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啦~你说对不对？”
于文文拉着小猫的爪子摇晃，小猫抽走爪子钻到小爱怀里喵喵叫。
刘恋看不见店里的情况，听到这句话，呼吸都摒住了。
小爱知道于文文是在替小猫回答，她需要进一步确认——
“你那么爱音乐，应该不会放弃在北京的发展机会吧？”
“我之所以来北京，就是因为在这里有很好的条件能玩乐队。”于文文说得非常认真。
刘恋急得直跺脚，内心os：你怎么那么实诚呀！小爱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你应该说回老家也可以发展！这样你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了啊！
但是，刘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
小爱笑了笑，“我要回老家了，明天的飞机。”
“这么快？”
“在北京多待一天，我都觉得难受。”
于文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明天我去帮你搬行李吧。”
“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
“家里那么多东西，你能一次性搬走吗？”
“有些不需要的东西我都扔了，拿不动的已经先寄回老家，我只带一个行李箱。”
“那明天我送送你吧。对了，孩子怎么办……”
“我说过要生下来的。”
“你想好了？这是你和那个混蛋的孩子……”
“我已经打了好几胎，如果这次打掉，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了。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对了，别告诉其他人我明天走的事。等我回到老家之后会发朋友圈解释的。”
小爱的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淡然。于文文明白，过去的终将会过去，小爱不会回头，她要开启新的人生了。
第二天一早，刘恋走出房间就看到于文文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文文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有点事要办。”
“哦哦。”刘恋马上回房间开始换衣服。她不知道小爱乘坐哪一个航班，昨晚只好破天荒的没熬夜就睡觉了。
“真是的，我怎么像个操心的老母亲……怕文文追不到小爱吗？要亲自跟着去看孩子约会进度？”
刘恋碎碎念着，已经搭上了赶往机场的出租车。她知道于文文会先去小爱家，刘恋有充足的时间先到机场踩点等候那两人。
当于文文和小爱出现，刘恋早就躲在暗处观察她们了。
直到目睹于文文把小爱送到安检入口，小爱独自走进去，于文文转身离开机场，刘恋才悄悄撤退。
于文文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发现刘恋的房间门开着，往里一看，人竟然不在。平时刘恋没有急事一般不会这么早出门，正在于文文纳闷的时候，刘恋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散发着饭菜香味的袋子。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怎么还买了两份饭？”
刘恋本来买两份饭是想和于文文一起吃，现在担心被识破，眼珠一转：“对啊，中午和晚上的一共两份……你不会还没吃吧？”
“嗯……”于文文内心五味杂陈，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拿了一杯饮料喝了几口便放下开始发呆。
刘恋打开袋子拿出餐盒，于文文突然起身把猫从窝里提溜起来，装进猫包。
“你要带猫去哪儿呀？”刘恋预感不妙，立刻放下手里的食物。
“去宠物店洗澡。”
刘恋觉得奇怪，于文文平时很节约，都是在家自己给猫洗澡，为什么今天会舍得花钱去外面？
“怎么不在家洗呀？”
“它最近状态不太好，顺便做个体检。”
刘恋不信，“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去吧。”
于文文一怔，“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吧！”说着背起猫包就跑出门去。
于文文跑得飞快，刘恋追到小区外，估计自己追不上她，扫了路边一辆共享单车，边追边喊：“于文文你跑什么！不怕把猫吓着吗！小心它应激了！”
于文文这才停下来，看了看猫，真的应激了。她把打开猫包，抱出猫，小心安抚：“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们不去了，我们回家。”
猫一到家就马上跑进自己的窝里躲了起来。
刘恋叹了叹气，“于文文你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疯？平时你根本不会这样，出什么事了？”
于文文没吭声，拿着电子烟去阳台。刘恋想跟过去，于文文转身面色凝重对她说，“刘恋，可以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好。”刘恋关上推拉门把烟味隔绝在外，走到猫窝前，摸了摸猫咪，“你的主人到底怎么了？她肯定有心事，但是不想告诉我。”
于文文又折回来，拿了桌上刘恋的一包烟，“你的烟借我，回头还你两包。”
看得出来于文文真的很烦躁，她已经觉得电子烟不过瘾，要抽真烟了。
一小时后，于文文浑身带着浓重的烟味回来，刘恋都受不了皱起眉头，“今天你别想碰猫了。”
于文文瘫在沙发上，眼睛有些红肿，好像刚哭过，“我也没打算靠近它。”她看见桌上有一盘小龙虾，还有烤串和一打啤酒，“这些是你买的？”
