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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Section A

Fan Fiction 同人 妍蓦 6450 Jun 24,2021
两年后。
“你看怎么样,工藤夫人?”
米花理发店里的女学徒拿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立在茶色短发女人的旁边,让她看看自己的杰作,期待着这个淡然如水的常客可以夸赞一下自己。而女人只是对着镜子浅浅一笑,抬手抹去了肩膀上残留的碎发,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还不错。”
“是吗?”女孩有点失望这个回答。毕竟这一年多来,每次问起自己的理发技术,这个客人都会这么说。
自打来到这家理发店做学徒以来,秋野微和便一直为这个女人打理头发。这个性情冷淡的女子每隔两个月都会前来修剪过肩的长发,稍稍过耳的短发似乎极配她简洁清冷的面容,每一次剪发过后显得整个人利落又干净。
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茶发女人,便是名震日本的救世主的妻子———工藤志保,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全日本女性最想嫁的男人的另一半,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幸福。
在秋野微和为其剪发时,工藤志保经常会接到一个电话,因为离她较近,秋野微和总能不经意瞥到屏幕上的名字:工藤。茶发女人总会用冰冰冷冷的语气对着电话说句“我马上回家打扫”“洗了澡就先睡吧别等我”之类的话,然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就挂断,示意一边的微和继续剪发。
这对工藤夫妇,感情似乎并不亲密。
世界上哪对夫妻,只用姓氏来称呼对方?
真是越琢磨越怪异。
秋野微和的目光有时候会不经意和工藤志保的眼眸碰撞上,那冰凉如水的眼色总让她背脊发寒。她都在心里暗暗揣测着:是因为本来就是这种冷冷淡淡的性格,还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太过悲凉?
秋野微和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知晓工藤新一的大名,班上很多女生整天对着网络上那个男人的照片流口水。当然,托那些花痴女孩子们的福,秋野微和有在她们的手机上看到过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是一个面目柔和笑容温婉的黑长发女人,典型的贤淑型样貌。
毋庸置疑,她也听说工藤新一是个难得的痴情种,那个黑发女人和工藤新一一起长大,相依相伴,两小无猜,他们之间的爱情维持了十年之久,工藤新一对他的青梅竹马不离不弃,深情可鉴,是日本警界不可多得的一段爱情佳话。
可是那个黑发女人,据说在两年前罹难。就在葬礼举行后之后的两个月内,工藤新一和眼前这个冰山一般的女子结了婚,难以置信地神速。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
崇拜工藤新一的脑残粉们还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搜索这个冰冷冷的茶发女人和救世主的关系,想了解两人的爱情关系是如何发展的,却一无所获。根据网络上显示的信息,那些花痴们只得知了这个女人原名宫野志保,是哈佛大学生化系博士,二十岁回国后就一直在札幌做大学教师,任教期间曾被诺贝尔奖提名过,被国际生化界誉为“生化宠儿”。这样看来,似乎在结婚前,宫野志保与工藤新一毫无交集,无从相识。
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这个女人是当年东京塔事故的五百个人质之一,而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便是在那场意外中罹祸去世。
那么当年两人的相识相知再到相爱,其中曲曲折折便一目了然了。东京塔事件中,工藤新一痛失爱妻,却因此结识了才识渊博的宫野志保,或许是在事后警方进行事故调查时日久生情,也或许一开始就对这个才貌俱佳的女博士一见钟情,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工藤新一移情别爱已经是事实,不容辩驳了。
从网上的照片上来看,宫野志保虽然五官秀美,但面色冷凝神色清淡,留着一扎茶色的齐肩短发,与工藤新一去世的青梅竹马完全是两种风格迥异的女人。并且两人在工藤新一丧妻之后两个月便闪婚,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虽然亡妻尸骨未寒丈夫就闪婚的事情经常会发生,可是民众心目中的救世主不应该是做这种事的人。
但不论工藤新一的爱情观怎样怪异,这并不妨碍他是人们认定了的正直勇敢的化身,伟大的人总会有瑕疵的,没有人是完美的。
偶尔工藤新一也会接受一些报社或是杂志的专栏采访,话题基本上都关于刑事犯罪。而就在昨天,一位记者在采访临近尾声时问了他工藤志保的相关情况,这个采访今天一早就被杂志社高调发表出来。
记者:“最后再对工藤先生的私生活做一个了解吧。工藤先生您不介意吧?”
