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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Fan Fiction 同人 剡羽 2493 Apr 28,2021
Anna这一睡,Garnet除去处理事务以外的时间就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间里。陛下的情况看上去仿佛比元帅严重多了,那位元帅虽然也时有昏睡,却并不会这样……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无论如何,Garnet都不相信元帅会主动伤害这个女孩,她追随元帅多年,那颗冰霜封冻的心只为这一人蓬勃跳动过。
可眼下她不知道元帅身在何处,也无从找起。女皇的状况令她束手无策,前方战事吃紧,就之前的判断来看,Stirling省估计是保不住了,卡姆兰堡早已失守,联军又攻陷了William所镇守的灰鸦堡,那么Hans所在的铁蒺城城破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战火将由Stirling省推进到Tulsa省,香河堡不再安全,连眼下暂避的卡斯特朗堡也很快就不得不直面联军的铁蹄。私心来说,Garnet是不希望陛下再继续前进了,她恨不得现在就调转车头把人再拉回王都去。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说了都不算,哪怕再紧急,她也只能等待那位年轻的君主醒来自己做决定。
这煎熬般的等待一等就是两天,第二个夜晚降临的时候,Garnet去营地里查看了一圈亲卫队和近卫队的伤员状况,匆匆往嘴里塞了点儿东西就赶回了女皇陛下的房间。她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Elsa…”
亲卫队长一个箭步奔到床边,“陛下?您醒了吗?”
“……不要走……Elsa……”女皇声音微弱地喃喃着,无意识的状态里,还探出手攥着一根从领口滑出来的链子。Garnet一时好奇,冒着被女皇抓包的风险伸出小拇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链子挑了出来。
非金非玉的材质,冰雪一般的浅蓝,链子尾端带出来的,是一枚莹莹发光,纤薄精巧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一般的雪花。
“我的天呐……”她听见自己低呼了一声。
雪花在陛下的衣服上微微发光,她无意识地移动了一下手,将雪花握进掌心里,“……Elsa,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濡湿了睫毛,摇摇欲坠,饶是亲卫队长自诩铁石心肠,也忍不住替自己的主人心疼起来。她又试着喊了两声,“陛下!陛下,您醒醒,元帅不在这儿!”
大概是她太扫兴了,她这两嗓子之后,女皇竟然真的眼睫颤颤,睁开了眼。Garnet立刻在心里把自己所知道的神明们挨个儿谢了一遍,Anna嘴唇开合,问她:“Garnet?”
“是,臣在。”她把自己脸凑近了点儿,好让那女皇陛下看清楚。而那位少女君王又梦见了什么呢?她的眸子盈满了泫然欲泣般的湖蓝,即使是这时,即使她那一头漂亮的红发几乎已经尽数被霜雪染白,即使她苍白得毫无血色,即使她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那片浅海依然仿佛被永恒的阳光照耀着,哪怕是悲伤的,哪怕是沉默的,哪怕藏满了秘密,也依然如此的澄澈动人。她依然不忘记对身前忠诚的亲卫队长笑了笑,扬起嘴角说,“谢谢你,Garnet,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有什么好道谢的呢?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Garnet摇摇头,问她:“您感觉怎么样,陛下?有没有好一点?”
这个问题仿佛挺让那位陛下为难的,她眉心微微地蹙着,却还是笑着,“我没事,别担心我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Garnet心里觉得,恐怕陛下的‘没事’也变得跟元帅的‘没事’一样不可信了,可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就在床边汇报了最新的情况,又说了自己的预测和见解。她没有催促Anna马上做决定,而是出门去给她张罗一顿迟来的晚餐。
Anna目送她出门,门还没完全关上时,两支树杈子从旁伸进来阻挡了一下,雪人儿就趁这会儿溜了进来。
“Anna!”
“Olaf!”Anna是真的笑了起来,她惊喜地叫出了雪人的名字,伸长手出去示意雪人过来。然而实在不需要她怎么热情招呼,雪人一点儿不见外地径直跑到了她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噢,天啊,你的手好冷,这屋子里明明很热。Anna你怎么了?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Garnet说你是‘陛下’,不可以打扰你,那你现在不是‘陛下’了吗?我可以打扰你了吗?”
少女露出温和又无奈的笑意,趴在床边两手捧着雪人的脸颊,“这不是打扰,Olaf。谢谢你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你不像没事。”Olaf有些担忧地摸着她的手,黑黑的眉毛弯成了滑稽的八字,“Anna,你摸上去就像个雪人,另一个雪人。你不应该这么冷的,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暖和起来?我扶你到壁炉旁边去好吗?”
Anna应好,她也想要去更温暖些的地方,尽管房间里其实已经热得让人待不住,可她就像是被单独扔进了一个寒冰铸成的监狱一样。热气于她毫无意义,她的冷是由内而外,从心里透出来的,她甚至怀疑即使自己把手放在火上烤都不会觉得烫。
太冷了,那种寒冷不像是任何一个冬天,甚至也不像是赤身裸体的躺在雪地里。寒意从她心口,从她的口鼻,从她身上的每一个骨头缝儿里往外冒,她将手撑在雪人身上,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冷。
只是有些湿漉漉的。
等等,湿漉漉的?
Anna并不能切身感受到房间里到底有多热,但是看看那熊熊燃烧的壁炉吧,看看那几个临时被加进来的暖炉,看看Olaf身上不断往下淌的水,她尖叫起来,“Olaf!”
“怎么了?怎么了?你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
Anna费劲地把自己挪到了一个小脚凳上,回身看着那雪人,“你融化了!”
“喔……是的,我想是的,这房间里就是在过夏天一样,赤道的夏天,或者是桑拿房,你喜欢桑拿房吗?”雪人的声音因为脸部变形而开始含含糊糊的,它不得不用两手撑住自己不断往下垮的下巴,“嘿,Anna,你喜欢蒸桑拿吗?我一定喜欢……”
“够了!”Anna打断它,有些生气地说:“你不该进来的,里面太热了!你快出去!”
“呃……可是这样就没有人陪你了呀,要是你想找人说说话怎么办?”雪人犹豫着,Anna用尽全力地将它往门口推去,“我不用你陪,你快出去,你真的快要融化了!”她现在的力气即使想要推动这个雪人也不容易了,每一次用力心脏都像是要爆炸一样的疼,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哭腔,“别这样,Olaf,你快走……出去啊……”
“Olaf……Olaf……不要融化……”
不要再有谁,因为我而牺牲了。
我多么希望你们都能在我身旁,可是如果留下注定会受伤,我宁愿你们离开。
哪怕是在我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哪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也许有一天,不用再牺牲任何人,也许有一天,让我知道你也获得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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