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月色中落幕,午夜的钟声早已消散,夜莺的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局长的身影。
她被兰利搀扶着,瑟缩着她瘦弱的肩,或许是晚风太凉了,她皱着眉,死死攥着兰利的手腕。
夜莺抱着记事板,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诸多事宜,像她的心事一般繁杂,冷硬的边缘硌得她的手生疼,哪怕有手套的保护,还是让她疼的有些慌了神,目光也不知是否该停留在她们紧扣的手上。
“局长。”夜莺走上去,伸手要接过她,正正撞见兰利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她在这眼神下故作镇定,却不想兰利依旧揽着局长,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在她的面前,兰利俯下身,在局长耳边轻声低语,夜莺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局长的身体一阵僵硬,很快垂下了眼睛,将手搭在了抚在自己腰际的手上,推开了兰利,也解除了那个令夜莺眼眶发酸的亲密姿势。
“我的外套呢。”局长没有看兰利,自顾自往前走,她知道夜莺会跟上她,回过头去问道。
月色下那双眼睛依旧如泉水般清冽,只是不知它的主人为何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轻微的颤抖,似乎是恳求一般地询问着夜莺如此简单的事情。
出门前的局长说这场晚宴很快结束,所以并未带上她的那件大衣,她飘摇的裙摆让她付出了代价,现在甚至无法得到它的庇护。
夜莺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局长披上,叹了口气:“没有带,您先穿我的吧。”
想起自己宴会前嫌麻烦的模样,局长有些后悔。身上的外套刚从她的副官身上脱下,还带着温暖的体温,让她下意识拢了拢,好让自己被这份温暖包裹。
局长一步一步往前走,夜莺随着她上了车,车子往管理局开去,局长歪着头靠在她身边,目光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到达目的地,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比起平日的局长,她此刻太过沉默了。夜莺本能的觉得晚宴上发生了什么,回想起兰利搂着她的亲密姿势与耳语,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牙根泛起了痒意,夜莺用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骂人的欲望。
只是很快,她的心被慌张占据,沙发上随意躺着的局长似乎累极了,却又好像十分难受,拉过夜莺的袖子,让她一时站不稳踉跄着跌在局长身上,只来得及伸手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压到身下的人。
那双漂亮的眼睛只需要轻轻一眼,就足以让夜莺丢盔弃甲。
她面上依旧从容,可她心里却在害怕,害怕如此近的距离局长会听见她慌乱的心跳,会透过她的眼睛看到里面深藏的情绪。
那张唇色诱人的口轻启,心跳中夜莺听见局长的声音:“药…”
药?什么药?
很快,局长在她耳边轻语,吐息如同羽毛般轻轻擦过她的耳畔,却在她身上浇了一盆凉水,让她遍体生寒。
夜莺几乎是逃一样地从她身上起身,眼眶发红,如鲠在喉,甚至让她没有回应局长,失魂落魄地逃了出去。
她很快回来了。
局长似乎是有些难受,眉头紧皱,见她去而复返,撑着身体坐起,灰色的长发从她赤裸的肩头滑落,看着脆弱可怜。
在局长躺在兰利身下被索取时,她又在做什么。
情绪如此强烈,局长了解她的副官,她在为自己的遭遇而伤心,可这并不是她的错。裙摆被轻轻提起,上面还有手杖轻击留下的红痕,局长起了身,撑着还陷入在自责与悲伤中的副官说道:“帮我一下吧,夜莺。”
她的副官总是尽职尽责地跟在她的身后,总能跟上她的脚步。
这次也不例外。
浴室内的水声只响了一会儿,放好了半个浴缸的水,局长伸手试了试,相当合适,轻声说道:“帮帮我吧。”
