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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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是不可能的。
刘炼透过夜视监控眼看着鱼丸丸拿起了自己穿过的衣服，迟疑不决又最终下定决心，攥在手里之后甚至深吸了一口气。
不算出乎意料的选择，但也让窥视着鱼丸丸的刘医生感到心情愉悦，隐约的不安感大为减退。
她爱撒谎，大部分时候也享受着用谎言操纵别人的感觉。但她又讨厌别人对自己的敷衍，讨厌谎言。
所以她选择沉默，用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来代替谎言，利用别人对她的怀疑和想象编织成一张张网，最终把猎物缠成掌中之物。
鱼丸丸是她揆违已久的猎物，一个敏感多疑但又容易相信他人的alpha，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能对自己的直觉产生怀疑，看上去自信十足，又外向又有仿佛天生的领袖气质，可潜意识却总想要找个能依靠别人的借口，像个想要被人牵着的小孩子。
——很可爱。
生理问题要么服药，要么手术，甚至可以干脆植入一些特殊的辅助设备。
而鱼丸丸只是心理障碍，只要让她别再怀疑自己的选择，相信自己看见的蛛丝马迹，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可鱼丸丸的性格让她偏偏宁愿视而不见。
既看不见自己健康的身体，也看不见真正喜欢她的人，更看不见刘炼这个医生的性别，
好像一切都需要别人告诉她“正是如此，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别人提出一点点怀疑，她就会像只蜗牛一样迅速缩进螺旋的壳里，仔细审视甚至主动颠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最简单的方法是帮她肯定，引导她确定自己的身体其实没有问题，但刘炼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她想让鱼丸丸不再那么……
弱小。
她想让鱼丸丸自己发现所有答案。
这个过程当然有些残忍。
不过总有人会享受这种残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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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都是A，鱼丸丸不愿意躺上刘炼的床，于是选择倚在门上，背靠着软包的门，褪掉半截的裤子挂在腿上，略有一些粗糙的白色布料蹭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顶弄着，像是真的在做些什么。
房间本来就不亮，但她还是戴上了眼罩，遵从医嘱。
她不知道刘医生给她吃的所谓的药只是无效的安慰剂，也不知道此时房间中散发出的信息素也只不过是普通香氛。
一切都很好。
渐渐觉醒的身体，炽热的呼吸，房间中隐约有墨水的味道，她一厢情愿相信只是那件衣服上残留的一部分。
——几乎正确，刘炼昨晚就睡在这里，卧室里难免有她的味道，不止那一件衣服。
鱼丸丸渐入佳境。
但似乎还缺少一些刺激，手法激烈，但多少有些过于粗糙了。
刘炼单手捧着电脑靠在门的另一边，抿着嘴带着微妙的笑，在耳机中聆听着Alpha在隔壁房间里沉重的呼吸，欣赏着她把自己穿过的那件衣服揉成一团，胯下顶弄着，一下下撞击在离自己只有几寸之遥的门上。
刘炼又按了按自己的腺体贴，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好有劲啊，再用力一些嘛，丸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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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上的麦克风没关，这句话顺着电波传入了鱼丸丸的耳中。
“再用力一些嘛……丸丸。”
配得上昂贵诊费的耳机质量太好，使声源像紧贴着耳边传来，哪怕只是一句细小的自言自语也同样被巨细靡遗传送到另一个人的鼓膜。
犹如舌尖舔舐着耳廓软骨，背靠着门的鱼丸丸很确定刘炼本人绝不可能真的在自己身边，因此并没有太多恐慌，而是电光石火间明白了那个人就在自己背后，因为近在咫尺而察觉了自己的顶撞律动，继而引发出这样的调侃。
她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句偶然泄漏到自己身边的感言，但离得太近，介乎于真实。
她迅速有了自己甚至真正在抓着刘炼的腰胯顶弄的具象画面，而幻想当中的刘医生正穿着那件长长的纯白外套，衣摆垂坠在身边，随着反反复复的撞击摆动。
“唔……”
节奏瞬间加快，像是真的听从了刘炼的要求。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似乎仍能接收到门后传递给自己的温度，来自那个总是一脸玩世不恭的轻浮医生的体温。
鱼丸丸内心深处有些说不出口的恼火，发泄一样顶弄着想象中的医生，她不能想出太详细的Alpha的身体，但不妨碍她将幻想中的刘医生视为omega，将她作为自己发泄情绪的方式。
——反正那家伙不介意，她说过的。
想起刘炼早就说过不介意成为她的性幻想对象之后，鱼丸丸忽然很想钻进那张她一开始不愿意接近的床。
——状态大好，但满脑子只有一个绝对不该想的人，一个非常讨厌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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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鱼丸丸离开之后，刘炼第一件事是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看着垃圾桶里的玻璃瓶叹了口气，自从认识鱼丸丸这个病例之后，自己打针的次数明显上升了，从以前的几个月打一支变成了一个月打几支。
……这种机能没问题的Alpha病人以后真的不能再接了，伤身体。下次招惹一些性冷淡的发情机制有障碍的omega患者吧……
扔掉棉花团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自己的房间，极昏暗的灯光下，看见戴着眼罩和耳机的鱼丸丸半躺在自己床上。
近期的健身似乎很有效，但也可能是乐手常年live养成的身体，薄薄的上身背靠在床头板上，曲起的小腹紧绷着，那件白色上衣还在她身上像被子一样盖着，布料下才是耸动的手。
从衣料上看，衣服明明已经弄脏了。
房间里的温度不算高，但Alpha信息素密度超标。
鱼丸丸已经完成了医生布置的任务，但却没有结束的意思，仍在享受这个私密的空间。
