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天使坐在马桶上给德克萨斯发信息。体育馆二层更衣室角落的厕所,坑位加起来足以装得下一整支包括替补和教练在内的棒球队,况且光顾这里的人们常常在意的只是自己的体脂率有没有在练完二十分钟伴随着好莱坞绯闻播客的有氧之后惊人地下降了0.1%,这样她们就可以在将拉满滤镜的高p火辣腹肌照上传到社交媒体主页、并用“自律使你自由”等一系列正能量语录回复评论区的茄子emoji、桃子emoji和发烧emoji时多几分洋洋得意的自信,少几分欲盖弥彰的负罪感。周一的下午四点,没什么人会选择在一个星期最噩梦的一天来标榜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奋斗逼,更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一扇安静而紧闭的门。
当然,能天使既不是个肾上腺素成瘾的健身狂魔,也不是个为社交媒体粉丝数焦头烂额的校园网红。
她在等待德克萨斯的到来。这很明显,每隔几秒就刷新一次的聊天界面和帆布鞋以十六分音符不断拍打在瓷砖地板上的节奏都可以佐证。时间过去五分钟,能天使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五个世纪那样,她已经数完了这一方隔间的砖缝里粘着几条代写广告,插在垃圾桶里的验孕棒上究竟有几根横杠,以及墙壁上五花八门的“我想自杀”和“世界很美好,你是最棒的,加油!”分别来自多少个色号的口红。看来并不只有她一个人拿这个光线昏暗、烘手机间歇失灵、洗手液常年缺失的厕所别有用途,能天使想,或许心理咨询室应该建在厕所而不是某个贵到离谱又佯装温馨的性冷淡写字楼里,至少她现在把裤子褪到一半想着德克萨斯的时候可是充满了性欲。商机前途无量。
能天使发送的消息内容是让德克萨斯过来帮她一个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德克萨斯——她最好的朋友兼室友,就差买上一对各自拆开半个爱心,上面写着Best Friends Forever的劣质镀银手链来证明她们有多情比金坚的那种——总是会答应帮她的忙。比如能天使懒得起床上课的时候去她的教室签完考勤表再顺走一份今天的课件,比如能天使在派对上喝到不省人事的时候凌晨三点开车到酒吧接她回家,又比如能天使开足空调裸睡时踢了被子,头顶退烧贴鼻涕一把接一把地擤光了三包抽纸,而德克萨斯会在递给她第四包的同时端上来一碗速溶蔬菜杂烩汤,掺完感冒药之后又特意往里头加了两包白糖。
对此能天使的解释是她个人魅力太大,所以迷得德克萨斯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日光灯管底下高呼Hail Exusiai——而尽管她很快收获了一记捂着脑袋足足喊了三天疼的爆裂手刀作为报应,但德克萨斯在那之后依旧照常替她签到,接她回家,给她做饭(如果熟练使用微波炉也能称得上一门烹饪技巧的话),这或许是一种难以改正的坏习惯,德克萨斯想,不过正好她也懒得去改。
因为能天使需要她,所以德克萨斯不会拒绝。就是这么简单的逻辑。
脚步声从远处的更衣室入口传来。能天使闭上眼,根据鞋底与地板碰撞的声响判断德克萨斯今天穿的应该是两周前自己新买给她的硬皮马丁靴。算不上多贵的生日礼物,不过重在好看且实用,据说穿烂一双Dr.Martens至少需要十年,更关键的是能天使痴迷于为德克萨斯搭配长款风衣与西装裤时她弯下膝盖就会露出的那一截小腿。修长紧致的肌肉搭配被布料遮去一半的疤痕,简直他妈的性感得要死。
十秒,五秒,一秒。
德克萨斯的脚步声停在了水池的旁边。她拧开水龙头洗手,由于没有洗手液,只好借着水流把手揉搓了相当于平常两倍的时间;又由于水龙头年久失修向外滴漏,不得不多扯两张纸巾将蔓延出来的水渍尽数擦干。见这一系列动静并没能引起里面的人的回应,德克萨斯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清了清嗓子,倚在墙壁上向过道里丢了一句“怎么了,能天使?”