她确实是太累了,连刚才走过来都觉得双腿发软,两腿间难以启齿的感觉让她寸步难行,何况兰利有心闹她,她裙摆之下隐秘的赤裸就足以限制她的行动。
局长抬手摸了摸夜莺的肩,像是一种安慰,她笑了笑:“要靠你了。”
礼服被褪下,裙摆之下遮掩隐私的布料不见踪影,夜莺无心为见到局长赤裸的身躯而羞涩,白皙肌肤上的吻痕巧妙地存在于能被群子遮掩的部位,明目张胆地昭示着局长经历了什么,一场荒诞可笑的性事,甚至违背了她的意愿。
手中的药膏被无意地握紧,它扭曲后的棱角让夜莺清醒过来,局长安静地坐进去,仰着头有些失神。
药膏被放进了上衣口袋。
夜莺尽可能地放轻动作,手拨动浴缸中的水,轻柔地擦过局长的身体,每一次经过都带起她的颤抖,睫毛一次又一次因为夜莺的动作蹁跹。她足够耐心,放轻了动作,动作更像是安抚。
她无心去考虑心上人赤裸的身躯,只是希望她能放松下来。
剩下的交给她自己。
夜莺背过身去,身后的水声响起,不久传来局长的声音,依旧带着沙哑,能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她如何无力地抗拒,不住地呻吟。
“我好了。”
夜莺难得不是一副衣衫整齐的模样,好像在局长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一丝不苟的,制服打理得干净整洁,不像现在这样挽起袖子,还不可避免的湿了一片。
她将局长抱起,小心翼翼地擦干身体,扯过浴巾将她包好,怀里的人十分安静,靠在她怀中一言不发任由她将自己抱到床上。
艾恩医生对她深夜叨扰只为这不可言说的药膏的事十分诧异,夜莺沉默着打开它,指尖上的药膏凉凉的,想来药效不错。
夜莺刚才为她吹干了头发,轻柔撩拨过局长头发的手指让她舒服得有了些困意,却被腿间的凉意激得一下清醒。
那处刚被蹂躏过,每一次触碰都让局长升起难言的羞赧,更何况是她自己要求夜莺的帮助,是她自己将隐私暴露给她,赋予她触碰的权利。
她的腿也在颤抖,似乎回忆起了些糟糕的记忆,床上的枕头被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咬着唇忍受难捱的温柔。
夜莺的动作很轻,即使她做了心理准备,局长放心的将自己的一切展露给她还是让她有些心跳,不过很快就被擦药的事情占据了心神,局长看起来不太舒服,她只能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指尖的凉意被晕开,柔软的部位简直要让夜莺发疯,她几乎要端不住自己的理智,心上人赤裸着身躯躺在她面前,她的耳坠因为她的颤抖轻轻摇曳,刚刚吹干的柔顺长发就在她的肩头乖巧地趴着,沉默的气氛反而让人口干舌燥。
只是一点点,夜莺手上的药膏已经被涂开,局长看她为难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艾恩医生说,要进来。”意识到接下来的事已经有些越界了,夜莺看着手里的药膏,不敢直视那双眼睛,那双被清凉的药膏刺激得漾了水雾的眼睛。
她不敢看她,生怕被误认为谋私,从那双眼睛里读出失望的情绪。
一声轻笑,局长的声音仿佛塞壬的歌声般诱惑着心神不宁的她:“那你就进来吧,夜莺。”
一击即中。
夜莺的理智摇摇欲坠,她忍耐得太痛苦了,局长的话足以让她浮想联翩,很快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以局长的请求妄想将她占有,和那个强迫她的罪魁祸首有什么区别。
她不应该奢求。
手指带着药膏抵在那处穴口,局长似乎有些愣神,下意识地开合让夜莺被吞没了一小截指尖,汹涌的凉意让局长有些惊慌失措,慌忙地抓过夜莺的手腕。
像她对兰利那样,看起来亲密无间。
“局长,你忍一忍。”夜莺的话试图哄她,却让双方都意识到此情此景这话有多让人面红耳热,局长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是靠的更近了些,长发落在夜莺露出的小臂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划过,让夜莺摇摇欲坠的理智更不堪一击。
完全没入的手指几乎要忘了自己的任务。那片紧致的温暖将她包裹,夜莺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找回点清醒,吸吮的触感让她沉醉得不知身在何处,指尖的药膏被温度融化开,让她更方便将它涂抹在局长体内。
