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审查提供的一些信息冲突很大,但在往人文关怀的方向发力了,笔下的橘因为责任在身一向有些疏离感在,安排上如有不妥我先滑跪
她盯着镜中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看了很久
久到水龙头中流出的水失去了温度,久到皲裂的双手被拔得生疼,才想起这些伤口起初和自己的职业没多大关系
无非是一个尚且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女孩在冬日里试图博取关注的手段罢了
“是时候打理一下头发了。”
自言自语间,一柄闪着寒芒的大剪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知是谁带着熟悉的香气从身后亲昵地环住她,轻轻握上她的手,又像以往那样从她的手上缓缓拿开剪刀
止不住的喘息与颤抖,她这才觉察到那些情绪伴随的躯体化症状
“你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好多,是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了么?”
话语打在耳边,像极了插进发隙的一双温柔手,抚慰着她紧绷的神经与僵直的身体,让她自然而然地想要去倾诉
“我的母亲,今天来店里了…”她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记得曾经认识我这样一个人,还找了份托儿所的工作,干得很好。”
“所以你就在心里原谅她了,是么?”
她愣了一下
“…您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那些伤痛还在,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阿黛拉一直是个温柔的人。”
“…抱歉让你把那些回忆起来了。”
“和那天在多塞街时一样。”
“什么?”
“和那天在多塞街时攥得一样紧呢,局长。”
她望向面前的镜子,靠进那人的怀里,一手抚上那人扣在剪刀把柄处微微泛白的指节,一手去摸身后那人的脸颊
“我不会真的剪下去的。就像您说的那样,裁夺他人的烦恼,或多或少是在重复母亲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了…”她说着挥了挥手,那柄大剪便从局长手中消弭,“…我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这就是我要和这份烦恼伴生下去的理由。”
“只是您真的不怕这一剪下去,我连你都忘记么?”
她依旧望着镜子,抚摸着那张脸,多少带着些不舍。那张脸的主人微微颔首,将口鼻埋在她的发间,手上却搂得更紧了一些,把她整个人都拢进那份令人安心的淡香之中
“你知道的,我怕的不是这个。只要有枷锁在,你就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我也总能找得到你。”
她的心头忽然泛起一丝酸楚
“你总是喜欢这样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对么?”
“这不重要…”
“可我觉得重要。”
破天荒地,她打断了局长的话
“回应我,好么?”
她转过身去,望向局长的双眼
局长只是轻笑着
“我之前是拒绝过你么?”
额前的碎发被拨开,一双温润的薄唇覆了上来,带着些熟悉的温暖。唇舌在彼此的口腔内交叠缠绵,不甚平稳的鼻息愈发频繁地打在对方的脸上,就连独属于这个季节的呵气也随着体温攀升变得潮湿又浓重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夹腿
童年探索世界时偶然的行为和莫名其妙被喝止的记忆正被局长唤醒,幸运的是它们从没伴随着羞耻,在当下更是生出一种未曾有过的欣快
“需要帮忙么?”
局长轻声询问着,柔和的声线像是某种致幻的药剂,让她不自觉地应和着想要沉沦,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又是怎样被带上躺椅的
只是被人服侍着宽衣解带的触感还是有些陌生
“不舒服么?不想脱衣服?”
那双和主人心思一样细腻的手在她的身上停下
“…没有不舒服,就是不太习惯。”
额上被轻轻落了一吻
“那你先把我的衣服解开。”
局长微笑着,边说边收回手乖乖跪坐在她跟前
她伸手凑上前去,局长也顺从地靠过来,被拉近的距离将四周的空气渲染得愈发暧昧。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套制服,明明在做一样的事情,当下的感受却和在斯洛恩街时的完全不同
黑色衬衫自带的禁欲气息随着一颗颗被挑开的扣子消失不见,胸前出于舒适考量的真空在她眼中染上了桃色的意味,连卸到地上的武装带也成了一种与贞操相关的禁制…像是在拆某种甜品的精致包装,直到雪白的内里在眼前展露无遗
她含上一侧的柔软,紧接着的便是只有唇下才能察觉到的颤动。她又将挺起的乳首衔于齿间,轻柔而细致地琢磨,略带寒凉的体温便随着愈发剧烈的颤抖在口腔中化开,晕染到彼此的肌肤之上,成了难以退却的绯红
没人能在局长频仍的娇喘声中全身而退,更何况她本就无意抗衡。异样的饥渴与燥热正灼烧着她身体的里里外外,促使她褪去自己的衣衫紧贴上去,遵循着本能去索吻。混杂着两人气息的津液不断地被她吞吃入口,仿佛没在体内多作停留便在身下泛滥,她是耽于情欲的坦塔罗斯
好想,好想要…
“不用压抑自己的。”轻柔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局长是怎么看出来的?是动心思时不自觉搂紧的手?是下意识蹭上腰腹的私处?还是一些连自己都不自知的细节?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儿时的经历让她对太多事物习以为常,唯有涉及延迟满足的事情她不敢习惯,也习惯不起。情不自禁地喘息,不受抑制地颤抖,内里深不见底的空虚在叫嚣着想要被填满。她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种感觉,哪怕此刻抓住的是一棵稻草,扑向的是一团火焰
“让你难受了么?”