工藤:“请说。”
记者:“我们日本百分之六十的女性都把你作为丈夫理想型,可惜工藤先生已经结婚两年了。有很多女孩都很关注工藤夫人的现况呢(笑),据我所知工藤夫人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啊,她现在好像是在您的母校也就是帝丹高中任教,听说还被学生和其他老师誉为‘最美的女教师’呢。工藤先生您会不会吃醋啊?”
工藤:“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如果她是最美的女教师,那我应该会很骄傲吧,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嘛。”
记者:“曾经她是被誉为‘生化宠儿’的天才,研究成果还曾获过诺贝尔奖的提名。工藤先生,令夫人是为了您才放弃对生化的研究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工藤:“啊,这个啊,我劝过她去东京大学做教授或者搞研究,可是她说做研究太累了,她想换个生活方式,就做了高中教师。不过现在的确轻松不少。”
记者:“是吗?工藤先生应该很开心吧,令夫人有更多时间陪你了。”
工藤(羞涩):“哈哈,开心算不上,但是她比以前过得舒心我也为她高兴。”
记者:“工藤先生,当初你和令夫人相遇的时候,是什么吸引了你的目光,让你决定和她在一起?”
工藤:“她身上有很多优点啊,长得漂亮,智商很高,但是我最爱的还是她身上那种清清淡淡的特质,嗯······很可爱。”
记者:“可爱?”
工藤:“怎么说呢?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过后,突然就懂了件事,啊,原来这个人是我的命中注定,然后就顺利成章地在一起了。”
秋野微和正翻看这本杂志的时候,工藤志保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灰色系的装扮,茶色过肩的发在风里打了几个旋,清秀的五官平淡如水,却格外引人注目。她于是微笑着和茶发女人打招呼,摇了摇手里的书说:“工藤夫人,我有看这一期的《律政专刊》哦,工藤先生提到你了哦。”
可是对方还是神情淡然,一抹苦涩从眼里滑过,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秋野微和把女人脸上一瞬间的凄凉看在眼里,心里感到奇怪:书上工藤新一的回答满是对这个女人的爱意情意,可是现实中这对夫妻好像并不是很幸福。这是为什么呢?
又是一年初春时,米花町22号的樱花开了。一簇簇的粉色花朵一夜之间全部开放,像是大朵大朵的红云染在樱树枝头,越过了工藤宅的院墙,往外一缕一缕散发着春季特有的清香。宫野志保掏出钥匙打开宅子大门时,几朵花云正簌簌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抬手轻轻抹去落入了迷途的花瓣,然后踏进去。
工藤宅的庭院里除了樱花树,还常年种植着爬藤类的白色蔷薇。这栋像童话城堡一样的宅子一大半都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上面缀着点点的白色花骨朵儿,即将在樱花凋谢之后的五月初旬盛开蛊惑的美丽。那些缠绵着的枝蔓,静静地爬上斑驳的墙壁,每一寸生长,都诉说着刻骨铭心的生之悲凉死之疯狂。樱花,蔷薇,面对的都是一年一度短暂的花期,死亡的悲伤过后,便是重生,花开花落自有因果,也许在这些花朵的内心深处,也是深爱着泥土的吧。
宫野志保也曾在美得不真实的樱树下发过呆,她要是有来生,她愿意做一棵樱树,以苍穹为被,以土地为根,安安静静立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细数流年,感受年年岁岁在自己身上流转,上演一幕幕的花开花谢,经历一次又一次犹如浴火般的重生。
不过这似乎太难熬了,她在盘虬卧龙的樱树下苦涩地笑,要是有来生?她情愿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世。生活太艰难,她再也不想感觉那一次次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
姐姐,毛利,博士,工藤。一个个都随着时光的洪流远去,彼岸,好像只有她一人被宿命遗忘。
宫野志保在玄关瞟了一眼鞋柜,上面并没有工藤新一早晨离家的穿的皮鞋,他应该是还在警视厅忙着,可能要到傍晚才到家,也可能会打个电话来说要熬一个通宵。
不过这对宫野志保并无影响。
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筹码,想要为世界赢回迷失了的工藤新一。
她不知道这个赌局将持续多久,她也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她知道,除了在自己面前是冰冰冷冷的模样,其他的时候,那个自信满满温暖如阳的侦探一如往日。两年里,工藤新一在警视厅里办理的案子不下数百件,尽得日本的民众之心,他扶弱锄强,不畏强势,甚至因调查一宗强奸案,将传闻中下届的首相高良议员送进无期徒刑的法律深渊,该事迹被日本底层人民所津津乐道,大赞其为“英勇之神的化身”。