这可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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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炼戴着手套的手按住了鱼丸丸的手腕，另一只手早有预谋，同时捂住了她的眼罩。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鱼丸丸吓得猛地一抖，连耳机都被扯掉了一只，几乎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像舔毛时被身后黄瓜吓到原地起飞的小猫。
“怎么这么纵欲啊……这才刚好了一点点，就这么为难自己？”
“你怎么进……”
刘炼随便搪塞：“你进来很久了，一直没有声音，我怕出了什么问题。”
她相信自己的闯入对鱼丸丸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期到的事，只要有个相对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能蒙混过关。
“……很久了吗？”
果然。
刘炼嗯了一声作为回答，松开按着眼罩的手，拾起耳机帮她戴好，对着麦克风轻声问：
“刚才麦克风好像坏了，你听得见我讲话吗？”
紧绷着全身肌肉的鱼丸丸点点头。
点头以后，耳机却没有摘掉。
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近在眼前，手甚至隔着衣服按着自己正在做事的手，但声音却是从耳机里传来的，与实际距离不成正比。
很难不怀疑这又是刘炼恶意经营的暧昧把戏。
鱼丸丸索性放任自流，像被沙子遮住眼睛的鸵鸟一样忽略自身的处境，她知道这房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自己身上又盖着衣服，何况其实就算是一清二楚的观察，刘医生也早就做过许多次。
没什么不能被看见的，只要以治疗之名。
哪怕现在的她相当确定自己不需要任何治疗。
失去视觉的她想象不出刘医生现在的穿着打扮，是穿着西装还是医生外套？戴手套还是裸着双手，摘掉那该死的金丝眼镜了吗？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盖着的是刘医生的白大褂，被抓个正着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在脸红的千分之一秒前，另一种情绪忽然抢在了羞耻和紧张之外：
“抱歉，我用了你的衣服。”
挑衅。
理直气壮的语气瓦解了她自己的歉意，反而像在反问把自己穿过的衣服放在这些情趣用品之中的刘医生有何居心。
刘炼隔着自己的上衣握住了鱼丸丸的手，用像是教小孩写字一样的手势包着鱼丸丸扶着自己敏感部位的手：“很荣幸能成为你的选择。”
现在轮到上一秒还振振有词的鱼丸丸哑火了。
自称十分荣幸的医生开始握着她的手小幅度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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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仿佛没有什么性别之分。
也许是隔着衣服的缘故，刘炼的动作不算流畅，但仍然让鱼丸丸心惊胆战。
“别紧张，别反抗。”
鱼丸丸仰起头咬着嘴唇哼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大腿上的肌肉群已经酸到快要抽筋了，整个人介于柔软和坚硬之间，在那该死的嗡嗡声出现之后更是头皮发麻。
“别……”
“也别说话。”
刘医生不容置喙地按住了她想要松开的手，没什么拘束，但是鱼丸丸敢打赌，如果自己真的反抗，这位医生一定有其他方式“解决问题”。
于是紧攥着床单虚空顶弄，向上撞击过无数次空气，并没有什么用，该死的震动仍然紧贴着最前端，顽固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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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几次。
“你看……”
在一次次压抑的喘息后，刘炼在黑暗中向鱼丸丸展示着渗透了布料溢出的黏腻。
随后想起戴着眼罩的鱼丸丸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随手将指缝间充沛的液体涂抹在自己那件衣服上，隔着衣服沾湿了鱼丸丸的腹肌。
“……这不是，很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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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丸始终没打开房间里的灯，哪怕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也只是摸黑擦干了身体，拒绝看见一床一地的狼藉。
她曾觉得自己是很开放的人，而现在在刘医生这里越玩越大，似乎反而越来越害羞了。
黑暗中不慎踩到了什么，鱼丸丸怀疑是刚才曾用过的静电胶带。
“嘶……”
逃避现实一样跑出来了。
冲破黑色房间的纠缠，回到正常的现实人间。
时间还早，今日天气晴，大平层通透的落地窗采光效果绝赞，整个诊疗室洒满阳光。
刘医生似乎新染过头发，发梢在阳光下略有些橙红色，整个人熠熠生辉。
灿烂明媚，一扫房间里曾让人窒息的暧昧，刚才蒙住眼睛体验到的湿热像从未发生。
“我……”
“浴室的花洒还好吗？之前物业通知过今天维修水箱，我给忘了，没影响到你吧？”
鱼丸丸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还怕全是热水或者冷水。”
“挺正常的。”
欲言又止的话被一些琐碎的闲话打断，鱼丸丸并不笨，很快明白是刘炼不想提起刚才发生的事。
虽然不确定原因，但她决定尊重。
“那就好，这是接下来要吃的药，服用方式我等下会写成纸条放进袋子里，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随时问我，电话可能不一定及时接，你可以留言。”
“……好。”
“进展不错，是吧？”
确实很不错。
“可能再有一次就可以结束这个疗程了，你觉得呢？”
鱼丸丸看着刘炼笑眯眯的眼睛，想附和又想反驳，捉摸不定。
多少有了一丝同病相爱的感慨。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刘炼点头接了句也是，随后把写好的服药指南撕下来对折放进手提袋。
鱼丸丸接过来，明白下一步就是今天的道别。
忽然鼓起来了勇气：
“那个，我，周五，呃……”
“好的。”
“什么好的？”
“我说周五有空，你是不是要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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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丸走了之后，刘炼给糖糖发了个短信：
“有空吗？想接吻”
糖糖秒回：“滚”
意料之中的回答。
刘炼把手机一扔，一头栽倒在被鱼丸丸大肆渲染过的床上，反手拉开了装着五花八门情趣用品的抽屉，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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