没人回答。德克萨斯觉得自己可能被耍了,但转念一想今天并不是愚人节,能天使的恶作剧也往往不会这么低级。如果情况是某个马桶突然发生了爆炸,那么始作俑者是能天使的可能性还会高上一点。
德克萨斯决定停止坐以待毙。于是她一步一步缓慢地经过所有的隔间,推开虚掩的门,最终在过道尽头唯一一扇上了锁的门外站定,眼睛盯着瓷砖地板上溢出来的一小片阴影,语气像是在发出最后通牒,空旷的回声钻进能天使的耳朵。“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德克萨斯知道,无论何时拒绝与能天使的游戏进行互动都会被她摆在天堂黑名单列表的第一页,所以这一招对萨科塔很受用。她总算是发话了,声音在飘忽中掺着一丝狡黠,“帮我一下……德克萨斯,有东西卡在里面拿不出来了。”
“我曾经提醒过你不要相信沃尔玛两刀一盒成箱批发的卫生棉条。”德克萨斯翻了个看不见的白眼,等待门锁咔哒一声解开之后用指骨顶开吱呀作响的门,看起来对这个假设深信不疑。“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会直接给你打911转医院急诊……”然后在空气不太流通的狭小空间里和下身赤裸的能天使四目相对。她的牛仔裤与内裤乱糟糟地蜷缩在身后的马桶水箱上,只穿着一双布丁狗图案的长袜和鞋带有些松散的橙色低帮帆布鞋,人畜无害地端坐着,双腿微微分开一点点,膝盖上方的大腿处被用来支撑手机的手肘抵出两个红彤彤的凹陷,灿金色眼睛里闪烁着可怜巴巴的亮光。
“……手机先给我。”
能天使乖乖上缴。
“腿抬起来。”
能天使点点头,向前蹭动几分,左脚搭在卷纸架,右脚踩上卫生用品专用的铁皮回收箱,将吐着热气的私处不留余力地暴露在德克萨斯琥珀色的瞳仁底下。她有些后悔今天早上洗澡的时候没来得及把下面给刮干净,不然那里现在也就不会保留了一层浅浅的毛茬,叫人被盯着看得耳朵发烫。
不过能天使喜欢被德克萨斯看着,更喜欢德克萨斯每次进入她之前那种诚恳的、像是在反复征求同意那样的眼神。哪怕德克萨斯很快就会掀起她上身这件oversize的T恤,将碍事的下摆拢到腰间打成一个结,两根手指探入她湿滑的体内,结果却发现她既没有来生理期、也没有被断了线的卫生棉条卡住阴道——但能天使光是注视着德克萨斯脱下大衣外套挂在门钩上,左右分别平整地向上挽了两圈袖子,俯下身扶住自己的肩膀时还从敞开的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的模样,就已经觉得被主保送上天堂的待遇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墙壁上的励志涂鸦说得千真万确,世界果然是美好的,能天使甚至还能通过有些透光的衬衫布料若隐若现地看到德克萨斯里面穿的是单薄的黑色胸罩,这让本来就糟糕的穴口紧接着又挤出一股水来。
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德克萨斯的食指与中指沿着颤抖的甬道摸索到了能天使体内湿漉漉的异物。首先那绝对不是一块吸满了血的膨胀棉花,其次根据肉壁抖动的幅度,德克萨斯几乎都能猜出那是她们哪一次打折的时候从情趣用品网站购入的小玩具——去年的圣诞特惠,银色金属外壳的迷你子弹头,包邮还送一瓶润滑液,账单对半平分。德克萨斯早就应该知道的,从能天使腿根没有蹭上一丝血迹、空气里也没有弥漫着厚重铁锈味时开始,卡在能天使股间的东西只会是这枚震感强烈的跳蛋。
“……想和我做爱的话可以直说,没必要把我骗来。”像是在惩罚能天使败露的坏心眼,德克萨斯叹了口气,心态很快从被动探寻转换为了主动进攻。她加重了搅弄穴肉的力道,不仅没有将跳蛋拿出来,反而调大了一档向更深处推去,淅淅沥沥的欲液立刻从能天使夹紧的臀肉顺流而下。一半滴落进马桶漾起淫荡的涟漪,另一半淌在坐垫上使得萨科塔的动作都有些打滑,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却适得其反只能将德克萨斯和跳蛋吸得更狠,于是打好腹稿的辩驳也马上转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那上上周……你生日之后的第二天,怎么都不理我。”能天使扬起下巴咬住了德克萨斯的嘴唇。她现在需要德克萨斯好好听她说话,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该死的榨汁机,疯狂拨弄开关让她往外挤水,而把一整句话拆成容易说出口的单个字块嚼在德克萨斯烟草味的嘴唇上显然更能让她印象深刻。