这样的日本救世主,光彩夺目,只是自己没有资格拥有罢了。虽然不太完整,可是宫野志保还是觉得值得的,只要工藤高兴就好。
只要他高兴,怎么样都好。
两年来,她活在他缅怀毛利兰的眼神里,而心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她留在工藤新一的身边,安分守己地做着工藤太太。工藤宅被她打理得整整有条。每天她为他烹饪,下午下班后回来打扫屋子,做好晚餐等他回家,用完晚餐后从无怨言地洗刷碗筷,有时工藤新一会自愿要求帮她,而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明白自己的丈夫只是在说客套话,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宫野志保的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家政课上教的吗?”工藤新一怔了怔,随即嘲讽就来了,“真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生化宠儿居然真的甘心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她在他的眼里,只能看得到那个黑发女人的影子。
每个月的十四号,工藤新一都会开车带自己去Queen Palace。每一次,他都会包下顶层,却只点一瓶红酒,在落地窗后面正对着巍然的东京塔狂饮,宫野志保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记着曾经对毛利做过的事。然而在外人眼里,自己是倍受宠爱的工藤夫人,所有人都觉得工藤新一包下顶层全然都是为了她,殊不知,工藤新一的心只在那抹游离于东京塔里的孤魂那里。
外界流传的谣言版本众多,对于救世主和她的故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结合种种说法来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坚定地相爱了,然后坚定地在一起了。
如今宫野志保在帝丹高中工作时,也有许多八卦的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有时她也会听到一些版本迥异的流言,几乎让她觉得可笑至极。
那些人倘若得知工藤新一是因为恨才和自己结婚,估计会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吧。
宫野志保看看清清冷冷的宅子,挽起袖子,穿着围裙。开始像个贤妻一样做起家务。
说是打扫,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扫一下地擦擦家具,整理客厅的木柜和茶几就可以了。两个人平日里话就很少,每天除了晚饭时间呆在一起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宫野志保本身就是个自理能力极强的人,至于工藤新一所住的那间特殊的卧室,在结婚第一天他就警告过那个地方是宫野志保禁止进入的,所以自新婚之夜以来,她从未踏足过那个属于毛利兰的地方。
既然是自己深爱的人的空间,工藤新一会有能力打理好的,自然也就用不着她。她也乐得清闲,工藤宅占地平方太大,她可不情愿每天把里里外外都清理一番。
宫野志保将茶几上散落的几本侦探小说堆叠起来,发现新一期的《律政专刊》也夹在中间。她想起今天早晨同一个办公室里的老师望向她的羡慕眼神,又想起那个女理发师刚刚在店里说的话,于是信手翻开,一翻便到最后一页。
她一行一行地看下去,脸色也一点一点暗下去。
看完之后,她把那本杂志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把手里的抹布用水冲洗了片刻。突然,宫野志保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像是忽然碎裂的面具,她把手里的布狠狠摔进了水池中,水花溅开在她胸前的围裙上。她面部的肌肉禁不住地颤抖着,然后掩面不语。
无论如何,也要忍受下去。这辈子的时间,还久着呢。有多少个两年她能够耗得起的?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颓然中的茶发女人抬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皮鞋的鞋底摩擦地板的声响传入她的耳廓,于是她立刻收拾好脸上灰暗的神情,向门口走去。
工藤新一穿着白色衬衫,手臂上搭着藏蓝色的制服外套,他一边穿上拖鞋一边拽送了领带,一抬眼便看到走过来的妻子,宫野志保伸出手去,工藤新一自然而然地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她,然后进到客厅中去,问道:“在做什么?”