湿润的触感经由干爽的手指在脸颊上晕开,她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有,局长的手指很舒服。”
“那阿黛拉是高潮时会哭的类型呢~”局长将手陷在她的发间,又轻轻吻了吻她还带着泪痕的脸颊,“等遇到了不会辜负你的心上人,要让ta知道这点才好。”
“我不明白…局长不是这样的人么?”
“尽可能地响应禁闭者的需求,哪怕是身体上的。你也会觉得它很像爱情吧?可这就是我能给到他人的全部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要继续么?”
即将疯长的头发给出了回答,但她很快被局长拥进怀里,再一次被抚人心神的淡香笼罩
“…上周在店里给你的护手霜,记得用。”
纵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会剩下最为平淡的一句
这种感觉她简直不要太懂
夏末的晚风撩动起店门外的铜铃,也撩碎了阿黛拉的梦
她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护手霜的影子,不禁莞尔
为什么要当真呢?那人送过她护手霜不假,但并不是在这里
直到局长带着熟悉的香气来到店里同她寒暄
“对了,护手霜用得怎么样?”
“都很好用,但论味道,我还是喜欢您在这儿送我的那支。”
“那以后都给你同款。”
她这才知道刚刚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
待理发店隐入深邃的夜色,她便再难掩抑心中那些汹涌的情感,将局长摁在玻璃门板上拥吻。似乎是早有预料,局长顺从地跟随起她的节奏,又用枷锁对她体内激荡的狂厄作起引导,具象着烦恼的发丝便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同于虬结于世间的那些烦恼,局长的烦恼更像是通俗意义上的头发,甚至比其中的绝大多数多上几分柔顺。没有拧作一团的自我纠结,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不清,只是被散布在四周的很多东西或紧或松地牵扯着,连她自己手中也攥着那么一缕
没有“在乎”这一概念的同时,也只有被别人扯疼的份儿,她这才真正理解了局长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这是你成为局长的原因,还是你获得枷锁的代价?
枷锁那头已经好久没有狂厄波动的迹象了,可阿黛拉还是吻了她很久,吻到她身后的玻璃上都起了雾,只是下一秒就像换了个人,拎起那包理发用具就往外走,还问她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她忽然对自己的计划有些忐忑,正准备在脑海中复盘几遍,找出是哪里没有传达到位,却先被走在前面的阿黛拉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局长,您觉得我的母亲是爱我的么?”
“有心无力,像但还称不上。”
“那无心有力的呢?”
她突然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也称不上?”
思忖再三还是讲了实话
“什么叫‘有心’呢?”
“把心放在别人身上。”
“人对他人‘无心’时心又会在哪里?”
“我不确定,或许会在自己身上吧。”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有些人来说,”阿黛拉边说边在路灯下转过身来,再次向她伸出手,一如那晚她们在斯洛恩街理发店前的相遇,“爱自己和爱别人几乎是等价的。”
听上去是很新颖的角度,尽管她对“自己”这个词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她还是搭上阿黛拉的手走进光里,身前与腰后开始变得温暖——阿黛拉贴了上来,正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爱上您完全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仅仅因为愧疚就把我推开,更何况这个世界上需要因此愧疚的大有人在。给我一个爱您的机会,好么?”
“可我给不了你承诺,也给不了你真心…我从来没有这些东西。”
身上的手环得更紧了一些
“…但您值得被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