每一处褶皱都好似被抚过,带着令人崩溃的凉意,晚宴上高潮了几次的身体不顾局长的意愿再次被唤醒,情不自禁地分泌湿滑的液体来保护她不在被侵犯中受伤,却让局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如此诚实,在自己副官心无旁骛上药时可耻的动了情。
她的反应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夜莺,通过她无意识的轻哼,通过夜莺湿润的指尖。
手指上冰凉的药膏被尽数吸收,取而代之的是局长的体温,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言说的湿润。聪明的副官很快便明白了那是什么,慌张的要退出局长的身体,却被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局长?”夜莺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生怕将自己的情绪暴露,眼前的人轻轻喘息,那双她最喜欢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欲,她看见局长的唇开合,赐予了她新的权利。
“继续。”
继续什么?这份权利让她无所适从,连手脚也无从安放,于是局长叹了口气,引导着她的手更进一步,触碰她更深处的柔软。
再傻也不可能不明白局长的意思。
“不可以,局长…”她的身体才经历过入侵,夜莺的担心胜过狂喜,无论如何,局长的身体才是第一位。
她的小副官眼里的光太过欣喜,面上却还是严肃的样子,口中的话也违心地在抗拒,局长只觉得她这幅口是心非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局长仰头,她安静地在夜莺怀中,丢掉无用的枕头,手臂环上夜莺的脖子,舌尖试探地在她颈间舔舐,蛊惑道:“温柔一点,没有关系。”
局长轻而易举地击中了她的弱点,夜莺还在苦苦挣扎,试图让局长终止她撩火的举动,却被她挑逗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不想这个动作将她的渴望暴露彻底。
那根手指还在她的体内,却不敢轻举妄动。局长动了动身子,夜莺以为她不舒服,配合着她活动了下手腕,耳畔传来一声舒适的轻吟,婉转而柔软,将夜莺的心撩出一圈圈涟漪。
局长的吻温柔地印在她的唇角。动作生疏,只是凭着本能去安慰她,柔软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引诱着她,很快,夜莺沦陷在梦境一般的甘甜中。
手在那具身体上抚摸,游移,十分自主地摸到柔软的东西,意识到那是局长的胸乳,夜莺慌张地撒开手,正要道歉,又撞进局长含笑的眼睛。
局长平日的笑容不多,这份笑意里的情绪她分辨不出,只能凭直觉认为里面没有恼怒。
事实上,局长确实不生气,她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副官乱了阵脚,那张向来冷静的脸上出现了陌生的慌张,多么新奇。
她知道夜莺在顾及什么,继续引导着她,牵引着那只匆忙移开的手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夜莺,继续。”她侧头展露自己的脖颈,那对耳坠依旧没有摘下,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晃得夜莺一阵头晕目眩。
局长在引导她的动作,牵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滑动,手心光滑的肌肤舒服得令人想发出喟叹,爱不释手得想就此停留,柔软的腰肢在她手下轻轻摆动,渴望着更多的快乐。
至于她埋在局长体内的手,得了局长的命令,温吞地开始行动,只是小频率地进出,动作放轻放缓,不会伤到局长的身体。
但这对局长反而成了温柔的折磨。夜莺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自己好像什么脆弱的易碎品,被夜莺呵护在手心,她不敢用力,生怕她破碎,可她毫无规律的呻吟声因为这动作难耐的响起,时断时续。
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体内的感触一下一下的研磨着她,将她的理智悉数打碎,简直像是对她的惩罚,局长平日里清冷的模样丢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微红的眼眶和不断开合的唇,无不展露着她的难耐。