“我在日历上圈出来过那天有两场期末考试。如果你还记得大学里有考试这个环节的话。”德克萨斯伸出舌头,顶开能天使狠狠咬住她的牙齿,将这场针尖麦芒的对峙化为一个绵密的吻,蒸腾的呼吸在能天使鼻尖晕开几颗小水珠。“结束以后我带了布洛尔街新开的舒芙蕾松饼回来,不过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好吧,能天使必须承认那家店的提拉米苏松饼确实很好吃。她在多力多滋玉米片和炭焙珍奶的簇拥下被网飞真人秀催眠,半夜三更又在肚子里千回百转的哀嚎中从沙发上醒来,然后她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薄毯,趿拉着拖鞋打开冰箱门,扒开外卖盒,三两下就把整块松饼送进了胃。能天使发誓她本来想给德克萨斯留一半作为明天的早饭,没错,一定是松饼先动的手,是它铁骨铮铮地自我分裂成了一半的一半,然后是一半的一半的一半……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顿松饼的寿终正寝慰藉了一个饥肠辘辘的萨科塔灵魂。可喜可贺,催泪动人。
“——那上周五在中央图书馆呢?”可惜的是能天使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向德克萨斯发难的机会,看在上帝的份上,德克萨斯吃瘪的模样能天使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她掰动德克萨斯扶着她肩膀的左手,将手掌滑向自己的颈动脉和由于喘得厉害而上下滚动的喉头,再慢条斯理地向下转移,直到德克萨斯的掌根托起她的肋骨,指尖捏住她的乳肉,挺立的乳头夹在指缝里随着胸脯的起伏呼之欲出——德克萨斯这才发现能天使宽大的T恤下面压根就没穿内衣,看来某人早就蓄谋已久。“我可是……当面给你,发了茄子emoji、桃子emoji和发烧emoji。”能天使舔了舔唇角。
“我以为那是个‘需要尊重个人空间’的场合。”德克萨斯实话实说,一只手伸进T恤里绕着能天使的乳晕打转,同时低头向下看,另一只手终于在一张一合的黏腻肉穴里攥紧了那个横冲直撞的跳蛋。没准德克萨斯潜意识里把它替换成了学生会长的脑袋,也没准她当时在想那三个emoji原本的收件人另有所指。她不知道。只是因为能天使当时看起来像是在附和学生会长所有生拉硬拽的冷笑话。“你在甜甜圈义卖上玩得很开心。”
“哈……没人不喜欢Krispy Kreme的原味糖霜甜甜圈,那属于一种仇恨犯罪。”能天使享受和德克萨斯上演千奇百怪的性爱戏码。尽管大多数时候皱着眉,但德克萨斯总是会配合她。有时候是蹩脚的角色扮演,有时候是命令与服从的BDSM,而现在这一出,显然是将占有欲和安全感从大脑皮层剜出来再甩到对方脸上的地摊爱情文学。能天使腾出双手扶稳隔间左右两侧的墙壁,音调不再受到控制,她感觉自己快要高潮了。“可就算……是我把你骗过来的,你不还是照样来了?”
“你就没想过我会直接丢下你不管?”
德克萨斯突然停下了。撤出手指的同时将跳蛋从能天使紧绷的穴道中连根拔起,蹭过敏感带的时候萨科塔短暂地痉挛了几秒钟。可怜的银色子弹头浑身裹着被它辛勤工作打发成白浊的淫液,由于长时间的连续使用已经有些电量不足,现在躺在德克萨斯的手心里呆滞地震动着,指示灯闪烁单调的红光。
“别说胡话。”能天使打破了随着德克萨斯关掉跳蛋开关而一同陷入凝固的空气。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永远是那个最擅长推动气氛、撬开沉默的家伙,无论是用上面的伶牙俐齿还是下面的一塌糊涂。老天,那片软烂的阴阜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海啸肆虐过后奄奄一息的生还者,皮肤都有些泡得发白。
然后,能天使伸出脚背从德克萨斯身后勾了勾她的膝盖窝,让她不得不朝自己的方向踉跄几步来维持平衡——途中还碰到了德克萨斯蓬松的尾巴,那条明明将面前的活色生香尽收眼底、却将摇摆的频率极力克制到最低的尾巴——最后能天使猛地揪过德克萨斯的衣领,手指插进束起马尾的长发按下德克萨斯的脑袋,张口衔住德克萨斯的狼耳上的金属耳环,好让鲁珀敏锐的听觉神经能捕捉到她声带传出的每一次共振。
“你压根就舍不得。”能天使一字一顿。
“……或许吧。”从能天使充斥着淫靡气味的双腿之间传来了模糊不堪的回答。德克萨斯贪婪地啃噬起了她的阴唇,像是许久未开荤的独狼撕扯猎物那样,舌面将层叠的软肉掀起一浪又一浪、尖齿扣住肿胀的阴蒂反复碾磨。她不能再继续给这该死的萨科塔更多机会来构思台词反驳自己了,德克萨斯想,转而伸出舌尖拨开能天使的穴口,深入不断收缩的甬道,将甜腻的汁水尽数吞咽下肚,于是能天使和她所剩无几的理智被立刻吞没进了快感的汪洋当中。“但你会后悔对我说谎。”
