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年上恋,年下丸。
预警:OOC,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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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刘恋迈出咖啡厅大门的第一步就被于文文又急又气拽到了角落里。
“什么都不说就走了,还躲到别的地方演出,你什么意思?”
这一天还是来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给我玩人间蒸发啊?”
在刘恋的印象中,于文文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
自从海边那一晚之后,刘恋陷入了一种可怕的麻木感。人最难看清的是自己,她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于文文,站在浴室门前的时候就决定要和她从朋友升级为恋人,最后发现那晚和她在一起的感受竟然同自己之前419的时候没有区别。这种感受可怕让刘恋到不敢和于文文见面,她只好逃避。
刘恋嘲笑自己——这是报应啊,你以为你能够游戏人间,到头来被游戏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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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梦拗不过于文文的再三追问,说出了刘恋新换的演出地点——距离酒吧半条街远的咖啡厅。
现在,刘恋走在前头,于文文就在后头寸步不离。
脑子里像是有个毛线球被捣蛋的猫挠成乱麻,刘恋烦躁的把手揣进口袋,里面空空如也让她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一句粗话。于文文什么也没说,抽出一支烟递给她。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于文文,刘恋眼神淡漠,接过烟叼在嘴边。
于文文体贴如初,推开打火机为她点了烟,“就这几天。”她并不想说烟是特地为刘恋准备的。
烟雾如同一条白蛇从刘恋的双唇之间窜出来,在半空中扩散后溶解,消失在与她目光同样迷茫的夜色里。
“我不想恋爱。”刘恋的语气依然清冷。
“你只是没有走出来而已。”
“已经很多年了,我试过各种方法,没用。有句话说得挺对,智者不入爱河。不恋爱,很多烦恼就不存在……”
“说的都什么歪理!”于文文抓住刘恋的手腕,最后一口烟没让她往嘴里送,“听着,不管那个人在你心里占了多久,别人是赶不走她的,只有你自己放下了,你才会解脱!才能面对新的生活!”
刘恋一把推开于文文,恶狠狠蹬着她,“用不着你对我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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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姐,谢谢你!”唐诗逸问完于文文的去向便迅速冲出酒吧。
“糖糖别走啊!你坐这儿等等文文可能一会儿就回……”赵梦没拉住脚底抹油的唐诗逸,无奈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这都什么事儿啊!”
于文文离开酒吧很久都没有回来,唐诗逸给她发信息也没得到回复。照着赵梦说的地址,唐诗逸跑了半条酒吧街,终于看见于文文——和刘恋站在一起。她听于文文说了海边发生的事,现在又看到事件的两位主角横眉冷对似乎在争执什么,她必须做些什么阻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唐诗逸冲到那两人身边的时候,于文文刚好被刘恋推开。
“刘恋!吵架就吵架,干嘛动手啊!”唐诗逸突然出现挡在于文文前面,把这两人都吓到了。
刘恋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直接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今天来看我演出。”于文文拉开唐诗逸,“糖糖,我们没事。”
“没事?我看你们都要打起来了!”唐诗逸满脸写着“于文文你怎么了啊事到如今竟然还要护着刘恋这个混蛋”。
刘恋故作镇定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看向唐诗逸,“洁静又喝多了,你懂的,除了你没人拦得住……”
唐诗逸二话不说转身火速奔向酒吧。
刘恋不屑的勾起嘴角,话说给于文文听,“看吧,谁更重要,一目了然。”
于文文知道刘恋什么意思,现在唐诗逸在乎谁,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怎么样?”
唐诗逸跑到一半想起朱洁静今天压根就没来酒吧,返回之后发现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刘恋!你给我玩调狮离山!!还拐跑了文文!”