这种温吞的进入让她在高潮的边缘摇摇欲坠,却始终触及不到顶峰,夜莺还在顾及她的身体,尽可能地抚慰她的身体,她的副官向来如此体贴,却只是加重了她的折磨。
局长攥紧了她的衣领,声音染上了令人心动的情欲,缠绵得要滴出水来,那双眼睛也有些失焦,倒映着夜莺的身影,很快蹩着眉,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
“夜莺,做什么都可以。”她的声音时断时续,难耐到了极点:“所以,用些力。”
局长在她颈间,看见一抹薄红悄无声息地爬上夜莺的耳朵,夜莺总会执行她的命令,这次也不例外。身下进出的手指添了几分力度,将她的心也重重按下,腿间的快感攀升,久久触及不到的顶峰越来越近,局长羞涩得蜷起脚趾,只是夜莺看起来比她还要羞涩,眼睛有些不知该看到哪里。局长吝啬她的声音,夜莺回味着局长方才寥寥几句呻吟,难以控制地加大了进出的频率。
更快了一些,局长的腰也配合地随着她动作,试图榨取更多的快乐。现在的力度正好,让她承受着一切却依旧能分神看她的副官。
夜莺正专心抚摸她的身体,期望以此来让她更加沉浸其中。她如今大了胆子,主动去亲吻局长的身体,只是依旧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忠诚的执行着命令。
这是她从不敢奢想的事情。
婉转吟哦的曲调因为腿间层层堆积的快感难以克制地响起,水声让房间里暧昧的气息进一步包裹着她们,夜莺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局长微微眯着眼睛,一切的一切她都十分喜欢,她无论何种模样都能勾走夜莺的心神。
体内的手指蜷起,勾过一处脆弱敏感的部位,还在感受体内快感的局长喘息得更加剧烈,像是要溺死在这爽利的快感中,紧紧抱住夜莺,那身制服的外套早就被她扔在了沙发上,只留下里面柔软舒适的衬衣,贴着她赤裸的身躯,同样柔软的躯体温暖而有力,好像能听见她的心跳,
局长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只是口中的字词随着她的呻吟破碎不堪,嗯嗯啊啊的不成语句,只能收紧了环住夜莺的手臂,迫使她的副官与她直视。
“嗯…亲…亲我一下。”身体被贯穿的滋味太过销魂,连局长自己都能感受到体力汹涌的潮湿,流失了如此多的水分令她有些口干舌燥,抿了抿唇说道。
夜莺会听从她的一切。
命令也好,乞求也罢,只要她想。
轻柔的吻落下,夜莺沉浸于她的温暖,舌头轻轻探入,让局长对她裸露一切。她并不着急掠夺,而是慢慢地感受到局长回应她,手下动作仍旧不停歇,抚摸着她,进入着她。
局长的温柔在此刻悉数给了夜莺。
唇分离之后,从她的脖颈到锁骨,滑到她的胸口,到了腹部,局长不堪刺激地收缩那处的肌肉,不知因为唇还是体内作乱的手指。夜莺现在对她的身体熟悉了许多,懂得该如何挑逗。
肉壁收缩吮吸,那些难以言说的液体与之包裹着夜莺的手指,手心早已被带出的体液打湿,局长腿心泥泞不堪,湿滑的水液顺着臀晕湿了大片的床单,局长在浪潮中摇摇欲坠,死死咬着唇,承受着窒息的高潮。
她喘息着,鲜明的吐息喷洒在夜莺的耳畔。她下意识地将手指插进夜莺的长发,它本是挽好的,端端正正带好了帽子,现在被抓得乱了,帽子也不知何时跌落在地。
从来着装一丝不苟的副官看起来有些狼狈,让局长心理平衡了一些。
甚至有闲心埋在她颈窝闷闷地笑出声。
“夜莺啊…”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慵懒地靠着夜莺,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那只干净的手抚上局长的背,它的美好她白日里见过,裁剪得当的礼裙独独将这处裸露,勾人心弦,此刻她伸手触碰到那处的肌肤,莫名生出了一份不真切。
好像她的一场梦,如此近的相拥、亲吻,是否会在下一刻醒来,然后消散。
她砰砰的心跳一刻不歇,给出她答案。
“如果我没记错,我给了你一整管新的。”艾恩扶了扶眼镜,眯着眼看向手中少了一大截的药膏。
慌张爬上这位总是冷静的副官的脸上,她心虚的回答道:“不小心…多挤了点。”
只是多挤了一次的量。
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