“那就这么做吧。”能天使蜷紧了脚趾,将全身的肌肉绷成一根直线。天花板上吱呦旋转的老旧排风扇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她的光环与翅膀过热得就像是烤箱里融化的芝士,而她每被德克萨斯在大腿根吮咬出一颗崭新的、颜色更深的吻痕,都会越发觉得自己是一块即将被吃干抹净的黄油曲奇。她就快要被从中间掰断了,被分解,被碾成粉末,然后消失在空气里化作香甜的余味,但能天使愿意。她渴望德克萨斯随意处置她的身体。“……让我后悔,让我求饶,德克萨斯。操死我。”
德克萨斯的心脏和气管同时感到一阵窒息。为了用舌头抚慰到更深处的肉壁,她不得不将鼻梁也滑入腔内来回顶撞,从内侧刺激着上方的阴蒂,于是鲁珀所有用以呼吸的出入口在一瞬间都被萨科塔的气味和水液全部侵占。德克萨斯感觉自己的内裤也湿了,水痕沿着布料向外扩散,掌管理性的神经突触即将搅成一团再也解不开的耳机线,更别提能天使还在一边拨弄着乳头,一边前后扭动屁股迎合着她的动作,给本来就脆弱的花核火上浇油。
能天使的腿根不受控制地夹紧了德克萨斯的脑袋。她尖叫着潮吹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小腹随着浪潮抽搐,声音像一个坏掉的八音盒。
在一片空白的慌乱中,橙色的帆布鞋叮呤咣啷地磕到了隔间里的卷纸架与铁皮回收箱。能天使本想试图把腿从德克萨斯的肩膀上收回来,好歹在她眼中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结果却弄巧成拙、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地将喷射出来的体液溅了德克萨斯满身满脸,包括挂钩上的大衣,挺括的西装裤和新买的马丁靴都遭了殃,清澈的、浑浊的、流动的、黏稠的互相交叠。
老天,德克萨斯就连眼睛也都被打湿了。萨科塔趁鲁珀拿衬衫草草抹了把脸、给她重新穿上内裤和牛仔裤的时候仔细打量她,长而细密的睫毛几根簇在一块,潋着水光看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品种昂贵的落水狗。当然不是布丁狗,能天使想,至少也得是德牧或者别的什么,和聪明或者性感沾上边的。能天使现在只希望德克萨斯哪天在把自己比喻成狗的时候能不要联想到布丁狗嘴角挂着白色液体的痴呆表情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能天使,”德克萨斯从角落里拿过一个“小心地滑”的标识摆在厕所过道中央,回身拍了拍手推开隔间的门,将能天使从马桶上拉起来站稳。“如果你和学生会长以后要在图书馆做爱的话,你的声音至少要控制得比现在小才行。我怀疑哪怕是游泳池里的人也全都听见了。”
“噢,原来你刚才闹的别扭是认真的。”能天使噗嗤一声,挽住德克萨斯的手臂跟上她的步伐,笑容比看到自己体脂率一夜之间下降了10%的人还要灿烂。“那么我想,你新泡上的那个工程系的妞……也应该不会喜欢你像现在这样多嘴,德克萨斯。”
“我没有去泡什么工程系的妞。”按下电梯下行按钮,德克萨斯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教授塞进小组里熟悉环境的新生而已。”
“很巧,我也没兴趣和学生会长做爱。为了学分拍点必要的马屁能至少替我节省出两节课的时间。”走出体育馆后门,能天使的滔滔不绝停顿了两秒,随后她又向德克萨斯挑了挑眉。“不过这值得喝上一杯,敬我们有且只有彼此能够依靠的疼痛青春。”
“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能天使向她倾情推荐的烂俗小说德克萨斯其实一本都没看过。
“至少我能——当然,或许得先吃上点东西——随时随地给你口交。床上,教室,酒吧,任你挑,亲爱的德克萨斯。别骗自己说你不想要。”能天使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嘴边还比了个ok的动作。
“你这口气听起来诚恳得就像是在求婚。我以为你想要的是友谊手链而不是钻戒。”
“随便你怎么解读,翻脸不认账欺负刚刚才被你搞到高潮的弱小又无助的女人可是要被钉上耻辱柱的。”说罢弱小又无助的女人伸手在德克萨斯本来应该佩戴友谊手链的位置掐出一道红印。
“……好吧。晚饭吃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或者你点外卖来然后假装是你做的。我现在饿得能吃得下一整头牛。”
“记得省着点胃口。”
“我不明白。”
“把牛吃完估计就吃不下我了。”
“天呐。德克萨斯。我还以为不想和我结婚的人是你。”
“咳。弱小又无助的女人现在可不应该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