刘恋和于文文躲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切,唐诗逸掏出手机可能是要打电话,刘恋一把抢过于文文的手机调了静音,果然马上接到了唐诗逸的来电。
打电话没人接,无计可施,唐诗逸只能愤然离场。
“其实糖糖并非真的恨你,她就是太爱朱姐了……”于文文拿回手机揣进兜里,再也不去看任何新来电和消息,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
“她道听途说我的假黑料,在酒吧客人面前散播谣言,我这么对她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于文文拍拍刘恋的肩,“身陷爱情的人啊,都是选择性失明。”
“噗。”刘恋抬手遮住嘴,和于文文默契的相视一笑,心头的坚冰就这样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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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文在出门扔垃圾的时候恰好遇到邻居家开着门,门前站着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子,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于文文记得邻居是一个老奶奶,那么这个女子很可能是她的女儿,正值暑假,带孩子回来见姥姥吧。
女子回头不经意和于文文对视了一眼。
“啊,你好……”她友善的打招呼。
“你好。”于文文对她礼貌性点点头,女子温柔贤淑的一笑,让于文文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刘恋手机里的旧照片!
正在和搭档排练新歌的刘恋接到于文文的电话——
“你在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我在排练,走不开。”
“你想不想见那个你很久没有见到的人?”
“谁?”
“你手机里那张旧照片!那个姐姐!”
刘恋耳边还回荡着搭档的抱怨声,人已经到了于文文家楼下。于文文一溜小跑来到刘恋的车窗前,看着她把烟熄灭,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你确定是她?你也只是看过照片啊。”
“我的记忆不会出错的,等着吧。”于文文注视着单元楼的大门,刘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忐忑不安。
这么多年,刘恋都没有见过那个姐姐,她幻想过无数次她们的重逢,都没有料到会是今天的场景。
终于,女子牵着小男孩走出来,同时,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他们面前。女子抱起小男孩上了车。
刘恋目送那辆车远去,于文文的目光从女子走出来的那一刻就转向了刘恋,她看到的除了一丝兴奋,余下的是满满的无奈与不舍。
刘恋想启动车子去追,于文文眼疾手快拔掉车钥匙。
眼睁睁望着高档轿车消失在小区大门,刘恋深吸一口气摒住呼吸。于文文听到气息中有微弱的颤抖,抓紧刘恋的手,看她红了眼圈,依旧目不转睛盯着轿车消失的地方。
“你都看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于文文握着刘恋的手又紧了。
“我知道。”泪水在眼中滚动不曾落下,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刘恋的坚强。
“你该放下了。”
“不用管你……”刘恋无法控制快要说不出话的自己,咽喉好像被堵住一样,连呼吸都掺杂着疼痛和灼烧,她仍逞强将自己的手从于文文手中抽离,蹭掉眼角的泪水,伸手要去开车门。
于文文拉住她,“你还不明白吗!”刘恋抗拒的甩开于文文,手胡乱的在摸车门的开关。
“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于文文顾不得刚才被甩撞到车顶还在发痛的手,再次把刘恋拽回来。
“用不着你来教我!!!”刘恋第一次失控的对于文文大吼,之后便失去力气靠在座椅上,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一点点渗下来。
于文文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眼前泣不成声的人揽入怀中。她从未见过刘恋暴露脆弱的一面,自她们相遇的那天起,她只有被刘恋教训的份儿。现在的刘恋完全没有姐姐的样子,哭得像个弱小无助的孩子。于文文胸口隐隐作痛,只有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刘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恍恍惚惚被带到于文文的家,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待刘恋情绪平复,于文文拿着拧至半干的湿毛巾坐在床边,想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毛巾碰到脸的一瞬,刘恋拦下于文文的手,“我自己可以。”
冷静的刘恋似乎回来了,于文文松了一口气。
“想喝点什么吗?”
“水。”刘恋说话还带着重重的鼻音,泛红尚未消褪的眼圈看着揪心。于文文走出房间很快端回来一杯水,看着刘恋大口大口喝完。
“谢谢。”刘恋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糖糖不在家吗?”
“她早就搬出去跟朱姐住了。”
“什么?她和洁静?”
“她们在一起了。你没发现朱姐最近都不去看你演出了吗?哦对,你换地儿了,不知道也正常。”
“她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有些日子了。糖糖进了朱姐上班的那个歌舞团,可能相处机会多了吧,至于怎么在一起的她也没跟我细说,总之就是有一天她回来收拾东西告诉我她要退租,我才知道她俩的事。”
“我错过了很多故事呢……”刘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大脑好像停止运转了,所有的信息都挤在同一个入口等待接收,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接收,注意力只在一件事上面。
“如果累了就睡会儿吧,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客厅,哪儿也不去。”于文文拿起空杯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刘恋叫她,正好是她期待的那个称呼——
“文文。”刘恋抬起雾气氤氲的双眸,瞳孔倒映着于文文的脸庞,“可以抱抱我吗?”