刘恋边说边拿起那一大盘香气四溢的麻辣小龙虾放到于文文面前，“对啊，有烦心事儿，不怕。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管它呢！今天要快乐！”
于文文觉得刘恋说的有道理，打开一瓶酒，从盘子里抓起一只小龙虾，三下五除二扒了虾壳塞进嘴里。刘恋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是高兴，也开了一瓶酒，“我陪你！”
天色渐暗，两人都喝得有些醉了。于文文迷迷糊糊发现刘恋趴在她腿上，就在她扶起刘恋的时候，刘恋突然扑上来吻了她的唇。
于文文触电般心跳飙升，着了魔似的，疯狂回吻着刘恋。
就算和小爱从来都没有两情相悦，于文文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执着，就算在知道小爱有男友之后还喜欢她，就算在知道小爱要结婚了也还是没有放弃。
这种没有结果的爱情，她为什么要坚持？
也许是真正要撞到南墙才会死心。
于文文心里明白刘恋对她不单纯，她对刘恋也有心动的感觉。即便如此，自己仍是没有捅破窗户纸。也许因为介意刘恋复杂的感情史，也许因为自己对小爱有执着，所以停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就是自己要的答案吗？手在解开衣扣的时候毫不犹豫。
曾经在内心预演过千万次可能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于文文暴力地撕扯着刘恋的衣服，当雪白的肩膀露出领口，她突然酒醒了，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刘恋双眼迷离看着她。
“我们……我们不应该这样的。”于文文抱着头全身蜷缩把脸进自己的膝间。
“那应该怎样？你不想要吗？”
“我……”
刘恋没有等于文文回答，抬起她的脸又吻了上去，手伸入衣服的下摆，挑逗。
于文文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任由刘恋在自己身上探索。往下，潮热的。于文文颤抖着按住刘恋的手，刘恋不顾她的阻止，就着黏腻滑了进去。于文文松了手，双腿禁锢了刘恋的手腕，然而温热的液体已经缓缓留出，床单湿了一片。
“乖，打开，你这样我没法儿动……”刘恋一边吻她一边哄着。
于文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恋，好温柔，又有一点点强势，让人无法拒绝。她的声音低低的，软绵而不沙哑，像海边被太阳晒过的细砂，热热的埋住了自己的身体，海水渐渐没过了头顶，她甘愿被卷进这波涛里，缠绵入海。
温柔突然变得疯狂，晴天也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骤雨。
于文文没有想到自己的防线如此不堪一击。刘恋抱着破碎的她，唤着她的小名，将她的碎片揉捏在一起，重塑生命。她放任自己沉溺在刘恋制造的迷雾世界，看着虚幻的美好的景象，难分真假。
一瞬间，世界颠倒。
刘恋感觉自己像一株植物被于文文连根拔起，压在了身下。她一直为之着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那是一团火，烈焰散发出夺目的光，引诱她不顾安危飞扑过去。
于文文像一座火山，把刘恋化成一滩水。她放任于文文与自己交融在一起，无论多么滚烫的灼烧和激烈的碰撞，哪怕生命在明天就要被燃尽，她也心甘情愿在这火焰中沐浴，透支着快乐。
当潮热退去，于文文的眼角还有尚未干透的泪水，身体里也残留着刘恋给她的余温。于文文无力地躺着，刘恋帮她盖好毯子，理了理被汗水粘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
“恋恋……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那么坦荡……她明知道你喜欢她……她还能和你毫无避讳，抱你，亲你，跟你玩……”
“因为她觉得，她和你就是大大方方的友情。好姐妹当然可以亲亲抱抱一起玩了。”
“原来都是我想多了吗？”
“文文，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边界感……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所以当他们遇到了有边界感的人，双方势必会水火不容。”
听完刘恋的一番话，于文文突然想明白了很多自己和小爱之间的事。
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来了——现在的她和刘恋，究竟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即使已经放下小爱，还能马上走进和刘恋的关系吗？
巨大的悲痛无缝衔接巨大的欢喜？
这对刘恋很不公平，也不是于文文想要的。
回到朋友关系的状态？也不可能，已经发生的事覆水难收。
于文文不知如何决断。
刘恋见于文文沉默不语，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也许不是临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谁知于文文没有拒绝，激情一触即发。
刘恋在想，自己把于文文当作什么？海王游戏失意之后的过渡？派遣空虚寂寞的工具？一直游走在多角关系之间的她，从未想过让感情专注在一个人身上。
现在她却陷入了无边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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