一跳，李堇身上只着了单衣，头发湿漉漉的，更重要的是左边脸微微肿着，还有清晰可见的指印。
“奴婢该死。”侍女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李堇，生怕被她责怪，毕竟陛下受伤也是她们护驾不周。
“行了，和你们没关系，帮朕更衣。”李堇不耐烦的说到。
“诺。”侍女战战兢兢的帮李堇穿好龙袍，而李堇全程冷着脸，比平日里更不苟言笑。
李素歆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李堇用膳的地方，倒没有想象的铺张浪费，李堇安静的吃着自己的膳食，示意李素歆坐下。
李堇吃着东西，李素歆却食之无味，换谁估计都没心情吃东西，一个晚上而已，不仅被通知儿子谋反，更是与当今天子她的侄女发生那等关系，如今却又被威胁，李素歆想心情好都不可能。
木然的吃了两口抬头看向李堇，一举一动都透着一个帝王该有的优雅与威严，然而李素歆没心思欣赏她的举动，此刻她更担心李承栢“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楚王？”
李堇放下碗筷，立马有宫女递上茶水漱口，李堇不紧不慢的漱口，擦嘴，之后才看向李素歆，薄唇轻启“素素希望朕如何处置呢？楚王的命可不在朕手里。”
“李堇！你太荒唐，我是你姑姑！”李素歆再也忍不住，指着李堇的手都在抖。
“是吗？”李堇诡异的勾起嘴角“素素是更喜欢朕唤你姑姑？朕倒是不介意的。”
“来人，摆驾含元殿，姑姑也一同来吧，朕还是想听听姑姑的建议的。”李堇一身明黄的龙袍，在众人的拥簇下登上龙辇，朝着李素歆伸出手。
“本宫一届罪人，不敢。”李素歆讽刺的说到。
“朕，不喜欢被拒绝，朕能等，就是不知道楚王府几百号人能不能等。”李堇伸出的手似乎没有收回的打算。
“李堇，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李素歆凄凉的笑着，没有搭上李堇的手，自己直接登上去了。
李堇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天下人耻笑不耻笑朕不想知道，笑也没用，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怕什么，朕死后大概会下地狱吧，既然反正都会下地狱，何惧再多做一件错事。”
李素歆没有接话，只是任由李堇抱着她，只是嘴角讽刺的弧度终究让李堇觉得刺眼。
不顾众人的注视，捏着她的下巴，随后吻着她的唇，李素歆的笑着抗拒却只换来李堇更粗暴的吻，李素歆狠狠的咬下去，血腥味弥散在唇齿间，李堇微微一愣，转而有继续吻下去，直到李素歆差点窒息才停下。
指间轻柔的替她擦着血迹“朕的血味道可还好？”
李素歆觉得李堇完全不可理喻，什么时候她记忆里懂事听话的孩子，已经这般喜怒无常，不可理喻了。
“下次再拒绝朕，惩罚可不止这样。朕近年脾气可是越来越不好了。”李堇替她整理着衣服，淡淡的说到，微翘的嘴角，温柔的眼神，谁曾想这人昨晚的行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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