“打扫。”宫野志保回答得简洁。
工藤新一往客厅的中央看了看,视线落到了沙发上,那本《律政专刊》静静躺在那里。他微微一笑道:“是吗?我以为你在看我的专访呢。”
宫野志保正将工藤新一的制服挂在衣架上,听到丈夫不冷不热的话语,偏头瞥了那本杂志一眼,于是说道:“哦,那本书和你的推理小说混到一起了,所以我就把它单独拣出来了。”
“没看吗?”工藤新一明白了妻子的弦外之音,语气顿时变得惋惜,“真是可惜,里面还有我对你的‘真情告白’呢。”
宫野志保浑身都僵住了。她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地偏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饭做了吗?”工藤新一转移了话题,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
“还没有。”茶发女人淡淡地应道,指了指沙发,示意工藤让开,“我还没有打扫干净这里。”
工藤新一凉凉地挑了眉,他站起来,并没有想妨碍家务进行的意思。工藤新一将手上的杂志放在了茶几上,低声一笑:“有时间就看看吧,我装出那个样子也很不容易的。”
宫野志保闭了闭眼,强忍住想扇他一耳光的念头,一字一句回应:“好的,等我闲下来就看。希望你的‘真情告白’不会让我失望。”
工藤新一很满意宫野志保脸上的表情,目光清亮地打量着妻子有点发白可依然美丽的脸,像是观赏一件完美的瓷器。他走到衣架前,取下刚刚才挂上去的外套:“晚饭我不吃了,待会出去。”
宫野志保怔了怔:“今天不在家吃吗?”
“警视厅里的事情还没完。”工藤新一说道,“你在家别乱跑,吃了饭就睡。不用等我,今晚上可能要熬通宵了。”
“好。”宫野志保点点头,“那你晚上吃什么。”
工藤新一正将刚脱下的制服穿上,准备出门,他看着宫野志保略带关怀的脸,却还是用那冷淡的表情回应:“这个你不用管。好好应付好家里的事情吧。”
宫野志保淡淡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这种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态度,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送工藤新一到了玄关,宫野志保打开门,丈夫一脚踏出门外又顿住了,回头说了句:“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
“不用你好心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宫野志保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不是好心。”工藤新一冷冷笑道,目光炯炯地望着妻子秀丽的脸,话尾诡异地拖长了半截,“其实昨天《律政专刊》采访我关于你的话题之后,我才发现————”
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不同寻常的眼光盯得心里发毛。
“我才发现,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工藤新一毫无遮掩地夸赞她,“真不愧是最美的女教师。”
“谢谢。”宫野志保听闻此语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句称赞实在是太惺惺作态了。“不过我们相识了十年你才看清楚我的脸,工藤你近视得未免太厉害了。”
“所以像那个记者说的,我会不会吃醋?”工藤新一夸张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吃醋到算不上,但是要是有一天有男人追求你我该怎么办?最基本的危机感都没有,我还配拥有帝丹高中最美的老师吗?”
“所以要送我上班,来监视我是吗?”宫野志保头皮发麻,实在是忍无可忍,“工藤,无聊也要有个限度的,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幼稚的举动上。”
“这是真的。”工藤新一语气倒是无辜,“不过我没想过让你信我,你只要听我的话做就行了。我可不想在将来某一天又蹦出个夏川隽源来。”
听到这个久远地尘封在心底的名字,宫野志保恍惚了一下。
工藤新一捕捉到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伤感,心里涌出一丝嘲讽:“下班的时候我也会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真是疲累已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步美她昨天发邮件给柯南,说她的理化课不怎么好。她为此很郁闷”工藤新一语气淡然,却藏着止不住的关心,“有时间你就帮帮她吧,虽然你不带她的课,但是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不是吗?”
宫野志保安静地目送工藤新一在渐暗的暮色中远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似乎看到了落日最后一束光要刺破即将来临的夜,贯穿那个隐没在黑色里的男人,尽管自己心里是怨他的,但是那个有点孤单却温暖的背影看了让人依旧是无比安定。
刚刚或许工藤新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请求她帮助步美时的脸,像极了以前在她面前光芒四射的少年侦探。
那一瞬间,工藤新一回来了。
尽管知道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宫野志保在刚刚那一瞬间里,竟有一个念头无比坚定地在心头闪过:也许,真的有一天,自己可以看见完完整整的大侦探。
不过真是荒唐的想法。都不知道这种信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宫野志保关上门,把即将来临的夜色关在门外。她清淡的面容闪过一丝浅浅的苦味,摇摇头,想把盘踞在脑海中的工藤新一柔和微笑的脸给甩开。
就凭自己害死了毛利兰,工藤新一便再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
哪怕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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