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莲妮亚看不见。
菈妮知道,并且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放肆地观察玛莲妮亚的表情,却不用担心自己脸上泄露了心思。而且看不见有什么要紧,又不会影响玛莲妮亚做其他事……没手没脚不也没影响她什么嘛。
那位初初被冠以了“女武神”之名的神人还太过年轻,纤瘦颀长的身量,秀气精致的脸,因为身体不便而大多数时候都沉郁安静地独自坐着,丝毫看不出她挥舞刀剑时行云流水般的迅捷灵动。
猩红腐败在她的身上绽放出血腥锈色的瘢痕,她原本应该无暇的身体因而总是显得破破烂烂——她处于永远不会结束的痛苦,和永远不会愈合的创伤之中,但这一切都挡不住少年人那股蓬勃生长的顽强劲头,她坐在半明半暗的殿堂里,像是一颗残缺腐烂,却仍昂然抽条的树。
一颗红色的,交织着血与火的树。
她很美。
菈妮向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和乐于独占美的心。
她不喜欢玛莲妮亚那么喜欢米凯拉。
人们总说……那对双生子形影不离——不,并不是形影不离的。
譬如此刻,孱弱的王子在寝殿里休息,而他的妹妹不愿打扰,便独自坐在偏殿中等候他醒来。于是菈妮走了进来,她拉起玛莲妮亚唯一属于她自己的那只手,按在了法袍的前襟上。
玛莲妮亚早知道她在那里,她虽然看不见,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知道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知道她在门口看了她许久。她知道她走动起来那衣褶摩擦的声音是来自于魔法师那又长又累赘的袍子。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位暗月公主穿着法袍行走时优雅从容的样子。
但她确实不知道……法袍的质地是如此丝滑却厚重的。
法袍底下的身体,玲珑有致,曲线妖娆,她在手掌之下,隔着法袍的料子,能感觉到柔软而丰满的软肉填满了她的掌心。
她按得久了,冰凉的料子染上了她手心的温度,底下还有什么……渐渐地变硬且挺立了起来,轻轻顶着她的手心。
一颗小小的,仿佛肉做的珍珠似的东西。
菈妮的按着她的手,引领她向下,玛莲妮亚不知道法袍怎么解,但衣服的主人显然驾轻就熟。她带着玛莲妮亚的手钻进了衣服里,宽大的法袍底下空无一物,只有一具散发着热度的赤裸身体。
玛莲妮亚不知道她的表情是如何从巍然不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的。
但菈妮却忍不住因她的变脸而笑出了声。
她推着玛莲妮亚靠回椅背上去,自己却凑得更近,几乎依偎进了年轻的女武神怀中。
“为什么惊讶?难道你没有摸过女人的身体吗?”如月色般优雅的声音,带着古老王室端庄正经的腔调,却说着轻佻荒唐的话。
玛莲妮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但她的手已经被领向了新的地方。滑过细韧单薄的腰肢,抚过紧实细腻的小腹,在温度更高的地方,潜入幽谷。指尖触到无比柔嫩的肌肤,以及深藏其中,层层花瓣之下,秘境的入口和滑腻的露水。
她曾以为没有眼睛对她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能行走自如,她能冲锋陷阵,她的刀锋所向甚至从不落空。
但是……没有眼睛,她甚至无法看到那位异母姐姐的表情。
她甚至不知道她所进入的地方,正如何温柔而美艳地绽放。
神人的心脏“咚咚”叩击着胸腔,菈妮仿佛没有了力气也没了骨头似的腻进她怀里。她搂着那个奇怪的血亲,让她顺理成章地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她任由菈妮亲吻她的唇和下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傻乎乎地听从耳边的指令。
“乖…啊……再深一点……不要停……”
“啊……好孩子……玛莲妮亚……”
“玛莲妮亚……玛莲妮亚……”
冷淡的声音不断吐露出自己的名字,那几个音节从她嘴里吐出,落进自己的耳朵里,竟然如着火般滚烫。
玛莲妮亚看不见,所以在没什么事的时候,她总是独自一人安静地坐着。
米凯拉从白日的休憩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去找那过于贴心的妹妹。
他的妹妹一如既往地坐在空旷的偏殿里,一切与平时仿佛没有什么不同,却又好像有什么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红莲,是米凯拉从未见过的样子。
“玛莲妮亚……”
“是?”她循着声音转过头。
“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女闻言微讶,继而神色变换,半晌……她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妥协,带着自己也未尝察觉的笑意微微侧过头摇了摇,“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
“是么……”米凯拉看着她,她衣衫齐整,面色从容,只有耳边……顺着脖颈……不知为何现出了一连串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