“什么?”于文文顿时愣住,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像刚才在车上那样,抱抱我。”
于文文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犹豫再三后把它放到床头柜。她坐回床边,轻轻揽着刘恋的肩,刘恋趁机环住于文文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推。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两人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休息室,于文文被刘恋搂在怀里,不同的是现在她们互换了位置。
今天的于文文没有喝酒,她非常清醒的意识到刘恋是主动拥抱,并且不停的把自己往她身体里揉。刘恋的鼻尖蹭着于文文的颈窝,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像她们相识的第一天,于文文的身上依然有着淡淡的幽香,是让刘恋着迷的味道。
“我可以吻你吗?”刘恋侧过脸问于文文,这样的询问,完全不像她。她们不是没吻过对方,只是那一次在荷尔蒙与酒精的加持下没来得做过多的考量。
于文文还处于懵懂状态,脸被刘恋扳了过去,唇上是柔软的压迫,温热的舌尖探入齿间,探索与交缠。
“我想要你……”这次刘恋不再询问,而是直抒胸臆。
于文文烧红了脸,衣摆掀起,内衣也被推到了锁骨上,起伏不定的胸膛接受唇舌的洗礼,双腿急不可耐的并拢互相摩擦。
“进来吧……”熟悉的台词,上次说这句话的是刘恋,现在是于文文。
“会很痛的。”手指在潮湿的花心打着圈,于文文紧闭双眼点了头,咬住自己的左手。
“!!!!!”
当压迫感突然达到极限,一阵撕裂的痛侵占了下身,于文文慌乱喘着气,齿尖深深陷入手背的皮肤,发出隐忍的呜咽。
“文文,别咬自己……”刘恋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于文文身上的疼痛却不曾减弱。
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于文文松开留下深深牙印的手背,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让身体放松缓解疼痛。刘恋没有再深入,而是缓缓退了出来。
“为什么不继续?”于文文气若游丝,剧痛的折磨促使双唇止不住颤抖,声音也沙哑到快要听不见。
刘恋鼻子一酸,小心翼翼抱住虚弱的她,云朵般轻柔的吻落在额头。是什么让于文文有如此勇气冒险,又是什么让她强忍剧痛?
“是不是很疼?”
怀里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傻瓜。”手掌轻抚着她的背,静谧中能听见悄悄吸鼻子的声音。
刘恋不需要追问于文文忍痛的原因,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伤口是光进入内心的地方。我们要做的不是寻找爱,而是去发现自己在心里构筑的那些抵挡它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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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恋。”
清晨,被唤醒后的刘恋看到于文文一手支撑在自己耳边,一手拿着一只银色铝环悬在自己上方。
“于文文,”刘恋似笑非笑盯着于文文手里的小东西,“你想用一个易拉环打发我?”
“要不要?”
刘恋突然圈住于文文的脖子向下一勾,掉进人怀里的小家伙来不及喘气就被一个吻堵住了嘴。
两人十指相扣,刘恋的无名指穿过了于文文手里的小小圆环。
——文文,我不能给所有重要的事物编排先后顺序,我很贪心,它们我都不想失去。每次看似荒诞又真实的相遇,你都能意识到我藏于内心深处的纠结与挣扎。尽管如此,我也不想被你发现我的脆弱。我缺少一样东西,一颗打破犹豫不决的心,所以我无法告别过去。我自作聪明,说什么“智者不入爱河”,以此掩盖“爱人不如爱己”的私心,到头来却是自作自受。三番五次折磨你,非但没有把你吓跑,还让你越挫越勇。如果我是漂泊不定的一叶扁舟,你就是岿然不动的一座岛屿。遇见你,是从颠沛流离到安家落户的惊喜,是由举棋不定到落子无悔的奇迹。
(全文完)